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启程西州
宛若哪里能等到五六日之后，决意要今夜坐船离开。老六没有法子，只好带她去见相熟的船夫。那船夫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子，看着让人生畏。老六拉着他在一傍边嘀咕了好久，似乎是谈妥了交易，便径直朝她走来。
络腮胡子斜眼看着宛若一眼，看得她心里发毛。
“这位客官，我这船，本来是被人包了去的。主家早就发话了，不能接载其他乘客。我看你也是着急启程，便勉强帮你一次。我甲板下面有一个小房间，只能委屈你待在里面，船到岸前，不可离开那个房间，免得被主家发现。每日的吃食，我会安排人给你送进来，不知道这样的安排，能否接受？”
宛若笑着拱手道“无妨，只是甲板下面都是货仓，也没个窗户透气，小的也不会乱跑，从建阳到江陵路途遥远，若实在憋闷得慌，可否出来透个气？小的一定偷偷地，不叫人知道。”
宛若原以为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谁知那络腮胡轻轻一笑，说：“姑娘，我这船，雇主已经交足了船费，我也不是非要搭载你不可。”
言下之意，要么你就完全听我的，要么你就别来。
宛若不想作过多停留，只好叹口气，“好吧，一切听船家的。”
船底的空间很狭小，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大箱子。里面没有床，只能席地而睡。没有窗户，关上门后，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宛若也顾不得简陋的环境，就倒在地上，昏睡过去。醒来后有些饿，摸索着打开房门，借着外面的意思微光，她发现了地上的吃食，也就是几个馒头。狼吞虎咽了一顿后，又关上门昏睡。这样循环了好几日，除了内急上茅厕，宛若待在这小黑屋里，愣是没有出去过。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发出阵阵腥臭味，这让她非常难受，加上小黑屋里面空间小，她几乎憋闷得透不过气来，每一刻钟都非常难熬。可是行程还未过半，她真怕自己撑不到靠岸的那一天。
这天夜里，她蜷缩在地板上，辗转难眠，实在受不了了，便轻轻推开门，见四下无人，此刻应该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吧！她决定上去甲板，透透气。
此时已经是夏初，甲板上的风带着温暖的湿气，宛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一个濒死的人，瞬间活过来一样。忽然肚子里像被一根棍子拎起来打了几个节一般，揪着痛，她知道是饿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摸索着找到了厨房的位置。宛若这才发现，这艘船还蛮大，装饰得也非常豪华。厨房里放着各色的吃食，有水果，主食，还有不少熟食。她抓起一只烤鸡，便往嘴巴里塞。正狼吞虎咽之际，只听见一阵急促的碎步声由远及近，一簇橘黄色的灯光映在窗棂上，有人啪地一声推开了门，宛若躲闪不及，便整个暴露在那人面前了。
只听见一阵惊叫声，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扔掉手里的灯笼，撒腿就跑了。
宛若大叫一声不好，便混乱抓起没吃完的烤鸡，就要逃走。刚走到门口，只见一帮船夫早已打着灯笼堵在门口，众人把宛若捆了，押到大厅中。络腮胡睡眼迷糊地走来，见到是宛若，便赔笑地对一旁的侍女道，“抓错了，这本是我家船夫的远房表亲，因为你主子走得急，船上缺人手，所以找他帮忙。”便名人给宛若解绑。
那小姑娘却不依不饶，“既然是帮忙，如何这几天都没见过？我见他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又偷吃了东西，船东得查仔细了。”
宛若忽然觉得这姑娘声音眼熟，仔细一看，却是郩泽楚的贴身侍女倩芷。可能是宛若这一身小子打扮，，又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倩芷并没有认出来。
她......怎么会在这船上？若她在这，那么郩泽楚呢？
说不定.....也在船上？
想到这里，宛若退到角落阴暗处，又把蓬乱的头发朝脸上挡一挡。
络腮胡见倩芷有些得理不饶人，心中有些厌烦，便把话说得稍微硬气了些，“倩芷姑娘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不必如此为难我们几个船夫，这位小子虽然莽撞，但他若想去后厨找些吃的，还当不得一个偷字，吃了些什么东西，折算了从我们工钱里面扣好了，什么大事？”
倩芷见络腮胡语气不太和善，气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你......”
