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万箭穿心
等伍子阳赶到警局的时候，发现杜警官也在门外等着他。
警局门口，伍子阳在杜警官的带领下，采集了他的带毛囊的头发，血液还有口腔黏膜，之后连同金超三人坐上了一辆商务车。
金超让司机下车，亲自驾驶。
“你们有什么线索了？这是？”
伍子阳一时之间猜不透二人的反常举动，只觉得二人表情异常严肃。
“金超，先开车吧，到了地方再说。”
杜警官说完，转头拍了拍伍子阳的肩膀。
“我们这是去哪里呢？是找到小栗子了么？请您现在告诉我可以么？”伍子阳心急如焚的问向杜警官。
“超，你告诉我，咱们要去哪里？”伍子阳说完手放在前排驾驶座的靠枕上。
“我们去……”
“我们去殡仪馆，金超你好好开车。”杜警官的话像一把利刀，直接刺破伍子阳紧绷的神经，此刻的他再也按耐不住情绪，捏紧拳头，狠狠砸在柔软的座椅上。
“我们还没有完全确认是不是你女儿，刘美媛还没有苏醒，你是她亲生父亲，三个小时后DNA出结果，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要激动！”杜警官安抚着伍子阳，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是啊，一切情况，现在还没有出结果，你放心兄弟，只要这件事情是人做的，老子他妈的非把狗日的揪出来，照死里……”
“金超，你又犯浑是么？”杜警官的大声呵斥，让车里顿时安静。
“伍子阳，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要相信我们公安干警的能力。”杜警官与金超所有的话，伍子阳是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
他感觉到恐惧，又感觉到愤怒。
在他的脑子里，早已幻想出无数的坏蛋，正被他一一掐住脖子，之后狠狠捏碎，为了女儿，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很快，车辆走进一条进山的土路，路口处插着一个白色的木头牌子，牌子上只有三个黑色的毛笔字“殡仪馆”，但凡车辆经过，这个牌子就摇摇欲坠，发出嘎吱的声音。
车辆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很快边进入一个杂草丛生的院落。
这里，原先是整个西京市唯一的殡仪馆，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路途遥远，市场经济的浪潮下，也涌现出很多丧葬一条龙的产业链。
由此至今，这里已经荒弃，虽然属于公产，但是财政补贴少得可怜，近乎没有，偌大的院子，仅有一个老头在看守一扇锈迹斑斑，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倒的铁门。
为了甩掉这个财政包袱，殡仪馆在两年前划给了市公安局，一切财政支出，今后都将由局里承担。
一些刑事案件所涉及到的尸体，也首先会被安排在这里，等待进一步的身份确认。
“金超，你去把车停好，我跟伍子阳进去！”杜警官拉开车门，下车时看到表情已经木纳的伍子阳，杜警官先行下车，之后打开另一扇车门，把伍子阳扶了下来。
“子阳……”金超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抚伍子阳，只能轻点油门，找个平坦地方停车。
殡仪馆，处于山林之中，四处零散的鸟叫，各处的荒草随风摆动，尽显荒凉，金超正打算停好车，下车抽根烟，顿感凉意四起，起皮疙瘩起了一身，立即又坐回车里打开音乐。
“老王头，还硬朗？拿着抽！”杜警官冲着院中一个傻笑的老头喊道，顺势塞给他一包香烟。
“他聋哑人，听不见的，一辈子就呆在这座大山里，无儿无女，哎，走吧，我们先进去！”
杜警官说完，伍子阳也渐渐恢复一些神志，不管怎么样，都要先面对。
“尸体是两个小时前送过来的，衣着特征与小栗子相仿，我们……”
“杜警官，您知道我八年都不曾回来看过女儿，您为什么不让赵勇随我一起来？”
伍子阳打断杜警官的话。
“那个………”
一向刚毅果敢的杜警官，此时无法直接说出真相。
“面目已经……”
杜警官实在讲不下去，指了指一处房间，之后步伐开始放慢。
整个殡仪馆虽然外部环境看着非常破旧，但是在市公安局接手后，还是更换了一些核心设备，如制冷机，还有就是更换了一些门窗。
抢先打开杜警官面前的房间，伍子阳走了进去，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张床，床上盖着一张白色床单，屋顶上，制冷机发出呼呼的声音，并冒出白色冰雾。
伍子阳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涌到口中，之后他狠狠强咽了下去。
慢慢揭开白色床单的一角，伍子阳直接瘫倒在地。
露出白色床单的一角，是一只白皙的手，手背上，是一块桃心胎记。
