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书房对质1
黄引忠目送公孙筠离去，其他的宾客见太子走了，也都逐一散去。
黄引忠转身回到万仞轩，两位夫人带着两位少主也不敢怠慢，齐刷刷地跟了过来。不知是太过辛苦还是太过生气，忽然觉得好无力。众人都看出黄引忠的不悦，也都默默站在身侧，不敢出声。
黄引忠对对裴惠儒说，“把那个逆子叫过来！”
裴惠儒点点头，吩咐张嬷嬷去叫，一盏茶的功夫，黄凌啸便到了。
黄凌啸朝黄引忠磕了个头，拱手道，“今儿是丞相爱女的喜宴，孩儿扫了丞相的兴，请丞相责罚！”
黄引忠盯着眼前的儿子，仿佛不认识了一般，“你向来不问世事，为何今日要在太子以及百官面前出这个风头？又为何在你妹妹的宴席上给她母亲难堪？”
黄凌啸直视黄引忠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带怯意，“儿子只怕若不当着众人的面提起，丞相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黄凌啸忽然觉得十分痛心，“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一个父亲？”
黄凌啸嘴角泛起一丝浮笑，这一丝笑却刺激到了黄引忠，“你是觉得你的父亲可笑？”
黄凌啸叩首道，“不敢！只是阖府上下，父亲不妨问问，又几个事赞成您娶这位李夫人的？您也不妨问问公孙夫人与裴夫人，她们是否乐意？您对这位李夫人的宠爱，已经到了常人无法容忍的地步了。儿子这次站出来，也不光是为了我自己，还为了两位夫人，以及太子，还有东樾的江山！”
黄引忠冷笑道，“你是在说我因为宠爱长沅而荒废了朝政吗？你倒是忠心耿耿！”
黄凌啸也不否认，“是不是如此，儿子相信，父亲心里会有权衡。儿子今日之举，事关太子殿下的安危，不得已而为之，父亲莫怪！”
黄引忠见他越说越离谱，脸色阴郁得可怕，随时要爆发的样子，“有这么严重吗？”
黄凌啸走到黄子悦跟前，问他，“前些日子，相府举家出动，去晴翠山踏青。那日二哥与周家贵女，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黄子悦垂下眼眸，复又抬起来，“你......什么意思？”
“周贵女被贼人绑架，是二哥去把她救回来的吧！”
众人见黄子悦低头不语，就明白黄凌啸所言非虚。
黄引忠不由低声呵斥道，“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禀报与我，我这个乖儿子，可愈发令我刮目相看了。”
黄子悦知道父亲生气了，但裴惠儒还端坐在厅中，他也不好为自己申辩，“父亲，些许小事，儿子不告诉父亲，只是不想父亲忧心，绝无他意啊！”
他不说便罢了，说了黄引忠更加生气，“周贵女被劫持，这是小事吗？”
黄子悦沉默了片刻，最终决定如实相告，“她是未出阁的贵女，若此时传出去，于她的名声不好听，孩儿便瞒着谁也没有告诉。请父亲恕罪。”
黄引忠摸着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大丈夫行事为人，当为对方着想，这一点黄子悦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倒是裴惠儒在一旁十分别扭。在她看来，苍蝇不叮无缝蛋，周绮娘若不是平时行事太过张扬，怎么会惹得这等祸事？她于是冷笑了一声，不痛不痒地抛出来一句，“那劫匪也是奇怪，晴翠山那么多贵女不劫持，偏偏要选中了绮娘？”
黄凌啸继续追问黄子悦，“可知道劫匪是什么来头？”
黄子悦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像剌胡人。”
“剌胡人！”众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慌乱的情绪，大概是因为南方人对蛮族的人群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这些剌胡人都被二哥的人收拾了，唯独他们的首领逃跑了。后来又被人偷偷救下了，救人的，正是方才你们口中能干老实的宛若姑娘，还有李夫人的贴身侍婢语容姑娘！”
黄凌啸的话，一言以蔽之便是，劫持周绮娘的刺客跟李长沅有关。
公孙珠玉有些不耐烦了，“老三，你说话向来简洁明了，今日怎么绕了又绕，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凌啸没理会公孙珠玉，他只是朝黄引忠拱手问道，“父亲是否还记得，曾经裴舅父有一个错误的线报，说凤始太子刘紫绪带着二十八星宿偷偷潜入了东樾，目标是太子府。”
