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子悦探访1
黄凌啸无助被打红的半边脸，无比震惊地看着黄引忠，自他记事以来，黄引忠还没有打过他。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他丧失了理智。这一巴掌，把黄凌啸内心，对于父亲最后一点尊重，给彻底打没了。
他一言不发，扭头冲出了大厅，裴惠儒想要过去拉他回来，却被黄引忠一手拦住，“算了，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黄引忠颓然坐在太师椅上，闭上眼睛，“我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子夜时分，万籁俱静，宛若趴在柴房的地上，屁股那里一阵一阵地钝痛，语容打点了银钱不假，但毕竟是二十大板，不疼是不可能的！
宛若感觉自己像跟柴火一样，被粗鲁地扔在了柴房，门外是一盏昏黄的油灯，两个壮硕的黑影挡在门口，那是在外间做粗活的两个老婶子。两个人嘴里磕着瓜子，小声抱怨着这个苦差。
宛若一时间有些恍惚，在筵席上的时候，明明各位夫人都是点名夸奖她的，为何黄凌啸来了后一顿输出，自己便被打了就在这柴房之中？宛若心里觉得委屈，她再有不是，两位夫人也该为她求情才是，毕竟黄绣，黄子悦的病，可是自己不辞辛劳，一点点照顾着恢复的。
心里正抱怨着，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黄子悦一脸风尘地出现在跟前。
“少…….”还未开口，宛若只觉得鼻子一酸，再也一直不准滚下泪来。
黄子悦赶紧把手中斗篷摊开，给宛若披上，“夜里更深露重，你披上这件斗篷，暖和一些。”
宛若却管不了这许多，她紧紧握住黄子悦的手，“少主，你快去同她们解释，我并没有与你…….我也没有要危害太子的意思，我们….我们……..”
黄子悦抹去宛若脸上的泪痕，扶她侧身躺在一堆柔软的草垛中，“傻丫头，你放心，这事我早就跟众人解释过了，是凌啸误会了。只是你们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我母亲暂时还不能放了你。”
“身份？”
黄子悦从胸前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快，趁热吃点，饿坏了吧！”
宛若之前倒没有觉着饿，看到包子后，才发觉是真的饿了，她接过包子，三两下就送进了喉咙里，吃得太急，咽下去的时候给噎住了，黄子悦拍着她的背，小声嗔怪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宛若咳了几下，才算缓了过来，她回味着包子的肉香味，这算是最近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了，“你方才说那个身份，是何意思？”
黄子悦顿了顿，他看着宛若的眼睛说，“李长沅是不是前朝的河献公主？你同她又是什么关系？”
宛若揉胸口的手忽然停顿了下来，她转头问，“这是谁告诉你的？”
黄子悦平静地回复他，“是丞相告诉我的。在他与李长沅大婚之前，就派人对她的身世做了详细的调查，从那时他就知道李长沅的身世了。”
宛若看着黄子悦质询的眼神，脸上不禁带着一丝幽怨“奴婢跟长沅的关系，少主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黄子悦点点头，“你是跟我说过，当年北樾亡国，李长沅南逃的过程中捡到你，后来又在建阳遇到了语容，她收留了你们，并且照顾着你们。但我总觉得，你们的关系…….没这么简单”
宛若没有直接回复这个问题，只是反问道，“有没有可能那个调查是错的？据我所知，真正的河献公主，当年逃难的时候，就死在路上了。”
黄子悦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又如何知道的？”
宛若两手一摊，“当年逃难的时候，奴婢尚在襁褓，自然是不知道。但长沅遇到过从皇宫里逃出来的侍女，她们告诉她的。”
原来是听李长沅说的！