撕心裂肺的呼喊，夹带着一口黑血，从伍子阳嘴里喷出……
院子里，王老头正面带笑容的连蹦带跳拆着香烟，金超则躺在车里，让吵闹的音乐覆盖此处的荒凉……
杜警官眼角带泪看向别处，但是思绪却越来越复杂。
为什么在小区的监控中没有发现小栗子失踪前后的任何画面？
为什么刘美媛要在八年未曾见面的前夫伍子阳回来即将见面的前一刻就服食安眠药？
真的只是愧疚没有看好小栗子么？
关于刘美媛的现任丈夫赵勇，给自己的感觉老是不自然？
安眠药？
难道刘美媛会亲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目的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赵勇与其生活了八年，真的没有打算再生一个孩子？
从金超口中，杜警官早已了解到伍子阳的所有情况。
不对的，有问题。
哪里说不通？
好像哪里都不通。
此时伍子阳面前的尸体是在距离市区，以刘美媛家为中心，二者距离间隔一百五十公里的省道旁边发现的。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怎么跑那么远？
而且完美躲避市区中的所有监控？
“子阳，你……能看下她脸么？”
杜警官大声喊道，声音覆盖了伍子阳的哀嚎声。
伍子阳鼻涕眼泪嘴角挂着血丝，跪在床边，挪动到床头，轻轻掀开了白色的床单，一眼看去，伍子阳心惊胆寒，但是看到左耳后，伍子阳抬起袖子擦干眼泪和鼻涕，再次观察了一下，随后缓缓盖上床单。
“杜，杜警官，痣，可以随着时间自动消除么？”
伍子阳的话让杜警官面色一正。
“当然不行，除非做手术，伍子阳，你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小栗子？”杜警官此时手机震动，来了一条信息。
“不是，小栗子的左耳后有颗痣……”伍子阳说完，顾不得形象，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把抓，接着缓缓起身，轻轻盖上了白色床单！
但是此时的杜警官，在看完手机上的内容后，却面色凝重，由于年龄大，手机字体也让金超设置成了超大号字体。
此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硕大的文字：“杜队，经鉴定，伍子阳与样本检测存在生物学亲缘关系的可能性为99.9999%，属于父女关系。”
警局门口，伍子阳在杜警官的带领下，采集了他的带毛囊的头发，血液还有口腔黏膜，之后连同金超三人坐上了一辆商务车。
金超让司机下车，亲自驾驶。
“你们有什么线索了？这是？”
伍子阳一时之间猜不透二人的反常举动，只觉得二人表情异常严肃。
“金超，先开车吧，到了地方再说。”
杜警官说完，转头拍了拍伍子阳的肩膀。
“我们这是去哪里呢？是找到小栗子了么？请您现在告诉我可以么？”伍子阳心急如焚的问向杜警官。
“超，你告诉我，咱们要去哪里？”伍子阳说完手放在前排驾驶座的靠枕上。
“我们去……”
“我们去殡仪馆，金超你好好开车。”杜警官的话像一把利刀，直接刺破伍子阳紧绷的神经，此刻的他再也按耐不住情绪，捏紧拳头，狠狠砸在柔软的座椅上。
“我们还没有完全确认是不是你女儿，刘美媛还没有苏醒，你是她亲生父亲，三个小时后DNA出结果，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要激动！”杜警官安抚着伍子阳，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是啊，一切情况，现在还没有出结果，你放心兄弟，只要这件事情是人做的，老子他妈的非把狗日的揪出来，照死里……”
“金超，你又犯浑是么？”杜警官的大声呵斥，让车里顿时安静。
“伍子阳，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要相信我们公安干警的能力。”杜警官与金超所有的话，伍子阳是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
他感觉到恐惧，又感觉到愤怒。
在他的脑子里，早已幻想出无数的坏蛋，正被他一一掐住脖子，之后狠狠捏碎，为了女儿，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很快，车辆走进一条进山的土路，路口处插着一个白色的木头牌子，牌子上只有三个黑色的毛笔字“殡仪馆”，但凡车辆经过，这个牌子就摇摇欲坠，发出嘎吱的声音。
车辆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很快边进入一个杂草丛生的院落。
这里，原先是整个西京市唯一的殡仪馆，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路途遥远，市场经济的浪潮下，也涌现出很多丧葬一条龙的产业链。
