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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出游(1)

    乐善堂

    自从这二爷被送进了神机营还没出来后,这林芳就天天见的凑在老太太的面前讨着好。

    顾寕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了林芳再给老太太捏肩揉背的,伺候的那叫一个好。

    屋里头,人不多,宁卓宗也不在。

    “哟,夫人来了,这听说跟卓宗吵了一架,没有伤着孩子吧。”林芳一见到顾寕,就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

    顾寕没理会她,径自坐到了右下首,丫鬟给捧上了热茶,适合孕妇喝的,顾寕见此,挑了挑眉。

    “听说你和阿宗吵架了?”老太太看到顾寕就心烦,仗着自己的身份,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还有没有她这个祖母的位置,思此,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板着一张脸瞧着顾寕。

    顾寕见老太太的样子,心底嗤笑了一声,但面色却不留痕迹的疑惑道,“祖母和婶子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我与相爷一直都很和睦,何来吵架之说?”

    “你胡说,他们明明都看到你和卓宗吵架了,而且,还砸伤了卓宗的脚,导致他这几日出不了门。”林芳愤愤的道。

    顾寕听此,似乎是恍然大悟道,“哦,婶子说的是那事儿啊,你们都误会了,我和相爷并不是吵架,前几日,柳小姐给我递了张帖子,说是一同去城外的庄子上看一看,相爷知道后,专门过来给我送了些东西,劝阻我小心一些,至于相爷砸伤那个脚啊,完全是因为那瓷瓶摆放的位置不准,导致一不留神给掉下来了,正好砸在了相爷的脚上,可真是误会。”

    见顾寕这样说,两人不由得疑惑了其阿里,明明前几日,大家伙都在传相爷和夫人吵架了,闹得很凶,整个莫轩阁乌烟瘴气的,没有人敢进去蹙眉头。

    这怎么又和她说的不一样呢?

    “阿宗既然砸伤了脚,你作为夫人,就理应伺候在他的身旁,就不要乱出去惹事儿了。”老太太皱眉吩咐道。

    好似她说的顾寕一定要遵守似得。

    顾寕失笑,“祖母说笑了,相爷的身边有人伺候,我本来也是准备给相爷去熬汤的,这不您传话,我便过来了吗,还没来得及去。”

    这一句话吧老太太给噎的哟,整张脸越发的难看了。

    “你有这心就好了。”没好气的儿的声音响起,老太太气的脸都扭了过去,“还有,柳小姐的请帖辞回吧,你大着个肚子,怎么去,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孩子,那还了得。”

    “就是就是,去那里作甚,好好在家待着,给我们宁家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理儿。”

    林芳这个嘴碎的人就知道讨好老太太,老太太放个屁她也得捧着,要不然,以她现在的地位,女热算是毁了,丈夫也被侄子送进了神机营,她一个女人,想要在诺大的宁家立稳了脚跟,就得抓住老太太这根大树。

    “那可不行。”顾寕懒洋洋的摆了摆自己的裙摆,直接拒绝了,引得老太太不满的眼神看了过来。

    “你还敢顶嘴。”林芳皱眉。

    老太太也问,“为何不行?”

    “我早就已经答应了柳小姐,此时反悔不去了,我这名声说出去也就丢大了脸了。”顾寕笑着解释道。

    不止她丢脸,宁家也跟着丢人。

    老太太思此,倒是皱了下眉头,而林芳这道,“有什么丢人的,就说孕吐的厉害,再说了,你这怀着孩子,出去出了事儿,谁负责,这孩子怎么办,你那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太太听了,甚觉得有道理,也连忙点点头道,“你身子说的不错,孩子才是你的头等大事,生下孩子后你爱去哪儿都无碍,现下,只能在家里待着养胎。”

    顾寕不予理会,正要辞,却听到了外头随着宁启绫回来的晴姐儿的哭声。

    “哭什么哭,回家了还哭。”

    是宁启绫责骂的声音,顾寕好走了皱眉。

    两人片刻便走了进来,晴姐儿的眼睛通红,显然是痛哭了一番,抽抽搭搭的可怜德军紧。

    “这是怎么了?”顾寕问道。

    老太太等人显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皱着眉头瞪了宁启绫一番,老太太更是目赤了句,”又带着晴姐儿去那地方了?”

