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直都在的嫌隙
目睹柯伦泰灵体消逝的阿尔文没有继续在藏书室停留下去。他举着蜡烛从书架的间隙中穿过去时，从右手边的一个书架中层随手抽了一本出来。
转动把手开门时依然感受到了阻碍感，不同于上次，这种阻碍很轻微，是房门老旧造成的滞涩。
房门打开后，阿尔文没有立即从房内出去，而是先把蜡烛探出去，借着微弱的光亮，确定没有异物，才向前踏了一小步，重新回到走廊。
合上房门，阿尔文把烛光向左右照了照，并没有看到塞茜莉亚的身影。
他轻皱眉头，没有继续向走廊内深入，而是按照原路返回。
在走廊和楼梯的交汇处，他望见了一抹光明。沿着楼梯走下，中间的一个小平台上，可以看到一层大厅的全貌。
此时，整个大厅已经被烛光照亮，光源来自大厅顶部的吊灯，上面稳稳安插着十几只蜡烛。
他注意到，靠墙的壁炉里有柴薪正烧得旺盛，把屋内沉积多年的腐朽气息也稍稍驱散了些。
火堆上摆着一个金属支架，上面安放着一只陶罐，里面咕嘟嘟的煮着什么东西，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整个大厅似乎都被清理过，褪去陈旧，焕发一新。
尤其是地面上尘埃除尽，掉落的蛛网以及一些散落的杂物都已不见。虽不复最初的光洁，但干净利落也会让人觉得舒适。
听见阿尔文踩踏楼梯发出的声音，塞茜莉亚抬头看过来，对他说：“阿尔文先生，天色不早，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阿尔文抬脚向下走，从大厅的窗户朝外望去，确实已经暗下来。
塞茜莉亚正给中央的桌子铺上桌布。他走到桌子前，帮塞茜莉亚把桌布的一角摆弄平整。
塞茜莉亚对他露出温婉的笑容，又把两个烛台放回去压住桌布。
“您和您的新朋友谈得开心吗？”塞茜莉亚回身从一个篮子里取出盘子，摆放在桌子上。
阿尔文在擦拭干净的椅子上坐下，把拿着的书放在手边，说：“塞茜，你的承诺呢？”
塞茜莉亚把汤匙放在盘子旁边，说：“您是指什么？”
阿尔文凝视着她，说：“你说过，你会站在我的身旁，保护我的周全。”
塞茜莉亚看了看他，说：“您现在不正完好无损么？”
她说着话，转过身去，拿起勺子，搅动着炉火上沸腾的羹汤。
阿尔文看着她曼妙的背影，牵动了一下嘴角，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张口。
他此刻正在心中反思自己近几日来的行为和想法，似乎过分沉溺于塞茜莉亚姣好的容貌、殷勤的服侍以及亲近的举动。
归根到底，阿尔文对她的了解近乎为零。她的来历、目的，都无从知晓。
在这样的情况下轻信于她并不明智。作为穿越者，阿尔文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孤独的。
片刻没有得到阿尔文回话，塞茜莉亚不免有些诧异。她回过身，看到他皱眉沉思的样子，便放下勺子，走到他的身边。
“您在生我的气吗？”塞茜莉亚问道。
阿尔文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对她摇了摇头，这笑容里有几分真诚不得而知。
“如果是刚才的事让您受惊，我向您表示歉意，请您原谅我的失职。”塞茜莉亚把一张餐巾规整的铺在阿尔文的腿上。
“没有的事，不要多心。”阿尔文配合着她的动作，又说：“晚餐还没好吗？我已经饿了。”
塞茜莉亚没再就此说什么，而是去炉火上把陶罐端到桌子上。用勺子给阿尔文盘子里添满浓稠的羹汤。
“请用餐吧。”
羹汤盛出来之后，阿尔文之前闻到的那股香味顷刻便爆发出来，直冲他的鼻腔。
但盘子里红色的肉丁和其他花花绿绿的东西，他一样也认不得。
“塞茜，这汤里加的是什么？”
塞茜莉亚给自己的盘里也盛满，坐下后回答道：“和您分开的那段时间，我在后园找到了一些果子，还猎到了几只野兽。”
阿尔文见塞茜莉亚进了一勺，便点点头，开始用餐。汤一入口，他唯一的感觉便是鲜美。
