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相同
桐原深倒是没想到永弦结音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如果没有非做不可的事，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他手上动作没有停下。
永弦结音没有说话。
她默默把自己的衣着整理到便捷活动的形式。
“既然选择成为你的工具，那么为主人分担些杂务也是我应该做的吧。”
桐原深不置可否：“随你便好了。”
他提起另一件事：“说起来，我似乎没有看见过你和朋友在一起的场景……”
“那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朋友。”永弦结音平静地说道。
“是吗……”桐原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你不是也一样吗？”永弦结音撇了他一眼。
“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会让你高兴吗？”桐原深像往常一样随口道。
永弦结音手上动作一顿。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但她的答案却久久未能说出口。
桐原深笑了笑：“不用这么为难，我并不想要你的答案，毕竟你我的关系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实在没办法开口就用谎言敷衍过去好了，也没有多少区别。”
永弦结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仿佛永远都是这副模样，话语中连半点信任都不会留给对方，刻在骨髓里的疏离感让一切接近他的人望而却步。
“如果你愿意的话，即使长相一般，交到朋友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吧，明明客气礼貌的话对任何人都说得出口。”永弦结音避而不答，将话题引导到别的地方。
桐原深并不追问，沿着她的话向下说：“愿意充当绿叶的人自然会受到花朵们的欢迎，无论男女，我会有些朋友的，但不是现在。”
“照这样说，你是愿意跟其他人产生交流和联系的。”永弦结音轻轻点头道。
桐原深奇怪道：“你为什么会产生我要封闭自己的错觉呢，除却一些特殊能力以外，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学生而已……”
“喂……”永弦结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算是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这样的话只有我会相信了。”
桐原深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永弦结音难得慌乱了一下。
桐原深脸上带着笑意：“不，没错，你说的对，我的话的确很没有说服力……”
“我只是觉得，在我面前的你，才更像你自己。”
他轻描淡写的言语让永弦结音半响说不出话。
良久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永弦结音望向桐原深，恰好后者正对上她的视线。
她温和地笑道：“很开心哦，能在你身上找到像是同类一样的归属感，我真的很高兴。”
她发亮的眼眸让桐原深不禁怔了一下。
“真敢说啊……”桐原深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他呵呵冷笑：“区区工具，居然如此嚣张。”
永弦结音轻哼了一声：“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工具也是可以有很多其他用途的。”
桐原深疑惑了一秒，随即赞同道：“那倒也是，毕竟是新时代了，拘泥于过去的刻板印象确实不大好……”
他来了兴致：“比如说网上售卖的情趣用具……”
永弦结音无奈地扶额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变态会这样说……”
“明明有更合适的解释方式，却偏偏用这种下流的办法……”
桐原深摊了摊手：“这也没办法，毕竟我的本性就是下流的，就像豺狗进食腐肉，秃鹫啄食死尸，肮脏的人又怎么会抛弃他赖以为生的手段呢？”
“奇怪的比喻，你难道是要靠黄色笑话谋生吗？”永弦结音看上去无法理解。
“那倒不是，”桐原深摆摆手，“虽然走投无路到监狱度过余生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性骚扰未成年少女这种罪名属实有些说不出口……”
他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特别是当其他人问我‘那个女生魅力那么大，胸部一定也不小吧’的时候，‘只有对A’四个字要我怎么说出来呢？”
“……”永弦结音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谈话间，卫生也打扫地差不多了，两人稍稍处理算是收尾，然后便离开了教室。
原本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只留存有他们两人几乎重合的脚步声。
在某一刻，桐原深停下了步伐。
他身后的永弦结音紧跟着也静止在了原地。
“怎么了？”永弦结音问道。
桐原深沉默着，没有回答。
永弦结音并不催促他，只是静静等待。
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在令人心悸的片刻静默之后，桐原深终于开口说话。
明明气氛压抑至极，他却语气轻松：“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社团活动室以外的地方说话，忘了该注意的事情了……”
他回过头微笑道：“虽然之后可能也不会再回来这里，但被其他人看见我们两个走在一起总归是件麻烦事……”
他侧身让开路，示意永弦结音先走。
永弦结音听见了他说的话。
她朝前走了几步。
却又不知为何在不经意间忽然转身，向桐原深问道：“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的问题很突兀，也很奇怪。
桐原深笑了笑，回答道：“预知能力者问我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倍感荣幸……”
于是，他答非所问道：“无论在什么时候，你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他的回答比起问题更是莫名其妙，让人茫然不知所谓。
可是永弦结音却像是听懂了，她轻轻笑着，说道：“我也跟你一样。”
刹那间一阵狂风吹过，拂起了她如同铅粉一般乌黑亮丽的发丝。
