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小心试探
宛若慌忙辩解道，“她自然是不得闲去，故而差遣我与语容去。如今她遭遇横祸，语容也不知所踪，我无处可去，只得去西州看看。长沅在西州有一位故人，我此行是为了投奔他。”
“语容是李长沅的那个贴身侍女？”
宛若点点头。
“她为何被歹人掳走？李长沅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宛若点点头，“应该是！”
黄凌啸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这就奇怪了，一个贴身侍女而已，李长沅怎会舍命相救？”
黄凌啸的话尤其犀利并且直接，让宛若避无可避。她料想今日若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他定然不会信任她，若不能信任她，今日她的性命，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宛若在心里快速地梳理了一遍，半柱香功夫后，她便缓缓开口了，“语容本是颍川李氏的后人.......”
“颍川李氏，他们不是绝户了么？”
“奴婢也不清楚，都是长沅告诉我的。”
“李长沅是前朝河献公主，对吗？”
宛若不知道他何出此言，顿时语塞，“你怎么........怎么…知道的？难道也是丞相告诉你的？”
一个也字忽然让黄凌啸精神一振，这样绝密的事情，黄引忠不可能告诉任何人，除了黄子悦。
黄凌啸自幼看淡亲情，但就算再不在乎，此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是什么人伤的李长沅吗？”
宛若摇摇头，“她身手极好，一般人是不可能近身的，那日却被打得口吐鲜血，不知道是什么人可以这样伤她！”
想到这里，她又垂下泪来。黄凌啸见她又掉眼泪了，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哭哭唧唧做什么？晦气！”
宛若心里本来就难受，经不住黄凌啸这般嫌弃，只得抹干了眼泪，“长沅曾经说过，如今建阳城内，只有皇帝抑或太子能保护我们，就是这相府也不再安全了。”
黄凌啸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连相府都护不了你们？李长沅就算是河献公主，那也是北樾的公主，如今改朝换代十几年了，她也没那么金贵了！”
黄凌啸也不想与宛若多做计较，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找到给郩泽楚下毒之人。行程才过了一半，敌在暗，我在明，有时候防不胜防。
黄凌啸把宛若领到倩芷房中，让她给宛若准备些洗澡水和干净的衣服，让她把自己收拾干净。宛若就跟倩芷挤在一张床上。她对于倩芷还是有所防备的，毕竟她身上有最大的嫌疑，只是这几天她又累又困，一不小心没忍住，便睡着了，这一觉便睡到第二天一大早，宛若从床上蹦起来，发现自己手脚都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倩芷刚从郩泽楚房中回来，服侍她吃了早膳，便把剩下的端了回来，准备和宛若用了。
宛若拿起一个包子，有些犹豫，倩芷见了，便笑道，“怎么，怕我下毒啊？”
宛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确实有点。”
倩芷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便把包子从宛若手中抢了过来，“那就别吃了，你饿着吧！”
宛若见她生气了，便也不再遮着藏着，她径直对倩芷说，“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老实告诉我，那人参雪梨汤，是不是你下的毒？我与你相处这几日，我留意到你手上残留的淡淡的香味，正是紫阳花的香味。你还不肯承认吗？”
倩芷手上的食盘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你.......”
“你为什么毒害黄少主？抑或，谁指示你干的？”
倩芷蹲下，收拾地上的残炙，愤然起身，说“不知所云！”
宛若冷笑，在她身后说，“连我都能看出你的破绽，聪明如黄凌啸的，难道他会看不出来？若等他发现了，你该怎么办？”倩芷打开门的手，忽然停住了，宛若继续说，“你这次失手了，可就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若是你，与其束手就擒，不如趁船停泊乾州，混在人群中逃走，至少还能保全你自己的性命。”
倩芷并没有回头，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宛若不由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是倩芷，说这些话，完全是在试探她。她若真的做了亏心事，势必会露出马脚。或者，真的等船靠乾州的时候，消失在人海中。
宛若去找郩泽楚，她正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见宛若进来了，便招手她过来，“此时倩芷不在，你便替我梳个头吧！”
宛若便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心里盘算着要梳个什么发髻，才能讨她喜欢。毕竟她与黄凌啸是这个船的雇主，黄凌啸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让宛若不寒而栗。在他眼中，自己早就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心机女，宛若也不指望他对自己的印象能有所改观。但是郩泽楚是善良的，把她哄开心了，宛若的西州之行才能继续下去。
“奴婢为贵女梳个灵蛇髻吧！”
郩泽楚温柔地笑道，“好啊！对了，还没有感谢你昨日救了我的性命呢？”
“举手之劳，贵女不需要挂在心上。”
“之前你医好了黄绣，我还以为只是运气，如今这次，我是不得不服了。你若有这门手艺，都能在建阳城中开家医馆了，何苦在相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侍女？”
“贵女说笑了，奴婢一个弱女子，自幼父母双亡，哪里有本事自立门户哦！”
郩泽楚点点头，宛若说得有道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子再能干，也是要依附男人的。她不由笑自己太过天真。其实，这些年，她若不是依附着丞相，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恐怕她的命运跟眼前这个侍女一般无二。只是如今，她所能依附的，唯有黄凌啸一人了。
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那天夜里，她被公孙珠玉气过了头，她竟然当着太子和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要给黄绣纳妾！这不是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定好的婚礼，因为黄绣的一个不小心，被无限期地推迟了。若公孙珠玉真看重她，在乎她，怎么会不顾她的感受，如此对待她？最重要的是黄绣，黄绣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就算后来她们两个找到了一些可以想通的爱好，但骨子里，他还是瞧不上自己的。可能在他眼中，自己始终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地投靠到他们家的孤女。
她不敢想象，日后如果成亲了，她将如何面对丈夫的冷漠和婆婆的挑剔，从此自己是否会整夜整夜地独守空房，暗自垂泪。
“语容是李长沅的那个贴身侍女？”
宛若点点头。
“她为何被歹人掳走？李长沅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宛若点点头，“应该是！”
黄凌啸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这就奇怪了，一个贴身侍女而已，李长沅怎会舍命相救？”
黄凌啸的话尤其犀利并且直接，让宛若避无可避。她料想今日若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他定然不会信任她，若不能信任她，今日她的性命，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宛若在心里快速地梳理了一遍，半柱香功夫后，她便缓缓开口了，“语容本是颍川李氏的后人.......”
