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奇异空间，尽皆失败
视线里，陈旧发黑的供桌、描山画水的圆柱、摇曳不定的灯光，从清晰一点点变得模糊，四周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眼睛里浮现出令人头晕目眩的迷幻色彩。
深沉的睡意如洪水般袭来，林跃竭力打起精神对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似乎无济于事。
他依旧不可阻挡地陷入沉睡之中。
恍惚间，林跃似乎来到了一处极为奇异的空间。
无有日月星辰，亦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甚至连光暗的界限都变得毫无意义，入眼所及，皆是灰蒙蒙的一片，无边无垠，好似晦暗的青冥天色。
“这是什么情况？”林跃愕然四望，继而低头，发现自己像是失去了重力的束缚般，就这么飘浮在这里。
经历一阵慌乱后，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始思索逃离这里的办法。
只是此地到处都是一个样，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林跃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吟片刻后，他便放弃了挣扎，朝着前方漫无目的地飘去。
......
傩堂，主殿内。
‘傩’的祷告不知何时已然结束，此刻他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平静地等候着。
片刻后，蒲团上的少男少女，一个接一个睁开眼眸，片刻的迷茫后，这才清醒了过来。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不难猜出传承以失败告终。
大多数孩子红着眼眶，稚嫩的小脸上挂满了失望和不甘。
即便是脸上有彩色的图绘掩饰，也依旧无法遮挡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沮丧情绪。
其中有个扎着麻发辫的少女，一对大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傩’后，终是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无声滑落。
要不是旁边还有几个人未醒，以她现在的情绪，恐怕就当场嚎啕大哭了。
毕竟，“傩”这个字在所有山民中的心中占据的分量太重，地位太高了。
对他们来说，传承成功不仅仅是一份荣耀，更是林家寨村民们几十年的翘首以盼的希望。
而今晚，可能是这些少男少女们一生中最有机会成为‘傩’的时刻。
可惜的是，他们虔诚的祈祷并未得到命运的眷顾。
第一次没能成功，以后传承成功的概率就变得十分渺茫了。
除非，日后有天大的机缘侥幸降临到他们身上。
‘傩’的神色显得很平静，平静到近乎麻木。
几十年以来，每年“傩祭”时，类似的场景就会重复在他面前上演，换做是谁，都会变得心如止水。
是以，当这些传承失败的孩子们，噙着泪向他鞠躬道别时，他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傩堂外。
当一个接一个的孩子带着失望的表情走出来时，原本还心怀一丝侥幸的村民们，彻底绝望。
山坡下，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摇头开始转身回家去了。
接着，便是中年人和年轻人，大家都带着遗憾的神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傩堂。
仅仅片刻时间。
随着村民们的陆续离去，热闹非凡的傩堂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下来。
只有林千峰、林李氏等寥寥数人还坚守在主殿外面，等待着奇迹的降临。
殿内的蒲团上，此刻只剩下了三道身影。
然而才过不久，江生和另一名少年就几乎不分先后的睁开了眼眸。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失望情绪。
江生表现的尤为强烈。
从林四虎受伤后，他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言不发，也不见任何人，就是在等待着“傩祭”的到来。
对于傩师传承，江生内心的希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平日的他，看起来淳朴老实，甚至显得有些愚笨，远没有阿跃聪明。
除了林跃，别人不知道的是，江生有着一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从那日阿爹逼迫他发誓的强硬态度和寨长欲言又止的反应，内心的直觉就告诉江生，打伤阿爹的人不是现在的林家寨能对付的。
故而，江生无比期待自己成为‘傩’后，能将阿爹的伤想办法治好，更希望自己能手刃仇敌，为阿爹出一口恶气。
但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往往期望越大，随之而来的失望也就越大。
失望、不甘、愤怒、憋屈......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宛如火山喷发，冲击着江生脆弱的内心。
他低着脑袋，紧抿着嘴唇，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但微微颤抖的肩膀依旧暴露出，此刻这个少年内心是何等的不平静。
外面一直关注两个孩子状况的林李氏，立时就发现了儿子的异样。
她焦急万分，生怕自家这个一根筋的傻小子控制不住自己，在傩堂这般神圣的地方突然发疯。
林李氏小心翼翼地看向昏昏欲睡的‘傩’，目光中带着求助。
‘傩’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以示无碍。
许久之后。
江生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丝平静，对着‘傩’郑重鞠了一躬，旋即看向仍未醒来的林跃，表情有些犹豫。
“好孩子......”
这时，‘傩’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你阿娘回家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在，不用担心。”
江生闻言，这才放下心，跟着他一起走向殿外。
看到‘傩’出来，林李氏赶忙行礼，用充满感激的语气颤抖着说道：“让您费心了。”
“不妨事，”‘傩’摆摆手，眼神依旧温和，叹了口气：“四虎的事我也知道，可惜.......”
他想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李氏则是低着头，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
望着江生母子离去的背影，‘傩’和林千峰均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林千峰转头望向殿内，疲倦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希冀。
“还有最后一个......”