黄引忠点点头，“怎么？这刺客与刘紫绪有关？”
黄凌啸没有否认，“当时因为孜将军在江北撞见了二十八星宿，大家便认为得到的是假消息。殊不知这只是对方的障眼法，二十八星宿没来，而刘紫绪却早就偷偷潜入了东樾。”
黄子悦忽然惊呼道，“那日劫持绮娘的，是刘紫绪？”
黄凌啸点点头，“我已经派人暗暗查访过了，晴翠山劫持周绮娘的人，就是刘紫绪本人，千真万确！”
“因为那劫匪的首领是凤始国的太子刘紫绪！”
黄引忠捋了捋自己的思绪，黄凌啸的意思就是，刘紫绪派人劫持了周绮娘，意外被黄子悦打成重伤，后来却被李长沅的两个亲信救了。意思就是李长沅与刘紫绪有勾结。
黄引忠那颗刚刚松弛下来的心，忽然又被揪了起来，他转头朝崔友年示意，“去请三夫人！”
黄引忠的面色凝重，众人拱手侍立在两侧，连大气都不敢喘，满屋子鸦雀无声。一炷香功夫后，外头响起珠环玉佩之声，众人知是李长沅来了。
若说在宴席上，李长沅还有些许慌乱，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她已经镇定自若了。
进了万仞轩后，背负着众人灼灼的目光，李长沅知道众人谈论的焦点，绝不是她撺掇宛若勾引太子这么简单。
果然，黄引忠盯着李长沅的眼睛，用一种压抑过后的平静的语调问她，“你与刘紫绪认识？”
李长沅迎上他泛着寒意的眼光，并没有一丝畏惧，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妾知道刘紫绪是北凤太子，却不知宛若和语容救人之事，她们两个确实有救人，却不知救的是刘紫绪………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公孙珠玉冷哼一声，“你倒是坦率，知道我们要问什么!既然当初毫不知情，那为何现在又知道了？”
李长沅看着公孙珠玉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复她道，“宛若发现子悦受伤，才得知绮娘被劫持一事，问到劫匪的相貌特征，才知道那日她们救的人就是刺伤子悦之人。她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匆匆忙忙地告知于我。至于为何那人是刘紫绪，其实，那是子悦推测的，不是我！”
黄引忠转身回到万仞轩，两位夫人带着两位少主也不敢怠慢，齐刷刷地跟了过来。不知是太过辛苦还是太过生气，忽然觉得好无力。众人都看出黄引忠的不悦，也都默默站在身侧，不敢出声。
黄引忠对对裴惠儒说，“把那个逆子叫过来！”
裴惠儒点点头，吩咐张嬷嬷去叫，一盏茶的功夫，黄凌啸便到了。
黄凌啸朝黄引忠磕了个头，拱手道，“今儿是丞相爱女的喜宴，孩儿扫了丞相的兴，请丞相责罚！”
黄引忠盯着眼前的儿子，仿佛不认识了一般，“你向来不问世事，为何今日要在太子以及百官面前出这个风头？又为何在你妹妹的宴席上给她母亲难堪？”
黄凌啸直视黄引忠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带怯意，“儿子只怕若不当着众人的面提起，丞相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黄凌啸忽然觉得十分痛心，“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一个父亲？”
黄凌啸嘴角泛起一丝浮笑，这一丝笑却刺激到了黄引忠，“你是觉得你的父亲可笑？”
黄凌啸叩首道，“不敢！只是阖府上下，父亲不妨问问，又几个事赞成您娶这位李夫人的？您也不妨问问公孙夫人与裴夫人，她们是否乐意？您对这位李夫人的宠爱，已经到了常人无法容忍的地步了。儿子这次站出来，也不光是为了我自己，还为了两位夫人，以及太子，还有东樾的江山！”
黄引忠冷笑道，“你是在说我因为宠爱长沅而荒废了朝政吗？你倒是忠心耿耿！”
黄凌啸也不否认，“是不是如此，儿子相信，父亲心里会有权衡。儿子今日之举，事关太子殿下的安危，不得已而为之，父亲莫怪！”
黄引忠见他越说越离谱，脸色阴郁得可怕，随时要爆发的样子，“有这么严重吗？”
黄凌啸走到黄子悦跟前，问他，“前些日子，相府举家出动，去晴翠山踏青。那日二哥与周家贵女，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黄子悦垂下眼眸，复又抬起来，“你......什么意思？”
“周贵女被贼人绑架，是二哥去把她救回来的吧！”
众人见黄子悦低头不语，就明白黄凌啸所言非虚。
黄引忠不由低声呵斥道，“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禀报与我，我这个乖儿子，可愈发令我刮目相看了。”
