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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理发师”(感谢婧妍婧媛支持)

    乔羽转过身来,笑吟吟望着追出门来的斯琴,挥挥手道:“谢谢了,斯琴小妹,哪天有空,我会来品尝你的手艺的。”

    她又语重心长地说:“你先看完那本理发初步指南,哪天,我会给你带来几本美发的书和碟子,那样你就学得更快些。”

    斯琴全当乔羽说的是客套话,并没放在心上,但还是对乔羽鼓励的话语感动了,对着乔羽鞠下躬感谢着,“谢谢姐姐,就不麻烦了。”

    骆滨夫妻俩目送着乔羽等人乘坐的车子离开。

    乔羽透过车窗回望过来。

    单元门前,斯琴双手抓着骆滨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好像在撒娇。

    她笑得灿烂如花,仰着头跟骆滨说着什么。

    脸上洋溢着对骆滨的爱恋,眼中只有自己的男人,再无其他。

    骆滨一把将斯琴的脖子搂进自己的腋窝处,用另一只手挠着斯琴的咯吱窝。

    这对年轻的夫妻开心地嬉闹着。

    乔羽从斯琴的举手投足间,看出来,斯琴深爱着骆滨。

    她恋恋不舍回过头来,掏出手机拨打着哥哥乔翼的电话。

    乔羽在电话里让哥哥帮她在上海购买些美发的书籍和碟子邮寄过来。

    结束通话,坐在副驾驶位的栾处长转身望着神思凝重的乔羽,不以为然地说:“乔总,你还真给她买呀?你也太大方好心了。”

    乔羽正视着笑嘻嘻看热闹的栾处长,郑重地说:“我跟斯琴算是两面之缘,斯琴是个善良的女孩,长得又漂亮,看着她,我也不想她当一辈子的家庭妇女,女人呀,经济一定要独立。否则,在婆家终归矮几分,女人呀,一定要跟相爱的人比翼双飞。”

    栾处长连连称是。

    这边的骆滨用手轻轻掐着斯琴的脖子,俩人紧贴着走进屋。

    他使劲耸动着鼻尖嗅着,偷偷啄下斯琴的脸颊,喜滋滋地说:“老婆,我闻到炒鸡的味道了。”

    斯琴嗔视他一眼,“狗鼻子,真灵。”

    骆滨被她这一眼逗弄得心里发痒,故意做出一副色眯眯的神色“威胁”,“别挑逗我,我可经不起你逗。”

    斯琴羞得轻啐一口,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偷偷瞄一眼楼梯口,生怕被公婆瞅见,扭动着腰身朝厨房逃去。

    李羽走到楼梯口,“老三,你爸说有两个当头头模样的人找你,有啥事?”

    恢复一本正经神色的骆滨对着妈妈身后拍拍双手,去接点点,嘴里说:“就那个西域市乔氏企业的乔老板,想收购我们的烘干厂。”

    他又顺口补充一句,“听说这个乔氏企业是上海人开的,妈,是你的老乡哟。”

    “乔?老乡?”李羽听到这个敏感的姓,不由呐呐自语。

    她站在楼梯口发起愣来。

    抱着儿子的骆滨和她身后的骆峰,都没察觉出她的异样神色。

    骆森推开厨房的门,用他那变嗓子的声音喊:“爷爷奶奶、三叔,吃饭咯。”

    今天吃午饭的人多,没在门厅的小桌上吃午饭。

    大家围坐在厨房南边的大餐桌上开始吃午饭。

    李羽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骆朴夹了块鸡腿放在李羽碗里,“奶奶,是不是检查我们的作业,累着了。”

    李羽忙把鸡腿夹给骆森,“小森,长身体呢,多吃点,吃好点。”

    她又把另一个鸡腿夹给骆朴,“小朴,你正是费脑子的时候,多吃点肉。”

    骆滨左手抱着儿子,右手抓着羊腿把子肉啃着。

    李羽见斯琴的筷子直朝素菜上使劲,用筷子夹了个腿把子肉放在斯琴碗里,心疼地说:“斯琴,你最近太瘦了,赶紧补补。”

    斯琴低语,“妈,我在减肥呢。”

    骆峰一听,急了,“减肥,瘦的来场大风都能吹跑,减啥肥?本来就不胖,再减就成纸片了。”

    骆滨对着斯琴说:“老婆,吃点肉,不影响身材。”

    骆朴啃着鸡腿,夸赞道:“三婶,你做饭真香。”

    骆森也跟屁虫般附和着,“就是,三婶炒的鸡比我妈水平高。”

    李羽说:“这个小米粒怎么对钢琴感兴趣了?三十白计划着给小米粒买钢琴。”

    骆峰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三十白有钱,花个千儿八百的买架钢琴,就让小米粒玩玩。”

    骆森扯着他那公鸭嗓子说:“爷爷,钢琴好贵的,就是买最便宜的钢琴,也好几万呢!”

