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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章 【幽州篇】医圣

    且说张角等人,在阎柔手中关传的保护下,一路晓行夜宿,星夜兼程,不到十天就赶回了飞狐峪。

    在安顿好昏迷不醒的张梁后,张角和张宝亲自检阅了部众。

    近几日,山里的这最后一点力量,一直是张角心中最重的牵挂。

    所幸的是,每一个士兵脸上都洋溢着坚定的信念和乐观的笑容,没有一个人偷偷逃跑。

    张角倍受感动,将这支最后的武装命名为“贞义营”,以彰显其坚贞不屈、忠义相随。

    “那是谁啊?”张角指着那个领头的标兵问张宝。

    “大哥,你怎么连自己招的兵都忘了,那是老龚啊!”

    老公?!没听说这黄巾军有什么特殊癖好啊,怎么出了老公了!

    “龚都!过来!”

    随着张宝的呼喊,那个带头的士兵小跑近前,冲着张角下拜行礼:

    “龚都拜见天公!地公!”

    张角连忙扶起了龚都,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悍将。

    历史上,龚都为人忠诚,曾与曹操多番大战,同袁绍纵横捭阖,是一名名副其实的骁将悍将。

    “嗯,龚都,我记得你是……”张角装腔作势的演起回忆之状。

    “小人自甲子年二月随天公举大义,共随天公历战三十余场。”

    “嗯,老黄巾了。别老自称小人小人的,咱们以后都是大人!都是黄天兄弟!”

    张角连忙扶起龚都,这份亲近不仅出于他随自己征战的功劳,也是因为对方历史上的威名。

    “老龚……龚兄弟”张角只觉得“老龚”的称呼怪怪的,改口称龚都为兄弟:

    “我们不在这几日,兄弟们是否安好,有没有逃走的?”

    “回天公,这个您放心,兄弟们都是自您布道时就追随您的,要是这时候逃跑,不怕遭天谴吗……”说着,龚都和张宝都憨笑了起来。

    张角虽然作为堂堂教主,但是对于曾经那段布道兴教的日子,以及手下这群老部下、老信徒,确实不如张宝了解。

    张角继续问:“兄弟们忠义啊,在这乱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能像你们这样不容易……对了,我们不在这几日,周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龚都想了想,挠着脑袋说:“异常?异常到没有,就是兄弟们巡逻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那人自称郎中,在山里来回窥探,兄弟们见他可疑就把他抓了……”

    张宝插话:“你看,还得说是老龚,这警惕性,哪有不做堂的郎中,一看就是官军的奸细!抓得对!”

    张角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抓住龚都胳臂急着问道:“可问过他的姓名?可是姓华?”

    龚都摇摇头:“他说自己姓张,是上山采药的,不姓华……”

    张角本以为会是三国时代的名义华佗,按照年纪推算,这华神医此时应该正是二三十岁壮年,如果能够相遇,兴许可以救醒张梁。

    “带我去看看吧,就算不是华神医,说不定也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救梁弟。”

    龚都带两人走到一处山洞门口,只见洞门口黄巾将士排成一条长龙。

    众人见张角到来,纷纷要下跪行礼,被张角制止:

    “你们这是做甚?”

    龚都答道:“这张郎中被抓以后,倒是不急不恼,看了咱们几个兄弟受伤,直接问诊开药,救了好几条性命。这不兄弟们趁这个机会都来找张郎中瞧病,现在都喊他张神医了。”

    张角不禁对洞中这位张神医产生了一丝兴趣。

    走进洞中,张神医的嗓音浑厚有劲:

    “你这就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事……你这是胃火虚妄,这几粒丸药服下……你这是刀枪老伤了,来,这点‘五藏散’给你,痛时外敷,坚持百日可除根……”

    张宝笑着说:“这郎中行,咱们抓了他,他还给咱们送药。”

    张角道:“医者仁心啊,不能怠慢了这位先生。”

    山洞中,一位瘦脸山羊须的男子坐在一块大青石之上,弯着腰帮一个右臂受伤的黄巾兵用麻布包住伤口。

    “记住,这青草膏每十日要换一次,换三次,你这右臂就恢复如初了。”

    那士兵感谢的鞠躬而走,见到张角张宝,还要行礼,张角示意他赶快回去休息。

    “好个无礼的郎中,见到天公将军还不行礼?”龚都在一边大声呵斥。

    “我不懂什么天公,我只知道治病救人就是我的天。”

    那郎中擦擦汗,不卑不亢的反驳着龚都,冲洞外喊了声:“下一位!”

    张角止住龚都,向郎中深鞠一躬,道:

    “在下张角,特来感谢高人救我将士性命。略备薄礼三十金,驮马一匹,以报先生之恩。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将往何方?”