黄子悦知道父亲生气了，但裴惠儒还端坐在厅中，他也不好为自己申辩，“父亲，些许小事，儿子不告诉父亲，只是不想父亲忧心，绝无他意啊！”
他不说便罢了，说了黄引忠更加生气，“周贵女被劫持，这是小事吗？”
黄子悦沉默了片刻，最终决定如实相告，“她是未出阁的贵女，若此时传出去，于她的名声不好听，孩儿便瞒着谁也没有告诉。请父亲恕罪。”
黄引忠摸着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大丈夫行事为人，当为对方着想，这一点黄子悦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倒是裴惠儒在一旁十分别扭。在她看来，苍蝇不叮无缝蛋，周绮娘若不是平时行事太过张扬，怎么会惹得这等祸事？她于是冷笑了一声，不痛不痒地抛出来一句，“那劫匪也是奇怪，晴翠山那么多贵女不劫持，偏偏要选中了绮娘？”
黄凌啸继续追问黄子悦，“可知道劫匪是什么来头？”
黄子悦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像剌胡人。”
“剌胡人！”众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慌乱的情绪，大概是因为南方人对蛮族的人群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这些剌胡人都被二哥的人收拾了，唯独他们的首领逃跑了。后来又被人偷偷救下了，救人的，正是方才你们口中能干老实的宛若姑娘，还有李夫人的贴身侍婢语容姑娘！”
黄凌啸的话，一言以蔽之便是，劫持周绮娘的刺客跟李长沅有关。
公孙珠玉有些不耐烦了，“老三，你说话向来简洁明了，今日怎么绕了又绕，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凌啸没理会公孙珠玉，他只是朝黄引忠拱手问道，“父亲是否还记得，曾经裴舅父有一个错误的线报，说凤始太子刘紫绪带着二十八星宿偷偷潜入了东樾，目标是太子府。”
黄引忠点点头，“怎么？这刺客与刘紫绪有关？”
黄凌啸没有否认，“当时因为孜将军在江北撞见了二十八星宿，大家便认为得到的是假消息。殊不知这只是对方的障眼法，二十八星宿没来，而刘紫绪却早就偷偷潜入了东樾。”
黄子悦忽然惊呼道，“那日劫持绮娘的，是刘紫绪？”
黄凌啸点点头，“我已经派人暗暗查访过了，晴翠山劫持周绮娘的人，就是刘紫绪本人，千真万确！”
“因为那劫匪的首领是凤始国的太子刘紫绪！”
黄引忠捋了捋自己的思绪，黄凌啸的意思就是，刘紫绪派人劫持了周绮娘，意外被黄子悦打成重伤，后来却被李长沅的两个亲信救了。意思就是李长沅与刘紫绪有勾结。
黄引忠那颗刚刚松弛下来的心，忽然又被揪了起来，他转头朝崔友年示意，“去请三夫人！”
黄引忠的面色凝重，众人拱手侍立在两侧，连大气都不敢喘，满屋子鸦雀无声。一炷香功夫后，外头响起珠环玉佩之声，众人知是李长沅来了。
若说在宴席上，李长沅还有些许慌乱，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她已经镇定自若了。
进了万仞轩后，背负着众人灼灼的目光，李长沅知道众人谈论的焦点，绝不是她撺掇宛若勾引太子这么简单。
果然，黄引忠盯着李长沅的眼睛，用一种压抑过后的平静的语调问她，“你与刘紫绪认识？”
李长沅迎上他泛着寒意的眼光，并没有一丝畏惧，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妾知道刘紫绪是北凤太子，却不知宛若和语容救人之事，她们两个确实有救人，却不知救的是刘紫绪………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公孙珠玉冷哼一声，“你倒是坦率，知道我们要问什么!既然当初毫不知情，那为何现在又知道了？”
李长沅看着公孙珠玉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复她道，“宛若发现子悦受伤，才得知绮娘被劫持一事，问到劫匪的相貌特征，才知道那日她们救的人就是刺伤子悦之人。她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匆匆忙忙地告知于我。至于为何那人是刘紫绪，其实，那是子悦推测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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