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沈正西中考完跟同学丁畅回了他的老家一趟。
离岭阳市有些距离，坐了高铁几个小时后，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客车后才抵达。
那个地方，叫做锦江。
很小的一个小县城，街上倒是很热闹，两边还摆了许多东西，吃的用的各式各样，他第一次见这些场景，倒是觉得挺好玩的。
后来，丁畅才告诉他那天是赶集。
赶集的意思就是锦江县里各个乡寨都会在那一天，来采购家里所需用品，一周一次，许多商品也是在赶集日才会有，所以那天就会有来自四方的人来到锦江县，格外热闹。
所以，他们第二天再出来玩时，已不见昨日的场景。
街上人少得可怜。
连个很大的广场里也没有几个人，他坐在风雨桥边，日落半斜落在柱子边，反映在他的对边。
也照在对边那位女生身上。
她半靠在柱子旁，脚伸在桥椅上，指尖拿着烟，缓缓吸着，脸往广场中央看，目光显得慵懒又享受。
沈正西第一感觉是反感和惊讶。
这女生年龄没有猜错的话是与他相仿。
十六七岁？
不读书了？
为什么抽烟？
似乎没察觉到有人看她，就直接将烟头丢在外边的一个水池上，但沈正西觉得，就算她知道有人看着她，她还是那么做。
丁畅买两瓶水，硬是拖了大半天才回来。
“明天晚上听说有节目，后天再走怎么样？”丁畅问他。
沈正西看着那位女生站了起来，往外走。
不知怎么，他的思绪好像也跟着她走一样。
“好。”单字音回答，并没问是什么节目。
结果隔天晚上再来看时才知道是马戏团表演。
“也挺有意思的。”丁畅大概是看他不太有兴趣的样子，十分不好意思说。
沈正西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和一大群小朋友和老年人一起看有点违和。
终于，到中场时他俩还是离开了广场。
“来到锦江必须得去老大桥的烧烤街，才算不白来。”
于是丁畅又带他去了那个所谓的烧烤街，果然名副其实，一条街都是烧烤摊，有的搭棚，有的直接摆桌子在外边，邻近着河，吹着清风，吃着烧烤，确实安逸。
在锦江的几天，确实能够感受到这座小城的生活节奏，缓慢满足而有态度，他不太喜欢岭阳那种每个人脸上充满忙碌与利益的都市生活。
除此之外，他回到岭阳后总会不经意间想起那位女生，想起她那张桀骜自我的样子，想起她具有少数民族的长相，想起她那张纤细好看的手，以至于还能常常梦见她。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属于青春里第一次心动与念念不忘。
于是，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来到锦江上学。
丁畅听到此消息只觉得惊讶，他说着实话，“这里的学生很懒散的，都不爱学习。”
沈正西并不在意他们是否爱学习，他只知道自己是为了她来。
报道那天，他一人来到民中，看着无比陌生的环境，他却觉得无比期待。
结果，真的遇见她。
她穿着中规中矩的体桖和短裤，露出长又白细的腿，头发似乎比之前更长了些，像是刚洗过，那头发听话垂在她的两侧。
只是无奈，只能看着她走进别的班里。
她的班级在他的对面，而他，在二楼。
今后一个星期的军训，总会有女生动不动地靠近他，问他的联系方式，沈正西只觉得烦躁。
因为，他都没能再见到她，再过几天，看到她下晚自习后朝校门走去他才知道她走读。
直到有次在老师办公室里，他才再遇到她。
她似乎违反了班规，那位老师又凶又狠地朝着她骂，她全程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如果可以，他一定上去教训那位老师。
最后，她转身离开时，他才看了一眼她的校牌。
然后，那个名字记在心里好多年。
日子缓缓过着，虽然这场暗恋热烈而渴望，但他不能就这么冲动地去打扰她。
高二文理分科回校时，他没想到喻叶灵也选了理科，最惊喜的就是他们还在一个班。
他那时就在心里想，喻叶灵与他是注定有交集的。
之后慢慢了解，才知道她不太爱学习、也不爱交际，和他一样，仿佛生来就是一体的。
他为了能够让喻叶灵注意到自己还竞选了副班长，最后如愿以偿，可是喻叶灵却鲜少看他。
不过，他也不急，慢慢在身旁守护着，他也心甘情愿。
再到后来，有位男生来班上找她。
他内心开始不安。
那位男生跟他说话，还送她回家，似乎还加了联系方式，做了许多他从未做过的事，那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女孩。
是自己太过懦弱了吗？
想起这个，他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没有多大把握，喻叶灵会喜欢他，他不会讲话，也没有一点幽默细胞，他只会学习。
他和她都跟班里人的关系一般，必要时才会在一起聚。
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她来得特别有些晚，最后就那么坐在他的对面。
她除了跟她的同桌齐琪说话外，除此之外再没有发言，显得格格不入。
但，在他心里，她永远是最特别的存在。
当晚她不知道怎么提前退场，他追上她，于是两人第一次靠得那么近。
他坐在她身后，心里期待却胆怯着，最后还是提前下了车，只敢远远地看着她。
她长得很好看，自然不缺乏追求者，学长学弟一大堆，有时候在宿舍里也能听到其他同学提到她，这让他十分不舒适。
但她总表现得兴致缺缺的样子，似乎并不喜欢他们。
看到陈桦给她写物理公式时，这让他非常不爽，所以放学后，他理所当然扔了他的那份。
