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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攻占高州(5)

    “给你银子,因为一时的赌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就不值得了,到时候,别早一步死在了我的前头。”

    面前,是一个绣着梅花的荷包,看着像是个女儿家用的。

    顾寕嗤笑了一声,突的,拿起了荷包,一跃,跳下了马车。

    刚一下马车,寒风瑟瑟,这南方的天儿,也这么冷了。

    顾寕摇了摇头,转身就进了成衣铺,这南方衣服的款式与京城的不甚一样,出来的时候,顾寕身着一身广绣榴仙裙,裙裾长长、广袖飘飘,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等候在外的宁卓宗直接就看待了眼。

    在京城相府的时候,顾寕从来都是端庄的相府夫人,穿着素净典雅,从未像如今穿的这般曼妙,一副柔软可人的模样,尽显江南女子的温婉。

    顾寕也觉得这身衣服太夺人眼球了,可那成衣铺里,女款几乎都是这样,这个还算是比较素雅的,见宁卓宗给她撩起了帘子,顾寕提起裙摆,慢悠悠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顾寕跟他坐在一起,只觉得呼吸不顺畅,忍不住撩起了帘子,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漫天的山野,这永州只是一个郡县,山野众多,路途上,还能看到赤脚的屠夫,赶趟儿的农夫,哼着歌晃悠悠的上山。

    ”惊风呢?“顾寕忽而探头回来,看着宁卓宗问了一句。

    在微微阖眼的宁卓宗见顾寕居然跟她主动搭话,扬了扬眉,忽而却一笑,深邃的黑眸带着笑意的看她,”别想了,惊风不在,我周身也都是死士跟随着,你想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

    “相爷说笑了,我如今不过是个钦犯,哪里有杀你的本事,只是以往,相爷都不敢独自出门,连睡觉都让惊风陪着,我这个夫人如同虚设,不知道的还以为惊风才是相爷夫人呢。”这话刚落,顾寕明显的看到了宁卓宗的脸色瞬间黑沉了,她微微一笑继续道,“如今陡的看不到了惊风,这才心下思虑,担忧他才问了一句,相爷可莫要生气。”

    这话不软不硬的,却是在嘲讽宁卓宗胆小如鼠辈,话里带刺,后者的脸色虽然不好看,去还是开口道,“顾寕,你如今就只会逞口舌之快了吗?”

    心,咚的一跳,原本,她是要杀他的,可却失败了,不何妨,只要她拿下高州,攻回京城,迟早了结了这个狗贼。

    “顾寕,你说你刺杀我的时候,是不是手下留情了。”宁卓宗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的熊阿姨。

    顾寕却突然怒,“你别胡说。”

    “我有胡说吗?永州启岭山的时候,我见过你的武功,若你没有犹豫,当时连惊风都发现不了,可是,你犹豫了,这才没能得手。”

    话还没说完,顾寕突然欺身而上,将宁卓宗压在身下,手中的利刃抵在宁卓宗的喉咙,眼神狠厉的说道,“宁卓宗,你别太狂妄了,我不杀你,是因为我知道杀了你,我出不了驿馆,为了区区一个你,丢了八十万莫林军的性命,还不值得,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你---”宁卓宗眯眼,“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你爱上了我,所以才不肯真的杀我吗?”

    这话一出,连宁卓宗都没有想到,顾寕突然暴怒,手中的利刃滑坡了他的皮肤,留下了淡淡的血痕,而人,早已经退下,回到了原位置落座,低着头,收了利刃,“宁卓宗,若是爱你,我也不会离开京城了,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说完,顾寕就打开了车厢,走了出去。

    驾车的车夫看到了顾寕,惊讶了一番,却没敢说什么,默默的挪了挪位置,继续驾着车,只是,身后,这凉飕飕的冷意是从哪儿来的。

    半夜的时候,二人抵达了永州城,守城的将士见到了令牌,立马打开了城门,让几人进了城。

    顾寕没有心情看永州的风景,也不知道马车是要往哪里开,顾寕只觉得很累,”先找家客栈休息好吗?”