“颍川李氏，他们不是绝户了么？”
“奴婢也不清楚，都是长沅告诉我的。”
“李长沅是前朝河献公主，对吗？”
宛若不知道他何出此言，顿时语塞，“你怎么........怎么…知道的？难道也是丞相告诉你的？”
一个也字忽然让黄凌啸精神一振，这样绝密的事情，黄引忠不可能告诉任何人，除了黄子悦。
黄凌啸自幼看淡亲情，但就算再不在乎，此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知道是什么人伤的李长沅吗？”
宛若摇摇头，“她身手极好，一般人是不可能近身的，那日却被打得口吐鲜血，不知道是什么人可以这样伤她！”
想到这里，她又垂下泪来。黄凌啸见她又掉眼泪了，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哭哭唧唧做什么？晦气！”
宛若心里本来就难受，经不住黄凌啸这般嫌弃，只得抹干了眼泪，“长沅曾经说过，如今建阳城内，只有皇帝抑或太子能保护我们，就是这相府也不再安全了。”
黄凌啸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连相府都护不了你们？李长沅就算是河献公主，那也是北樾的公主，如今改朝换代十几年了，她也没那么金贵了！”
黄凌啸也不想与宛若多做计较，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找到给郩泽楚下毒之人。行程才过了一半，敌在暗，我在明，有时候防不胜防。
黄凌啸把宛若领到倩芷房中，让她给宛若准备些洗澡水和干净的衣服，让她把自己收拾干净。宛若就跟倩芷挤在一张床上。她对于倩芷还是有所防备的，毕竟她身上有最大的嫌疑，只是这几天她又累又困，一不小心没忍住，便睡着了，这一觉便睡到第二天一大早，宛若从床上蹦起来，发现自己手脚都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倩芷刚从郩泽楚房中回来，服侍她吃了早膳，便把剩下的端了回来，准备和宛若用了。
宛若拿起一个包子，有些犹豫，倩芷见了，便笑道，“怎么，怕我下毒啊？”
宛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确实有点。”
倩芷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便把包子从宛若手中抢了过来，“那就别吃了，你饿着吧！”
宛若见她生气了，便也不再遮着藏着，她径直对倩芷说，“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老实告诉我，那人参雪梨汤，是不是你下的毒？我与你相处这几日，我留意到你手上残留的淡淡的香味，正是紫阳花的香味。你还不肯承认吗？”
倩芷手上的食盘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你.......”
“你为什么毒害黄少主？抑或，谁指示你干的？”
倩芷蹲下，收拾地上的残炙，愤然起身，说“不知所云！”
宛若冷笑，在她身后说，“连我都能看出你的破绽，聪明如黄凌啸的，难道他会看不出来？若等他发现了，你该怎么办？”倩芷打开门的手，忽然停住了，宛若继续说，“你这次失手了，可就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若是你，与其束手就擒，不如趁船停泊乾州，混在人群中逃走，至少还能保全你自己的性命。”
倩芷并没有回头，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宛若不由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是倩芷，说这些话，完全是在试探她。她若真的做了亏心事，势必会露出马脚。或者，真的等船靠乾州的时候，消失在人海中。
宛若去找郩泽楚，她正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见宛若进来了，便招手她过来，“此时倩芷不在，你便替我梳个头吧！”
宛若便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心里盘算着要梳个什么发髻，才能讨她喜欢。毕竟她与黄凌啸是这个船的雇主，黄凌啸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让宛若不寒而栗。在他眼中，自己早就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心机女，宛若也不指望他对自己的印象能有所改观。但是郩泽楚是善良的，把她哄开心了，宛若的西州之行才能继续下去。
“奴婢为贵女梳个灵蛇髻吧！”
郩泽楚温柔地笑道，“好啊！对了，还没有感谢你昨日救了我的性命呢？”
“举手之劳，贵女不需要挂在心上。”
“之前你医好了黄绣，我还以为只是运气，如今这次，我是不得不服了。你若有这门手艺，都能在建阳城中开家医馆了，何苦在相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侍女？”
“贵女说笑了，奴婢一个弱女子，自幼父母双亡，哪里有本事自立门户哦！”
郩泽楚点点头，宛若说得有道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子再能干，也是要依附男人的。她不由笑自己太过天真。其实，这些年，她若不是依附着丞相，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恐怕她的命运跟眼前这个侍女一般无二。只是如今，她所能依附的，唯有黄凌啸一人了。
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那天夜里，她被公孙珠玉气过了头，她竟然当着太子和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要给黄绣纳妾！这不是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定好的婚礼，因为黄绣的一个不小心，被无限期地推迟了。若公孙珠玉真看重她，在乎她，怎么会不顾她的感受，如此对待她？最重要的是黄绣，黄绣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就算后来她们两个找到了一些可以想通的爱好，但骨子里，他还是瞧不上自己的。可能在他眼中，自己始终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地投靠到他们家的孤女。
她不敢想象，日后如果成亲了，她将如何面对丈夫的冷漠和婆婆的挑剔，从此自己是否会整夜整夜地独守空房，暗自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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