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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清灵,你我不共戴天!

    “话说那白仙尊收了两位仙徒之后,取了石头山上的灵石,笑着点了点头,许是对灵石的成色颇为满意。之后便将修仙的功法传授给两位仙徒。大徒弟大力神牛真君天赋异禀,仅仅几个呼吸间便掌握了世间最高绝最神异之功法,灵气顿时入了气海,转瞬间从一匹青牛成了世间唯二的修士。”

    说书人站在台上兴致勃勃地演说着十万劫前的故事,好像他本人就站在现场观望。

    台下的市井小民通通起哄道:“那那只大猫呢,应该不会差吧?”

    “观众姥爷们莫急,现在可不能用大猫来称呼那位爷。”

    眼见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着下人往盆中投了块近二两的银子,说书人笑得花都开了,直拱手道:“嘿嘿,感谢这位爷的打赏。那猫爷说不准对小老儿我有什么贡献,公子您可就算是再生父母啦。”

    台下挤在人堆里的公子哥一席无染白袍,面色不变:“不必如此,继续说便是。”

    “好嘞!”说书人应了一声,继续道,“猫爷花了两天时间才灵气入体,如今我们看来倒是一般天资,可照样成了时间第三位修仙者,如今道号‘猛虎王’,也是一等一的强悍。”

    “咳咳。”白袍公子尴尬地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说“猛虎王”这名字现今看来多俗气,他当时取的时候可觉得威猛霸气,所向披靡,比之他这大力神牛真君毫不逊色。

    可叹世风日下,连“大力神牛真君”也到了只是可入耳的程度。

    不错,这白袍公子不是别牛,正是大黄。

    至于为何他到了十万劫之后……

    一般说书人是绝对不知道的。

    不对,二班的也不会知道。

    听完这段儿,身后传来一家丁如蚊子般的细语:“公子别听了,老爷刚到你书房里发现你不在,那叫一个勃然大怒。”

    白袍公子不为所动:“那敢情正好,爹最近有些低血压。”

    “公子,大小姐回来了。”家丁仍是不依不饶,额头上都冒了点虚汗。

    “这理由你们都用过多少次了。”公子哥轻蔑一笑,俊美的面庞更添一缕邪魅,“每次你们都这样说……”他摊摊手,“每次都是假的。爹就算再去苍王府一百次,也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耳畔传来女子空灵如寒冰的天音,随即公子的耳朵被一只纤细小手揪住,提着整个身子就往后挪。

    人群识相地让开一条路来,这公子连他身为江王的父亲都不怕,现在有一个更大的牛人把他拽着走,那是无人敢挡的。

    “大姐,疼疼疼,撒手,耳朵要没了。”

    “时渊,我才三年没回来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啊,连爹的话都不管,明目张胆地跑到街上听书听曲,你把江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处?”说着把手撒掉。

    “我这不是谨遵爹的教导,为未来继承王府做准备吗?你看,”时渊指指热火朝天的群众,他们一部分盯着这边取笑,一部分继续听着说书。“我和他们打的多火热啊,看他们善意的笑容。”

    时清灵看着围观群众皆围着看江王府的家丑,不由双颊怒红,一把将时渊拽走。

    虽说自己这姐姐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和时渊这副人类躯壳有得一拼,但青牛跟了小白师尊这么久都没有改变对人类的审美,转世后直接变成了脸盲。此刻紧攥着美人的温软玉手,却是一点感触没有,甚至于愁眉苦脸。

    江王的府邸离热闹的街道不远,坐落于另一处较为冷清的街道,从而也显现出了大户人家的气派。江王也不是普通的王侯,乃是天寰帝朝八大王侯之一。

    被时清灵从侧门拉了进去,时渊用力把手抽出,平静说道:“大姐,我在家中要表现得威严一些,莫怪。”

    “呵呵,你还知道威严?”一男人踏空而来,负手飘在二人身前,面色古井无波。

    敢在堂堂江王府做如此举动的,身份自不必说。

    “父王……”时渊刚想开口,旋即看了看半空中的太阳,“……午安?”

    “没想到你也有时间观念。呵呵。”时不晚古怪地笑了笑,“渊儿,今日你姐姐回来,你不开心?”

    时渊朝着身旁的窈窕女子瞥了一眼:“大姐这么久不回家,我还以为不回来,直接嫁过去了。”

    “呵呵,口无遮拦。”他爹再一次评价道。

    也正是因为这般“世事与我毫无关系”的态度,才让渊公子如此放肆。

    见两位小辈有话要谈,时不晚也不多做挽留。

    三人熟悉地拉了拉家常,没觉得有半点陌生。随后时家主也去忙自己的了。

    姐弟两个对望一眼,步入正殿。

    正殿正中放着白仙尊张小白的画像――当然是经过杜撰描绘出来的,那叫一个绝版的帅气逼人。

    画像下放着楠木的家具。

    一张方桌和两把交椅,两侧又是一排低一层次的座位。

    两人想谈话自然不是到这来谈,迅捷地绕过正殿走到后面的长廊。

    女孩子的闺房可不好进,于是时渊兴致冲冲地迈着步子,引着时清灵来到他的房间。

    “姐,给你看样好东西,这可是我的珍藏……”

    这时,恰好经过的丫鬟背着时清灵露出同情的神色。

    她刚刚快步走过去,木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时渊跳入房中,用手指向房间正中,鼻孔里喷出牛气。

    弟弟说得这样神秘,时清灵也是好奇,迫不及待地朝里打量。

    入眼……是一张巨型的母牛画像……

    这是二公子的癖好,也没人敢说什么。只是也有些人发现了,二公子貌似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时清灵眼睛被辣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寻了个看不见那玩意儿的地方坐下,眼不见心不烦。

    时渊欣赏良久,方才挨着她坐了,笑意盈盈,开口即问道:“姐,你怎么回来了?”