    “你若是累了,先在马车里躺一会儿。”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顾寕根本睡不着,可不知宁卓宗发什么疯,大半夜的,还在赶路。

    顾寕懒得反驳他,也不想看到他的嘴脸,直接眼眸窝在自己的膝盖上阖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顾寕一惊,瞌睡虫瞬间就没了,凌厉抬眉,“你做什么?”

    “你急什么,只是到地方了,抱你下车。”宁卓宗眉梢微抬。

    顾寕直接抬脚,身子虚溜一下下了马车,拂开了宁卓宗,后者愣了一下,也立马下了马车。

    “把马车牵到后院,你去休息吧。”

    “是。”

    说完,宁卓宗就上前敲了敲门。

    顾寕看着这莫名熟悉的场景,忽而想起了这里是相叔的家,之前宁小七骗他说是亲戚,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这恐怕是他相府在永州的别院吧。

    出来迎接的还是之前的那个老人相叔,顾寕别过眼,不想瞧,这人,联合这宁卓宗一起骗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寕的神情冷,很冷,冷到宁卓宗觉得心底寒意直涌,“你怎么了?”

    “来故地重游,再一次的告诉我当初的我是多么的愚蠢?”顾寕的声音略大,大到在这寂静的夜里惊起了树枝上的鸟儿,扑腾扑腾的飞了起来。

    宁卓宗以为带她来永州,可以激起当初二人的感情,可他做错了,顾寕现在只要想到永州,只要想到乞巧节,就觉得恶心想吐。

    顾寕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着凉了,猛地咳了起来,胃里一抽一畜的,疼的她趴在门口的柳树下就咳了起来。

    鲜血渗进了泥土里,只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仔细瞧,可以看出那血变得深红,一点都不像是正常人刻出来的血。

    “你流血了?”宁卓宗看到了她嘴角的鲜血,有些皱眉的过来问道,而相叔也看到了,连忙过来,之前相叔从事的就是医药学,在太医院当过差,看到了顾寕的样子,连忙想要把脉,而顾寕却一把甩开,自己退后了几步,就要离开。

    宁卓宗立马追了上来。

    而顾寕不知怎么了,一路的跑啊跑,甚至狂奔了起来,身后,宁卓宗紧追不舍,不知跑了多久,顾寕觉得胃里翻腾捣鼓的一股气流直接涌了上来,疼的她撕裂了一声,猛地,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了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宁卓宗的脸,而帷幔外,还有相叔,一脸惆怅的收拾着药箱。

    “怎么回事?”

    “心事郁结于心,积郁成疾了。”相叔叹了一口气。

    宁卓宗似乎响起了什么,片刻,才问道,“需要怎么治?”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血,在咳下去,就快没命了,她的身子亏损的很厉害。”相叔也是宁卓宗身边的老人了,当年的事儿,他也有参与,想起了当年那个温婉如玉的女子,与如今这个久郁成疾的女人,真是世事难料啊,“爷,我去给夫人先熬一碗药补补。”

    “出去吧。”

    等相叔走后,宁卓宗眼眸森森,看向了虚弱的顾寕,字字珠玑,“你就这么恨我,恨到成了心病,把自己折磨成如今的这幅模样?”

    话落,顾寕阖上了眼,不说话。

    宁卓宗一把撩开了帷幔,冷漠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阖上眼的顾寕,“你死了,拿什么报仇,你那唯一的妹妹也会被糟蹋了,你信不信--”

    “宁卓宗?!”顾寕猛地睁开了眼,被宁卓宗的话气的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立马翻身就要下榻,而宁卓宗一把就箍住了顾寕的肩膀,强迫顾寕与他对视,“我告诉你,你不好好的活着,我就让安定王府其余的人都给你陪葬,包括---顾宛华!”

