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em，打扰一下”冒险如是说
伊森哼着小曲在一面破碎的镜子前挂着胡子。房间另一边的床上，托尼·斯塔克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微弱的光线下能够辨认的只有桌上的一罐水。托尼挣扎着起身，试图自主呼吸却被输氧管呛到。用力将两尺（60厘米）长的塑料管从肺中抽出，黏滑的不适感令他止不住地干呕。伊森哼着的小曲还在继续。托尼扯下胳膊上贴着的输液针，试图够向水罐，却被胸口绷紧的电线制止。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的。”
托尼惊恐地发现自己胸口的电线另一端连接着的是汽车电池。他慌忙扒开绷带，似乎想要直面他恐惧的来源。绷带下显露出的是一个深邃的空洞，如同他的心脏被人挖出。但此时紧张带来的脉动告诉他，他的心脏就在洞底那个线圈拼凑而成的装置下面。这景象过于惊悚，托尼决定把它看作一场噩梦，于是继续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伊森已经开始在火炉旁炖煮着什么。胸口的装置被换上了新的绷带。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尽可能移除了大多数弹片，但还是有很多朝着你的心房中隔去了。你要纪念品吗？”伊森拿起旁边一个小玻璃瓶，摇晃了一下里面染着血迹的金属刺，扔给托尼。托尼认出了自己的杰作，玻璃瓶坠落在地上。
“我在我们村见过不少这样的伤势。我们管那些伤员叫行走的尸体。因为大概一周之内那些金属刺就会流向你的重要器官。我在你的胸前装了个电磁铁，将那些弹片固定住了，至少是暂时固定住了。”
托尼直起身，注意到了墙上的监控摄像头。
“面对镜头要微笑。”伊森嘲讽道，“我们见过一次，你还记得吗？在瑞士伯尔尼的一场技术交流会上。”
“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我要是像你当时喝得那么多，我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做什么集成电路的讲座了。”
“我们到底在哪？”
如同回答他的问题一般，金属门板伴随着巨响被打开。三个士兵涌入房间，为首的阿布在伊森的翻译下，告诉托尼他接下来的任务：打造一枚杰里科导弹。
托尼拒绝了这个要求。阿布并没有立刻杀死他，而是将他带到山洞的出口处。等托尼的眼睛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阳光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迷彩布遮蔽的山坳。粗制滥造的木棚下摆放着数不清的木箱子。每个箱子上都印着斯塔克工业的标记。有些早已褪色，但可以依稀看出是八十年代的斯塔克工业商标。而有些则更新，似乎是最近一次商标改版后生产的。
托尼被他眼前的景象震惊，他本人从未向这些人出售过武器，但他并不是销售部的总管，一直以来他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所有的发明都服务于自己的国家，但这个山坳显然证明了他是错的。
“你看，我有你需要的一切。只要你列个清单，我就把材料给你送来。等你做好了，我就放你走。”
托尼听到伊森翻译的话，露出微笑，和阿布握了握手，用英语说：“他不会放我走的。”
“你猜对了。”伊森苦笑着回复。
透过小妖精的感官，跨越了6884公里的整个欧洲大陆和三分之一个亚洲，因格瓦此时正在比电影镜头还要亲密的近距离，观赏着这段对话。如果这是他原本的身体的话，此时鸡皮疙瘩应该已经爬满了他整个双臂。即便是这具拼凑起来的尸体，也无法完全容纳因格瓦的兴奋，使他只能在床上来回翻滚。
“跟上他，飞高一点。不要被发现。对就是这样，落在那个人的推车上不要呼吸。振翅的声音在洞穴里还是很明显的。停，就是现在，冲进去！”
一名押送两人的士兵突然在耳边听到了昆虫翅膀振动的声音，他用枪托在耳边挥了挥，又抬起肩膀粗糙的军服蹭了蹭自己耳部的绒毛解痒。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有各种设备和零件被运送到这个未经打磨的石窟中。小妖精也借此机会摸清了整个基地的布局和人员。
“老大，你是说这玩意几天前还是个比房子还大的机器，这家伙就这几天的功夫把它缩小到这个程度了？”
小妖精惊异地看着伊森把一坩锅液态钯元素浇筑在环形模具中。待其冷却后，托尼赶忙将其放入方舟反应炉的雏形中。拨动开关，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工作台，反应炉开始运转。