黄子悦沉吟了半晌，他坚定地摇摇头，“李长沅若要隐姓埋名，怎会承认自己就是河献公主？”
“她不是！”
黄子悦见宛若说得这样坚定，不由皱了皱眉头，“你还记得李长沅给你做的那件斗篷吗？”
“你是说…..”宛若艰难地开口道，“斗篷里面的那两个口袋？”
黄子悦没想到宛若主动提及那两个口袋，“你知道？”
宛若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就是那两个口袋坏的事！”
“我母亲说，做口袋的布料，当年是北樾皇宫专用的，如今早已绝迹。当时她只以为是你与北樾皇室有关系，没想到是李长沅！
原来还是因为口袋上的布料！
宛若瞬间想明白许多事情。当初因为黄子悦力排众议，赶走了渌水居的其他侍女，得罪了众人，裴惠儒被底下人撺掇得，误以为宛若是狐狸精，对她百般不待见，甚至见着她就来气，可自从见着那个斗篷后，对她态度截然不同，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那么当初周绮娘非要用自己的衣服跟她换那件斗篷，是否也是见着裴惠儒喜欢，想穿上讨她欢心？
可怜她一个骄傲的世家贵女，为了能同黄子悦在一起，卑躬屈膝于此！
“那块布料原是我和语容小时候的襁褓，兴许是长沅是在逃难的时候捡来的，没有你说得那么复杂！”
黄子悦不置可否，“也有可能就是李长沅用她的旧衣服给你们做的襁褓。我查过典籍了，这种掺杂着金银丝线的布料，上面绣的是鸾鸟朝凤图，在北樾，这是专门给皇后和公主做外衫用的，做襁褓却不适合，因为不够柔软。”
宛若的神色中露出一丝慌乱，他没想到黄子悦的心思如此缜密，
“那也有可能是她在路上捡的衣裳，改成襁褓给我们啊？”
“那紫玉麒麟双蕊镯呢？也是捡的吗？这是当年北樾末代皇后郩闻桢的陪嫁之物，相传郩皇后十分喜欢，常常佩戴，当年郩皇后同先帝被围困在洛阳，这东西是如何流入民间的？”
宛若没想到黄子悦已经把李长沅查了个底朝天，不….李长沅毕竟是相府三夫人，是他的长辈，他没有这么大胆子查她，黄凌啸倒有这个胆子，可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查得这么细，剩下的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丞相黄引忠。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查她的？倘若长沅知道他在查她，会不会难过？
宛若苦笑一声，“就算她是河献公主，你们不应该更加对她礼遇有加吗？为何还要为难于她？”
黄子悦的脸上泛着忧思，他实在不愿在这种场合把宛若当做犯人一样审问！
他一言不发，扭头冲出了大厅，裴惠儒想要过去拉他回来，却被黄引忠一手拦住，“算了，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黄引忠颓然坐在太师椅上，闭上眼睛，“我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子夜时分，万籁俱静，宛若趴在柴房的地上，屁股那里一阵一阵地钝痛，语容打点了银钱不假，但毕竟是二十大板，不疼是不可能的！
宛若感觉自己像跟柴火一样，被粗鲁地扔在了柴房，门外是一盏昏黄的油灯，两个壮硕的黑影挡在门口，那是在外间做粗活的两个老婶子。两个人嘴里磕着瓜子，小声抱怨着这个苦差。
宛若一时间有些恍惚，在筵席上的时候，明明各位夫人都是点名夸奖她的，为何黄凌啸来了后一顿输出，自己便被打了就在这柴房之中？宛若心里觉得委屈，她再有不是，两位夫人也该为她求情才是，毕竟黄绣，黄子悦的病，可是自己不辞辛劳，一点点照顾着恢复的。
心里正抱怨着，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黄子悦一脸风尘地出现在跟前。
“少…….”还未开口，宛若只觉得鼻子一酸，再也一直不准滚下泪来。
黄子悦赶紧把手中斗篷摊开，给宛若披上，“夜里更深露重，你披上这件斗篷，暖和一些。”
宛若却管不了这许多，她紧紧握住黄子悦的手，“少主，你快去同她们解释，我并没有与你…….我也没有要危害太子的意思，我们….我们……..”
