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者的共同点
“老青，那所谓的‘五大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明，我先前问你你却把问题抛给了云中雁他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在前往何大郎家中的路上，易时向青原发问。
“哟，易时兄弟还有察言观色的功夫。”青原先生一愣，不免哂笑，继而不可置否，
“寺里的任务我确实接了不少，对周遭各县也大多走过至少一遭，途中对这‘五大仙’确实略有耳闻。”
“那这‘五大仙’究竟是何来历？”
青原面色复杂，答道：“它们哪里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五仙’指的是那些信徒口中的五个神仙，分别是柳仙、白仙、黄仙、灰仙，还有狐仙。”
“狐仙？”易时抓住了重点。
青原颔首：“没错，这五仙是十有八九是五只妖物。”
五只妖物？五只？老胖子说这起连环案今天会死第五个人。
难道说，那云中雁接的调查“五大仙”的任务真的和自己正在查的案子有关？
易时意识到这点后立刻追问：“这什么‘五大仙’就只是让信徒们立个牌位，供奉香火，就没其他别的要求了？不吃人？不要供品？”
青原摇了摇头：“以我道听途说的来看，这‘五大仙’不但没有为害一方，反而甚至是有求必应，这才使得很多百姓不信我佛，转信‘五仙’，当然也只是暗地里供奉，所以才没有流传开来。”
原来如此，易时忽而朝前方带路的丁力打声招呼：“丁捕头，你可曾听说过‘五大仙’？”
丁力闻言回头拱手答道：“这个小的不知。”
那就奇怪了，这丁力在这当了捕快这么多年，竟然会不知道“五大仙”，难道说这五大仙还没来得及在这三星县传教？
……
兜兜转转绕过几条蜿蜒小巷，易时等人终于在丁力的带领下，来到三星县东边的一幢幢竹篱茅顶的夯土屋舍前。
篱笆小院，是最典型的农家屋舍，一颗老槐树，在阳光映射下在院子里投下点点光斑。
院子里的竹凳小桌积上了一层灰，篾筐扫帚东倒西歪。
依稀可以看见这里往日的生气，可短短几天却是物是人非。
“启禀易仙长，何大郎家中无人，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经过丁力一番搜查终是一无所获。
“丁捕头你曾经不是说过何大郎死亡当晚曾向邻居告别，托其照看家中门锁吗？不如我们去问问他们当晚情形。”
“小的遵命，二位仙长请随我来。”说着丁力带着易时和青原来到另一家屋舍前。
屋舍小院中还有一位青巾裹头、身着粗布衫裙的老妪正喂着几只鸡崽。
老妪一听到外面的动静，抬头一眼就认出了丁力，顿时热情洋溢：“哟，这不是丁捕头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快，进来喝杯茶水，”
“王妈妈，我是为了何大郎一事来。”
王老妇人听完脸上的笑意霎时消失：“啊呸呸呸，真是晦气，怎么又是那个死人的事。”
说完还用力甩了甩手，似是要把霉气给甩出去。
丁力赔笑道：“毕竟我们也是为了三星县的百姓，凶手一时没被捉拿归案，三星县的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这不，我们还请了白马寺的仙长来助我们破案，还希望王妈妈把当晚何大郎的具体情况仔细复述一遍，千万不要有遗漏。”
王老妇人一听到白马寺一下子眉飞色舞：“哎哟喂，原来是白马寺的仙人大老爷啊，失敬失敬，仙人大老爷能来我这真是祖上烧高香了，快快快，进来坐坐吧。”
易时连忙抬手拒绝：“不必了，王妈妈只需给我们说下当时的情形就行。”
“哎哟，仙人老爷这么叫我，老婆子我可担不起”王妈妈一听仙人大老爷也跟着叫，王老妇人嘴角一下子咧到了耳根，
“说起那晚啊，我和我家那老头子都已经入睡了，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把老婆子我吵醒，于是穿衣起来一看是那何大郎牵着他家捡到的女儿，说是乡下老母病重，要回去看望，让我照看下他家。老婆子我啊上年纪了，当时也没多想，答应完就回去躺下睡了。”
易时连忙追问：“王妈妈，那天晚上，或者说何大郎生前有什么一反常态的地方么？”
“反常态的地方？”王老妇人揉了揉太阳穴仔细思索了下，“好像还真有。”
“烦请细说。”
“仙人老爷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小百姓都是靠的寺里长老仙人的庇护，才不至于被山里的妖怪袭扰，所以这里人人都虔诚信佛，每日早起都会做早课念佛经，可不知为何老婆子我似乎有好几个早上没听到隔壁的何大郎做早课了。
为了这事我有一次还特意问了他，他说什么，佛祖保护庇护不了众生？只有黄大仙，只有黄大仙。”