他之前就已经办了走读，所以每天晚上都能与她一起出校门，早上一起进校门，这种感觉其实不好受。
他不敢靠近，怕吓到她，也怕她不喜欢。
他像个小偷、像个影子一样，只敢站在她身后，怪不得人家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班里再次分座位的时候，她坐在自己后桌上，虽然离得近，但却没有交流。
唯一有一次还是陈桦问问题，那也是第一次，那么近的看她，心里只想，她长得真好看。
后来有一次，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生病，被人拉去医院的时候她竟然在笑。
那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原来她笑起来这么不一样，与她平常的气质不太一样，这也让他更心动了几分。
结果那个晚上，他都没看进去一个字。
他以为她没有朋友，直到看到她和那几个不像是学生打扮的人在一起玩时，他才明白过来。
她的心或许不在民中，也不会在他沈正西身上，想起这些，他的心失落感就越大。
她跟那位男生走得那么近，她还坐在他的车上，三番五次的，甚至还带进了民中，一起离开学校，他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有一次，他演讲完后，值周老师忽然念出她的名字，他的呼吸顿时像变得粗重起来，他们分班后那么久，他才再次听到，只觉得异常珍贵。
当天，在超市门口遇到她和齐琪在一起，可她却没有看他，心里有些失落。
但没想到最后回程时，却从齐琪口中听到那句：叶灵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他有那么一两秒愣住，而后满怀期待地看着她说没有，因为他只认她一个人。
也只能是她。
又好像是一切将要开花结果。
再后来，有一天下晚自习时喻叶灵突然来找他。
他转身回教室整理书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等得太久了。
他也不在乎是不是住校，那时，只想跟她走在一起。
他们并排走着路，并排坐在一起，他终于能正大光明地送她回家。
那个晚上他开心得睡不着。
两个人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他有时候也教她做题。
她学得很认真，笔记也做得很好，跟他说谢谢他，他终于觉得自己有点用了。
喻叶灵没说过喜欢他，但他总想起在学校储物间里的那个吻。
她靠他那么近，她那么香。
而自己却像是石化掉的傻子一样。
他带她去自己的房子，跟她独处，跟她看电影，好像一切是井然有序地发生着。
离岭阳市有些距离，坐了高铁几个小时后，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客车后才抵达。
那个地方，叫做锦江。
很小的一个小县城，街上倒是很热闹，两边还摆了许多东西，吃的用的各式各样，他第一次见这些场景，倒是觉得挺好玩的。
后来，丁畅才告诉他那天是赶集。
赶集的意思就是锦江县里各个乡寨都会在那一天，来采购家里所需用品，一周一次，许多商品也是在赶集日才会有，所以那天就会有来自四方的人来到锦江县，格外热闹。
所以，他们第二天再出来玩时，已不见昨日的场景。
街上人少得可怜。
连个很大的广场里也没有几个人，他坐在风雨桥边，日落半斜落在柱子边，反映在他的对边。
也照在对边那位女生身上。
她半靠在柱子旁，脚伸在桥椅上，指尖拿着烟，缓缓吸着，脸往广场中央看，目光显得慵懒又享受。
沈正西第一感觉是反感和惊讶。
这女生年龄没有猜错的话是与他相仿。
十六七岁？
不读书了？
为什么抽烟？
似乎没察觉到有人看她，就直接将烟头丢在外边的一个水池上，但沈正西觉得，就算她知道有人看着她，她还是那么做。
丁畅买两瓶水，硬是拖了大半天才回来。
“明天晚上听说有节目，后天再走怎么样？”丁畅问他。
沈正西看着那位女生站了起来，往外走。
不知怎么，他的思绪好像也跟着她走一样。
“好。”单字音回答，并没问是什么节目。
结果隔天晚上再来看时才知道是马戏团表演。
“也挺有意思的。”丁畅大概是看他不太有兴趣的样子，十分不好意思说。
沈正西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和一大群小朋友和老年人一起看有点违和。
终于，到中场时他俩还是离开了广场。
“来到锦江必须得去老大桥的烧烤街，才算不白来。”
于是丁畅又带他去了那个所谓的烧烤街，果然名副其实，一条街都是烧烤摊，有的搭棚，有的直接摆桌子在外边，邻近着河，吹着清风，吃着烧烤，确实安逸。
在锦江的几天，确实能够感受到这座小城的生活节奏，缓慢满足而有态度，他不太喜欢岭阳那种每个人脸上充满忙碌与利益的都市生活。
除此之外，他回到岭阳后总会不经意间想起那位女生，想起她那张桀骜自我的样子，想起她具有少数民族的长相，想起她那张纤细好看的手，以至于还能常常梦见她。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属于青春里第一次心动与念念不忘。
于是，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来到锦江上学。
丁畅听到此消息只觉得惊讶，他说着实话，“这里的学生很懒散的，都不爱学习。”
沈正西并不在意他们是否爱学习，他只知道自己是为了她来。
报道那天，他一人来到民中，看着无比陌生的环境，他却觉得无比期待。