由此至今，这里已经荒弃，虽然属于公产，但是财政补贴少得可怜，近乎没有，偌大的院子，仅有一个老头在看守一扇锈迹斑斑，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倒的铁门。
为了甩掉这个财政包袱，殡仪馆在两年前划给了市公安局，一切财政支出，今后都将由局里承担。
一些刑事案件所涉及到的尸体，也首先会被安排在这里，等待进一步的身份确认。
“金超，你去把车停好，我跟伍子阳进去！”杜警官拉开车门，下车时看到表情已经木纳的伍子阳，杜警官先行下车，之后打开另一扇车门，把伍子阳扶了下来。
“子阳……”金超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抚伍子阳，只能轻点油门，找个平坦地方停车。
殡仪馆，处于山林之中，四处零散的鸟叫，各处的荒草随风摆动，尽显荒凉，金超正打算停好车，下车抽根烟，顿感凉意四起，起皮疙瘩起了一身，立即又坐回车里打开音乐。
“老王头，还硬朗？拿着抽！”杜警官冲着院中一个傻笑的老头喊道，顺势塞给他一包香烟。
“他聋哑人，听不见的，一辈子就呆在这座大山里，无儿无女，哎，走吧，我们先进去！”
杜警官说完，伍子阳也渐渐恢复一些神志，不管怎么样，都要先面对。
“尸体是两个小时前送过来的，衣着特征与小栗子相仿，我们……”
“杜警官，您知道我八年都不曾回来看过女儿，您为什么不让赵勇随我一起来？”
伍子阳打断杜警官的话。
“那个………”
一向刚毅果敢的杜警官，此时无法直接说出真相。
“面目已经……”
杜警官实在讲不下去，指了指一处房间，之后步伐开始放慢。
整个殡仪馆虽然外部环境看着非常破旧，但是在市公安局接手后，还是更换了一些核心设备，如制冷机，还有就是更换了一些门窗。
抢先打开杜警官面前的房间，伍子阳走了进去，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张床，床上盖着一张白色床单，屋顶上，制冷机发出呼呼的声音，并冒出白色冰雾。
伍子阳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涌到口中，之后他狠狠强咽了下去。
慢慢揭开白色床单的一角，伍子阳直接瘫倒在地。
露出白色床单的一角，是一只白皙的手，手背上，是一块桃心胎记。
撕心裂肺的呼喊，夹带着一口黑血，从伍子阳嘴里喷出……
院子里，王老头正面带笑容的连蹦带跳拆着香烟，金超则躺在车里，让吵闹的音乐覆盖此处的荒凉……
杜警官眼角带泪看向别处，但是思绪却越来越复杂。
为什么在小区的监控中没有发现小栗子失踪前后的任何画面？
为什么刘美媛要在八年未曾见面的前夫伍子阳回来即将见面的前一刻就服食安眠药？
真的只是愧疚没有看好小栗子么？
关于刘美媛的现任丈夫赵勇，给自己的感觉老是不自然？
安眠药？
难道刘美媛会亲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目的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赵勇与其生活了八年，真的没有打算再生一个孩子？
从金超口中，杜警官早已了解到伍子阳的所有情况。
不对的，有问题。
哪里说不通？
好像哪里都不通。
此时伍子阳面前的尸体是在距离市区，以刘美媛家为中心，二者距离间隔一百五十公里的省道旁边发现的。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怎么跑那么远？
而且完美躲避市区中的所有监控？
“子阳，你……能看下她脸么？”
杜警官大声喊道，声音覆盖了伍子阳的哀嚎声。
伍子阳鼻涕眼泪嘴角挂着血丝，跪在床边，挪动到床头，轻轻掀开了白色的床单，一眼看去，伍子阳心惊胆寒，但是看到左耳后，伍子阳抬起袖子擦干眼泪和鼻涕，再次观察了一下，随后缓缓盖上床单。
“杜，杜警官，痣，可以随着时间自动消除么？”
伍子阳的话让杜警官面色一正。
“当然不行，除非做手术，伍子阳，你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小栗子？”杜警官此时手机震动，来了一条信息。
“不是，小栗子的左耳后有颗痣……”伍子阳说完，顾不得形象，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把抓，接着缓缓起身，轻轻盖上了白色床单！
但是此时的杜警官，在看完手机上的内容后，却面色凝重，由于年龄大，手机字体也让金超设置成了超大号字体。
此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硕大的文字：“杜队，经鉴定，伍子阳与样本检测存在生物学亲缘关系的可能性为99.9999%，属于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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