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重生了当然要浪啊
再次回到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家，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陈子昆的记忆这才慢慢苏醒过来。
抬头看去，墙角挂着的日历，赫然翻到1月14日这一页。
“今年是2004年？”
也对，刀郎的新歌虽然叫《2002年的第一场雪》，但实际的发行时间却是2004年。
就像歌词里那句“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并不是指真的八楼，而是公交车站牌的名字叫做八楼。
此时正值小年，距离春节仅剩七天的时间，家家户户都在筹备着过节，家里早已被老妈里外收拾了遍，显得格外干净。
陈子昆家住在城东的职工小区里，房子虽然算不上多大，但对一家人来说却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周围还有相处了大半辈子的老邻居，后来要不是遇上拆迁，大家说什么也不肯搬离这里。
厨房里电饭锅正冒着热气，空气里还弥漫着蒸熏肠的香味，闻的让人直咽口水。
肖红娟是正宗的渝都人，每到年关，娘家都会寄来一大箱的烟熏腊肠，精肉配着花椒的口感，还未入嘴，唇齿生津。
以至于工作后很多年，陈子昆对这种味道还是难以忘怀，直到偶然间看到一档名为《舌尖上的中国》的节目后才明白。
有些味道已经在漫长的时光里和故日、乡愁、勤俭等等情感和信念混合在一起，让人几乎分不清哪一个是滋味，哪一种是情怀。
家还是那个家，小区还是那个小区，就连周围那些熟悉的建筑都没变，陈子昆站在窗户边，放眼远眺，记忆仿佛一下子被拉到了十几年前。
……
“你妈烧饭去了，咱们书房聊会儿？”
陈伟国走了过来，脸上还洋溢着重生后的喜悦，对于中年丧偶的他来说，能和妻子阴阳两隔后再次相遇，这份激动可想而知。
父子俩相互打量了良久。
陈子昆打趣道：“头发变黑了，皱纹也没了，可以啊老陈，这波赢麻了。”
“真重生了？这事儿也太邪乎了。”陈伟国找了块镜子照了照，一时间有些恍惚。
比起陈伟国的震惊来，陈子昆倒是从容多了，毕竟这些年重生穿越文也没少看，心里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不对啊，金手指呢，系统大礼包呢？”
陈子昆忽然想起了什么，闭上眼召唤了几句，可惜啥反应都没有，顿时有些失望：“不是系统文，上强度了。”
“你是没系统，但你随身带了个老爷爷。”陈伟国回道。
陈子昆不禁刮目：“可以啊，连这种万年老梗都能接上，看来平时没少网上冲浪。”
“略有涉猎。”陈伟国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要装逼，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来一根不？”陈子昆轻车熟路，从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一盒香烟，啪嗒先给自己点上一根压压惊。
陈伟国下意识接过香烟叼嘴上，刚要点火，忽然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抽屉里有烟的？”
“猜的。”
“兔崽子，难怪那时候我总丢烟，还以为是你妈给收了，原来都是被你小子顺走的。”
陈子昆笑。
其实最初除了应酬外，陈伟国平时也很少抽烟，也就是肖红娟刚走的那年染上了烟瘾。
“被你妈发现你抽烟，皮都给你抽烂。”陈伟国瞥了他一眼。
“那可不，所以你可得担着点。”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学生。”
窗户推开，爷俩并排着吞云吐雾。
陈伟国看着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忽然说道：“说起来，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有把握吗？”
“没戏，十几年过去了，蓝翔都考不上。”陈子昆摇头，别说是他了，就让那些大学生重新来高考，敢说有把握的都没几个。