王老妇人甚至模仿起何大郎的语气神态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啊呸呸呸，这可不是老婆子说的，是那何大郎说的，，老婆子可没有对佛祖不敬，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为了表明自己对我佛的虔诚，甚至开始不断默念起不知名的心经来。
黄大仙？是那五仙之一的黄仙？
易时青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讶异。
果然，真的都串起来了，这案子十有八九和号称“五大仙”的五只妖物有关系！
正当众人思忖之时，王老妇人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
“姐姐——”
易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浑身一颤。
这声音，莫非是——
易时忽然感觉到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自己的小腿，低头一看，正是那天晚上把自己骗到乱葬岗的何大郎捡到的养女，那个名叫“不群”的小女孩。
“姐姐没死太好了！”小不群眼里噙着泪。
你才死了呢，这小丫头晚上眼神不好也就算了，怎么大白天了还把我叫成姐姐。
丁捕头一脸诧异：“原来是易仙子，小的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易时满脸黑线：“老子是纯正老爷们！”
一边的青原更是捂着嘴拼命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小不群看到易时被人取笑，一下子像个护犊的小家长：“对，对，姐姐是大老爷们，不许笑姐姐！不许笑！”
“哈哈哈哈……”青原再也忍不住，干脆放声捧腹大笑起来，眼角甚至隐约能看到泪花。
易时眼见事情越抹越黑，只能蹲下身对着小不群央求：“哎哟喂，我的小祖宗诶，求求你别再说了好吧。”
说完还对一旁一直笑声不止的青原骂道：“老青别笑了，这孩子可是那何大郎的养女！”
青原这才慢慢缓过来，依旧带着笑腔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连环杀人案里被活埋的那个养女？”
这案子的详情易时早已在来的路上和青原详细介绍过了。
可昨晚这孩子带自己到了乱葬岗后就不见了，眼下怎么会在这。
王老婆子解释道：“这女娃娃啊，是老婆子我今天一大早在何大郎家院子里看到的，她原本就是何大郎捡来的孩子。
这何大郎死后，女娃娃也没人照顾，我看她可怜，就带她来我家里吃口饭。”
青原仔细打量着这个小不群，右手食指中指并作剑指，轻点小不群眉心，闭眼感应片刻后对着易时说道：“这孩子很奇怪。”
易时早知道小不群有蹊跷，于是赶忙问道：“奇怪在哪？”
青原脸上笑意已经消失，一脸严肃地答道：“她体内有灵气的痕迹，但并没有像我们一样开启了玄牝之门。”
易时不解：“老青你不是说过，玄牝之门是人体沟通天地的枢纽，只有开启玄牝之门才能修行吗？她没有开启玄牝之门，哪来的灵气？”
作为一个社会底层的平民，原本王老婆子才是这些大人物的询问对象，哪里收到过这般重视，自然是颇为欣喜，知无不言。
眼下却被这女娃娃吸引了几位老爷的注意，王老婆子一下子没了存在感。
此刻见两位仙人自顾自的聊天自己一点也插不进去话，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便故意提高嗓门，眼神四处游离，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你说这何大郎啊，平时老实巴交的，就是人长得丑了点，家里穷了点，不然哪会三十好几了还打着光棍，现在可好早早夭折，连个根都没留下。
王老婆子本就是爱唠嗑的主，平日里与周围那些妇人扯家长里短能从日出说到日落。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算没人理也能自个儿说上一整天，见依旧没人理睬自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这人呐，就是该认命，像我们这等命苦的人呐，就算哪天祖坟烧高香发现家中有当仙人的潜质，还不是会像何大郎小时候一样因为掏不出十两银子而丢了当仙人的命。”
易时本来只是当着老妪无病呻吟，没有多在意，但听到后面的话又眉目一转：“王妈妈刚才你说什么？何大郎有修行的资质？”
一听到仙人老爷又找自己说话，王老妇人一下子又来了劲：