    “母亲,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那种地方?”宁启绫皱眉不屑道,顺带着瘫软的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晴姐儿委屈的站在地下,听到了顾寕喊她,微微一怔忪,咬着下唇就朝着顾寕靠了过去。

    “以后少带孩子去那种地方,我们宁家的人丢不起整个人。”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地板。

    宁启绫懒得理会,摆了摆手微微阖上了眼。

    顾寕闻到了晴姐儿身上的胭脂粉味儿,有联想到了那日下了城墙后看到宁启绫拐去的方向,心下有了谱。

    复又将目光往宁启绫的脸上敲过去,她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而疲惫,眼神下面有着明显的黑色痕迹,显然是劳累过度,一身衣服也有味道了,昨个儿晚上应该是没有回来,而那种地方能将人弄到如此没有精神气儿的,难道--顾寕的心下猛地生出了寒意。

    这烟毒可是大楚明令禁止的!

    “来人,将娘子扶回去休息。”这时,老太太看了眼疲惫的趟过去的宁启绫,愤愤的叹了口气儿,又让人要将宁启绫扶回去睡觉。

    顾寕见此,打笑了句,“小姑看着怎么这么的疲惫,身上是什么味道?”

    “你以后离她远点,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这样的女儿老身倒是想没有。”老太太怒道。

    顾寕太哦了挑眉,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宁启绫竟然如此的荒唐,竟敢带着晴姐儿去那种地方。

    “母亲,我不累,你不要在绑着我了。”呢喃中,顾寕看到了你你喃喃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宁启绫朝着老太太指着说道,气势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来人,给我带下去,好好给她醒醒,不成器而的玩意。”末了,老太太还不满意,大吼道,“让卓宗知道了,捉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

    这乐善堂都是老太太的人,因此,她也不怕消息传出去,直接破口大骂,那林芳倒是看的起劲儿,抿唇在一旁笑着。

    “我不,你总是绑着我,有什么用,还不得乖乖给我拿过来,再说了,告诉卓宗有什么用,那是他自己的场子,我还看到昭华郡主了---”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突然大怒,气势恢宏的站了起来,一拐混就瞧到了宁启绫的身上,直把人打趴下了。

    顾寕还在回味昂刚才宁启绫的话,身下,奔溃哭出了声的晴姐儿唤回了她的思绪,看着老太太下狠手,顾寕皱眉,那乐坊竟是宁卓宗的?他竟敢私下贩卖烟毒?得知这一消息的顾寕大喜过望,眼睛里迅速闪过笑意,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代大奸臣,真是名不虚传,竟敢干出违法反击之事儿,还开在了京城天子的脚下,真是不怕,胆儿大了。

    若是这一罪证被牵扯出来了,就算是太难忘老子来了,恐怕也救不下宁卓宗了,思此,顾寕嘴角轻轻一扯,一定要亲自去瞧一瞧。

    打着乐坊的名号干着违法贩毒的买卖,真是好样的!

    “我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我看你是被那男的给鬼迷心窍了--”老太太下手是真的重啊,宁启绫的嘴角都见血了。

    晴姐儿忍不住了,连忙爬过去跪倒在了老太太的面前,给宁启绫挡了下来,老太太看起来倒是挺心疼晴姐儿的,暗自抹了把泪,气的说了句,“不成器儿的玩意,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你还难不成指望老娘养你一辈子啊。你瞧瞧你二叔家的那丫头,嫁的当地的绅豪,现下过得不比你强多了,你就看着眼前的一点利益吧,迟早有一条把你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据他所知,这宁启绫似乎喜欢的是平阳王府的宇文庸来着,那她吸烟毒是为了宇文庸咯,这不合理啊,顾寕猜测着想到。

    又见晴姐儿可怜,忙起身,将孩子扶了起来。

    “祖母,先让人带下去指一下吧,这都流血了。”说着,又指了指地下趴着的宁启绫。

    顾寕刚见老太太心软了几分,岂料,还清醒着的宁启绫突然爱了句,“比她那死鬼爹强太多了,见鬼去吧--”

