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下官卢象升
徐应元都快气炸了，脸青的发黑。
只是半边脸沾了不少土，怎么看都有点狼狈。
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冒出来了。
登莱按察使和巡察御史高捷同样脸色很难看。
活了大半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周启冷然：“怎么，还觉的很冤枉？”
按察使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他的职责是监察百官，今天这事真要追究起来，他的罪责最大，若是周启当真上一道折子弹劾，最轻的都是被皇帝下旨斥责。
丢帽子的概率很大。
明目张胆违制的前提是没人较真。
没人拿到皇帝面前去说。
真要有人较真，捅到皇帝那说事，就是罪责。
其他官员连忙上前拜见，分散注意力。
“下官卢象升，拜见破虏侯……”
“咦！”
周启一把拉住，惊讶问：“你是卢象升？”
卢象升拱手道：“正是。”
周启上下打量，三十岁左右，大高个子，但并不雄壮，有点瘦，面相很方正，一看就是刚直之人，浑身透着股坦荡之气，不像其他官员，皆是小人气。
“久仰大名啊！”
周启说了一句实话，绝不是客气。
卢象升挺疑惑，道：“下官贱名，岂能入侯爷耳！”
“别谦虚！”
周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卢大人治政有方，能体恤治下百姓，知大明府时与百姓为善，这才是一个父母官该做的事。此前东奴入寇时，听说卢大人起大明之兵勤王，惜关山路远，抵京时东奴已经退兵，没能与卢大人一会，实为憾事。”
卢象升道：“此乃下官本分，岂敢当侯爷赞誉。”
周启道：“说的好，本分本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本该是官员的本分，可现在的官员又有几个能做好本分的，不要说造福一方了，你看看这些混账东西，夏收农忙之际竟然坐着轿子下地，你问问他们，可还知道官员的本分吗？”
卢象升挺尴尬，这话真的不好接。
三位当事人脸色难看的要死。
其他官员则很羡慕，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呐！
其他人都是混账玩意儿！
唯独这位卢参政得到了破虏侯如此大的礼遇。
想想还真不是滋味。
心里也挺纳闷，两人好像从没见过面。
卢象升虽加山东右参政，但实职却是大名兵备道。
怎的这位破虏侯对卢参政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卢象升右手被周启握住，这会实在忍不住了，道：“侯爷能否放开下官的手？”
周启一愣，见他强忍疼痛的样子，这才恍然，松开他右手道：“难得遇到卢大人，本侯有些失态，走走走，咱们先去割麦子，边割边聊！”
卢象升不动声色地揉了下手，暗暗吐了口气。
这位年轻侯爷看着文文弱弱，比自己还要矮了半个头。
可那手却跟铁钳子似的，感觉手骨都要被捏断了。
传言果然不虚。
能在鞑子大军的护卫下生擒奴酋后杀出重围，这位侯爷果真勇力无双。
亏的自己也算天生勇力，若换个其他的文官，估计手真被捏断了。
只是他也不想想，周启看那些文官都觉的脏。
又岂会跟那些文官握手。
“侯爷……”
有官员连忙道：“还是先准备接旨吧！”
周启摆了摆手：“接旨不急，明天再接吧，先把这块麦子割完再说！”
徐应元总算找到了机会，阴阳怪气道：“破虏侯好大的胆子，接旨都敢如此怠慢。”
周启大怒：“取我鞭来！”
亲兵连忙递上鞭子。
“你干嘛？”
徐应元大惊，慌忙往后退。
其他官员也是大惊，听说破虏侯暴躁，果然一点不假。
路过莱州时就将县令鞭了一顿，甚至破了相。
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官了。
现在看这样子，估计又想鞭人。
众官只觉头大如斗，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呐！
碰上这么个暴躁易怒的主，还真是让人无奈又惊惧。
就算日后陛下将这厮治罪，可吃眼前亏的却是自己。
“噼啪！”
空气一声炸响，众官员心头也猛的哆嗦了下。
鞭子甩这么响，可想而知抽在身上有多疼了。
“侯爷，不能鞭啊！”
姚兆年和唐文享忙上前，死死拽住周启。
卢象升也连忙劝道：“侯爷息怒！”
周启就是做做样子，他脑子又没被门夹，又怎么会鞭鞑天子家奴，但做戏做全套，又甩了下鞭子，才恨恨地道：“你这阉竖，不想吃鞭子就给本侯闭上你那臭嘴！”
徐应元一脸的憋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却真个不敢再撩拨他了。
只是心里发狠，等回京后一定要好好给这厮穿几双小鞋。
