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与它周旋一二
嗬……嗬嗬！！
尤里斯被塞住的口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惊恐让他的生命燃起了最后的能量，他想要呼救求援。
但是就算他能够大喊出声，在这阴暗的地底，又有谁能帮的到他呢？
那些闪烁的“萤火虫”，挪动了自己的位置，像是群星一样从地面升起，尤里斯意识到，这是自己最后的时刻了。
刺痛从腿上传来，尤里斯的心头浮起绝望地感觉，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魔蛛吸食致死。这是罗格大陆人类知道的，最痛苦的几种死法中的一种。
魔蛛会像小孩吃水果一样，只在你身上开一个“小口”，然后在轻微的刺痛中，魔蛛会向你的身体注射特殊的毒液。
那毒液不会杀死你，但是它会让你进入一种比死更可怕的状态，你的全身器官和肌肉会在几小时内，变成某种流质食物一样的东西，而重点在于，你不会因此而死……
你的皮肤还有某些组织会保持你全身脆弱的状态，但是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泡袋子。
黑暗边境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冒险者，把这种状态称之为，最后的“美妙时光”。
因为这时的你虽然由于流质化的身体，变得无法动弹，但是你会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而且据说还会获得某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在这之后，你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魔蛛会高兴地享用你的一切，直到最后剩下一层薄薄的……皮。
而这享用的过程，或许只是十几分钟，或许……会长达几天。
当然了，在这段时间里，在被吃干抹尽之前，你依然是……活着的。
尤里斯意识到，或许自己还是畏惧死亡的，曾经的热血理想现在看起来都有一丝空谈的可笑，这么多年来……
落魄子爵想了很多，直到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被注入那传闻中的恐怖毒液，但是腿上的疼痛告诉他，血一直在流着。
这是要干什么？让我全身鲜血流尽而死么？这些该死的畜生，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尤里斯恨恨地想着，这股恨意似乎又给了他一些能量。
他看不见的是，那黝黑眼睛的主人，不断挥动着毛茸茸的前肢，给他腿上的伤口带来刺痛感。那魔蛛蘸着尤里斯的鲜血，在地上画着什么，格外的认真，像是在执行某种神圣的任务……
……………………
………………
…………
……
麦克斯看着沙漏上层，由沙子波纹变化拼出的笑脸，一时不能言语。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思绪飘忽，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还在地球时，思考过的一个问题。
阿拉丁在摩擦神灯，召唤出强大的精灵时，考虑过自己召唤出的，到底是有求必应的灯神，还是别有所图的魔鬼吗？
不管阿拉丁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至少童话故事不会让主角吃亏，穷小子最后和公主总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现在……
麦克斯看着那实在称不上友好的笑脸，那几粒灰沙在其中格外醒目，似乎占据了那面孔的几个关键点……
现在看来，自己“摩擦”出来的，应该不是什么有求必应的灯神。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麦克斯没有回应之前那笑脸所说的“迷惑”，而是主动出击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笑脸说的第一句话缓慢又延迟，它的表情在沙漏上层的璧后似乎也有点凝滞迟缓，但是麦克斯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张脸变得愈发的生动起来。
“你……很……迷茫，不是……吗？”
果然，不单单是表情变得生动，那面孔的“口齿”也变得伶俐起来，话语中的停顿少了一些。
狗东西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在这跟我打马虎眼？
麦克斯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意，无论怎么说，这沙漏房存在于自己的右手，这怪脸出现于沙漏上层，看上去像是灵智初生，但是又像是隐瞒着什么。
然而它应该没有能力直接伤害到自己，不然它肯定早就“出手”了，既然是这样，这怪脸又是哪来的底气和自己兜圈子。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走了。”
麦克斯果断决定消散灵体，赶紧“醒来”，请求仙女龙的帮助，他叫茉莉前来就是防着可能的意外。
不过麦克斯预想的意外是自己无法关掉那特殊的感知能力，需要仙女龙出手进行屏蔽。
而现在，这意外情况比麦克斯想的要严重的多……
随着灵体逐渐消散，麦克斯甚至考虑到，如果之后自己彻底抛弃了右手，自己还能在罗格大陆生存下去么？自己还能找到回地球的方法么？
