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侦探之死
秋天在和平市的夜色中不太显得出样貌，除了在环流稳态调节系统控制下略显微凉的空气外——就只有黄叶能彰显秋日的权柄了。
在秋天的风中，白鸿雪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
“呵，看来又是个多事之秋呢。”这样说着，白鸿雪走入事务所。
白星雨和莲正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
“怎么了，看什么这么入迷？”白鸿雪走进一瞧，画面的主角是一位相当令人惊艳的少女——
少女坐在山崖上，双腿正在悠闲的摇晃。清风从她的发丝间生出，远方千里迢迢来到她的眼中，笑容美好恬静的装饰着她的嘴角。弹着手中的木琴，少女哀婉的琴声在空中飘扬，凭空而生的一丝丝微风吹动少女眉间发丝——万千衷肠，尽诉琴与风中。
饶是阅历丰富如白鸿雪，也不免乱了一下心神。
莲开口回答道：“最近第Ⅳ区官方新推出了一款企划——【请别告诉，我在梦中】，具体的内容大概就是：他们运用最先进的AI技术创造了一个几乎与真人无异的意识体，并在其中输入了编写好的人类记忆——使这个AI认同自己为人类。
“被命名为【温缇丝】的少女AI将以人类的身份，作为第Ⅳ区的一个普通人正常生活——丝毫不知自己正在被成千上万双眼睛注视着人生，更不知自己其实只是AI的事实。”
白星雨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这样将一个人的人生每一分每一秒都展现在银幕前的企划，如果是真人的话，估计是无论如何也通过不了的。”
莲把手里的平板递给白鸿雪：“所以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开始吵AI的权益——先不说别的，第Ⅳ区这把实验与娱乐相融合的奇思妙想，真不愧是醉生梦死的‘梦之区’啊。”
白鸿雪端着平板，先是打量起温缇丝本人来——
温缇丝从上到下，一人就是四季：
翠绿的贝雷帽上插着不知从何处摘下的鲜花，翡翠色的眼眸如同郁郁深林，不知是黑是蓝的头发编成两股麻花辫从耳前垂到前胸；墨绿的春衫略显单薄，让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股涤荡天地的清风；棕黄的束腰与挂在胸前的红色蝴蝶结更是衬托出了少女的身姿；淡绿的短裤与包住全部腿部的白丝让整个人更显干练与活力——如此外表，让人完全看不出其仅是一个AI。
而后，白鸿雪详细阅读起了直播画面一旁的时间表。
从起床、吃饭、游玩到睡觉，温缇丝的人生中——没有一刻是只属于她自己的。
当然，那些会涉及到限制内容的时间段，需要额外认证并付出一点钱财才能观看。
毫无疑问的，这项由和平市政府亲自发起的偶像企划——仅仅只是半天就点爆了整个网络世界。那些癖好特殊的变态自不必说，就是正常的普通人——也期望着能了解自己完全达不到的人生。
电子游戏之类的娱乐之所以经久不衰，就是因为它们能让玩家们体验到现实世界完全体验不到的一段传奇人生。
更不用说这与你共享人生的还是一个从外表到内心都美艳不可方物的大美女——温缇丝善良温柔，活泼开朗，同时随和自由——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少女形象了。
也难怪，现在的温缇丝已经是整个和平市最出名的偶像了。很多人为了近距离看她一眼，特意跑到第Ⅳ区进入虚拟世界去找她——但在网络规则的限制下，没人能向温缇丝说出任何有关企划本身的话语。
而在记忆认知中认为自己以前就是个偶像的温缇丝则对这些“以前的粉丝”进行了热情的招待——哪怕他们的人数加到一起都能凑个加强连了。
第Ⅳ区官方也没闲着，他们限制了能接近温缇丝的人数，并借机以此谋利——可见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情况的应对方案。
白鸿雪把平板还给莲：“第Ⅳ区啊——看来最近还真是热闹啊。”
训练完的方月华从门口刚刚进来，她附和道：“是啊，最近老师他老人家也在第Ⅳ区呢。”
白鸿雪愣了一下：“什么？大师兄不在门内坐镇，跑第Ⅳ区去了？”
“好像是这样。”方月华点了点头：“老师说他有点事情要做，就把门内交给二师叔了。”
白鸿雪叹了口气——他之所以刚回到事务所，就是因为他下班之后去了一家咖啡店看情报。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把一份纸质情报交给白鸿雪：“您要找的东西我找到了，老大。”
为了保密，不怎么合法的情报机构们仍在使用最传统的纸质载体。
白鸿雪放下手中的拿铁：“啊，麻烦你了。”
白鸿雪在和平市的黑暗面当然有自己的人脉，而今天——他要求他们去找的异界之物有了消息。
“【无梦夜】在第Ⅳ区吗……”白鸿雪扯碎手里的情报，然后扔到咖啡里：“——要赶快把这个最麻烦的东西回收了。”
把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在场众人，白鸿雪笑着说道：“看来最近我们是无论如何也非去一次第Ⅳ区不可了。”
众人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被敲响了。
白鸿雪以后才知道，从这一刻起，怪盗SIN就已经与梦之区必有一战了。