“如果没有非做不可的事，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他手上动作没有停下。
永弦结音没有说话。
她默默把自己的衣着整理到便捷活动的形式。
“既然选择成为你的工具，那么为主人分担些杂务也是我应该做的吧。”
桐原深不置可否：“随你便好了。”
他提起另一件事：“说起来，我似乎没有看见过你和朋友在一起的场景……”
“那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朋友。”永弦结音平静地说道。
“是吗……”桐原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你不是也一样吗？”永弦结音撇了他一眼。
“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会让你高兴吗？”桐原深像往常一样随口道。
永弦结音手上动作一顿。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但她的答案却久久未能说出口。
桐原深笑了笑：“不用这么为难，我并不想要你的答案，毕竟你我的关系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实在没办法开口就用谎言敷衍过去好了，也没有多少区别。”
永弦结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仿佛永远都是这副模样，话语中连半点信任都不会留给对方，刻在骨髓里的疏离感让一切接近他的人望而却步。
“如果你愿意的话，即使长相一般，交到朋友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吧，明明客气礼貌的话对任何人都说得出口。”永弦结音避而不答，将话题引导到别的地方。
桐原深并不追问，沿着她的话向下说：“愿意充当绿叶的人自然会受到花朵们的欢迎，无论男女，我会有些朋友的，但不是现在。”
“照这样说，你是愿意跟其他人产生交流和联系的。”永弦结音轻轻点头道。
桐原深奇怪道：“你为什么会产生我要封闭自己的错觉呢，除却一些特殊能力以外，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学生而已……”
“喂……”永弦结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算是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这样的话只有我会相信了。”
桐原深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永弦结音难得慌乱了一下。
桐原深脸上带着笑意：“不，没错，你说的对，我的话的确很没有说服力……”
“我只是觉得，在我面前的你，才更像你自己。”
他轻描淡写的言语让永弦结音半响说不出话。
良久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永弦结音望向桐原深，恰好后者正对上她的视线。
她温和地笑道：“很开心哦，能在你身上找到像是同类一样的归属感，我真的很高兴。”
她发亮的眼眸让桐原深不禁怔了一下。
“真敢说啊……”桐原深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他呵呵冷笑：“区区工具，居然如此嚣张。”
永弦结音轻哼了一声：“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工具也是可以有很多其他用途的。”
桐原深疑惑了一秒，随即赞同道：“那倒也是，毕竟是新时代了，拘泥于过去的刻板印象确实不大好……”
他来了兴致：“比如说网上售卖的情趣用具……”
永弦结音无奈地扶额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变态会这样说……”
“明明有更合适的解释方式，却偏偏用这种下流的办法……”
桐原深摊了摊手：“这也没办法，毕竟我的本性就是下流的，就像豺狗进食腐肉，秃鹫啄食死尸，肮脏的人又怎么会抛弃他赖以为生的手段呢？”
“奇怪的比喻，你难道是要靠黄色笑话谋生吗？”永弦结音看上去无法理解。
“那倒不是，”桐原深摆摆手，“虽然走投无路到监狱度过余生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性骚扰未成年少女这种罪名属实有些说不出口……”
他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特别是当其他人问我‘那个女生魅力那么大，胸部一定也不小吧’的时候，‘只有对A’四个字要我怎么说出来呢？”
“……”永弦结音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谈话间，卫生也打扫地差不多了，两人稍稍处理算是收尾，然后便离开了教室。
原本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只留存有他们两人几乎重合的脚步声。
在某一刻，桐原深停下了步伐。
他身后的永弦结音紧跟着也静止在了原地。
“怎么了？”永弦结音问道。
桐原深沉默着，没有回答。
永弦结音并不催促他，只是静静等待。
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在令人心悸的片刻静默之后，桐原深终于开口说话。
明明气氛压抑至极，他却语气轻松：“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社团活动室以外的地方说话，忘了该注意的事情了……”
他回过头微笑道：“虽然之后可能也不会再回来这里，但被其他人看见我们两个走在一起总归是件麻烦事……”
他侧身让开路，示意永弦结音先走。
永弦结音听见了他说的话。
她朝前走了几步。
却又不知为何在不经意间忽然转身，向桐原深问道：“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的问题很突兀，也很奇怪。
桐原深笑了笑，回答道：“预知能力者问我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倍感荣幸……”
于是，他答非所问道：“无论在什么时候，你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他的回答比起问题更是莫名其妙，让人茫然不知所谓。
可是永弦结音却像是听懂了，她轻轻笑着，说道：“我也跟你一样。”
刹那间一阵狂风吹过，拂起了她如同铅粉一般乌黑亮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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