其中没有添加任何调味料，全由食材本身的鲜味搭配而成。果粒外层绵软，内里爽脆。肉粒细嫩紧实，嚼劲十足。两者的味道汇成的羹汤更是清润柔滑，回味无穷。
毫不停顿的喝完整盘汤，阿尔文长舒气息，感叹道：“塞茜，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塞茜莉亚站起来把他的盘里盛满，说：“您喜欢就好。”
阿尔文又往嘴里送了一勺，仔细品味一番后咽下，问道：“这是什么肉？”
塞茜莉亚回想了自己打猎的过程，说：“是我没见过的品种，从外表看像是狼，也像是狗。”
话音方落，一道清脆的碰撞声随即响起。塞茜莉亚转头便见阿尔文的手僵在半空，本应拿在其中的勺子跌在盘子里，羹汤溅出盘子，在桌布上印出点滴的痕迹。
“您怎么了？”塞茜莉亚问道。
“晚餐不宜多吃，不利于身体健康。”阿尔文拿起餐巾擦了嘴。
他突然想到柯伦泰手稿中提到的用于实验的狗。或许是他想多了，但要让他继续吃下去已经不太可能。
阿尔文既然结束用餐，塞茜莉亚便也没再吃下去，起身把桌上的陶罐和餐具都收拾了。
之后，塞茜莉亚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毯子，铺到离壁炉不远的一张躺椅上，说：“阿尔文先生，房间里没有清理。今晚您在这里歇息吧。”
阿尔文见只有一个位置，下意识问道：“那你呢，塞茜？”
塞茜莉亚说：“我会守在您的身边。”
阿尔文转头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很难分不清时刻。才与柯伦泰有过一次会晤的他也不打算继续探索其他的房间。
他走到躺椅边坐下，对塞茜莉亚说：“塞茜，你识字吗？读书给我听吧。”
塞茜莉亚顺着阿尔文所指的方向，把他带下楼的那本书捡起来，然后搬起椅子坐到阿尔文身旁，翻开后念道：
“来自众星的伟大存在，我在此念诵您的尊名，克拉玛。谨向您献上我的虔诚，祈求您回应我的祷告……”
不知不觉间，阿尔文陷入了深睡之中。塞茜莉亚便停下诵读，合上书放到一旁，走上前拉起毯子盖住阿尔文的身体。
而阿尔文的意识已在另一个浸染着血色的世界苏醒。
转动把手开门时依然感受到了阻碍感，不同于上次，这种阻碍很轻微，是房门老旧造成的滞涩。
房门打开后，阿尔文没有立即从房内出去，而是先把蜡烛探出去，借着微弱的光亮，确定没有异物，才向前踏了一小步，重新回到走廊。
合上房门，阿尔文把烛光向左右照了照，并没有看到塞茜莉亚的身影。
他轻皱眉头，没有继续向走廊内深入，而是按照原路返回。
在走廊和楼梯的交汇处，他望见了一抹光明。沿着楼梯走下，中间的一个小平台上，可以看到一层大厅的全貌。
此时，整个大厅已经被烛光照亮，光源来自大厅顶部的吊灯，上面稳稳安插着十几只蜡烛。
他注意到，靠墙的壁炉里有柴薪正烧得旺盛，把屋内沉积多年的腐朽气息也稍稍驱散了些。
火堆上摆着一个金属支架，上面安放着一只陶罐，里面咕嘟嘟的煮着什么东西，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整个大厅似乎都被清理过，褪去陈旧，焕发一新。
尤其是地面上尘埃除尽，掉落的蛛网以及一些散落的杂物都已不见。虽不复最初的光洁，但干净利落也会让人觉得舒适。
听见阿尔文踩踏楼梯发出的声音，塞茜莉亚抬头看过来，对他说：“阿尔文先生，天色不早，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阿尔文抬脚向下走，从大厅的窗户朝外望去，确实已经暗下来。
塞茜莉亚正给中央的桌子铺上桌布。他走到桌子前，帮塞茜莉亚把桌布的一角摆弄平整。
塞茜莉亚对他露出温婉的笑容，又把两个烛台放回去压住桌布。
“您和您的新朋友谈得开心吗？”塞茜莉亚回身从一个篮子里取出盘子，摆放在桌子上。
阿尔文在擦拭干净的椅子上坐下，把拿着的书放在手边，说：“塞茜，你的承诺呢？”
塞茜莉亚把汤匙放在盘子旁边，说：“您是指什么？”
阿尔文凝视着她，说：“你说过，你会站在我的身旁，保护我的周全。”
塞茜莉亚看了看他，说：“您现在不正完好无损么？”
她说着话，转过身去，拿起勺子，搅动着炉火上沸腾的羹汤。