“是你们谁点了外送吗？”白鸿雪有点疑惑。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白鸿雪抱着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想象打开了门：“欢迎光临——等等，你是？”
曾经在古斯塔夫老宅见过的侦探新人——璐璐，正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外，但眼中仍闪着希望的光明。
看着她几乎快要在风中倒下的消瘦身形，白鸿雪赶紧让开让她进来——在关门前还仔细确认了一下没有其他人。
初见一直活力满满的璐璐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原本柔顺闪亮的头发失去光泽，原来精致的脸庞现在满是风霜，更重要的是——几乎一直和她在一起，与她寸步不离的同一事务所的侦探马斯没有出现。
这情景，让敏感的白鸿雪嗅到了一丝不好的味道。
这是大事件的味道——怪盗做久了，白鸿雪体内的侦探本能都快要永远沉寂下去了。
坐在沙发上，璐璐捧着白星雨递过来的热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只是看着墙壁出神。
“马斯……马斯……死……了。”璐璐的第一句话就让白星雨差点把手里的热水壶扔出去。
隐约猜到的白鸿雪安抚璐璐继续说下去，璐璐在魔法的作用下稍稍安定了心神，随后一点点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马斯和璐璐的事务所是由他们两个一手创建——连办事处都没有的，除了两人之外一无所有的新事务所。
为了接到委托，两人想尽办法参加了格洛佩斯的晚宴，并在宴会上结识了斯科特和白鸿雪等侦探界的前辈。
通过这层关系，二人成功接到了一份委托，于是兴致满满的工作了起来。
侦探界本就竞争激烈，像他们这样没有稳定客源的新手侦探，真的可以说是努力又卑微了。所以，好不容易接到手的委托，两人说什么也不想放弃。
“我们一起去了第Ⅳ区调查，甚至还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斯科特前辈。”璐璐捧着水杯的手还有些颤抖：“调查本来相当顺利，可昨天晚上回来之后，马斯就显得有些不对劲。”
“他先是不停叨咕着我听不懂的话，之后又莫名其妙的不知跟谁吵架——我可以保证，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璐璐的眼神里有深深的恐惧：“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马斯就已经从楼上跳出去自杀了。”
“明明是自杀，他的脸上却挂着诡异瘆人的笑容——都快把下巴咧开的巨大笑容。”璐璐的身子微微颤抖：“我知道马斯是不会自杀的，但没有证据能向警察证明，所以他们不肯立案调查——所以，就到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璐璐一直麻木的脸上突然涌出泪水，她抱住白鸿雪的胳膊：“前辈，求求您，真的求求您……求您找到真相吧……连马斯都失去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白鸿雪倒是相当冷静：“还请节哀，璐璐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肯定的，就算我帮你，我也不能把马斯带回来。”
“而且，”白鸿雪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不去找斯科特呢？他绝对会对这种案子感兴趣，说不定就会帮你呢。”
璐璐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白鸿雪，说出了让白鸿雪都为之一惊的话：“斯科特前辈……他也自杀了……脸上……也是那副笑容……”
白鸿雪和莲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只是略微吃惊而已。而方月华根本不知道说到的这几个人都是谁，所以也只是微微惊讶。只有白星雨——瞬间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的缠住了她的心尖。
“你说什么？”白鸿雪瞳孔微微放大：“斯科特也自杀了？”
璐璐抽泣着，点了点头。
白鸿雪一下沉思起来，而后，他给出了回答：“我可以试着调查这个事件，但我有个问题，璐璐小姐。”
璐璐抬起头，带着希望的光芒注视着白鸿雪。
“——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呢？”白鸿雪说出了一句冰冷的话。
璐璐张大嘴，仿佛对这个问题不知所措。
她咬着嘴唇，上下牙不断的碰撞在一起，最后——慢慢松开了白鸿雪的胳膊。
“我……我……”璐璐的样子让人不禁谴责白鸿雪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白鸿雪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马斯的事件，对白鸿雪来说还算不上有趣——所以自然要收取报酬。
但恰巧的是，白鸿雪对另一件事很感兴趣。
“这样吧——”白鸿雪露出阴险的笑容：“我问你两个问题，你给我答案，我就把你这一个问题的答案给你，如何？”