麦克斯想的抛弃，是各种意义上的抛弃，无论是生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
小伙子，你到底给我送了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啊……金发少年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等一等！我们……我们……我们！！！”
那怪脸看到麦克斯真的“说走就走”，一下子变得非常着急，它也意识到，麦克斯这一走，肯定不是“友好的告退”，这时候再不挽留麦克斯，自己的计划……
但是越着急，它越是没法顺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在快速喊出“等一等”之后，怪脸连续说了好几个“我们”，都没能往下说下去，它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个“我们”仿佛都震动了沙漏的透明外璧，显得格外吓人。
麦克斯停住了消散灵体的举动，他重新走回沙漏前，然后仰头问道。
“我最后问一遍，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
怪脸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麦克斯又当着它的面，准备消散灵体，脱离沙漏房。
沙漏上层的怪脸感觉非常憋屈，自己何时受到过这种委屈，这人类怎么能动不动就想着逃跑呢？？人类那探索一切的好奇心呢？？
上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就是利用了人类的欲望达成了一部分目的，只不过因为操之过急，没有完全让自己得到解脱……
解脱？为什么我要得到解脱……
怪脸似乎陷入了迷惘的状态。
但是麦克斯才没有心情观察上层这张丑脸的情绪，既然问不出来历，那我们还是不要谈下去了。
就算你给我随便编一个来头，我们也有交流空间啊，麦克斯在心中想到，他把怪脸的回答当成了某种愚蠢的隐瞒，但是麦克斯不知道的是，怪脸其实没有骗他。
看到麦克斯马上又要“溜了”，怪脸醒悟过来，紧张地喊道：“我来自‘尔达’。”
可惜这次麦克斯没有被“尔达”这个名字打动，他的灵体彻底消散，既然你这张丑脸不愿意告诉我你是什么玩意，那我也不用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了。
现在的麦克斯对茉莉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实力上的信任。这是在看到仙女龙的灵体，产生了那种特殊的感知之后，才出现的信任感。
麦克斯一睁眼，一旁的仙女龙茉莉就看了过来，那种感知情绪的能力还持续运作着，麦克斯竟然从仙女龙那里收到了某种关心的情绪。
茉莉确实在关心着我？
那关心的情绪转瞬即逝，不是茉莉的关心消失了，而是麦克斯的能力还不足以持续捕捉仙女龙的情绪。
这也让麦克斯足够吃惊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仙女龙和自己关系的时候，麦克斯正要张口简单地说明原委和自己的需求，就突然愣住了。
“尔达”？
麦克斯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他努力回忆着，寻找着自己记忆的图书馆中掉落的记忆。
这个发音，自己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那是自己大学时，百无聊赖在网上冲浪，在一个叫矢乎的网站上看到的信息……
“‘Earth’这个词语起源于盎格鲁撒克逊语里的……‘Erda’，意思是‘地面’或者‘土壤’……”
Earth……
Erda……
尼玛……
麦克斯在口中轻声重复了几遍那两个久违的词汇，然后心底像是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朝着茉莉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麦克斯在仙女龙皱眉困惑的表情中，又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愚蠢的人类！！！我就不信你不回来了！！你已经使用了这力量！！！你就舍得放弃这……”
怪脸嚎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它生动地展现了什么叫从愤怒到尴尬……
这该死的人类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里有点闷，我出去喘了口气，好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麦克斯看着怪脸，轻描淡写地说道。
虽然灵体的状态风轻云淡，但是麦克斯在心里已经把怪脸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尼玛说什么不好，这么古老的称呼，要不是老子当初闲得蛋疼，正好看见了那条科普，谁特么知道你说的是个什么玩意。
出去喘了口气？我向生命之母祈祷，你会被痛苦折磨致……怪脸听到麦克斯鬼扯的说法，气的又要咆哮出声了。
微妙的气氛里，怪脸和麦克斯都是一种，“虽然我希望你全家户口本上只有一个人，但是还要保持微笑”的古怪样子。
怪脸先缓了过来，它心中带着不屑的情绪。
还不是回来了，不劳而获的力量你能舍得？看到你走的那么爽快，我还以为你是某种人形的怪物呢。
“我没有欺骗你，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自己的使命，你既然获得……”