“大学必须要上的，不指望你考上重点，但至少给我个花钱买上三本的机会。”陈伟国对儿子的成绩还是很有数的，于是直接拍板道，“别泄气，还有半年时间呢。”
“你这话说的，瞧不起谁呢，万一我考上一本了呢？”陈子昆不服，觉得老陈这是在埋汰自己。
“你要真考上一本，村里的狗我都给摆上一席！”
“？？？？？”
老一辈对上大学有种莫名的执念，陈伟国虽然重生了，但对这件事还是无比上心的，让陈子昆只管安心读书便是。
“先别说我，你呢，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务之急带你妈去检查身体，然后再考虑挣钱的事。”
妻子的去世是他一辈子的心病，当时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所以重生第一件事就是带肖红娟去检查身体。
陈伟国打算明天一早就带她去省城，借口说单位安排的家属福利，至于为什么不让陈子昆跟着，用老陈的话来说，就是嫌弃他这个电灯泡太亮。
“重活一世，要是再不混出个人模狗样来，岂不是白费了老天爷的一片苦心。”陈子昆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着。
“有我在，挣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读书，你妈就念叨着咱家能出个大学生呢。”陈伟国自信满满，对于重生者而言，脑子里拥有无数种未来的商机，赚钱反倒是最容易的事情了。
陈子昆叼着烟屁股，吞云吐雾一阵，感慨道：“这就是带父重生的好处吗，别人重生都是各种辛苦创业，而我只要躺平等着成为富二代就行？”
“滚一边去，谁说让你躺平了！”陈伟国顿时骂道。
陈子昆却嬉皮笑脸：“都重生了当然要浪啊，就这么说定了，挣钱的事交给你，我也想体验下富二代的感觉。”
就在这时，开门声传来。
“你们俩在干嘛呢？”
肖红娟走了过来，闻到屋子里一股子的烟味，顿时柳眉倒竖。
陈子昆眼疾手快，将手里的烟头塞进老陈嘴里，拍拍手朝客厅走去：“妈，饭好了么？饿死我了。”
“？？？？？”
一脸懵逼的陈伟国，手里夹着一根，嘴里叼着一根。
“要死啊！”肖红娟抄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就朝着老陈杀来，“陈伟国，你是有多大的烟瘾，一根不够，你还两根一起抽！”
陈伟国：……
……
饭桌上。
“单位安排体检，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当听说老陈要带她去省城体检，肖红娟也是一愣，好奇问道。
“临时通知，我也是刚收到消息。”陈伟国抿了一口酒，将话题引开：“反正体检费全额报销，不去白不去，儿子你说是吧。”
陈子昆点头：“没错，省城我还没去过呢，要不这次带上我一起去玩几天？”
肖红娟一听这话，顿时反对道：“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哪儿都不许去，好好在家复习。”
果然这招很管用，肖红娟瞬间就开启了严母模式，对着陈子昆一顿耳提面命：“等考上大学了，随你怎么玩都行，刚才路上我还遇到你的班主任，他说你最近和老赵家的闺女走的很近，下课还一起去小卖部，有这回事么？”
“赵有容……”陈子昆缓缓吐出这个许多年都是埋藏在心底，不曾提起的名字。
记忆里，他和赵有容的暧昧一直保持到大学后一段日子，两个人时常相聚，但因为彼此身份的原因，这份感情并没有开花结果。
作为整个台城中学建校几十年来最漂亮的校花，赵有容以艺考满分的成绩被提前录取，后来也正如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娱乐圈的当红小花，然而彼此的身份差距却被无限的拉大，使得这段感情最后无疾而终。
“上学期间不许谈朋友，尤其是还有六个月就要高考了！”肖红娟瞪了他一眼，以为他又想要蒙混过关，顿时说道：“你要不听话，我这就去找老赵聊聊，让他来找你算账，祸害人家闺女，看他揍不揍你。”
“妈，您可真是我亲妈，我听还不行么？”
“哼，这还差不多！”
台城很小，尤其是在体制内工作的家庭，彼此间认识也很正常，肖红娟口中的老赵就是她以前在市社保局的领导，后来调到财政局做了一把手。
按道理说，自家儿子和老领导家的闺女好上了，她高兴还来不及，但架不住人家闺女实在太优秀了，成绩优异不说，人长得还极水灵，据说上个月已经被省艺术学院给提前录取了，将来肯定是做大明星的命。