不等璐璐回答，白鸿雪就用锐利的眼神把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帮你找到真相吗？”
璐璐低下头，眼里是流不完的泪水：“我只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马斯永别。”
白鸿雪微微颔首：“还可以，那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璐璐小姐？”
白鸿雪的眼神一下阴冷了起来，无名的压迫开始在事务所内弥漫。
克瑞德能找来，白鸿雪现在已经不惊讶了，他手中的那份【剧本】，不仅能控制现实，还能了解现实中发生过的一切事情，他找上门来一点奇怪的地方没有。
但璐璐，白鸿雪不清楚她是怎样找到这间在地图上甚至没有标记的事务所的。
璐璐的回答相当简单：“是克劳狄乌斯前辈告诉我和马斯的。”
白鸿雪提着的警惕心暂时放下了些：如果是那个大叔的话，那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但璐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白鸿雪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克劳狄乌斯前辈现在正好也在第Ⅳ区办案。”
第Ⅳ区，第Ⅳ区，第Ⅳ区！怎么都是第Ⅳ区！
这已经是白鸿雪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个名词了——怎么所有的人和事一下就都在同一个地方串起来了呢？
有点意思——白鸿雪开始想要接下这个事件了。
“我明白了——你的委托，我们接下了。”白鸿雪拍了拍白星雨的肩膀：“只不过，这次我不会亲自出手——就让我妹妹，我们事务所的闪耀新星，来找到谜团后隐藏的真相吧。”
暂且让璐璐在白星雨的房间休息下之后，白鸿雪把怪盗SIN的成员聚在一起。
“我之所以答应她的原因很简单——原本我们就要在第Ⅳ区寻找【无梦夜】的线索，顺便完成一下侦探的工作也是可以的。”白鸿雪作出了人员分配：“这边就先交给小雨和月华吧，你们两个一起去跟着璐璐调查真相吧。”
“至于我自己——”白鸿雪披上米黄色的大衣：“我也会去第Ⅳ区的——现在还是兵分两路效率更高些。”
“莲还是老样子居中调控。”白鸿雪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作战计划先这样了。”
没人提出质疑。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白鸿雪走出事务所。
也是侦探的怪盗就这样接下了侦探之死的谜团——准备着，偷走更大的目标。
在秋天的风中，白鸿雪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
“呵，看来又是个多事之秋呢。”这样说着，白鸿雪走入事务所。
白星雨和莲正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
“怎么了，看什么这么入迷？”白鸿雪走进一瞧，画面的主角是一位相当令人惊艳的少女——
少女坐在山崖上，双腿正在悠闲的摇晃。清风从她的发丝间生出，远方千里迢迢来到她的眼中，笑容美好恬静的装饰着她的嘴角。弹着手中的木琴，少女哀婉的琴声在空中飘扬，凭空而生的一丝丝微风吹动少女眉间发丝——万千衷肠，尽诉琴与风中。
饶是阅历丰富如白鸿雪，也不免乱了一下心神。
莲开口回答道：“最近第Ⅳ区官方新推出了一款企划——【请别告诉，我在梦中】，具体的内容大概就是：他们运用最先进的AI技术创造了一个几乎与真人无异的意识体，并在其中输入了编写好的人类记忆——使这个AI认同自己为人类。
“被命名为【温缇丝】的少女AI将以人类的身份，作为第Ⅳ区的一个普通人正常生活——丝毫不知自己正在被成千上万双眼睛注视着人生，更不知自己其实只是AI的事实。”
白星雨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这样将一个人的人生每一分每一秒都展现在银幕前的企划，如果是真人的话，估计是无论如何也通过不了的。”
莲把手里的平板递给白鸿雪：“所以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开始吵AI的权益——先不说别的，第Ⅳ区这把实验与娱乐相融合的奇思妙想，真不愧是醉生梦死的‘梦之区’啊。”
白鸿雪端着平板，先是打量起温缇丝本人来——
温缇丝从上到下，一人就是四季：
翠绿的贝雷帽上插着不知从何处摘下的鲜花，翡翠色的眼眸如同郁郁深林，不知是黑是蓝的头发编成两股麻花辫从耳前垂到前胸；墨绿的春衫略显单薄，让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股涤荡天地的清风；棕黄的束腰与挂在胸前的红色蝴蝶结更是衬托出了少女的身姿；淡绿的短裤与包住全部腿部的白丝让整个人更显干练与活力——如此外表，让人完全看不出其仅是一个AI。
而后，白鸿雪详细阅读起了直播画面一旁的时间表。
从起床、吃饭、游玩到睡觉，温缇丝的人生中——没有一刻是只属于她自己的。
当然，那些会涉及到限制内容的时间段，需要额外认证并付出一点钱财才能观看。
毫无疑问的，这项由和平市政府亲自发起的偶像企划——仅仅只是半天就点爆了整个网络世界。那些癖好特殊的变态自不必说，就是正常的普通人——也期望着能了解自己完全达不到的人生。