‘傩’自然清楚他话里的言外之意，紧了紧身上的兽皮斗篷，抬头望向夜空，微微摇头。
只见之前发亮的光幕此刻已然黯淡之极。
“这么久了，【禁雾之幕】也眼看着就要熄灭，这意味着他并未传承成功。”
“兴许，这孩子只是睡着了。”
‘傩’苦笑着说道。
就在两人失望地准备离开之际，夜空之上，原本黯淡的光幕却突然开始发光，变得亮如白昼，而在光幕之上，耀眼的七色光线好似极光般，游走不定。
两人同时，猛然抬头。
林千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
林跃获得另一传承——【开路神君】
深沉的睡意如洪水般袭来，林跃竭力打起精神对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似乎无济于事。
他依旧不可阻挡地陷入沉睡之中。
恍惚间，林跃似乎来到了一处极为奇异的空间。
无有日月星辰，亦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甚至连光暗的界限都变得毫无意义，入眼所及，皆是灰蒙蒙的一片，无边无垠，好似晦暗的青冥天色。
“这是什么情况？”林跃愕然四望，继而低头，发现自己像是失去了重力的束缚般，就这么飘浮在这里。
经历一阵慌乱后，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始思索逃离这里的办法。
只是此地到处都是一个样，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林跃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吟片刻后，他便放弃了挣扎，朝着前方漫无目的地飘去。
......
傩堂，主殿内。
‘傩’的祷告不知何时已然结束，此刻他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平静地等候着。
片刻后，蒲团上的少男少女，一个接一个睁开眼眸，片刻的迷茫后，这才清醒了过来。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不难猜出传承以失败告终。
大多数孩子红着眼眶，稚嫩的小脸上挂满了失望和不甘。
即便是脸上有彩色的图绘掩饰，也依旧无法遮挡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沮丧情绪。
其中有个扎着麻发辫的少女，一对大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傩’后，终是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无声滑落。
要不是旁边还有几个人未醒，以她现在的情绪，恐怕就当场嚎啕大哭了。
毕竟，“傩”这个字在所有山民中的心中占据的分量太重，地位太高了。
对他们来说，传承成功不仅仅是一份荣耀，更是林家寨村民们几十年的翘首以盼的希望。
而今晚，可能是这些少男少女们一生中最有机会成为‘傩’的时刻。
可惜的是，他们虔诚的祈祷并未得到命运的眷顾。
第一次没能成功，以后传承成功的概率就变得十分渺茫了。
除非，日后有天大的机缘侥幸降临到他们身上。
‘傩’的神色显得很平静，平静到近乎麻木。
几十年以来，每年“傩祭”时，类似的场景就会重复在他面前上演，换做是谁，都会变得心如止水。
是以，当这些传承失败的孩子们，噙着泪向他鞠躬道别时，他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傩堂外。
当一个接一个的孩子带着失望的表情走出来时，原本还心怀一丝侥幸的村民们，彻底绝望。
山坡下，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摇头开始转身回家去了。
接着，便是中年人和年轻人，大家都带着遗憾的神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傩堂。
仅仅片刻时间。
随着村民们的陆续离去，热闹非凡的傩堂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下来。
只有林千峰、林李氏等寥寥数人还坚守在主殿外面，等待着奇迹的降临。
殿内的蒲团上，此刻只剩下了三道身影。
然而才过不久，江生和另一名少年就几乎不分先后的睁开了眼眸。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失望情绪。
江生表现的尤为强烈。
从林四虎受伤后，他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言不发，也不见任何人，就是在等待着“傩祭”的到来。
对于傩师传承，江生内心的希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平日的他，看起来淳朴老实，甚至显得有些愚笨，远没有阿跃聪明。
除了林跃，别人不知道的是，江生有着一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从那日阿爹逼迫他发誓的强硬态度和寨长欲言又止的反应，内心的直觉就告诉江生，打伤阿爹的人不是现在的林家寨能对付的。
故而，江生无比期待自己成为‘傩’后，能将阿爹的伤想办法治好，更希望自己能手刃仇敌，为阿爹出一口恶气。
但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往往期望越大，随之而来的失望也就越大。
失望、不甘、愤怒、憋屈......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宛如火山喷发，冲击着江生脆弱的内心。
他低着脑袋，紧抿着嘴唇，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但微微颤抖的肩膀依旧暴露出，此刻这个少年内心是何等的不平静。
外面一直关注两个孩子状况的林李氏，立时就发现了儿子的异样。
她焦急万分，生怕自家这个一根筋的傻小子控制不住自己，在傩堂这般神圣的地方突然发疯。
林李氏小心翼翼地看向昏昏欲睡的‘傩’，目光中带着求助。
‘傩’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以示无碍。
许久之后。
江生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丝平静，对着‘傩’郑重鞠了一躬，旋即看向仍未醒来的林跃，表情有些犹豫。
“好孩子......”
这时，‘傩’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你阿娘回家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在，不用担心。”
江生闻言，这才放下心，跟着他一起走向殿外。
看到‘傩’出来，林李氏赶忙行礼，用充满感激的语气颤抖着说道：“让您费心了。”
“不妨事，”‘傩’摆摆手，眼神依旧温和，叹了口气：“四虎的事我也知道，可惜.......”
他想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李氏则是低着头，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
望着江生母子离去的背影，‘傩’和林千峰均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林千峰转头望向殿内，疲倦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希冀。
“还有最后一个......”
‘傩’自然清楚他话里的言外之意，紧了紧身上的兽皮斗篷，抬头望向夜空，微微摇头。
只见之前发亮的光幕此刻已然黯淡之极。
“这么久了，【禁雾之幕】也眼看着就要熄灭，这意味着他并未传承成功。”
“兴许，这孩子只是睡着了。”
‘傩’苦笑着说道。
就在两人失望地准备离开之际，夜空之上，原本黯淡的光幕却突然开始发光，变得亮如白昼，而在光幕之上，耀眼的七色光线好似极光般，游走不定。
两人同时，猛然抬头。
林千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
林跃获得另一传承——【开路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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