再看看自家儿子，算了，牛粪就别糟蹋人家鲜花了。
“妈，我吃饱了，出去溜达会儿。”
“早点回来！”
……
抬头看去，墙角挂着的日历，赫然翻到1月14日这一页。
“今年是2004年？”
也对，刀郎的新歌虽然叫《2002年的第一场雪》，但实际的发行时间却是2004年。
就像歌词里那句“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并不是指真的八楼，而是公交车站牌的名字叫做八楼。
此时正值小年，距离春节仅剩七天的时间，家家户户都在筹备着过节，家里早已被老妈里外收拾了遍，显得格外干净。
陈子昆家住在城东的职工小区里，房子虽然算不上多大，但对一家人来说却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周围还有相处了大半辈子的老邻居，后来要不是遇上拆迁，大家说什么也不肯搬离这里。
厨房里电饭锅正冒着热气，空气里还弥漫着蒸熏肠的香味，闻的让人直咽口水。
肖红娟是正宗的渝都人，每到年关，娘家都会寄来一大箱的烟熏腊肠，精肉配着花椒的口感，还未入嘴，唇齿生津。
以至于工作后很多年，陈子昆对这种味道还是难以忘怀，直到偶然间看到一档名为《舌尖上的中国》的节目后才明白。
有些味道已经在漫长的时光里和故日、乡愁、勤俭等等情感和信念混合在一起，让人几乎分不清哪一个是滋味，哪一种是情怀。
家还是那个家，小区还是那个小区，就连周围那些熟悉的建筑都没变，陈子昆站在窗户边，放眼远眺，记忆仿佛一下子被拉到了十几年前。
……
“你妈烧饭去了，咱们书房聊会儿？”
陈伟国走了过来，脸上还洋溢着重生后的喜悦，对于中年丧偶的他来说，能和妻子阴阳两隔后再次相遇，这份激动可想而知。
父子俩相互打量了良久。
陈子昆打趣道：“头发变黑了，皱纹也没了，可以啊老陈，这波赢麻了。”
“真重生了？这事儿也太邪乎了。”陈伟国找了块镜子照了照，一时间有些恍惚。
比起陈伟国的震惊来，陈子昆倒是从容多了，毕竟这些年重生穿越文也没少看，心里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不对啊，金手指呢，系统大礼包呢？”
陈子昆忽然想起了什么，闭上眼召唤了几句，可惜啥反应都没有，顿时有些失望：“不是系统文，上强度了。”
“你是没系统，但你随身带了个老爷爷。”陈伟国回道。
陈子昆不禁刮目：“可以啊，连这种万年老梗都能接上，看来平时没少网上冲浪。”
“略有涉猎。”陈伟国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要装逼，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来一根不？”陈子昆轻车熟路，从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一盒香烟，啪嗒先给自己点上一根压压惊。
陈伟国下意识接过香烟叼嘴上，刚要点火，忽然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抽屉里有烟的？”
“猜的。”
“兔崽子，难怪那时候我总丢烟，还以为是你妈给收了，原来都是被你小子顺走的。”
陈子昆笑。
其实最初除了应酬外，陈伟国平时也很少抽烟，也就是肖红娟刚走的那年染上了烟瘾。
“被你妈发现你抽烟，皮都给你抽烂。”陈伟国瞥了他一眼。
“那可不，所以你可得担着点。”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学生。”
窗户推开，爷俩并排着吞云吐雾。
陈伟国看着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忽然说道：“说起来，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有把握吗？”
“没戏，十几年过去了，蓝翔都考不上。”陈子昆摇头，别说是他了，就让那些大学生重新来高考，敢说有把握的都没几个。
“大学必须要上的，不指望你考上重点，但至少给我个花钱买上三本的机会。”陈伟国对儿子的成绩还是很有数的，于是直接拍板道，“别泄气，还有半年时间呢。”
“你这话说的，瞧不起谁呢，万一我考上一本了呢？”陈子昆不服，觉得老陈这是在埋汰自己。
“你要真考上一本，村里的狗我都给摆上一席！”
“？？？？？”