专心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几个月之后。
“我的家乡有个故事，是关于一位被他父亲仇恨的王子的故事。”托尼锻打着一根钢条，伊森在一旁继续讲到：“国王将王子流放到不见天日的地下铁矿坑中工作。”
“年复一年开采沉重的矿石让王子变得强壮，甚至可以用双手碾碎铁矿。”
“国王并没有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直到当他用宝剑向王子挥砍时，他最好的宝剑断成了碎片。他这才发现王子已经比钢铁还要强壮了。”
托尼继续一言不发地工作着。一面粗糙的金属面具被烧热，沁入淬火液，冒出炙热的气泡。
角落里支撑屋顶的木梁上，小妖精威尔专注地看着两人的工作，手不断重复从次元袋中抓取空气，塞入嘴中的行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吃光了所有的猫粮。小妖精与其他精类生物不同，是缺乏热情与怜悯的天生战士。他们以严厉的手段保卫自己的家园，用涂毒的箭矢让敌人陷入昏迷。而他们分辨敌我最有力的方式便是与生俱来的一个能力：心灵视觉。小妖精在聆听生物的心跳时，听到的不仅是节拍与力度。而是该生物的情绪、善恶、守序或混乱，乃至它人生经历的一切爱意、悲伤或是仇恨、贪婪。小妖精感知心灵的能力总能显示出真相。
正因这个能力，小妖精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已经彻底将托尼与伊森两人视为可以深交的朋友。
“老大，你还不来帮他们逃出去吗？我看他的盔甲还有一周就能做好了，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稍安勿躁，威尔”因格瓦放下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先把你的声音借我用一下。”
就在此时，阿布打开了金属门，送进来一筐换洗衣物，与刚刚完成一项工作，正在玩双陆棋的两人开了句玩笑。在他拿起脏衣筐准备退出房间时，恐怖组织十戒帮的领袖，拉斯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阿布手里的筐，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右手突兀的掏出手枪，子弹穿透了阿布的眉心。枪声在石室里回荡，击打在剩余三人的心上。
“明天之前完成那个导弹。”
丢下这句话，拉斯离开了房间。
铁门被撞上。托尼与伊森终于恢复了呼吸。但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屋子一角传来一声木族语的惊呼。
尖细声音的来源处，一个两尺高的人形身影显现出来。背后一双蜻蜓般的翅膀紧贴着墙壁，左侧两片透明的翅叶之间一个弹孔还在冒出一缕白烟。
托尼拿起旁边刚刚敲好的铁棍，警惕着靠近。
“你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东西？”
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小妖精沿着监控摄像机能够覆盖的范围外飞舞几下，选了个自以为优雅的姿势悬浮在空中略高于两人的位置。
“臣服吧，凡人。你们面对的是彼境（Thither）森林小妖精（Sprite）的王子，伟大的不朽法师，遥远国度的信使因格瓦·艾尔斯伯里座下第一将军，威廉姆7世。”小妖精操着浓重的古凯尔特口音，挺起胸膛，用视野最下方偷瞄两人的反应。
“什么雪碧王子？你是可口可乐公司的吉祥物吗？”
没有听懂托尼的玩笑，但察觉出两人并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俯首称臣，小妖精刚想继续夸赞自己的丰功伟绩，却被自己的主人强硬地接管了声带。
“咳咳，喂喂喂，测试测试123，听得到吗？”
一个与之前短笛般刺耳的语调截然不同的音色，带着令托尼感到亲切的RP口音从小妖精的口中传出。
“两位尊敬的先生，首先请允许我为我部下的无礼表示歉意”
小妖精翻了个白眼，摊开双手，夸张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因格瓦，我派遣我可爱的部下前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是救你们出去。”
小妖精双手手指交错握紧，置与脸侧，另一侧小腿向后踢出，扑扇几下自己的睫毛。
“侯·伊森博士，请您来这边，把这个毯子挂在墙上。”小妖精右手失去控制，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威尔赶忙假装严肃，从次元袋中抽出一卷长度远超袋子的大小和小妖精体型的挂毯。