络腮胡扭头走到一旁，“得饶人处且饶人，太厉害了也没啥好处。”
倩芷瞅瞅四周，都是清一色的船夫，虽然衣着褴褛，但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倩芷怕自己一个女孩子吃亏，便忍着气说，“罢了，听船主的，奴不与这小子计较了。只是主子在船上，船主还是让手下管好他，不要冲撞了主子！”络腮胡见她语气放缓，复又换了一副嘴脸讨好她道，“姑娘说得极是，以后我让这小子待在自己房里，不敢轻易出来了。”说完他朝宛若使了个眼色，宛若会意，慢慢退到门口的位置，准备溜之大吉。
不料从外面进来一个男子，与飞奔而出的宛若撞了个正着，那男子太过于高大，宛若躲闪不及，头顶磕到了男子的下巴，宛若闻到一阵熟悉的体香味，然后被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男子捂着下巴，看都不看地上的宛若，他脸上显得十分焦急，径直走到络腮胡跟前问：“贱内如今腹痛难忍，请问有没有最近的泊口，怕是要上岸请个郎中才好！”
听到男子的声音，宛若吓得魂都没了。真的是冤家路窄，这声音，怎么是黄凌啸的声音？
宛若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黄凌啸这个阴魂不散的，刚刚在相府让她挨了一顿板子，连累长沅被关禁闭，这才着了奸人的道，身受重伤。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相府，居然在船上也能碰到他！
等等！
黄凌啸，郩泽楚，去往西州的船！
宛若忽然想起那夜在碧波湖边，她偷听到的黄凌啸与郩泽楚的对话。
他们难道真的要.....私.......奔！！！
宛若惊恐地往屏风后爬去，此时黄凌啸若认出了自己，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灭口？
络腮胡为难地摇了摇头，“今晨刚从灵州出发，下一个渡口是乾州，船夫们就算不眠不休，也要明日午时才能到！这一带都是荒郊野岭的，就算随意找个地方，让你们上岸，只怕也很难找到郎中啊！”
络腮胡子斜眼看着宛若一眼，看得她心里发毛。
“这位客官，我这船，本来是被人包了去的。主家早就发话了，不能接载其他乘客。我看你也是着急启程，便勉强帮你一次。我甲板下面有一个小房间，只能委屈你待在里面，船到岸前，不可离开那个房间，免得被主家发现。每日的吃食，我会安排人给你送进来，不知道这样的安排，能否接受？”
宛若笑着拱手道“无妨，只是甲板下面都是货仓，也没个窗户透气，小的也不会乱跑，从建阳到江陵路途遥远，若实在憋闷得慌，可否出来透个气？小的一定偷偷地，不叫人知道。”
宛若原以为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谁知那络腮胡轻轻一笑，说：“姑娘，我这船，雇主已经交足了船费，我也不是非要搭载你不可。”
言下之意，要么你就完全听我的，要么你就别来。
宛若不想作过多停留，只好叹口气，“好吧，一切听船家的。”
船底的空间很狭小，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大箱子。里面没有床，只能席地而睡。没有窗户，关上门后，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宛若也顾不得简陋的环境，就倒在地上，昏睡过去。醒来后有些饿，摸索着打开房门，借着外面的意思微光，她发现了地上的吃食，也就是几个馒头。狼吞虎咽了一顿后，又关上门昏睡。这样循环了好几日，除了内急上茅厕，宛若待在这小黑屋里，愣是没有出去过。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发出阵阵腥臭味，这让她非常难受，加上小黑屋里面空间小，她几乎憋闷得透不过气来，每一刻钟都非常难熬。可是行程还未过半，她真怕自己撑不到靠岸的那一天。
这天夜里，她蜷缩在地板上，辗转难眠，实在受不了了，便轻轻推开门，见四下无人，此刻应该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吧！她决定上去甲板，透透气。