    据时渊所知,三年前时清灵入苍王府去看他们俩的姨,然后便是对苍王唯一的儿子一见钟情,住着住着就住到了现在。

    三年了……

    时清灵从十六岁少女长到十九岁,出落得越发动人,完美继承了母上的基因。

    三年……三年!

    想及此处,时渊顿觉悚然一惊,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那绝对是不短的!

    “姐,你不会生孩子了吧?”

    “跪!”

    时清灵开口清脆,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这么想也确实。未婚先孕乃是大忌,时清灵还没结婚,至少吧,时渊还没去过她的婚礼……嗯,应该可以相信。

    “这三年的事你不用多管,倒是你……修炼得如何?”

    白袍公子用右手小指扣着耳朵说道:“马马虎虎,比起您老人家肯定是万万不如的。”

    妙龄少女蹙了蹙眉:“有没有信心进江州玄府,给我个准话。”

    “说实话,完全没有。”

    时渊的话不假。

    他今年十六岁,玩了大概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九天,加起来修炼的时间有没有一天都很难说。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纨绔子弟,上辈子竟是大力神牛真君。

    不,不要,不要再说那个名字了!

    也许是由于上辈子被小白师尊逼得一直修炼,这辈子怠惰了,然后就躺平了。

    “小渊,你想不想追上姐姐?”时清灵有些期待地问道。

    “嗯,好想呢。”时渊明显是在敷衍,“那么姐,你到哪个境界了?”

    这波啊,这波啊叫做强行插入。

    修仙分为修法和炼体两个方向,修法境大成者一法可破万物,诛灭万千生灵不在话下。炼体虽然不能做到这点,但也不虚修法者。

    炼体修者在单挑方面可谓如鱼得水,大成可一拳一个小朋友。

    一个帝朝之内,修法修者占了大头,姐弟俩也都是修法者。

    修法境界分:开光,练气,筑基,虚丹,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以至其上的仙人。

    小白师尊便是仙人中的最高境界,或许还要更高。

    而时渊嘛……

    震惊,居然是开光一重!江王府的二公子竟有如此实力,小的实在是狗眼看人低,当初顶撞了您这座大神,小的真心悔过,恳求您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不错,很有自知之明。

    沉浸在臆想中的时渊微笑着点点头。

    你确实小,比我小多了。

    “你吓傻了?”时清灵在时渊眼前挥挥手,把他惊醒了过来。

    渊公子连忙端正了坐姿,两只手稳当当地放在膝盖上,嘴角上扬成一个弧形,眨了眨眼睛:“什么,您继续说。”

    “我说,你姐姐我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了。”时清灵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修炼?对于大黄来说,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修炼的,除非小白师尊在。可惜,他亲手把一头大好青牛宰了,让它转世重修,想让它成为掌舵者。

    笑死,根本不可能,我出生都是随机的,饶是白老师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把我掌握得死死的。我不努力,你能奈我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至于时清灵,在他面前暴露出筑基修士的实力,那可不一定是真的。

    白袍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沉静。

    应当是虚丹或者金丹境。要真是如此,这三年她可不只待在苍王府那么简单,亦或是苍王府仅仅是个幌子。

    “姐,你还回去不?”时渊两只手一上一下包住时清灵的手,凑了上去,对方漆黑如墨的发丝上飘来了几缕幽香。

    灵草?还是上品灵草。莫非姐姐运气好发现了一座大能洞府?

    “原本计划着过几天就回去。”时清灵美眸一眨,眉毛凑在一处,另一只手捏住时渊俊秀的面庞不放,“计划有变啊,有个家伙这么不让我省心。”

    “姐,别捏脸啊,脸是吃饭的啊。”吃痛之下,时渊两手用力抓住女子柔软的手,脸狰狞地扭在了一起。

    哪知时清灵突然俏脸微红,整个人站了起来,把大黄吓得差点四蹄岔开装死。

    她快步走到门前,头也不回地说道:“明天开始由我来训练你,若是敢迈出王府一步,你知道后果!”

    推开木门,她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母牛。

    为了弟弟的取向正常……

    “不,不要!”房内传来时渊惨绝人寰的悲鸣。

    让我们看看。

    原来挂牛画的地方,只剩一片裸露的白粉墙。

    时渊站在墙前,眼神空洞。

    “不,不对,我还有别的……”他如神经失常那样颤抖着将手伸入床下。

    令牛绝望的是,没有接触到实体。

    床底下,像他的心灵一样空。

    “啊啊啊时清灵,你我不共戴天!”

    正房中,时不晚收回目光,长舒一口气。

    “还好,一家人和和睦睦,不要亲情变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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