    骆峰一听,惊呼一声,“啥?!好几万?!这个三十白被钱烧的。不行,不能让他当败家子。老三,你给三十白说说,这不糟蹋钱嘛?”

    他把筷子朝桌上一放,气呼呼道:“这个三十白,把小米粒惯坏了,小米粒要月亮,他都能搭把梯子去摘。”

    骆森俏皮地说:“爷爷,不用搭梯子,那多费事啊,晚上提桶水放在院子里,让我爸给妹妹捞月亮。”

    骆朴接话茬,“那四叔不成猴子了嘛?”

    骆森噗嗤笑了。

    骆滨和斯琴也强忍着笑。

    李羽提醒,“食不言寝不语。”

    骆森不敢顶嘴,把嘴巴凑到骆朴耳畔,小声嘟囔着,“是爷爷奶奶先言语的。”

    骆朴用眼睛剜了下骆森。

    骆森忙坐直身子大口吃着饭。

    午饭后,骆滨帮着斯琴一起收拾着碗筷。

    李羽抱着点点上楼去,点点到了午睡的时间了。

    骆峰带着骆朴和骆森去骆滨的地里看藏獒黑虎。

    那只母藏獒黑虎下崽子了,骆朴和骆森很好奇,吃完午饭就拽着爷爷朝北山坡走去。

    斯琴端着剩菜朝冰箱里放。

    骆滨把一摞碗筷放在洗碗池里。

    他清洗着碗筷,问起来,“老婆子,你还真想开理发店啊?”

    斯琴关好冰箱门,走到骆滨身后。

    双手环着骆滨健壮的腰身,脸颊紧贴着他的脊背,说着自己的打算,“嗯,我想尽快学会理发,等点点大点,林叔(小四川)的楼房盖好,他从咱家门面房搬走,我就在门面房开个理发店,咱村里还没理发店,理个发都要到乡里去,或者到东边的卡吾乡。”

    骆滨笑了,“老婆子早就规划好了。”

    斯琴低喃,“我就是想干点事,哪怕照顾家和理发两不耽误,反正我不想让人看不起,免得村里人在背后议论,骆家就三儿媳是个家庭妇女。”

    骆滨毕竟是个大男人,再细心体贴,也终归有粗枝大叶的时候。

    他把碗筷冲洗干净,顺手放在上面的碗柜里。

    骆滨转过身来,用湿漉漉的手摸着斯琴的脸颊,温柔地说:“谁敢看不起我骆滨的老婆,吃了老虎豹子胆了。”

    斯琴见骆滨没个正形,朝他怀里一靠,撒娇道:“你又不是我,当然感觉不到啊。”

    自从嫁给骆滨后,村里不少长舌妇在斯琴面前“不经意”地说,当年,不少吃公家饭的姑娘看上了骆滨,骆滨没一个能放在眼里,她斯琴有福气,就等着在家当全职太太呢。

    起初,斯琴没在意。

    可是这两年来,村里人对待廖云、牛娉这两个妯娌巴结讨好的态度,对待李茗溪眼羡的目光。

    细腻的她明白,自己一个家庭妇女在人眼里也是个温室里的花瓶罢了。

    窝在家中的斯琴能体会到邻居们对骆家儿媳的区别对待。

    有人说,“距离产生美”,这话不假。

    可在现实生活中,人与人的距离有时是自上而下的待遇递减,有时也是世俗的异常眼光。

    斯琴决定干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她前思量后谋划的,在征询大嫂廖云的意见后,决定在村里开个理发店。

    廖云很支持斯琴的想法,到外地出差时,专门跑到新华书店买了几本关于理发知识的书,并给斯琴买了套理发的工具。

    光拿着《理发初步指南》啃书本不行,斯琴就拿张老汉、勺婆娘和白大爷等人当模型做操练,给他们义务理发。

    第一次给勺婆娘剪发时,跟狗啃的一样。

    斯琴看着勺婆娘凹凸不齐的头发很沮丧。

    勺婆娘抓着斯琴的手,开心地说:“好,下次更好。”

    斯琴见勺婆娘一点不嫌弃她的手艺,心里暖暖的。

    给张老汉等人理发,她格外小心,理完后,就连沙拉都开口称赞。

    沙拉还主动让斯琴拿她的头发练手。

    斯琴被这些淳朴憨厚的村民感动了,决定一定好好学习。

    昨天,她给婆婆剪了头发,李羽对着镜子夸赞道:“斯琴,你理发有悟性。”

    公公的头发也是斯琴拿推子推的,骆峰呵呵直笑,“这下,能省两块钱了,一年下来,光理发就省不少钱。”

    骆滨洗完碗,不急着上楼休息。

    他搬着椅子来到门厅,对着斯琴喊:“老婆子,来理发。”

    斯琴看着骆滨不长的短发,摇头说:“算了,你发型刚好。”

    骆滨笑眯眯朝她招手,“你给我理个寸头。”

    斯琴捂嘴笑着,“哪有大冬天理寸头的。”

    骆滨激将道:“是不是怕自己水平拿不出手?”