电子游戏之类的娱乐之所以经久不衰，就是因为它们能让玩家们体验到现实世界完全体验不到的一段传奇人生。
更不用说这与你共享人生的还是一个从外表到内心都美艳不可方物的大美女——温缇丝善良温柔，活泼开朗，同时随和自由——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少女形象了。
也难怪，现在的温缇丝已经是整个和平市最出名的偶像了。很多人为了近距离看她一眼，特意跑到第Ⅳ区进入虚拟世界去找她——但在网络规则的限制下，没人能向温缇丝说出任何有关企划本身的话语。
而在记忆认知中认为自己以前就是个偶像的温缇丝则对这些“以前的粉丝”进行了热情的招待——哪怕他们的人数加到一起都能凑个加强连了。
第Ⅳ区官方也没闲着，他们限制了能接近温缇丝的人数，并借机以此谋利——可见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情况的应对方案。
白鸿雪把平板还给莲：“第Ⅳ区啊——看来最近还真是热闹啊。”
训练完的方月华从门口刚刚进来，她附和道：“是啊，最近老师他老人家也在第Ⅳ区呢。”
白鸿雪愣了一下：“什么？大师兄不在门内坐镇，跑第Ⅳ区去了？”
“好像是这样。”方月华点了点头：“老师说他有点事情要做，就把门内交给二师叔了。”
白鸿雪叹了口气——他之所以刚回到事务所，就是因为他下班之后去了一家咖啡店看情报。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把一份纸质情报交给白鸿雪：“您要找的东西我找到了，老大。”
为了保密，不怎么合法的情报机构们仍在使用最传统的纸质载体。
白鸿雪放下手中的拿铁：“啊，麻烦你了。”
白鸿雪在和平市的黑暗面当然有自己的人脉，而今天——他要求他们去找的异界之物有了消息。
“【无梦夜】在第Ⅳ区吗……”白鸿雪扯碎手里的情报，然后扔到咖啡里：“——要赶快把这个最麻烦的东西回收了。”
把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在场众人，白鸿雪笑着说道：“看来最近我们是无论如何也非去一次第Ⅳ区不可了。”
众人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被敲响了。
白鸿雪以后才知道，从这一刻起，怪盗SIN就已经与梦之区必有一战了。
“是你们谁点了外送吗？”白鸿雪有点疑惑。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白鸿雪抱着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想象打开了门：“欢迎光临——等等，你是？”
曾经在古斯塔夫老宅见过的侦探新人——璐璐，正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外，但眼中仍闪着希望的光明。
看着她几乎快要在风中倒下的消瘦身形，白鸿雪赶紧让开让她进来——在关门前还仔细确认了一下没有其他人。
初见一直活力满满的璐璐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原本柔顺闪亮的头发失去光泽，原来精致的脸庞现在满是风霜，更重要的是——几乎一直和她在一起，与她寸步不离的同一事务所的侦探马斯没有出现。
这情景，让敏感的白鸿雪嗅到了一丝不好的味道。
这是大事件的味道——怪盗做久了，白鸿雪体内的侦探本能都快要永远沉寂下去了。
坐在沙发上，璐璐捧着白星雨递过来的热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只是看着墙壁出神。
“马斯……马斯……死……了。”璐璐的第一句话就让白星雨差点把手里的热水壶扔出去。
隐约猜到的白鸿雪安抚璐璐继续说下去，璐璐在魔法的作用下稍稍安定了心神，随后一点点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马斯和璐璐的事务所是由他们两个一手创建——连办事处都没有的，除了两人之外一无所有的新事务所。
为了接到委托，两人想尽办法参加了格洛佩斯的晚宴，并在宴会上结识了斯科特和白鸿雪等侦探界的前辈。
通过这层关系，二人成功接到了一份委托，于是兴致满满的工作了起来。
侦探界本就竞争激烈，像他们这样没有稳定客源的新手侦探，真的可以说是努力又卑微了。所以，好不容易接到手的委托，两人说什么也不想放弃。
“我们一起去了第Ⅳ区调查，甚至还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斯科特前辈。”璐璐捧着水杯的手还有些颤抖：“调查本来相当顺利，可昨天晚上回来之后，马斯就显得有些不对劲。”
“他先是不停叨咕着我听不懂的话，之后又莫名其妙的不知跟谁吵架——我可以保证，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璐璐的眼神里有深深的恐惧：“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马斯就已经从楼上跳出去自杀了。”