“是啊，我小时候和那何大郎是一个村的嘞，当时何大郎他爹因为这个在咱村子里逢人就吹他儿子以后就是仙人，但后来因为付不起什么……什么门费就没去成，最后还不是成了大街上卖面的。”
“哟，易时兄弟还有察言观色的功夫。”青原先生一愣，不免哂笑，继而不可置否，
“寺里的任务我确实接了不少，对周遭各县也大多走过至少一遭，途中对这‘五大仙’确实略有耳闻。”
“那这‘五大仙’究竟是何来历？”
青原面色复杂，答道：“它们哪里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五仙’指的是那些信徒口中的五个神仙，分别是柳仙、白仙、黄仙、灰仙，还有狐仙。”
“狐仙？”易时抓住了重点。
青原颔首：“没错，这五仙是十有八九是五只妖物。”
五只妖物？五只？老胖子说这起连环案今天会死第五个人。
难道说，那云中雁接的调查“五大仙”的任务真的和自己正在查的案子有关？
易时意识到这点后立刻追问：“这什么‘五大仙’就只是让信徒们立个牌位，供奉香火，就没其他别的要求了？不吃人？不要供品？”
青原摇了摇头：“以我道听途说的来看，这‘五大仙’不但没有为害一方，反而甚至是有求必应，这才使得很多百姓不信我佛，转信‘五仙’，当然也只是暗地里供奉，所以才没有流传开来。”
原来如此，易时忽而朝前方带路的丁力打声招呼：“丁捕头，你可曾听说过‘五大仙’？”
丁力闻言回头拱手答道：“这个小的不知。”
那就奇怪了，这丁力在这当了捕快这么多年，竟然会不知道“五大仙”，难道说这五大仙还没来得及在这三星县传教？
……
兜兜转转绕过几条蜿蜒小巷，易时等人终于在丁力的带领下，来到三星县东边的一幢幢竹篱茅顶的夯土屋舍前。
篱笆小院，是最典型的农家屋舍，一颗老槐树，在阳光映射下在院子里投下点点光斑。
院子里的竹凳小桌积上了一层灰，篾筐扫帚东倒西歪。
依稀可以看见这里往日的生气，可短短几天却是物是人非。
“启禀易仙长，何大郎家中无人，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经过丁力一番搜查终是一无所获。
“丁捕头你曾经不是说过何大郎死亡当晚曾向邻居告别，托其照看家中门锁吗？不如我们去问问他们当晚情形。”
“小的遵命，二位仙长请随我来。”说着丁力带着易时和青原来到另一家屋舍前。
屋舍小院中还有一位青巾裹头、身着粗布衫裙的老妪正喂着几只鸡崽。
老妪一听到外面的动静，抬头一眼就认出了丁力，顿时热情洋溢：“哟，这不是丁捕头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快，进来喝杯茶水，”
“王妈妈，我是为了何大郎一事来。”
王老妇人听完脸上的笑意霎时消失：“啊呸呸呸，真是晦气，怎么又是那个死人的事。”
说完还用力甩了甩手，似是要把霉气给甩出去。
丁力赔笑道：“毕竟我们也是为了三星县的百姓，凶手一时没被捉拿归案，三星县的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这不，我们还请了白马寺的仙长来助我们破案，还希望王妈妈把当晚何大郎的具体情况仔细复述一遍，千万不要有遗漏。”
王老妇人一听到白马寺一下子眉飞色舞：“哎哟喂，原来是白马寺的仙人大老爷啊，失敬失敬，仙人大老爷能来我这真是祖上烧高香了，快快快，进来坐坐吧。”
易时连忙抬手拒绝：“不必了，王妈妈只需给我们说下当时的情形就行。”
“哎哟，仙人老爷这么叫我，老婆子我可担不起”王妈妈一听仙人大老爷也跟着叫，王老妇人嘴角一下子咧到了耳根，
“说起那晚啊，我和我家那老头子都已经入睡了，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把老婆子我吵醒，于是穿衣起来一看是那何大郎牵着他家捡到的女儿，说是乡下老母病重，要回去看望，让我照看下他家。老婆子我啊上年纪了，当时也没多想，答应完就回去躺下睡了。”
易时连忙追问：“王妈妈，那天晚上，或者说何大郎生前有什么一反常态的地方么？”
“反常态的地方？”王老妇人揉了揉太阳穴仔细思索了下，“好像还真有。”
“烦请细说。”
“仙人老爷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小百姓都是靠的寺里长老仙人的庇护，才不至于被山里的妖怪袭扰，所以这里人人都虔诚信佛，每日早起都会做早课念佛经，可不知为何老婆子我似乎有好几个早上没听到隔壁的何大郎做早课了。
为了这事我有一次还特意问了他，他说什么，佛祖保护庇护不了众生？只有黄大仙，只有黄大仙。”
王老妇人甚至模仿起何大郎的语气神态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啊呸呸呸，这可不是老婆子说的，是那何大郎说的，，老婆子可没有对佛祖不敬，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为了表明自己对我佛的虔诚，甚至开始不断默念起不知名的心经来。