黄子悦抹去宛若脸上的泪痕，扶她侧身躺在一堆柔软的草垛中，“傻丫头，你放心，这事我早就跟众人解释过了，是凌啸误会了。只是你们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我母亲暂时还不能放了你。”
“身份？”
黄子悦从胸前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快，趁热吃点，饿坏了吧！”
宛若之前倒没有觉着饿，看到包子后，才发觉是真的饿了，她接过包子，三两下就送进了喉咙里，吃得太急，咽下去的时候给噎住了，黄子悦拍着她的背，小声嗔怪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宛若咳了几下，才算缓了过来，她回味着包子的肉香味，这算是最近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了，“你方才说那个身份，是何意思？”
黄子悦顿了顿，他看着宛若的眼睛说，“李长沅是不是前朝的河献公主？你同她又是什么关系？”
宛若揉胸口的手忽然停顿了下来，她转头问，“这是谁告诉你的？”
黄子悦平静地回复他，“是丞相告诉我的。在他与李长沅大婚之前，就派人对她的身世做了详细的调查，从那时他就知道李长沅的身世了。”
宛若看着黄子悦质询的眼神，脸上不禁带着一丝幽怨“奴婢跟长沅的关系，少主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黄子悦点点头，“你是跟我说过，当年北樾亡国，李长沅南逃的过程中捡到你，后来又在建阳遇到了语容，她收留了你们，并且照顾着你们。但我总觉得，你们的关系…….没这么简单”
宛若没有直接回复这个问题，只是反问道，“有没有可能那个调查是错的？据我所知，真正的河献公主，当年逃难的时候，就死在路上了。”
黄子悦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又如何知道的？”
宛若两手一摊，“当年逃难的时候，奴婢尚在襁褓，自然是不知道。但长沅遇到过从皇宫里逃出来的侍女，她们告诉她的。”
原来是听李长沅说的！
黄子悦沉吟了半晌，他坚定地摇摇头，“李长沅若要隐姓埋名，怎会承认自己就是河献公主？”
“她不是！”
黄子悦见宛若说得这样坚定，不由皱了皱眉头，“你还记得李长沅给你做的那件斗篷吗？”
“你是说…..”宛若艰难地开口道，“斗篷里面的那两个口袋？”
黄子悦没想到宛若主动提及那两个口袋，“你知道？”
宛若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就是那两个口袋坏的事！”
“我母亲说，做口袋的布料，当年是北樾皇宫专用的，如今早已绝迹。当时她只以为是你与北樾皇室有关系，没想到是李长沅！
原来还是因为口袋上的布料！
宛若瞬间想明白许多事情。当初因为黄子悦力排众议，赶走了渌水居的其他侍女，得罪了众人，裴惠儒被底下人撺掇得，误以为宛若是狐狸精，对她百般不待见，甚至见着她就来气，可自从见着那个斗篷后，对她态度截然不同，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那么当初周绮娘非要用自己的衣服跟她换那件斗篷，是否也是见着裴惠儒喜欢，想穿上讨她欢心？
可怜她一个骄傲的世家贵女，为了能同黄子悦在一起，卑躬屈膝于此！
“那块布料原是我和语容小时候的襁褓，兴许是长沅是在逃难的时候捡来的，没有你说得那么复杂！”
黄子悦不置可否，“也有可能就是李长沅用她的旧衣服给你们做的襁褓。我查过典籍了，这种掺杂着金银丝线的布料，上面绣的是鸾鸟朝凤图，在北樾，这是专门给皇后和公主做外衫用的，做襁褓却不适合，因为不够柔软。”
宛若的神色中露出一丝慌乱，他没想到黄子悦的心思如此缜密，
“那也有可能是她在路上捡的衣裳，改成襁褓给我们啊？”
“那紫玉麒麟双蕊镯呢？也是捡的吗？这是当年北樾末代皇后郩闻桢的陪嫁之物，相传郩皇后十分喜欢，常常佩戴，当年郩皇后同先帝被围困在洛阳，这东西是如何流入民间的？”
宛若没想到黄子悦已经把李长沅查了个底朝天，不….李长沅毕竟是相府三夫人，是他的长辈，他没有这么大胆子查她，黄凌啸倒有这个胆子，可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查得这么细，剩下的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丞相黄引忠。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查她的？倘若长沅知道他在查她，会不会难过？
宛若苦笑一声，“就算她是河献公主，你们不应该更加对她礼遇有加吗？为何还要为难于她？”
黄子悦的脸上泛着忧思，他实在不愿在这种场合把宛若当做犯人一样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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