“明明是自杀，他的脸上却挂着诡异瘆人的笑容——都快把下巴咧开的巨大笑容。”璐璐的身子微微颤抖：“我知道马斯是不会自杀的，但没有证据能向警察证明，所以他们不肯立案调查——所以，就到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璐璐一直麻木的脸上突然涌出泪水，她抱住白鸿雪的胳膊：“前辈，求求您，真的求求您……求您找到真相吧……连马斯都失去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白鸿雪倒是相当冷静：“还请节哀，璐璐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肯定的，就算我帮你，我也不能把马斯带回来。”
“而且，”白鸿雪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不去找斯科特呢？他绝对会对这种案子感兴趣，说不定就会帮你呢。”
璐璐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白鸿雪，说出了让白鸿雪都为之一惊的话：“斯科特前辈……他也自杀了……脸上……也是那副笑容……”
白鸿雪和莲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只是略微吃惊而已。而方月华根本不知道说到的这几个人都是谁，所以也只是微微惊讶。只有白星雨——瞬间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的缠住了她的心尖。
“你说什么？”白鸿雪瞳孔微微放大：“斯科特也自杀了？”
璐璐抽泣着，点了点头。
白鸿雪一下沉思起来，而后，他给出了回答：“我可以试着调查这个事件，但我有个问题，璐璐小姐。”
璐璐抬起头，带着希望的光芒注视着白鸿雪。
“——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呢？”白鸿雪说出了一句冰冷的话。
璐璐张大嘴，仿佛对这个问题不知所措。
她咬着嘴唇，上下牙不断的碰撞在一起，最后——慢慢松开了白鸿雪的胳膊。
“我……我……”璐璐的样子让人不禁谴责白鸿雪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白鸿雪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马斯的事件，对白鸿雪来说还算不上有趣——所以自然要收取报酬。
但恰巧的是，白鸿雪对另一件事很感兴趣。
“这样吧——”白鸿雪露出阴险的笑容：“我问你两个问题，你给我答案，我就把你这一个问题的答案给你，如何？”
不等璐璐回答，白鸿雪就用锐利的眼神把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帮你找到真相吗？”
璐璐低下头，眼里是流不完的泪水：“我只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马斯永别。”
白鸿雪微微颔首：“还可以，那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璐璐小姐？”
白鸿雪的眼神一下阴冷了起来，无名的压迫开始在事务所内弥漫。
克瑞德能找来，白鸿雪现在已经不惊讶了，他手中的那份【剧本】，不仅能控制现实，还能了解现实中发生过的一切事情，他找上门来一点奇怪的地方没有。
但璐璐，白鸿雪不清楚她是怎样找到这间在地图上甚至没有标记的事务所的。
璐璐的回答相当简单：“是克劳狄乌斯前辈告诉我和马斯的。”
白鸿雪提着的警惕心暂时放下了些：如果是那个大叔的话，那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但璐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白鸿雪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克劳狄乌斯前辈现在正好也在第Ⅳ区办案。”
第Ⅳ区，第Ⅳ区，第Ⅳ区！怎么都是第Ⅳ区！
这已经是白鸿雪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个名词了——怎么所有的人和事一下就都在同一个地方串起来了呢？
有点意思——白鸿雪开始想要接下这个事件了。
“我明白了——你的委托，我们接下了。”白鸿雪拍了拍白星雨的肩膀：“只不过，这次我不会亲自出手——就让我妹妹，我们事务所的闪耀新星，来找到谜团后隐藏的真相吧。”
暂且让璐璐在白星雨的房间休息下之后，白鸿雪把怪盗SIN的成员聚在一起。
“我之所以答应她的原因很简单——原本我们就要在第Ⅳ区寻找【无梦夜】的线索，顺便完成一下侦探的工作也是可以的。”白鸿雪作出了人员分配：“这边就先交给小雨和月华吧，你们两个一起去跟着璐璐调查真相吧。”
“至于我自己——”白鸿雪披上米黄色的大衣：“我也会去第Ⅳ区的——现在还是兵分两路效率更高些。”
“莲还是老样子居中调控。”白鸿雪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作战计划先这样了。”
没人提出质疑。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白鸿雪走出事务所。
也是侦探的怪盗就这样接下了侦探之死的谜团——准备着，偷走更大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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