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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张欣悦没去上班,在家里待了一天,怀言没脸见张欣悦,就在外面待了将近一天。

    吵完架怀言黯然神伤,虽然一宿没睡,但羞愧和自责让他毫无睡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他冷静了一下,找到个书店,买了纸和笔,在书店的阅览区坐了下来,给张欣悦写了一封道歉信。

    “欣悦:

    对不起,是我太神经质了。

    我早上之所以出门,不是要和你冷战,我是想明白了,明白了自己错在哪,但我感到羞愧,没法原谅自己,所以不敢面对你。

    希望你看到这封信时,已经消了气。

    前些日子妈妈才去世,这给我的打击是十分沉重的,我甚至一直沉湎在伤痛和自责里无法自拔,情绪过分脆弱,昨晚我听说你和经理出去了,想起你说过他曾经追求过你,这难免让我不由分说地误会了你。

    昨晚打你电话你没接,我急得几乎瞎转遍了这座城市,但这城市那么大,我要去哪儿找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很害怕,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崩溃了,昨夜一夜没睡,主观地疯狂猜忌你。

    而这一切猜忌,都只是我基于对你的不信任而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我后悔没有探清事实真相就错怪你,根本不给你解释的机会。我那晚要是给经理打个电话,所有的误会就都会解决了,但我碍于面子,没有给他打。

    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没有义务做什么都先给我报备,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一夜未归,我也应该选择相信你。

    我们这近一年半以来一直都很甜蜜,我也没有真正生过你气,不论我做得对错与否,我都主动跟你道歉认怂,我也在一天天改变,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这次我是彻彻底底错了,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虽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怀言写完总觉得不能表达内心的歉意,又在信下端狠狠地写上了“我爱你,对不起!”

    放下笔睡意就袭了上来,他头疼得紧,便趴桌上紧闭着眼,这让他感觉好受了些,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怀言惊醒,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他赶紧抓起信,出了书店打了车,下车便往家里狂奔。

    气喘吁吁的他赶到家门口,见张欣悦正在客厅坐着,身旁放着行李箱。家里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张欣悦见怀言进了门,立马起身拖着行李箱,面无表情地看着怀言说:“我要走了。”

    怀言看出来张欣悦舍不得,在故意等他。

    他赶紧过去一把抱住张欣悦,张欣悦却把他推开了。

    “呐!我给你写了道歉信,你先看,你不看不准走。”怀言耍无赖,一边说着一边又死命抱住张欣悦。

    张欣悦铁着脸看完了。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气了嘛~”怀言委屈巴巴地看着张欣悦。

    “少跟我来这套,恶心到我了。”张欣悦回想起早上怀言发疯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早上那个。

    “我就是要恶心你,恶心你一辈子~”怀言依旧一副无赖的样子。

    “好,那我们来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张欣悦说着把信砸在怀言脸上,“你把你犯错的原因都归结于你妈的死是吧,你根本没从你自己的角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真幼稚!”

    怀言错愕,张欣悦的话让他瞬间脾气又上来了。

    “我这段时间心力交瘁你还整这一出,我这么认真地道歉你还说我幼稚?你细看了吗你就这样说!难道真的全是我的错?你就算为了避嫌你也不该和他单独出去,和他一起出去就算了,还不跟我打声招呼,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怀言有些激动。

    “我们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想多说了,等会儿激怒了你你又要动手打我了,我承受不了。”张欣悦平静地嘲讽怀言道。

    怀言坐了下来,没有说话,他知道张欣悦对他失望了。

    张欣悦拉起行李箱,走到了门口。

    “你真要走?”怀言依旧目不转睛盯着墙上的小坑,语气平和地问道。

    “我们就这样了吧,你不要挽留我了,我会离开Y城。”张欣悦说着,合拢门,消失在怀言的余光里。

    怀言立马起身冲了出去,跑到张欣悦前面,紧紧抱住了她。

    张欣悦这时哭了,哭得很伤心,眼泪打湿了怀言的胸膛。

    怀言没说话,只是呆滞地看着远方。

    怀言感受到张欣悦想挣脱,才开口说:“我送你。”

    “不用了,我不想你知道我去了哪里。”

    张欣悦转身走了,路灯下她的步子显得坚决而又有力。

    怀言眼睁睁看着张欣悦上了出租车,低下头,跪在了地上,眼泪才流下来,月光透过晶莹的泪珠,晕出一轮轮黄白色的光圈,浮现着一幕幕和张欣悦在一起的快乐场景。

    他哭累了就这样倒在了门外,看着明朗的夜空密密麻麻的星星闪闪发光,心生嫉妒,他笑了笑,闭上眼睡着了。

    凌晨他醒了,感觉什么东西硌得背疼,发现自己睡在地上,才想起张欣悦已经走了。

    他又倒在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眼泪好像流干了,每当他不间断地抽完一支,趁着间隙,他又低声干嚎着。

    当他又点上另一支时,放下手却碰到了之前丢的还燃着的烟头,下意识缩回了手,但他突然发现这感觉真好,仿佛只有疼痛能让他感觉到这副躯壳还属于自己。

    他又把手放了上去,一用力摁灭了那烟头,手上的痛觉一阵阵传来,缓解了许多心里的麻木和绝望。

    张欣悦也许还要去KTV结算工资!

    怀言立马起身回屋洗漱换了衣服,见天快亮了,便匆匆往KTV赶去。

    “言兄你就休养好了吗?”经理见怀言到了他办公室,以为他回来复职。

    “张欣悦辞职了吗?”怀言一脸严肃地问。

    在他看来,他和张欣悦走到这一步,也有经理一大部分的功劳。

    “她昨天中午就来找我辞职了,你不知道吗?我问她她只说想换个工作。你们闹矛盾了?”经理问。

    听到经理的话,怀言彻底绝望了,此时张欣悦估计已经离开了Y城。

    他来不及回答经理,想也没想就给张欣悦打电话,那头提示关机。

    “我也是来辞职的,我和张欣悦打算去外地。”怀言转身对经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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