黄大仙？是那五仙之一的黄仙？
易时青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讶异。
果然，真的都串起来了，这案子十有八九和号称“五大仙”的五只妖物有关系！
正当众人思忖之时，王老妇人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
“姐姐——”
易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浑身一颤。
这声音，莫非是——
易时忽然感觉到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自己的小腿，低头一看，正是那天晚上把自己骗到乱葬岗的何大郎捡到的养女，那个名叫“不群”的小女孩。
“姐姐没死太好了！”小不群眼里噙着泪。
你才死了呢，这小丫头晚上眼神不好也就算了，怎么大白天了还把我叫成姐姐。
丁捕头一脸诧异：“原来是易仙子，小的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易时满脸黑线：“老子是纯正老爷们！”
一边的青原更是捂着嘴拼命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小不群看到易时被人取笑，一下子像个护犊的小家长：“对，对，姐姐是大老爷们，不许笑姐姐！不许笑！”
“哈哈哈哈……”青原再也忍不住，干脆放声捧腹大笑起来，眼角甚至隐约能看到泪花。
易时眼见事情越抹越黑，只能蹲下身对着小不群央求：“哎哟喂，我的小祖宗诶，求求你别再说了好吧。”
说完还对一旁一直笑声不止的青原骂道：“老青别笑了，这孩子可是那何大郎的养女！”
青原这才慢慢缓过来，依旧带着笑腔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连环杀人案里被活埋的那个养女？”
这案子的详情易时早已在来的路上和青原详细介绍过了。
可昨晚这孩子带自己到了乱葬岗后就不见了，眼下怎么会在这。
王老婆子解释道：“这女娃娃啊，是老婆子我今天一大早在何大郎家院子里看到的，她原本就是何大郎捡来的孩子。
这何大郎死后，女娃娃也没人照顾，我看她可怜，就带她来我家里吃口饭。”
青原仔细打量着这个小不群，右手食指中指并作剑指，轻点小不群眉心，闭眼感应片刻后对着易时说道：“这孩子很奇怪。”
易时早知道小不群有蹊跷，于是赶忙问道：“奇怪在哪？”
青原脸上笑意已经消失，一脸严肃地答道：“她体内有灵气的痕迹，但并没有像我们一样开启了玄牝之门。”
易时不解：“老青你不是说过，玄牝之门是人体沟通天地的枢纽，只有开启玄牝之门才能修行吗？她没有开启玄牝之门，哪来的灵气？”
作为一个社会底层的平民，原本王老婆子才是这些大人物的询问对象，哪里收到过这般重视，自然是颇为欣喜，知无不言。
眼下却被这女娃娃吸引了几位老爷的注意，王老婆子一下子没了存在感。
此刻见两位仙人自顾自的聊天自己一点也插不进去话，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便故意提高嗓门，眼神四处游离，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你说这何大郎啊，平时老实巴交的，就是人长得丑了点，家里穷了点，不然哪会三十好几了还打着光棍，现在可好早早夭折，连个根都没留下。
王老婆子本就是爱唠嗑的主，平日里与周围那些妇人扯家长里短能从日出说到日落。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算没人理也能自个儿说上一整天，见依旧没人理睬自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这人呐，就是该认命，像我们这等命苦的人呐，就算哪天祖坟烧高香发现家中有当仙人的潜质，还不是会像何大郎小时候一样因为掏不出十两银子而丢了当仙人的命。”
易时本来只是当着老妪无病呻吟，没有多在意，但听到后面的话又眉目一转：“王妈妈刚才你说什么？何大郎有修行的资质？”
一听到仙人老爷又找自己说话，王老妇人一下子又来了劲：
“是啊，我小时候和那何大郎是一个村的嘞，当时何大郎他爹因为这个在咱村子里逢人就吹他儿子以后就是仙人，但后来因为付不起什么……什么门费就没去成，最后还不是成了大街上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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