“哼，你的使命就是帮我变得更高更强更漂亮，让我能上至神宫下往地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而且还不需要我付出任何代价？”麦克斯接口说道。
沙粒组成的怪脸生动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这是什么操作？沙漏下的人类小子把自己要委婉劝诱的内容都说完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看到自己把怪脸说的怀疑人生，麦克斯知道自己的初步目的达到了，对话的节奏已经被打乱了。
怪脸的核心是灰色沙粒，而灰色沙粒都是金色沙粒经过某些消耗后转化的，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沙漏应该也没有“一沙两吃”的做法，金色沙粒既然能给自己带来增益，那灰色的……
所以这怪脸大概率不是啥好东西。
然而怪脸说它来自“尔达”，麦克斯又不好叫茉莉把自己的右手立刻处理了，毕竟“尔达”很可能就是……地球。他只能与怪脸周旋一二，想办法了解“尔达”和这怪脸真实存在的意义。
第一步就是要跳出怪脸的节奏。那怪脸一开口，麦克斯就意识到它要摆出一套宝物天授之类的说法，而怪脸肯定会把它自己说成是附送的“宝物小助手”。
开什么玩笑，你来自“尔达”，肉身粉碎的我就不是来自“尔达”了？你这套也就骗骗罗格大陆上没有见识的冒险者，阅历丰厚的华国青年能让你带到沟里去？
看到怪脸陷入沉默，麦克斯趁机开口说道：“我非常心动。然后你是不是要和我立下什么契约，我需要提供自己的什么东西吗？”
沉默……气氛格外的尴尬，怪脸意识到，不是外面的时代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就是面前的少年有巨大的问题。
怪脸在它漫长的生命轮回里，又一次体会到了棘手的感觉，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怪脸自己急不可待，导致它没有获得解脱……
“可是我不依靠你，已经能够使用这里的力量，看到那闪烁的沙粒了吗？你觉得你又能带给我什么呢？”
怪脸像是变换了一种笑容，它终于又找到了某种可能，于是它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可以立下一个契约，这是为了你好，我可以教会你使用这里的力量，毕竟你似乎还没有完全掌握‘这里’。”
可以教会我使用沙漏？麦克斯听到怪脸这么说，暂时把“尔达”抛在了一边。
原来你就是迟迟没有出现的“沙漏使用手册”啊。
怪脸总觉得面前的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的怪异……
尤里斯被塞住的口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惊恐让他的生命燃起了最后的能量，他想要呼救求援。
但是就算他能够大喊出声，在这阴暗的地底，又有谁能帮的到他呢？
那些闪烁的“萤火虫”，挪动了自己的位置，像是群星一样从地面升起，尤里斯意识到，这是自己最后的时刻了。
刺痛从腿上传来，尤里斯的心头浮起绝望地感觉，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魔蛛吸食致死。这是罗格大陆人类知道的，最痛苦的几种死法中的一种。
魔蛛会像小孩吃水果一样，只在你身上开一个“小口”，然后在轻微的刺痛中，魔蛛会向你的身体注射特殊的毒液。
那毒液不会杀死你，但是它会让你进入一种比死更可怕的状态，你的全身器官和肌肉会在几小时内，变成某种流质食物一样的东西，而重点在于，你不会因此而死……
你的皮肤还有某些组织会保持你全身脆弱的状态，但是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泡袋子。
黑暗边境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冒险者，把这种状态称之为，最后的“美妙时光”。
因为这时的你虽然由于流质化的身体，变得无法动弹，但是你会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而且据说还会获得某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在这之后，你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魔蛛会高兴地享用你的一切，直到最后剩下一层薄薄的……皮。
而这享用的过程，或许只是十几分钟，或许……会长达几天。
当然了，在这段时间里，在被吃干抹尽之前，你依然是……活着的。
尤里斯意识到，或许自己还是畏惧死亡的，曾经的热血理想现在看起来都有一丝空谈的可笑，这么多年来……
落魄子爵想了很多，直到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被注入那传闻中的恐怖毒液，但是腿上的疼痛告诉他，血一直在流着。
这是要干什么？让我全身鲜血流尽而死么？这些该死的畜生，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尤里斯恨恨地想着，这股恨意似乎又给了他一些能量。