    斯琴对着他撅撅嘴,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又拿着理发工具和毛巾放在茶几上。

    她动手给骆滨剪着寸头。

    骆滨眯眼听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小时,骆滨都快睡着了。

    斯琴才用毛刷清扫着落在脖子上的碎发。

    骆滨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寸发,显得整个人精神很多,咧着嘴说:“老婆子,可以呀!我一下子年轻好几岁,不行,我给三十白打电话,今年过年,理发别去外面花冤枉钱了,让他明天就过来,你给他也理个寸头。”

    斯琴用扫帚把地上的碎发扫成一堆,用双手把碎发捧进纸箱里。

    她抿着嘴开心的笑了,“行,你给三十白打电话吧,对了,我后天带着理发工具回娘家,给爸妈也理个发。”

    骆滨哈哈大笑,“行,等你把咱家人练完手,家里人主动找你理发,那会儿,咱家的理发师也能开店营业了。”

    骆波憋着一肚子气坐在西域市某小区某栋楼下的花池边上。

    他斜着眼狠狠地盯着一楼的窗户。

    一楼传来稚嫩的琴声。

    女儿小米粒在这位牛皮哄哄的钢琴老师家学钢琴。

    小米粒每周六来这里学两小时的钢琴。

    两个小时的学费200块钱,学费不菲。

    骆波不心疼昂贵的学费,他是反感这位在西域市颇有点名气的钢琴老师颐气指使的态度。

    骆波是打算给小米粒买架钢琴,本来已经托王仪到WLMQ市提货时预订好的。

    可是这位教钢琴的张老师非让骆波退掉他预定的钢琴。

    个头不高的张老师大言不惭道:“跟我学钢琴,就得听我的安排,你们要买我介绍厂家的钢琴,否则,你们孩子甭在我这里钢琴了。”

    骆波是生意人,当然知道张老师这样做的弯弯绕。

    张老师这是明打明地在学钢琴的学生身上挣两份钱。

    一份是学费。

    另一份就是拿不到明面上的钢琴回扣。

    如果是以前的骆波,听到张老师这飞扬跋扈的话语,早就一拳头打过去了。

    可是想着小米粒酷爱钢琴,不得不唯唯诺诺地巴结这位鼻孔朝天的钢琴老师。

    生活早已将他身上的棱角磨平。

    年少轻狂终成为过去。

    为了女儿,他学会了低头,也再次尝到人情的冷暖、成人的奸诈。

    骆滨的电话打来了。

    骆波有气无力地开口,“三哥。”

    骆滨一听,忙问:“三十白,咋了,听你声音不对啊!不会有事吧?!”

    骆波压低嗓门把张老师恶劣的行径告诉了骆滨,又无可奈何地说:“要不是小米粒喜欢钢琴,我早一个砖头把着怂家的窗户砸烂。”

    骆滨自从当了爹,很理解骆波的忍耐。

    他劝说着,“没办法,谁叫小米粒喜欢学钢琴呢,咱只能忍着肚子疼。”

    骆波也让步道:“是啊,为了咱闺女,只能这样了。三哥,找我啥事?”

    骆滨这才想起给骆波打电话的目的,”三十白,明天小米粒没啥事,你一家三口回家来,让你三嫂免费给你们理发。

    骆波听说骆滨大冬天理了个寸头,乐不开支地取笑道:“三哥,你咋不让三嫂大冬天给你剃光头呢?咋,你跟三嫂和好了?”

    骆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道:“我跟你三嫂一直都好好的呀!”

    “得了,你就别瞒着我了,去年年底,你跟那孜古丽有阵子可是眉来眼去的,三嫂私底下哭了好几鼻子呢。”骆波伸手拽了跟花池里的干花枝,在地上胡乱画着。

    骆滨心里一惊,忙问:“你听谁说的,斯琴偷偷哭?”

    骆波坦言,“元旦前的那几天,小溪单位发了两袋大米,她给妈送大米,就看到三嫂躲在厨房偷偷抹眼泪呢。”

    骆滨继续说着,“三哥,你都有点点了,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三嫂是年纪小点,可也是贤妻良母,三嫂爱你爱到骨子里了。别伤了三嫂的心,更别寒了点点的心。你跟那孜古丽的事都翻篇了,再别犯男人犯的通病,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咱骆家的男人可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骆滨一言不发,默默挂掉电话。

    他复杂又自责的眼神望着拿着拖把拖地的斯琴,心里愧疚万分。

    原来,斯琴早就觉察到他前段时间的不对劲。

    可是,比自己小六岁的斯琴竟然装作若无其事,不哭不闹,依旧照料着这个家。

    年长斯琴几岁的他,真是白吃了几年的粮。

    骆滨很是汗颜,投向斯琴的目光由惭愧温柔到爱恋炙热。

    这一夜,夫妻俩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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