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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北伐粮荒

    侍女听着树林对面的哨声,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领着黄子悦走进了树林。

    黄子悦曾经好奇地问她,若忘记吹哨就入了树林,那会怎样。

    侍女笑容可掬,轻描淡写地劝阻着,“少主可不能胡来,这林中布满了机关,稍有不慎,便会万箭穿心而死,不是闹着玩得。”

    黄子悦吓得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言语。

    穿过一篇密林,眼前的视线逐渐开阔。林子的正中,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心,是一个茅庐,大概三四个房间,十分简陋。想必公孙筠他们,已经在房间里喝酒了。

    黄子悦怕他们等急了,遂大步往草地上走去,却被侍女一把拉住。他伸出的右脚重重地陷入在一片泥泞之中,黄子悦这才发现,他眼前的并不是一片空地,而是一片巨大的沼泽。

    这是黄子悦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不知道除了风雨楼,公孙筠还有这么一个凶险异常的隐蔽之所。

    侍女再次吹响了口哨,不一会儿,黄子悦便听见一阵嘈杂的响声。从沼泽地中,慢慢升起一排银色的柱子,那柱子大概碗口来粗,中间由一条长长的细线牵连着。待那柱子升起到一定的高度,又从中间断开,分别向两头移动,那一根细线也慢慢变成了一个网子,覆盖在两边柱子上面。

    这时侍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黄子悦眼中却十分迟疑。侍女笑了笑,率先跳到了网子上面,却见那网子十分坚固。

    黄子悦蹲下身子,用手触摸那网子,这哪里是什么网子,这分明是网状的铜板。只是方才它如何由一条细线,瞬间变成了一面坚硬的铜板,黄子悦百思不得其解。

    侍女呵呵笑了,“少主,这是我们朝芸社新发明的机关,是不是特别厉害呀!”

    黄子悦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跟着附和道,“厉害,厉害,真是太厉害啦!”

    侍女把黄子悦领道茅庐跟前,便离开了。

    黄子悦远远看到公孙筠与黄门侍郎裴通,度支尚书郎李东屏,还有门下通事楼春甸三人在外面的凉亭中喝酒。

    他心里有隐隐一丝愧疚,方才答应了父亲,不与太子私会,这么快就食言了!

    公孙筠在兴致勃勃地跟大家说着孜不语北伐的事情,解决了二十八星宿中的大半高手,刘曜匆忙把剩下的小半人撤回皇宫。北伐军势如破竹,收复了许多失地。看来行军打仗,最重要是战略战术,单靠几个武力高深的人就想要翻盘,是行不通的。

    这样的好消息让众人兴奋不已!

    剌胡人灭北樾,建凤始,是一次野蛮人对文明世界的烧杀抢虐。这对于经历着国破家亡,流离失所的北樾子民,是奇耻大辱,他们都盼望着有一天能收复失地,重返洛阳。

    公孙葵守着长江天堑,赌定了剌胡人不识水性,不敢南渡,他也无意北伐,自此无功无过,甚为满足。

    可他儿子公孙筠却不这么想!

    剌胡一日不识水性,十年也不识水性吗?这十年来,凤始没有南渡的原因,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自顾不暇!

    剌胡人用最原始的部落制度,来统治者这个国家,剌胡贵族在洛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室的人却不懂去约束他们的行为。久而久之,整个社会被撕裂,忍无可忍的百姓揭竿而起,国内暴动此起彼伏。

    可日后他们能喘上一口气的时候,未必不会打东樾的主意!

    若在江北建立自己的武装,就算不能收复失地,至少在江北建立了一处屏障,保护摇摇欲坠的东樾。

    他数次上书皇帝,力陈北伐的种种利好,无奈公孙葵不为所动。不得已,他暗中资助了寒门出身的孜不语,不断招募散落在东樾和凤始国的北樾子民,建立了自己的队伍,几年时间里,军队迅速发展壮大,形成了一股可以与凤始军队可以分庭抗礼的强大势力。

    今日是许青娉的生辰,公孙筠赏了她一座两人高的珊瑚,又命她在一旁弹琴助兴。许青娉弹了一首《高山流水》,又弹了一首《估客乐》。

    公孙筠指着裴通道,“你刚从北面回来,你先跟大家说说情况。”

    裴通刚席地坐下,来不及喝一口热茶,便开口道,“此次粮道泄露,粮食,兵器被劫持的案件,大大小小一共十几起,如今粮道已经彻底被截断了,无人敢贸然往江北运粮了。”

    公孙筠神色凝重,“昨日孜将军来了急函来催粮,若不是迫在眉睫,他不会如此。必须查明真凶,尽快恢复粮草供应。”

    裴通沉吟半晌,复又说道,“我去血案现场查探过,死者皆是一剑穿心,伤口一指宽,高手所为。看不出剑法门派,现场也清理得很干净,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李东屏拳头砸在茶几上,茶碗和茶盖跳起来撞击成哐当一声,震慑到在座每个人的心里。公孙筠摩挲着酒杯,“一指宽?普通的长剑最少是两指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细的剑呢?”

    裴通没有接话,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便继续说,“出事的地方多在在各郡县交界处,这些地方一般都是荒郊与密林,要么山路崎岖,要么泥泞沼泽,都是人迹罕至,不好行走,劫匪定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在附近设下了埋伏,几乎每击必中。”

    楼春甸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按理不应该啊!从鄱阳到淮南直到渡口上船,共有三条路线,当初就是为了怕消息泄露,每一次都是随机选取的路线,劫匪怎么会提前知道?”

    “除非…..”黄子悦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李东屏接过他的话,“除非是我们中有人泄露了消息?”

    此言一出,各人面上便不好看了。

    气氛忽然沉寂起来,连空气也凝固了一般。

    公孙筠摆手道,“莫要中人奸计!大事未成,窝里先斗了。”

    李东屏满脸委屈道,“那如何解释?”

    “还有一种可能。”楼春甸道,“对方在三条北渡的必经之路上都设下了埋伏,又加派人手,轮流换岗,这样不论我们走哪一条,无论何时,都不能幸免。”

    公孙筠眉心一皱,他指尖把玩着酒杯在案上转圈,“若是真是如此,那这劫匪可来头不小啊,这样大手笔,这绝不是普通劫匪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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