他看不见的是，那黝黑眼睛的主人，不断挥动着毛茸茸的前肢，给他腿上的伤口带来刺痛感。那魔蛛蘸着尤里斯的鲜血，在地上画着什么，格外的认真，像是在执行某种神圣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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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斯看着沙漏上层，由沙子波纹变化拼出的笑脸，一时不能言语。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思绪飘忽，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还在地球时，思考过的一个问题。
阿拉丁在摩擦神灯，召唤出强大的精灵时，考虑过自己召唤出的，到底是有求必应的灯神，还是别有所图的魔鬼吗？
不管阿拉丁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至少童话故事不会让主角吃亏，穷小子最后和公主总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现在……
麦克斯看着那实在称不上友好的笑脸，那几粒灰沙在其中格外醒目，似乎占据了那面孔的几个关键点……
现在看来，自己“摩擦”出来的，应该不是什么有求必应的灯神。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麦克斯没有回应之前那笑脸所说的“迷惑”，而是主动出击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笑脸说的第一句话缓慢又延迟，它的表情在沙漏上层的璧后似乎也有点凝滞迟缓，但是麦克斯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张脸变得愈发的生动起来。
“你……很……迷茫，不是……吗？”
果然，不单单是表情变得生动，那面孔的“口齿”也变得伶俐起来，话语中的停顿少了一些。
狗东西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在这跟我打马虎眼？
麦克斯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意，无论怎么说，这沙漏房存在于自己的右手，这怪脸出现于沙漏上层，看上去像是灵智初生，但是又像是隐瞒着什么。
然而它应该没有能力直接伤害到自己，不然它肯定早就“出手”了，既然是这样，这怪脸又是哪来的底气和自己兜圈子。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走了。”
麦克斯果断决定消散灵体，赶紧“醒来”，请求仙女龙的帮助，他叫茉莉前来就是防着可能的意外。
不过麦克斯预想的意外是自己无法关掉那特殊的感知能力，需要仙女龙出手进行屏蔽。
而现在，这意外情况比麦克斯想的要严重的多……
随着灵体逐渐消散，麦克斯甚至考虑到，如果之后自己彻底抛弃了右手，自己还能在罗格大陆生存下去么？自己还能找到回地球的方法么？
麦克斯想的抛弃，是各种意义上的抛弃，无论是生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
小伙子，你到底给我送了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啊……金发少年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等一等！我们……我们……我们！！！”
那怪脸看到麦克斯真的“说走就走”，一下子变得非常着急，它也意识到，麦克斯这一走，肯定不是“友好的告退”，这时候再不挽留麦克斯，自己的计划……
但是越着急，它越是没法顺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在快速喊出“等一等”之后，怪脸连续说了好几个“我们”，都没能往下说下去，它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个“我们”仿佛都震动了沙漏的透明外璧，显得格外吓人。
麦克斯停住了消散灵体的举动，他重新走回沙漏前，然后仰头问道。
“我最后问一遍，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
怪脸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麦克斯又当着它的面，准备消散灵体，脱离沙漏房。
沙漏上层的怪脸感觉非常憋屈，自己何时受到过这种委屈，这人类怎么能动不动就想着逃跑呢？？人类那探索一切的好奇心呢？？
上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就是利用了人类的欲望达成了一部分目的，只不过因为操之过急，没有完全让自己得到解脱……
解脱？为什么我要得到解脱……
怪脸似乎陷入了迷惘的状态。
但是麦克斯才没有心情观察上层这张丑脸的情绪，既然问不出来历，那我们还是不要谈下去了。
就算你给我随便编一个来头，我们也有交流空间啊，麦克斯在心中想到，他把怪脸的回答当成了某种愚蠢的隐瞒，但是麦克斯不知道的是，怪脸其实没有骗他。
看到麦克斯马上又要“溜了”，怪脸醒悟过来，紧张地喊道：“我来自‘尔达’。”
可惜这次麦克斯没有被“尔达”这个名字打动，他的灵体彻底消散，既然你这张丑脸不愿意告诉我你是什么玩意，那我也不用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了。
现在的麦克斯对茉莉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实力上的信任。这是在看到仙女龙的灵体，产生了那种特殊的感知之后，才出现的信任感。
麦克斯一睁眼，一旁的仙女龙茉莉就看了过来，那种感知情绪的能力还持续运作着，麦克斯竟然从仙女龙那里收到了某种关心的情绪。
茉莉确实在关心着我？