看到伊森并没有行动，尖锐的短笛嗓再次响起：“喂，那个家伙，说你呢！快过来帮忙！”小妖精拖到一半，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希望完成任务，索性撒手。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的。”
托尼惊恐地发现自己胸口的电线另一端连接着的是汽车电池。他慌忙扒开绷带，似乎想要直面他恐惧的来源。绷带下显露出的是一个深邃的空洞，如同他的心脏被人挖出。但此时紧张带来的脉动告诉他，他的心脏就在洞底那个线圈拼凑而成的装置下面。这景象过于惊悚，托尼决定把它看作一场噩梦，于是继续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伊森已经开始在火炉旁炖煮着什么。胸口的装置被换上了新的绷带。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尽可能移除了大多数弹片，但还是有很多朝着你的心房中隔去了。你要纪念品吗？”伊森拿起旁边一个小玻璃瓶，摇晃了一下里面染着血迹的金属刺，扔给托尼。托尼认出了自己的杰作，玻璃瓶坠落在地上。
“我在我们村见过不少这样的伤势。我们管那些伤员叫行走的尸体。因为大概一周之内那些金属刺就会流向你的重要器官。我在你的胸前装了个电磁铁，将那些弹片固定住了，至少是暂时固定住了。”
托尼直起身，注意到了墙上的监控摄像头。
“面对镜头要微笑。”伊森嘲讽道，“我们见过一次，你还记得吗？在瑞士伯尔尼的一场技术交流会上。”
“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我要是像你当时喝得那么多，我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做什么集成电路的讲座了。”
“我们到底在哪？”
如同回答他的问题一般，金属门板伴随着巨响被打开。三个士兵涌入房间，为首的阿布在伊森的翻译下，告诉托尼他接下来的任务：打造一枚杰里科导弹。
托尼拒绝了这个要求。阿布并没有立刻杀死他，而是将他带到山洞的出口处。等托尼的眼睛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阳光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迷彩布遮蔽的山坳。粗制滥造的木棚下摆放着数不清的木箱子。每个箱子上都印着斯塔克工业的标记。有些早已褪色，但可以依稀看出是八十年代的斯塔克工业商标。而有些则更新，似乎是最近一次商标改版后生产的。
托尼被他眼前的景象震惊，他本人从未向这些人出售过武器，但他并不是销售部的总管，一直以来他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所有的发明都服务于自己的国家，但这个山坳显然证明了他是错的。
“你看，我有你需要的一切。只要你列个清单，我就把材料给你送来。等你做好了，我就放你走。”
托尼听到伊森翻译的话，露出微笑，和阿布握了握手，用英语说：“他不会放我走的。”
“你猜对了。”伊森苦笑着回复。
透过小妖精的感官，跨越了6884公里的整个欧洲大陆和三分之一个亚洲，因格瓦此时正在比电影镜头还要亲密的近距离，观赏着这段对话。如果这是他原本的身体的话，此时鸡皮疙瘩应该已经爬满了他整个双臂。即便是这具拼凑起来的尸体，也无法完全容纳因格瓦的兴奋，使他只能在床上来回翻滚。
“跟上他，飞高一点。不要被发现。对就是这样，落在那个人的推车上不要呼吸。振翅的声音在洞穴里还是很明显的。停，就是现在，冲进去！”
一名押送两人的士兵突然在耳边听到了昆虫翅膀振动的声音，他用枪托在耳边挥了挥，又抬起肩膀粗糙的军服蹭了蹭自己耳部的绒毛解痒。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有各种设备和零件被运送到这个未经打磨的石窟中。小妖精也借此机会摸清了整个基地的布局和人员。
“老大，你是说这玩意几天前还是个比房子还大的机器，这家伙就这几天的功夫把它缩小到这个程度了？”
小妖精惊异地看着伊森把一坩锅液态钯元素浇筑在环形模具中。待其冷却后，托尼赶忙将其放入方舟反应炉的雏形中。拨动开关，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工作台，反应炉开始运转。
专心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几个月之后。
“我的家乡有个故事，是关于一位被他父亲仇恨的王子的故事。”托尼锻打着一根钢条，伊森在一旁继续讲到：“国王将王子流放到不见天日的地下铁矿坑中工作。”
“年复一年开采沉重的矿石让王子变得强壮，甚至可以用双手碾碎铁矿。”