结果，真的遇见她。
她穿着中规中矩的体桖和短裤，露出长又白细的腿，头发似乎比之前更长了些，像是刚洗过，那头发听话垂在她的两侧。
只是无奈，只能看着她走进别的班里。
她的班级在他的对面，而他，在二楼。
今后一个星期的军训，总会有女生动不动地靠近他，问他的联系方式，沈正西只觉得烦躁。
因为，他都没能再见到她，再过几天，看到她下晚自习后朝校门走去他才知道她走读。
直到有次在老师办公室里，他才再遇到她。
她似乎违反了班规，那位老师又凶又狠地朝着她骂，她全程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如果可以，他一定上去教训那位老师。
最后，她转身离开时，他才看了一眼她的校牌。
然后，那个名字记在心里好多年。
日子缓缓过着，虽然这场暗恋热烈而渴望，但他不能就这么冲动地去打扰她。
高二文理分科回校时，他没想到喻叶灵也选了理科，最惊喜的就是他们还在一个班。
他那时就在心里想，喻叶灵与他是注定有交集的。
之后慢慢了解，才知道她不太爱学习、也不爱交际，和他一样，仿佛生来就是一体的。
他为了能够让喻叶灵注意到自己还竞选了副班长，最后如愿以偿，可是喻叶灵却鲜少看他。
不过，他也不急，慢慢在身旁守护着，他也心甘情愿。
再到后来，有位男生来班上找她。
他内心开始不安。
那位男生跟他说话，还送她回家，似乎还加了联系方式，做了许多他从未做过的事，那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女孩。
是自己太过懦弱了吗？
想起这个，他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没有多大把握，喻叶灵会喜欢他，他不会讲话，也没有一点幽默细胞，他只会学习。
他和她都跟班里人的关系一般，必要时才会在一起聚。
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她来得特别有些晚，最后就那么坐在他的对面。
她除了跟她的同桌齐琪说话外，除此之外再没有发言，显得格格不入。
但，在他心里，她永远是最特别的存在。
当晚她不知道怎么提前退场，他追上她，于是两人第一次靠得那么近。
他坐在她身后，心里期待却胆怯着，最后还是提前下了车，只敢远远地看着她。
她长得很好看，自然不缺乏追求者，学长学弟一大堆，有时候在宿舍里也能听到其他同学提到她，这让他十分不舒适。
但她总表现得兴致缺缺的样子，似乎并不喜欢他们。
看到陈桦给她写物理公式时，这让他非常不爽，所以放学后，他理所当然扔了他的那份。
他之前就已经办了走读，所以每天晚上都能与她一起出校门，早上一起进校门，这种感觉其实不好受。
他不敢靠近，怕吓到她，也怕她不喜欢。
他像个小偷、像个影子一样，只敢站在她身后，怪不得人家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班里再次分座位的时候，她坐在自己后桌上，虽然离得近，但却没有交流。
唯一有一次还是陈桦问问题，那也是第一次，那么近的看她，心里只想，她长得真好看。
后来有一次，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生病，被人拉去医院的时候她竟然在笑。
那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原来她笑起来这么不一样，与她平常的气质不太一样，这也让他更心动了几分。
结果那个晚上，他都没看进去一个字。
他以为她没有朋友，直到看到她和那几个不像是学生打扮的人在一起玩时，他才明白过来。
她的心或许不在民中，也不会在他沈正西身上，想起这些，他的心失落感就越大。
她跟那位男生走得那么近，她还坐在他的车上，三番五次的，甚至还带进了民中，一起离开学校，他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有一次，他演讲完后，值周老师忽然念出她的名字，他的呼吸顿时像变得粗重起来，他们分班后那么久，他才再次听到，只觉得异常珍贵。
当天，在超市门口遇到她和齐琪在一起，可她却没有看他，心里有些失落。
但没想到最后回程时，却从齐琪口中听到那句：叶灵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他有那么一两秒愣住，而后满怀期待地看着她说没有，因为他只认她一个人。
也只能是她。
又好像是一切将要开花结果。
再后来，有一天下晚自习时喻叶灵突然来找他。
他转身回教室整理书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等得太久了。
他也不在乎是不是住校，那时，只想跟她走在一起。
他们并排走着路，并排坐在一起，他终于能正大光明地送她回家。
那个晚上他开心得睡不着。
两个人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他有时候也教她做题。
她学得很认真，笔记也做得很好，跟他说谢谢他，他终于觉得自己有点用了。
喻叶灵没说过喜欢他，但他总想起在学校储物间里的那个吻。
她靠他那么近，她那么香。
而自己却像是石化掉的傻子一样。
他带她去自己的房子，跟她独处，跟她看电影，好像一切是井然有序地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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