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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闯禁区火烧蜂翅斗熊兽 登山顶缉捕野孩除滚石

    民夫放胆禁区闯,火燎毒蜂意志坚。

    五汉追凶勇恶斗,妖人捕获蔓藤拴。

    部落助其通水道,沙石除尽小河宽。

    在大江沿岸的西陵峡东部,沿江治水的百夫长谢标,带领着五十余个民夫,来到大江的支流,大湾河上治水,在大湾河上有一处名叫斜坡岩,治水人到达这里后,受到当地一位老翁劝阻。

    老翁拦住民夫们,讲述了这样一个传说,老翁说:“这片斜坡岩由一个男性妖人把持着,要是有谁胆敢跨进一步,那妖人便会放出大马蜂追撵,随后又放出黑熊来扑咬,还要放下山上的滚石碾压,很多年来,已无人敢进那片斜坡岩了。”

    老翁一席话说得大伙毛骨悚然。

    谢标说:“咱治水民夫五十多人,还怕那妖人么?”

    老翁说:“若是惹怒那妖人,人去得再多,也是出不来的!’

    谢标听了,感到难办说:“这水是肯定要治,河道必须清理,但必须想办法制服这妖人才行。”

    谢标当下找各十夫长商量,决定分批进入斜坡岩,自己亲带民夫潘伦与旺仔,带齐用具,当天便去闯妖人的禁区。

    三人刚进入禁区,就听见附近有嗡嗡的鸣叫声,他们发现前边不远处树上挂有蜂巢。

    潘伦说:“你们看,那前边几棵大树上,都挂有大马蜂的蜂巢。

    这时几只大马蜂向这边快飞过来,谢标说:“快躲避,马蜂要蜇人,我们只有毁了那些蜂巢,才能进得去啊!”

    潘伦说:“咱们那就先烧掉蜂巢!”

    三人立刻将带来的那两根长竿,顶端都绑有白蜡和桐油,并将这些易燃物点火,潘伦和旺仔各手持长竿向挂有蜂巢的大树走去。

    旺仔持竿来到一棵有蜂巢的大树下,将竿上的火把对准树杈上的马蜂巢,正要焚烧时,被飞过来的一只马蜂猛蜇了左臂。他感到疼痛难忍,长竿不停地晃动,谢标接过竹竿,用火苗对着蜂巢就烧。马蜂纷纷从巢穴内爬出来,全部被大火烧毁了翅膀,从上空掉下来。为避开身子卷曲,尾针乱刺的马蜂,谢标与旺仔移开位置,继续焚烧着蜂巢。

    机灵的潘伦,一边避开马蜂的攻击,一边焚烧蜂巢,很快就消灭了两个蜂巢的马蜂。

    旺仔在一旁,从左臂上拔出蜂的毒针,说:“百夫长,让我来烧吧,不然解不了我这心头之恨!”他接过谢标手上的长竿,继续寻找着树上的蜂巢。这时,又有几个民夫,带着三根带火把的竹竿,前来接替灭蜂行动,

    谢标说:“大家争着来烧大马蜂,固然很好,但一定要小心谨慎,被毒蜂蜇伤,那是要死人的啊!被蜂蜇伤后,要立即将毒针拔出来,并将落地的马蜂砸死捣碎,用蜂肉敷于刺伤处,将蜂毒吸出来。“

    第二批上来的几位民夫,接替前批继续寻找与焚烧马蜂巢,前批三人在后边歇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先后烧毁马蜂巢七个,共有三个民夫被马蜂蜇伤,全都在伤处敷上了死蜂肉,其中有个民夫伤的较重,一度出现了心慌与头痛,并感到神经恍忽。

    第三批接替的民夫又上来了,百夫长谢标对进入禁区的民夫进行了调整,谢标说:“现在由潘伦留下来,带第三批继续前行,摸索前进,要随时发现新情况,果断处置,其余人员全部撤回去。”

    在潘伦带领下,民夫们继续向前边摸索前进,大约走了十余丈远,突然有一头雄性黑熊从山坡上的林中窜出来,向前行的民夫扑来。

    潘伦高喊:“就地卧倒,齐向黑熊投石块!”在场的五位民夫卧倒在地上,纷纷拣起石头,向黑熊投过去。那黑熊避让了一下,便向一旁较近的那民夫扑来,潘伦急忙高喊:“投石莫停,快!”