阿尔文看着她曼妙的背影，牵动了一下嘴角，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张口。
他此刻正在心中反思自己近几日来的行为和想法，似乎过分沉溺于塞茜莉亚姣好的容貌、殷勤的服侍以及亲近的举动。
归根到底，阿尔文对她的了解近乎为零。她的来历、目的，都无从知晓。
在这样的情况下轻信于她并不明智。作为穿越者，阿尔文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孤独的。
片刻没有得到阿尔文回话，塞茜莉亚不免有些诧异。她回过身，看到他皱眉沉思的样子，便放下勺子，走到他的身边。
“您在生我的气吗？”塞茜莉亚问道。
阿尔文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对她摇了摇头，这笑容里有几分真诚不得而知。
“如果是刚才的事让您受惊，我向您表示歉意，请您原谅我的失职。”塞茜莉亚把一张餐巾规整的铺在阿尔文的腿上。
“没有的事，不要多心。”阿尔文配合着她的动作，又说：“晚餐还没好吗？我已经饿了。”
塞茜莉亚没再就此说什么，而是去炉火上把陶罐端到桌子上。用勺子给阿尔文盘子里添满浓稠的羹汤。
“请用餐吧。”
羹汤盛出来之后，阿尔文之前闻到的那股香味顷刻便爆发出来，直冲他的鼻腔。
但盘子里红色的肉丁和其他花花绿绿的东西，他一样也认不得。
“塞茜，这汤里加的是什么？”
塞茜莉亚给自己的盘里也盛满，坐下后回答道：“和您分开的那段时间，我在后园找到了一些果子，还猎到了几只野兽。”
阿尔文见塞茜莉亚进了一勺，便点点头，开始用餐。汤一入口，他唯一的感觉便是鲜美。
其中没有添加任何调味料，全由食材本身的鲜味搭配而成。果粒外层绵软，内里爽脆。肉粒细嫩紧实，嚼劲十足。两者的味道汇成的羹汤更是清润柔滑，回味无穷。
毫不停顿的喝完整盘汤，阿尔文长舒气息，感叹道：“塞茜，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塞茜莉亚站起来把他的盘里盛满，说：“您喜欢就好。”
阿尔文又往嘴里送了一勺，仔细品味一番后咽下，问道：“这是什么肉？”
塞茜莉亚回想了自己打猎的过程，说：“是我没见过的品种，从外表看像是狼，也像是狗。”
话音方落，一道清脆的碰撞声随即响起。塞茜莉亚转头便见阿尔文的手僵在半空，本应拿在其中的勺子跌在盘子里，羹汤溅出盘子，在桌布上印出点滴的痕迹。
“您怎么了？”塞茜莉亚问道。
“晚餐不宜多吃，不利于身体健康。”阿尔文拿起餐巾擦了嘴。
他突然想到柯伦泰手稿中提到的用于实验的狗。或许是他想多了，但要让他继续吃下去已经不太可能。
阿尔文既然结束用餐，塞茜莉亚便也没再吃下去，起身把桌上的陶罐和餐具都收拾了。
之后，塞茜莉亚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毯子，铺到离壁炉不远的一张躺椅上，说：“阿尔文先生，房间里没有清理。今晚您在这里歇息吧。”
阿尔文见只有一个位置，下意识问道：“那你呢，塞茜？”
塞茜莉亚说：“我会守在您的身边。”
阿尔文转头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很难分不清时刻。才与柯伦泰有过一次会晤的他也不打算继续探索其他的房间。
他走到躺椅边坐下，对塞茜莉亚说：“塞茜，你识字吗？读书给我听吧。”
塞茜莉亚顺着阿尔文所指的方向，把他带下楼的那本书捡起来，然后搬起椅子坐到阿尔文身旁，翻开后念道：
“来自众星的伟大存在，我在此念诵您的尊名，克拉玛。谨向您献上我的虔诚，祈求您回应我的祷告……”
不知不觉间，阿尔文陷入了深睡之中。塞茜莉亚便停下诵读，合上书放到一旁，走上前拉起毯子盖住阿尔文的身体。
而阿尔文的意识已在另一个浸染着血色的世界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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