    人与人交往,最好的见面礼就是尊重。

    这位郎中见张角不似张宝那样无礼,起身还礼:

    “在下张机,南阳一白衣郎中。一直以为天公是一位白发白须的道仙,没想到竟然英年如此,失敬失敬……在下来此地只是想采几付药才,不想犯了天公军中规矩。在下不是歹人,更不是什么官府密探,还请天公赦佑,让我采了药离开。”

    张宝笑着说:“你这郎中倒是胆子不小,官府都说天公张角是大魔头,我张宝是小魔头,你到好,见到大小魔头不仅不怕,还想采了药再走。”

    张机面无表情的回道:“魔头?要说席卷天下索命千万,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你们和瘟疫这个真魔头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天公,你干什么?”

    只见张角一把抓住了张机的手腕,两只眼睛瞪圆了质问道:

    “你说你是张机,可是表字仲景?就是那个写《伤寒杂病论》的医圣张仲景?!!”

    张机面色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写《伤寒论》?那是我平生夙愿,从未与外人道,莫非贵教真有洞察人心之术?”

    “龚都啊,你们可是为我黄巾军请来一尊大神啊!”张角大喜过望,再次向张仲景鞠躬,口中为龚都这几日的莽撞连连致歉。

    “天公切莫如此,救人性命,乃医者本分,防微细查,乃是龚将军的本分,他不曾加害与我,还让我积攒了贵军这么多的病例,我还要感谢他了……”

    张仲景出身南阳大族,本就知书达礼,此刻一番对话,显示出宽和待人、虚怀若谷的家教典范。

    听到张仲景为自己开脱,龚都十分羞愧的向张仲景抱拳行礼。

    “要说病例,我这有一例,还请先生指教……”张角说完,就要拉张仲景去看望张梁,却被张仲景止住。

    “我们医家看病,素来只看轻重缓急,不论高低贵贱,请天公稍等,我将这几位病患诊完,就随您去。”

    说完,张仲景继续坐会青石之上,为洞外的将士依次问诊。

    张角就带着张宝龚都在一旁静静等候,嘴上一句不说,心里却对张仲景这份对待医术的纯粹态度深深打动。

    大约一个时辰后,张仲景随众人来到张梁身边。经过长途颠簸的人公将军此时脸色煞白,虽然气息脉搏尚在,可是对周边的问询声毫无反应。

    张角让张宝守在洞外,自己在一旁为张仲景秉烛,只见张仲景的脸色随着问诊的渗入愈发惨淡,直到张角为他揭开了贴在张梁大腿上的裾裤碎步,看到那被张燕折磨得不合人道得伤口,张仲景终于为难的摇了摇头。

    “怎么,连你都没有办法嘛?以后梁弟就是植物人了?”张角无意中将“植物人”一词脱口而出,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从病症看,人公表面上是受了外伤,但实际是伤了本元,以后只能像植物草本一般靠浆水维持了。在下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张仲景对着张梁深施一礼,以表歉意。

    “你是医圣啊!没有办法吗?”张角还是不愿放弃。

    张仲景抿了抿嘴唇,道:“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我久攻瘟疫之学,治伤确实不如我师兄。若是我师兄华佗在此,也许会有办法。对了,听闻天公的《太平要术》记载了蓬莱仙术和先秦古方,会不会记载什么还魂归元之术吗?”

    张角猛地一拍脑门:“就是啊!我就是靠符箓治病、泉水驱魔起家的啊!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说着掏出了怀中的《太平要术》,和张仲景秉烛研究起来。

    “这了,三味天黄丹!”张角兴奋的指着经书上的一列隶书读着:“此方以血蟾膏滋阴补肾,填精益髓,作为君药;以山萸肉补养肝肾,以人参固元涩精,作为两位臣药,佐以茯苓、牡丹皮等助健泄火,可令死尸还魂,堪称天地第一奇丹……张医圣,这个方子如何?”

    张仲景仔细读了好几遍:“这药方虽然剑走偏锋,别具一格,但是从药理的角度看,君臣相配,确实也对,只是这血蟾……”

    张仲景一说,张角才发现,自己也曾经在旺角的小书屋中翻阅过不少医书典籍,除了医圣张仲景的《伤寒论》、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有什么《食疗本草》《神农本草经》《温热论》等等,从来见过“血蟾”这味药。

    “血蟾,听说是胡人圣山上的瑞兽,我纵是行医世家,可是听闻起名,未见其物,此药以血蟾为本,此刻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相比于张仲景的悲观,张角在听到“胡人圣山”几个字时,眼中冒出了希望的火光。

    “老二,阎柔他们走了吗?”张角兴奋的朝洞外喊去。

    张宝一直在洞外偷听张仲景诊断。他也是张梁伤情的知情人,自然药把住洞口防止外人窥探隐私,但是心里早就随着洞中的话语声经历了高低起伏。此时,他和张角心意相通,也兴奋的跑进洞中:

    “正跟典韦他们几个赌钱呢!大哥,怎么样,让他带咱们找丘力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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