    气的老太太险些没有站稳了。

    “来人,把她给老身服下去,好哈看管着,再让他出去了,你们都给老身领几十大板,在发卖给了牙婆子。”老太太气到。

    院子里,候着的嬷嬷们连忙进来,将宁启绫扶了起来,带了下去。

    晴姐儿想要跟上去,顾寕给拦下了。

    “明个儿我出去的时候带着晴姐儿一块去,好给这孩子也散散心,免得留下睡呢么不好的东西。”

    本来,老太太是不愿意顾寕出去的,可她都这样说了,而且晴姐儿那孩子跟着她那娘确实受委屈了,思此,摆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

    顾寕点了点头,正要走。

    老太太又开口了,“让马夫跟着你,送你去,别坐柳家的马车,出点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顾寕知道,老太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怀孕之后,老太太对她也好了不少,心下突然生出了惆怅,宁卓宗一个人的错要宁家所有的人来赔吗?

    她何时如此的不讲理。

    “嫂嫂!”小手摇晃着。

    顾寕回神,跟老太太说道,“晓得了。”

    便退下了。

    翌日

    顾寕便带着晴姐儿出发了,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只有柳府一家的马车,说是今个儿去的是一家唤作红河村的庄子上,就在城外几里外,特别的近,待柳帤烟上了顾寕的马车后,她才知道,柳帤烟只邀请了自己去,跟请帖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而柳家的马夫也已经回去了,柳帤烟顺势上了顾寕的马车。

    顾寕这才看出来,这柳帤烟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求她办事啊。

    “早就听说您回来了,一直都没来拜访,真是失礼。”柳帤烟还和之前一样的好看,落落大方的样子让顾寕心生好感。

    “柳小姐客气了。”

    “这红河村的风景特别美,这个时候还有红枣可以打下来吃,河里的鲜鱼特别的肥妹,这小姑娘啊一定喜欢吃。”柳帤烟笑眯眯的说道。

    野外的风景确实不错,但这柳帤烟找她一定是另有她事,顾寕笑道,“红河村是不是有红河啊,这名字起的怪有诗意的。”

    顾寕是在说笑。

    但小丫头晴姐儿听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嫂嫂,红河村一定会有红河的,就像枣树上面一定会有大枣一样。”

    这什么歪理,肉嘟嘟的小脸让顾寕发自内心的一笑,“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这小丫头聪明的紧,以后啊,待你嫂嫂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你就是个小大人了,要照顾好弟弟。”柳帤烟笑着摸了摸晴姐儿的脸蛋儿。

    晴姐儿见此,肥嘟嘟的小嘴巴嘟了起来,“姐姐方希,我会照顾好弟弟的。”说着,还摸了摸顾寕的肚子。

    这也三个多月了,顾寕的肚子还是没有显怀,依旧很瘦,穿上衣服就跟妙龄少女似得,柳帤烟笑道,“夫人的身材真是好,你瞧瞧,怀了孕还跟小姑奶奶个似得苗条。”

    柳帤烟一个大家闺秀,能跟顾寕这种怀了孩子的夫人说道一块去儿,真是费了一番功夫,顾寕倒是有些好奇她想要什么了。

    很快,马车就出了城,红河村路途上的风景也很美,顾寕三人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一百年看着沿途的美景,真是好不快活!

    红河村早些年就被柳府给盘下来了,住在这里的人每年都要上交地税和一些其他的银两费用,有一年,当地大旱,没有收成,柳帤烟作为刘家二小姐本是不知道这事儿,还是一个仆人闹上了门,说是想要缓几年等收成好了再交,柳帤烟看他可怜,调查了事情才知道,好多的税收都让管理庄子的人给贪污了,欺诈当地的百姓,当即,气愤之下的柳帤烟就拿了这红河村的管理权,每年的税收她都要亲自过目,而红河村的百姓也念得她的好,收成好了,还要请她来玩。

    这事儿在当年也是出了名的,上京城的贵女哪个有柳帤烟的本领也是当年的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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