    乱石纷纷向黑熊投去,潘伦手持长竿,突地跃起身来冲向黑熊,发狂的黑熊怒嗥着,转身问潘伦冲过来,潘伦只身与黑熊搏斗,被熊咬断了竹竿。

    眼看黑熊就要扑咬潘伦,在紧急关头,有位叫汪越的民夫,早已点然竹竿上的火把,用火把刺向黑熊,惊得那熊连连倒退。汪越举起火把追向黑熊,那黑熊惊嚇得转向奔逃,惊叫着逃上了山坡下的林中。众民夫冲着熊的背影,发出一片怒吼声。

    潘伦崇敬这位有勇有谋的汪越,说:“汪越你真行,你就协助我处理未来险情吧!”

    汪越说:“大家要齐心,继续前行吧,我走在前边开路!”

    就这样,几位民夫沿着河左岸前行了大约半里路,此时天色已晚,便由原途返回了住宿地。

    就在当天,留在部落住宿地的民夫们,靠近部落村搭建了住宿的窝棚,当晚民夫都在窝棚内过夜。

    次日早上,百夫长谢标召集全体民夫开会。

    谢标说:“昨日首次进入斜坡岩禁区,先后烧毁了七、八个马蜂窝,行进了半里多路,有三人被马蜂蜇后中毒,其中一名后生被蜂蜇了三次,已不治身亡。后来与黑熊斗,潘伦又被熊抓伤,汪越奋起用火把斗熊,才幸免于难,今天还要继续进入险区,要扫清河畔的各种障碍,为治理河道打下基础,大伙要明白勇者为胜的道理!”

    汪越这时接口说:“昨天,民夫弟兄勇烧马蜂窝,潘伦兄长敢斗老熊,很了不起,可是,我们仅有勇敢是不够的,要动脑子,发挥人的智慧力量。”

    谢标说:“汪越说得对,他在危急关头,敢于挺身而出,用火攻猛兽,火的威力巨大,一切妖魔或猛兽都害怕,今天由汪越带第四组的五个人先上。”

    经过百夫长与各十夫长安排后,汪越带领四个民夫,沿着头天的路进入斜坡岩险区。他们发现,这一片山坡从山顶到山脚全是斜坡状,山坡上没有大树,尽是些野草。

    民夫们沿着河畔左岸正往前走时,汪越突然高喊:“快散开,山上有滚石下来了!”

    在近半里远的山顶上,一块桶大的顽石从山顶滚落下来,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民夫们远望滚石,慌忙向一旁躲闪。

    滚石沿着斜坡滚下来,从民夫身旁掠过,有惊无险,跌入沟底的河水中,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你们看,那山顶上有妖人放滚石,他跑了!”有个民夫惊叫起来。

    汪越说:“都朝山顶上爬,今天要看看那是个何等的妖人!”

    五个民夫一齐朝山顶爬去。

    有诗为证,这正是:

    民夫治水遇斜岩,烧马蜂巢过险关。

    智勇斗熊使火把,滚石坠落下河滩。

    斜坡岩的山顶上,生长着稀疏的灌木,这里的岩石因长年风化,分裂成许多桶大的顽石,稍有触动,巨石就会自行崩塌,向山下滚动坠落。.

    在山顶的灌木丛中,有一个外形象人,头面生得奇特的妖人,鬼祟地躲藏着。他见山下有人向山顶方向爬,便又去搬动滚石,往斜坡下放。

    汪越一行五人在爬坡途中,遭遇两块滚石向他们快速滚来,汪越高喊:“滚石下来了,闪开!”民夫们盯着下来的滚石,疾步避让,两块滚石从人缝中穿过,向坡下滚去。民夫们虚惊一场,有个民夫发问:“难道那推滚石的就是妖人么?”

    原来,传说中的妖人,其实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只不过他赤身裸体,还长着浅毛,而且长相有些奇特,这孩子身体矮小,头型象个扁南瓜,两侧耳部脑颅向内陷,生一付猴子小鼻,手指尖带爪。

    这个孩儿见民夫们围向山顶,慌忙向后山逃跑,有两个民夫赶过去堵截,孩儿在东奔西窜时,被民夫扑上去按在地上,用藤条将其双手捆绑。那野孩儿用牙咬人,不停地挣扎着,后来还是被五位民夫押着,送下山坡。

    一会儿,民夫们下到半山腰,那只雄性黑熊突然从旁边窜出来,象是要营救孩儿。

    汪越高喊:“两人带野孩儿下山,其余的掩护,快!”