那关心的情绪转瞬即逝，不是茉莉的关心消失了，而是麦克斯的能力还不足以持续捕捉仙女龙的情绪。
这也让麦克斯足够吃惊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仙女龙和自己关系的时候，麦克斯正要张口简单地说明原委和自己的需求，就突然愣住了。
“尔达”？
麦克斯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他努力回忆着，寻找着自己记忆的图书馆中掉落的记忆。
这个发音，自己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那是自己大学时，百无聊赖在网上冲浪，在一个叫矢乎的网站上看到的信息……
“‘Earth’这个词语起源于盎格鲁撒克逊语里的……‘Erda’，意思是‘地面’或者‘土壤’……”
Earth……
Erda……
尼玛……
麦克斯在口中轻声重复了几遍那两个久违的词汇，然后心底像是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朝着茉莉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麦克斯在仙女龙皱眉困惑的表情中，又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愚蠢的人类！！！我就不信你不回来了！！你已经使用了这力量！！！你就舍得放弃这……”
怪脸嚎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它生动地展现了什么叫从愤怒到尴尬……
这该死的人类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里有点闷，我出去喘了口气，好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麦克斯看着怪脸，轻描淡写地说道。
虽然灵体的状态风轻云淡，但是麦克斯在心里已经把怪脸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尼玛说什么不好，这么古老的称呼，要不是老子当初闲得蛋疼，正好看见了那条科普，谁特么知道你说的是个什么玩意。
出去喘了口气？我向生命之母祈祷，你会被痛苦折磨致……怪脸听到麦克斯鬼扯的说法，气的又要咆哮出声了。
微妙的气氛里，怪脸和麦克斯都是一种，“虽然我希望你全家户口本上只有一个人，但是还要保持微笑”的古怪样子。
怪脸先缓了过来，它心中带着不屑的情绪。
还不是回来了，不劳而获的力量你能舍得？看到你走的那么爽快，我还以为你是某种人形的怪物呢。
“我没有欺骗你，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自己的使命，你既然获得……”
“哼，你的使命就是帮我变得更高更强更漂亮，让我能上至神宫下往地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而且还不需要我付出任何代价？”麦克斯接口说道。
沙粒组成的怪脸生动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这是什么操作？沙漏下的人类小子把自己要委婉劝诱的内容都说完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看到自己把怪脸说的怀疑人生，麦克斯知道自己的初步目的达到了，对话的节奏已经被打乱了。
怪脸的核心是灰色沙粒，而灰色沙粒都是金色沙粒经过某些消耗后转化的，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沙漏应该也没有“一沙两吃”的做法，金色沙粒既然能给自己带来增益，那灰色的……
所以这怪脸大概率不是啥好东西。
然而怪脸说它来自“尔达”，麦克斯又不好叫茉莉把自己的右手立刻处理了，毕竟“尔达”很可能就是……地球。他只能与怪脸周旋一二，想办法了解“尔达”和这怪脸真实存在的意义。
第一步就是要跳出怪脸的节奏。那怪脸一开口，麦克斯就意识到它要摆出一套宝物天授之类的说法，而怪脸肯定会把它自己说成是附送的“宝物小助手”。
开什么玩笑，你来自“尔达”，肉身粉碎的我就不是来自“尔达”了？你这套也就骗骗罗格大陆上没有见识的冒险者，阅历丰厚的华国青年能让你带到沟里去？
看到怪脸陷入沉默，麦克斯趁机开口说道：“我非常心动。然后你是不是要和我立下什么契约，我需要提供自己的什么东西吗？”
沉默……气氛格外的尴尬，怪脸意识到，不是外面的时代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就是面前的少年有巨大的问题。
怪脸在它漫长的生命轮回里，又一次体会到了棘手的感觉，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怪脸自己急不可待，导致它没有获得解脱……
“可是我不依靠你，已经能够使用这里的力量，看到那闪烁的沙粒了吗？你觉得你又能带给我什么呢？”
怪脸像是变换了一种笑容，它终于又找到了某种可能，于是它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可以立下一个契约，这是为了你好，我可以教会你使用这里的力量，毕竟你似乎还没有完全掌握‘这里’。”
可以教会我使用沙漏？麦克斯听到怪脸这么说，暂时把“尔达”抛在了一边。
原来你就是迟迟没有出现的“沙漏使用手册”啊。
怪脸总觉得面前的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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