周启又道：“夏收社稷大事，本侯就算晚一点接旨，以陛下的英明，也不至怪罪。军民如此劳苦，既然各位都来了，那正好，就与本侯一起帮军民收割麦子吧！”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脑子都有点不够用？
让自己给这些军户收割麦子？
成何体统。
这成何体统呐！
周启却不管这些官员怎么想，直接分派任务：“五个人一亩田，什么时候收割完，什么时候回城，姚同知和唐佥事，你俩负责准备镰刀。”
“侯爷，这……”
姚兆年和唐文享有点晕，让一干钦差和上官割麦子。
这真是人干的事吗？
周启斥道：“怎么，你俩想抗命？”
“下官不敢！”
两人很是无奈，只能去准备镰刀。
有官员还想劝。
周启一甩鞭子：“少说废话，陛下都要亲耕，以为天下先，难道你等干不得活？”
一众官员无奈，这大帽子是真戴不住。
农桑之重，是个人都明白。
为了鼓励农桑，大明的皇帝也要在宫中耕一块地，为天下做好表率，就算皇帝忙，也会命宫妃们耕作，把榜样树起来，皇帝都这样，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岂敢说不。
岂能说不。
大义之下，就算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除非你比皇帝还要尊贵。
镰刀取来，周启亲自给一众官员分派任务。
官员们绷着脸，心里很不爽，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去割麦子。
徐应元嘴皮子动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敢说不干。
怕挨鞭子，吃眼前亏是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还是大义。
占据大义，行事则无往不利。
周启抬出皇帝作伐，这谁能顶的住啊！
几个小宦官苦着脸，嘴里苦水都快要溢出来了。
本以为到了地方能好好威风一把。
在登州府确实挺威风的。
可谁想到了成山卫，却要给军户收割麦子。
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破虏侯着实太不当人子了。
周启也没闲着，分派完任务之后，叫上卢象升：“卢大人就跟我一起吧！”
卢象升拿了把镰刀，欣然道：“敢不从命！”
只是半边脸沾了不少土，怎么看都有点狼狈。
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冒出来了。
登莱按察使和巡察御史高捷同样脸色很难看。
活了大半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周启冷然：“怎么，还觉的很冤枉？”
按察使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他的职责是监察百官，今天这事真要追究起来，他的罪责最大，若是周启当真上一道折子弹劾，最轻的都是被皇帝下旨斥责。
丢帽子的概率很大。
明目张胆违制的前提是没人较真。
没人拿到皇帝面前去说。
真要有人较真，捅到皇帝那说事，就是罪责。
其他官员连忙上前拜见，分散注意力。
“下官卢象升，拜见破虏侯……”
“咦！”
周启一把拉住，惊讶问：“你是卢象升？”
卢象升拱手道：“正是。”
周启上下打量，三十岁左右，大高个子，但并不雄壮，有点瘦，面相很方正，一看就是刚直之人，浑身透着股坦荡之气，不像其他官员，皆是小人气。
“久仰大名啊！”
周启说了一句实话，绝不是客气。
卢象升挺疑惑，道：“下官贱名，岂能入侯爷耳！”
“别谦虚！”
周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卢大人治政有方，能体恤治下百姓，知大明府时与百姓为善，这才是一个父母官该做的事。此前东奴入寇时，听说卢大人起大明之兵勤王，惜关山路远，抵京时东奴已经退兵，没能与卢大人一会，实为憾事。”
卢象升道：“此乃下官本分，岂敢当侯爷赞誉。”
周启道：“说的好，本分本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本该是官员的本分，可现在的官员又有几个能做好本分的，不要说造福一方了，你看看这些混账东西，夏收农忙之际竟然坐着轿子下地，你问问他们，可还知道官员的本分吗？”
卢象升挺尴尬，这话真的不好接。
三位当事人脸色难看的要死。
其他官员则很羡慕，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呐！
其他人都是混账玩意儿！
唯独这位卢参政得到了破虏侯如此大的礼遇。
想想还真不是滋味。
心里也挺纳闷，两人好像从没见过面。
卢象升虽加山东右参政，但实职却是大名兵备道。