此时已经是夏初，甲板上的风带着温暖的湿气，宛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一个濒死的人，瞬间活过来一样。忽然肚子里像被一根棍子拎起来打了几个节一般，揪着痛，她知道是饿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摸索着找到了厨房的位置。宛若这才发现，这艘船还蛮大，装饰得也非常豪华。厨房里放着各色的吃食，有水果，主食，还有不少熟食。她抓起一只烤鸡，便往嘴巴里塞。正狼吞虎咽之际，只听见一阵急促的碎步声由远及近，一簇橘黄色的灯光映在窗棂上，有人啪地一声推开了门，宛若躲闪不及，便整个暴露在那人面前了。
只听见一阵惊叫声，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扔掉手里的灯笼，撒腿就跑了。
宛若大叫一声不好，便混乱抓起没吃完的烤鸡，就要逃走。刚走到门口，只见一帮船夫早已打着灯笼堵在门口，众人把宛若捆了，押到大厅中。络腮胡睡眼迷糊地走来，见到是宛若，便赔笑地对一旁的侍女道，“抓错了，这本是我家船夫的远房表亲，因为你主子走得急，船上缺人手，所以找他帮忙。”便名人给宛若解绑。
那小姑娘却不依不饶，“既然是帮忙，如何这几天都没见过？我见他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又偷吃了东西，船东得查仔细了。”
宛若忽然觉得这姑娘声音眼熟，仔细一看，却是郩泽楚的贴身侍女倩芷。可能是宛若这一身小子打扮，，又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倩芷并没有认出来。
她......怎么会在这船上？若她在这，那么郩泽楚呢？
说不定.....也在船上？
想到这里，宛若退到角落阴暗处，又把蓬乱的头发朝脸上挡一挡。
络腮胡见倩芷有些得理不饶人，心中有些厌烦，便把话说得稍微硬气了些，“倩芷姑娘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不必如此为难我们几个船夫，这位小子虽然莽撞，但他若想去后厨找些吃的，还当不得一个偷字，吃了些什么东西，折算了从我们工钱里面扣好了，什么大事？”
倩芷见络腮胡语气不太和善，气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你......”
络腮胡扭头走到一旁，“得饶人处且饶人，太厉害了也没啥好处。”
倩芷瞅瞅四周，都是清一色的船夫，虽然衣着褴褛，但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倩芷怕自己一个女孩子吃亏，便忍着气说，“罢了，听船主的，奴不与这小子计较了。只是主子在船上，船主还是让手下管好他，不要冲撞了主子！”络腮胡见她语气放缓，复又换了一副嘴脸讨好她道，“姑娘说得极是，以后我让这小子待在自己房里，不敢轻易出来了。”说完他朝宛若使了个眼色，宛若会意，慢慢退到门口的位置，准备溜之大吉。
不料从外面进来一个男子，与飞奔而出的宛若撞了个正着，那男子太过于高大，宛若躲闪不及，头顶磕到了男子的下巴，宛若闻到一阵熟悉的体香味，然后被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男子捂着下巴，看都不看地上的宛若，他脸上显得十分焦急，径直走到络腮胡跟前问：“贱内如今腹痛难忍，请问有没有最近的泊口，怕是要上岸请个郎中才好！”
听到男子的声音，宛若吓得魂都没了。真的是冤家路窄，这声音，怎么是黄凌啸的声音？
宛若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黄凌啸这个阴魂不散的，刚刚在相府让她挨了一顿板子，连累长沅被关禁闭，这才着了奸人的道，身受重伤。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相府，居然在船上也能碰到他！
等等！
黄凌啸，郩泽楚，去往西州的船！
宛若忽然想起那夜在碧波湖边，她偷听到的黄凌啸与郩泽楚的对话。
他们难道真的要.....私.......奔！！！
宛若惊恐地往屏风后爬去，此时黄凌啸若认出了自己，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灭口？
络腮胡为难地摇了摇头，“今晨刚从灵州出发，下一个渡口是乾州，船夫们就算不眠不休，也要明日午时才能到！这一带都是荒郊野岭的，就算随意找个地方，让你们上岸，只怕也很难找到郎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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