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平凡世界（2）

    婉拒了他们进入塔迪斯合影留念的请求，打发走几位热情的同好。因格瓦拍了拍旁边的蓝色大盒子：“看到了？你的形象就是这么受欢迎。谁都想进来看看。如果有一两个失踪，他们的同伴甚至会觉得惊喜。这不比宝箱的形状好多了？”

    “塔迪斯”发出了几声“呼哧，呼哧”的活塞摩擦管道内壁声，似乎是在回应。

    因格瓦风衣袖子里的手握了一下藏在那里的法杖，一团云雾包裹住他们。暂时被赋予了盲视，可以凭感觉探知雨雾中的读者们的回音定位视野中发现，那台在电视剧中穿梭时空的飞行器此时已化为一滩粘稠的流体，快速的将自己塞入因格瓦手里的次元袋中。

    拟态怪，又称宝箱怪。是法师们用完全变形术制造出来的怪物。创造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一些法师塔经常被贪婪的冒险者称作地牢并对其进行“探索”。而拟态怪模拟成的宝箱对这些冒险者来说是不可拒绝的诱惑。拟态怪被设计成贪婪者最佳的猎手。他们平时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一个地方等待。模拟一件经常被触碰的物体。静候下一个触碰他们的傻瓜。一旦被触碰，拟态怪会迅速分泌出强力的胶水，将猎物和自己粘合在一起。同时运用自己无数的伪足攻击猎物，使其疲于抵抗，无法及时挣脱束缚，最终被完全吞入腹中。

    拟态怪对于冒险者来说往往造成的不仅仅是物理上的伤害，毕竟大部分拟态怪实际上并不能对新手之外的冒险者造成很大困扰。它们在实践中造成更多的是疑心病和自我怀疑。冒险者可能会开始疑神疑鬼，畏惧周围一切事物。也可能会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特殊。自己并不是故事的主角，而是无数深入地牢毫无新意的蚂蚁中的一员。不管多少蚂蚁被派出，还是会追随着食物残渣和前者信息素的痕迹走向毁灭。

    不管哪种伤害，建造地牢的法师都达到了目的。冒险者要不从此退出，要不再也不敢触碰地牢中任何一件宝物。

    著名的鬼婆芭芭·雅嘎之女，伊格维尔夫所著的塔莎的万象坩埚中还记载了一些拟态怪似乎进化出了社会性。它们可能单个实力过于弱小，无法变形成太大的事物。但它们会合作拼凑成复数的家具，房屋，甚至是村庄和居民。这些拟态怪聚落和高智商突变体早已脱离了原本创造时的意图。但或许这就是自然，即使是创造者也无法完全掌握他们的生态。

    也或许正是这种不可控的突变象征的可能性，使因格瓦对观察这种生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因此他创造出了次元袋中对着半条幼龙尸体大快朵颐的伊德利斯。

    “说到给冒险者的陷阱，或许我应该建造个法师塔？”行走在卡迪夫的街道上，感受着脚下平整的地砖。

    “但我也没钱啊？该怎么弄到点钱呢？不知道他们收不收白金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格瓦快速横穿过一条马路，被迫猛踩刹车的司机大吼一声：“法克油！Twpsyn（白痴）！”

    “说起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冒险者吗？未经允许跑到别人法师塔里开宝箱这种事，在这个世界应该算是入室盗窃吧？”路边一个端着炸薯条的少年盖上兜帽，把最后几角连带纸盒一起扔向垃圾桶。垃圾桶发出‘咚’的响声，薯条翻飞。落在地上的只有空无一物的纸盒，还有几根海鸥羽毛。

    “这么说这个世界的冒险者都是楚尔特（Chult，费伦世界的非洲）裔的游荡者（rogue），还都是窃贼子职？”因格瓦猛然想起证痣正确的存在，打断了这个类比。一辆橙色与绿松色相间的公交车疾驰而过。留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

    因格瓦呆愣地看着眼前的街景。前前前世走过无数次的人行道、吃过无数次的薯条角、喂过无数只的海鸥、坐过无数次的巴士…

    他真的回来了

    他真的回到了那个陪伴了他四年的城市。

    遥远回忆中码头上漆成白色与金色的金属围栏，此时正被他挤压变形。

    东方的海平面被身后的夕阳染成一片鲑鱼色。夜幕逐渐笼罩在从那间他无数次光顾的餐厅中走出的嬉笑打闹的情侣。而远处街心的时钟才刚过下午四点半。

    “这该死的冬季日照时间。这该死的全年无休，夺走我心爱雨伞的狂风。还有那群明明叫海鸥，却从不去海里捕鱼，而是在沙滩上抢夺炸鱼薯条的该死海鸥！”

    “地球，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