    “你这个---疯子。”顾寕的眼死死的盯着宁卓宗,听到他的话,嘴里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声,素拳紧握,生生几乎要被扣烂了。

    “呵!”宁卓宗冷笑一声,“你不是想死吗?死了的话顾宛华也跟着你一起去见你的父王母妃吧,哦,对了,我还记得当年屠杀中王府里有些旁支都被分散了出去,记得昭华郡主与你的关系甚是不错。”

    昭华,是先皇十九弟的庶女,虽比她高了两个辈分,却年龄相当,当年官家屠杀安定王府的时候,并未下令将与王府交好的其他皇戚宗室赶尽杀绝,昭华留了一命,说起来,昭华与官家的辈分相当呢。

    “宁卓宗,你是在吓唬我吗?”岂料,顾寕并未像宁卓宗想象中的妥协,而是冷笑着看他,似乎是在嘲讽她一般。

    宁卓宗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手里的桎梏没了,人一溜烟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不想要高州了吗?”宁卓宗回神,转身看她。

    顾寕的脚步一顿,“今晚连夜赶回去。”

    “好。”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静寂。

    宁卓宗看着她,目光幽幽,片刻,突然说了句,“阿寕,你只要服个软,我都听你的,为何,你为何要这么绝?”

    心,砰的一跳。

    顾寕只觉得好笑,一瞬间,喉咙间痒痒的,肚子里一抽搐,猛地一下,顾寕突然咳了一大片的血出来,地上,鲜红一片,顾寕有些惊住了,这些天,越来越频繁了。

    “相叔,相叔--”宁卓宗骇,立马大吼了一声。

    院子不大,相叔闻声而来,看到了那么多的血,也有些懵住了,手里端着的汤药瞬间让宁卓宗给抢了去。

    “喝了,喝了就好了。”

    顾寕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宁卓宗将药强行的灌了进去,苦涩味在口中散开,夹杂着淡淡的血腥,顾寕皱着眉吞了下去。

    不能死,好好的活着,她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了却父王的心愿。

    由于顾寕病了,宁卓宗想要去启岭山的事儿也耽搁了,他怕顾寕吃不消,一整天都在相叔这儿待着,而宁卓宗也去请了很多的大夫来看,无一不例外,都是说顾寕得了心病,无法根治,只能开一些减缓咳血的药方。

    相叔在见宁卓宗的时候,他正在书房气的砸茶杯呢。

    相叔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宁卓宗听到她的声音,冷静了下来,戾气横生,“什么事?”

    “爷,之前您让查的那批珠宝,的确是运到了南疆。”

    “叛徒找到了吗?”宁卓宗问道。

    相叔“惊风去追查了。”

    “他的手里可拿着不少的走私珠器的证据,一定要杀了,以绝后患。”宁卓宗眯眼,周身杀气四溢。

    “是。”

    “对了,举各州府之力,一定要找到神医古黍子,花多大的价钱都要给我请来,否则,提头来见。”宁卓宗冷厉道。

    相叔一顿,片刻,恭拳,“是,相爷。”

    顾寕一直待在那个小屋里,似乎想要坐到天黑,等着回梧桐郡,而宁卓宗却不如她的愿,等喝过药之后,宁卓宗就来了。

    “走吧,出去瞧瞧。”

    “不去。”顾寕拒绝。

    “我让你来永州可不是在这儿坐着的,出去走走,陪我看看永州的风景。”先前,顾寕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听到这话,才抬眸,却发现一向穿黑衣的宁卓宗居然换了一身剑客的打扮,手里还拿着那把失鹿刀,,顾寕觉得,恶心极了,她别过眼,不想去瞧。

    “你不去的话,今晚也别回梧桐郡了,直接留在永州好了。”

    他在威胁她,顾寕彭的一下起身,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幼时,顾寕随着安定王爷来过永州,她最挂念的一个味道是这永州巷府的糖蒸酥酪,九州一绝,是这地方的特色,母妃也甚是爱吃,每年回去,父王都会派人千里给母妃带回去,像极了先朝一位官家为了心爱的妃子吃到荔枝,让人用千里马接力送往京城的事儿,有道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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