“国王并没有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直到当他用宝剑向王子挥砍时，他最好的宝剑断成了碎片。他这才发现王子已经比钢铁还要强壮了。”
托尼继续一言不发地工作着。一面粗糙的金属面具被烧热，沁入淬火液，冒出炙热的气泡。
角落里支撑屋顶的木梁上，小妖精威尔专注地看着两人的工作，手不断重复从次元袋中抓取空气，塞入嘴中的行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吃光了所有的猫粮。小妖精与其他精类生物不同，是缺乏热情与怜悯的天生战士。他们以严厉的手段保卫自己的家园，用涂毒的箭矢让敌人陷入昏迷。而他们分辨敌我最有力的方式便是与生俱来的一个能力：心灵视觉。小妖精在聆听生物的心跳时，听到的不仅是节拍与力度。而是该生物的情绪、善恶、守序或混乱，乃至它人生经历的一切爱意、悲伤或是仇恨、贪婪。小妖精感知心灵的能力总能显示出真相。
正因这个能力，小妖精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已经彻底将托尼与伊森两人视为可以深交的朋友。
“老大，你还不来帮他们逃出去吗？我看他的盔甲还有一周就能做好了，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稍安勿躁，威尔”因格瓦放下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先把你的声音借我用一下。”
就在此时，阿布打开了金属门，送进来一筐换洗衣物，与刚刚完成一项工作，正在玩双陆棋的两人开了句玩笑。在他拿起脏衣筐准备退出房间时，恐怖组织十戒帮的领袖，拉斯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阿布手里的筐，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右手突兀的掏出手枪，子弹穿透了阿布的眉心。枪声在石室里回荡，击打在剩余三人的心上。
“明天之前完成那个导弹。”
丢下这句话，拉斯离开了房间。
铁门被撞上。托尼与伊森终于恢复了呼吸。但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屋子一角传来一声木族语的惊呼。
尖细声音的来源处，一个两尺高的人形身影显现出来。背后一双蜻蜓般的翅膀紧贴着墙壁，左侧两片透明的翅叶之间一个弹孔还在冒出一缕白烟。
托尼拿起旁边刚刚敲好的铁棍，警惕着靠近。
“你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东西？”
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小妖精沿着监控摄像机能够覆盖的范围外飞舞几下，选了个自以为优雅的姿势悬浮在空中略高于两人的位置。
“臣服吧，凡人。你们面对的是彼境（Thither）森林小妖精（Sprite）的王子，伟大的不朽法师，遥远国度的信使因格瓦·艾尔斯伯里座下第一将军，威廉姆7世。”小妖精操着浓重的古凯尔特口音，挺起胸膛，用视野最下方偷瞄两人的反应。
“什么雪碧王子？你是可口可乐公司的吉祥物吗？”
没有听懂托尼的玩笑，但察觉出两人并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俯首称臣，小妖精刚想继续夸赞自己的丰功伟绩，却被自己的主人强硬地接管了声带。
“咳咳，喂喂喂，测试测试123，听得到吗？”
一个与之前短笛般刺耳的语调截然不同的音色，带着令托尼感到亲切的RP口音从小妖精的口中传出。
“两位尊敬的先生，首先请允许我为我部下的无礼表示歉意”
小妖精翻了个白眼，摊开双手，夸张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因格瓦，我派遣我可爱的部下前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是救你们出去。”
小妖精双手手指交错握紧，置与脸侧，另一侧小腿向后踢出，扑扇几下自己的睫毛。
“侯·伊森博士，请您来这边，把这个毯子挂在墙上。”小妖精右手失去控制，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威尔赶忙假装严肃，从次元袋中抽出一卷长度远超袋子的大小和小妖精体型的挂毯。
看到伊森并没有行动，尖锐的短笛嗓再次响起：“喂，那个家伙，说你呢！快过来帮忙！”小妖精拖到一半，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希望完成任务，索性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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