    汪越与两个民夫高举木棍迎战黑熊,那黑熊“嗷,嗷”直叫,毫不畏惧,向前边的一个民夫扑来,三民夫向黑熊用乱棍猛击。

    挨打的黑熊更加疯狂,抓住一个瘦个子民夫,按倒在地,一口咬住民夫的喉咙不放。

    “行风雷,快来救命哇!”汪越高声呼唤,同时与另一个民夫用棍猛击黑熊,那黑熊挨打后也不松口。

    瘦个子民夫被咬死了,黑熊拖着尸体向树林方向跑。

    汪越与那民夫追赶一程,失去了目标,二人只好撤下山去。

    行风雷立即出现在斜坡岩,他腾上低空寻找黑熊,最后在林下找到民夫被熊吃过的残尸,再进行寻找时,发理那只黑熊已过山坡,向远方逃去。行风雷发出雷电功轰击,霹雳一声声在黑熊身后响起,黑熊拼命逃窜,最后逃进了远方的深山密林之中。

    行风雷没有打死黑熊,想到已消除了危害,只好作罢,飞回仙山去了。

    再说押送野孩儿的两个民夫,沿途中与野孩儿多次拉扯周旋,野孩儿几次想挣脱逃走,都未得逞。后来汪越二人赶来,一同押着野孩儿下山坡,上了回归的路,回到了住宿地。

    百夫长谢标迎接着四个民夫,他得知瘦个子民夫被黑熊咬死,痛心疾首,又听说仙人行风雷助阵追赶黑熊,谢标立即安排数位民夫,去寻找瘦个民夫的尸骨,令其就地掩理,做好善后事宜。

    在部落村院外,村民们围观着这个被民夫捆绑回来的野孩儿。那位老翁上前对野孩儿打量了一番,吃惊地说:“咦,这传说中的妖人,不就是贺生家八年前被熊叼走的那个扁头娃么?!”

    村民们听了,议论纷纷,都走上前来辩认,有个男人说:“什么妖人啊,原来是这个扁头娃在装妖弄鬼啊!”

    这时,被村民呼唤来的贺生夫妻,奔过来辨认着野孩儿,贺生妻哭着说:“鸣鸣,我这苦命的扁头儿啊,这叫娘多揪心哇!”

    贺生悲哀地说:“儿啊,你成了这模样,变成野人了啊!”

    扁头娃用怒目盯着贺生夫妻嗷嗷直叫。

    老翁说:“作孽啊,全不认得父母了,只有一付熊性......”

    谢标说:“已经过去八年,养成了熊性,他短时间还去不掉,先锁在家中,慢慢调驯后再说。”

    村民们与在场的民夫,纷纷为之落泪。

    汪越说:“哎,这几天,在斜坡岩已经有两个民夫断送了性命,付出的代价太高了!”

    老翁说:“为了治水除害,你们民夫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往后整治斜坡岩下的河道,我们部落也要出动大批劳力,同你们一起治理河道。

    谢标说:“那就太谢谢村民们了!”

    在斜坡岩下边的河道中,长期以来因山上滚石崩塌,山坡下的河道中填满了乱石,水流不畅。

    部落的村民与全体民夫,开始了整治河道的施工,他们搬走河中石头,挖掘运走泥沙,干得热火朝天。

    施工进展十分顺利,百夫长谢标已抽调十余个民夫,去斜坡岩的半山腰,一方面植树造林,一方面挖沟,以阻挡滚石,不至于再掉入河中。

    在山顶石岩上,潘伦带着十余个民夫与村民,正在检查岩石的松动情况。他们将松动的石头撬出来,固定好,不让它再成滚石坠下岩。

    潘伦说:“凡有可能成滚石的,都统统要检查到,千万不可再留后患。

    斜坡岩下留下了两座新坟,这是被马蜂蜇后中毒死亡,和被黑熊咬死的两位民夫。

    谢标、潘伦、汪越等数位民夫,站在坟前祭奠亡灵。

    他们磕完头,百夫长谢标说:“亡故的两位兄弟,你们为了疏浚天下江河,离别父母妻儿走出家门,风里来雨里去,走遍神州的山山水水,付出了辛劳与汗水,如今又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长眠于江河岸边,你们的英灵永存,流芳百世,受凡间之共缅!”

    潘伦接口说:“至尊的亡人,你们安息吧,我们一定要疏通天下江河,降伏水患,造福华夏的子孙后代!”

    当晚,和龙在天空盘旋,随后天空电闪雷鸣,下了一场大暴雨。斜坡岩下河道中的泥沙,全被洪水冲走,雨后的大河又恢复了往日的貌容。

    有《人月圆》词为证,这正是:

    派民夫禁区察险,举火燎毒蜂。妖人降服,跟熊恶斗,勇者牺牲。野孩解密,不识父母,观众由衷。滚石除尽,和龙降雨,河道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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