老一辈对上大学有种莫名的执念，陈伟国虽然重生了，但对这件事还是无比上心的，让陈子昆只管安心读书便是。
“先别说我，你呢，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务之急带你妈去检查身体，然后再考虑挣钱的事。”
妻子的去世是他一辈子的心病，当时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所以重生第一件事就是带肖红娟去检查身体。
陈伟国打算明天一早就带她去省城，借口说单位安排的家属福利，至于为什么不让陈子昆跟着，用老陈的话来说，就是嫌弃他这个电灯泡太亮。
“重活一世，要是再不混出个人模狗样来，岂不是白费了老天爷的一片苦心。”陈子昆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着。
“有我在，挣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读书，你妈就念叨着咱家能出个大学生呢。”陈伟国自信满满，对于重生者而言，脑子里拥有无数种未来的商机，赚钱反倒是最容易的事情了。
陈子昆叼着烟屁股，吞云吐雾一阵，感慨道：“这就是带父重生的好处吗，别人重生都是各种辛苦创业，而我只要躺平等着成为富二代就行？”
“滚一边去，谁说让你躺平了！”陈伟国顿时骂道。
陈子昆却嬉皮笑脸：“都重生了当然要浪啊，就这么说定了，挣钱的事交给你，我也想体验下富二代的感觉。”
就在这时，开门声传来。
“你们俩在干嘛呢？”
肖红娟走了过来，闻到屋子里一股子的烟味，顿时柳眉倒竖。
陈子昆眼疾手快，将手里的烟头塞进老陈嘴里，拍拍手朝客厅走去：“妈，饭好了么？饿死我了。”
“？？？？？”
一脸懵逼的陈伟国，手里夹着一根，嘴里叼着一根。
“要死啊！”肖红娟抄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就朝着老陈杀来，“陈伟国，你是有多大的烟瘾，一根不够，你还两根一起抽！”
陈伟国：……
……
饭桌上。
“单位安排体检，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当听说老陈要带她去省城体检，肖红娟也是一愣，好奇问道。
“临时通知，我也是刚收到消息。”陈伟国抿了一口酒，将话题引开：“反正体检费全额报销，不去白不去，儿子你说是吧。”
陈子昆点头：“没错，省城我还没去过呢，要不这次带上我一起去玩几天？”
肖红娟一听这话，顿时反对道：“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哪儿都不许去，好好在家复习。”
果然这招很管用，肖红娟瞬间就开启了严母模式，对着陈子昆一顿耳提面命：“等考上大学了，随你怎么玩都行，刚才路上我还遇到你的班主任，他说你最近和老赵家的闺女走的很近，下课还一起去小卖部，有这回事么？”
“赵有容……”陈子昆缓缓吐出这个许多年都是埋藏在心底，不曾提起的名字。
记忆里，他和赵有容的暧昧一直保持到大学后一段日子，两个人时常相聚，但因为彼此身份的原因，这份感情并没有开花结果。
作为整个台城中学建校几十年来最漂亮的校花，赵有容以艺考满分的成绩被提前录取，后来也正如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娱乐圈的当红小花，然而彼此的身份差距却被无限的拉大，使得这段感情最后无疾而终。
“上学期间不许谈朋友，尤其是还有六个月就要高考了！”肖红娟瞪了他一眼，以为他又想要蒙混过关，顿时说道：“你要不听话，我这就去找老赵聊聊，让他来找你算账，祸害人家闺女，看他揍不揍你。”
“妈，您可真是我亲妈，我听还不行么？”
“哼，这还差不多！”
台城很小，尤其是在体制内工作的家庭，彼此间认识也很正常，肖红娟口中的老赵就是她以前在市社保局的领导，后来调到财政局做了一把手。
按道理说，自家儿子和老领导家的闺女好上了，她高兴还来不及，但架不住人家闺女实在太优秀了，成绩优异不说，人长得还极水灵，据说上个月已经被省艺术学院给提前录取了，将来肯定是做大明星的命。
再看看自家儿子，算了，牛粪就别糟蹋人家鲜花了。
“妈，我吃饱了，出去溜达会儿。”
“早点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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