怎的这位破虏侯对卢参政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卢象升右手被周启握住，这会实在忍不住了，道：“侯爷能否放开下官的手？”
周启一愣，见他强忍疼痛的样子，这才恍然，松开他右手道：“难得遇到卢大人，本侯有些失态，走走走，咱们先去割麦子，边割边聊！”
卢象升不动声色地揉了下手，暗暗吐了口气。
这位年轻侯爷看着文文弱弱，比自己还要矮了半个头。
可那手却跟铁钳子似的，感觉手骨都要被捏断了。
传言果然不虚。
能在鞑子大军的护卫下生擒奴酋后杀出重围，这位侯爷果真勇力无双。
亏的自己也算天生勇力，若换个其他的文官，估计手真被捏断了。
只是他也不想想，周启看那些文官都觉的脏。
又岂会跟那些文官握手。
“侯爷……”
有官员连忙道：“还是先准备接旨吧！”
周启摆了摆手：“接旨不急，明天再接吧，先把这块麦子割完再说！”
徐应元总算找到了机会，阴阳怪气道：“破虏侯好大的胆子，接旨都敢如此怠慢。”
周启大怒：“取我鞭来！”
亲兵连忙递上鞭子。
“你干嘛？”
徐应元大惊，慌忙往后退。
其他官员也是大惊，听说破虏侯暴躁，果然一点不假。
路过莱州时就将县令鞭了一顿，甚至破了相。
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官了。
现在看这样子，估计又想鞭人。
众官只觉头大如斗，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呐！
碰上这么个暴躁易怒的主，还真是让人无奈又惊惧。
就算日后陛下将这厮治罪，可吃眼前亏的却是自己。
“噼啪！”
空气一声炸响，众官员心头也猛的哆嗦了下。
鞭子甩这么响，可想而知抽在身上有多疼了。
“侯爷，不能鞭啊！”
姚兆年和唐文享忙上前，死死拽住周启。
卢象升也连忙劝道：“侯爷息怒！”
周启就是做做样子，他脑子又没被门夹，又怎么会鞭鞑天子家奴，但做戏做全套，又甩了下鞭子，才恨恨地道：“你这阉竖，不想吃鞭子就给本侯闭上你那臭嘴！”
徐应元一脸的憋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却真个不敢再撩拨他了。
只是心里发狠，等回京后一定要好好给这厮穿几双小鞋。
周启又道：“夏收社稷大事，本侯就算晚一点接旨，以陛下的英明，也不至怪罪。军民如此劳苦，既然各位都来了，那正好，就与本侯一起帮军民收割麦子吧！”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脑子都有点不够用？
让自己给这些军户收割麦子？
成何体统。
这成何体统呐！
周启却不管这些官员怎么想，直接分派任务：“五个人一亩田，什么时候收割完，什么时候回城，姚同知和唐佥事，你俩负责准备镰刀。”
“侯爷，这……”
姚兆年和唐文享有点晕，让一干钦差和上官割麦子。
这真是人干的事吗？
周启斥道：“怎么，你俩想抗命？”
“下官不敢！”
两人很是无奈，只能去准备镰刀。
有官员还想劝。
周启一甩鞭子：“少说废话，陛下都要亲耕，以为天下先，难道你等干不得活？”
一众官员无奈，这大帽子是真戴不住。
农桑之重，是个人都明白。
为了鼓励农桑，大明的皇帝也要在宫中耕一块地，为天下做好表率，就算皇帝忙，也会命宫妃们耕作，把榜样树起来，皇帝都这样，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岂敢说不。
岂能说不。
大义之下，就算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除非你比皇帝还要尊贵。
镰刀取来，周启亲自给一众官员分派任务。
官员们绷着脸，心里很不爽，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去割麦子。
徐应元嘴皮子动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敢说不干。
怕挨鞭子，吃眼前亏是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还是大义。
占据大义，行事则无往不利。
周启抬出皇帝作伐，这谁能顶的住啊！
几个小宦官苦着脸，嘴里苦水都快要溢出来了。
本以为到了地方能好好威风一把。
在登州府确实挺威风的。
可谁想到了成山卫，却要给军户收割麦子。
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破虏侯着实太不当人子了。
周启也没闲着，分派完任务之后，叫上卢象升：“卢大人就跟我一起吧！”
卢象升拿了把镰刀，欣然道：“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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