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蝙蝠侠式算计

    身着赛车服，在记者的环绕中走入赛场，托尼赶走了愤怒的赛车手的菲利伯，自己戴上头盔坐入了5号赛车。

    “哈，如果你不能参赛，拥有一辆赛车又有什么意义？”酒吧里因格瓦语气轻佻地重复着托尼的话语，“话倒是说得漂亮。”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一旁的派珀赶忙询问，但没等因格瓦回应便转头呼唤被托尼提拔为新的私人助理的娜塔莉，“把哈皮找来，我们得去阻止他。”

    捻起一颗橄榄丢到嘴里，因格瓦继续懒散地回答：“我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很惊讶，你居然没有发现？”

    因格瓦知道派珀没有发现是正常的，她在被授任斯塔克集团首席执行官之后疲于奔命，与托尼的供出时间远没有先前做私人助理时的朝夕相处来的亲密。就连托尼何时将娜塔莉拉到身边都不知道。派珀似乎也意识到了因格瓦所指，略微尴尬自责地偏开视线。脑中瞬间想到娜塔莉将自己替代的情形。

    恰好哈皮拿着红色的手提箱出现在门口，向两人示意。

    “走吧，车上再说。”

    另一边在赛道旁，一位身穿橘黄色工作服，假扮赛车维护人员的俄罗斯大汉推开栅栏门，走入赛道。赛车在他身边疾驰而过，引起围观群众一阵惊呼。橙色衣服下透出蓝色光芒，上半身迅速呈现出焦黑和火光。被启动的电鞭点燃了工作服，露出伊凡万科坚实的肌肉和粗犷的装甲。不同于其他钢铁侠失败模仿者全包围的设计，这件装甲似乎只由几条金属带组成。拼凑而成的导线和劣质的导管包裹在他裸露的脊背上，为两条长鞭充能。蓝色的火光随着鞭子的挥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迎面冲来的一辆赛车一分为二。

    断面燃烧着，赛车翻滚着撞在路障上，将其推向阻碍观众的铁网。

    伊凡万科没有转头，而是仔细端详着每一辆赛车，试图分辨哪辆正被他的仇人驾驶。见到前人的惨状，后来的赛车中一位驾驶员做出了最业余的决定——他猛地打轮，试图停车。但两百英里时速的F1岂是说停就停的。赛车在一片刺鼻的轮胎焦糊味中开始侧翻，紧随而来的几辆赛车躲闪不及，迎头撞入侧翻中的赛车底部，三辆赛车被瞬间点燃。与火箭相差无几的燃料将第二辆撞上的赛车炸上了天空，三名驾驶员的鲜血来不及喷出就被烧焦。

    姗姗来迟的托尼看到眼前的惨状，脑中划过一个念头，略微减速但没有闪避。认出托尼的伊凡一鞭子将五号赛车掀翻。空中旋转的赛车中，托尼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降临。

    车身在赛道上碰撞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几乎毫发无损的托尼略带失望却又有些庆幸地睁开眼睛，解开安全带将自己解放。

    伊凡得意地走来，在液压泵的帮助下，一把掀开了赛车，期待看到一具尸体无力地悬挂在座椅上，但此时托尼早已躲到了其他残骸，所以他看到的只有摇摆的安全带反射出身后冲来的劳斯莱斯幻影。

    哈皮一路横冲直撞，迎着赛车逆流而上赶往现场。车内后座上派珀大叫着抱住副驾驶的因格瓦。后者则发出了“Khrrrrrrrrrrr”的声音，拍着派珀的小臂，祈求她松手。

    劳斯莱斯幻影撞上机甲，将伊凡万科结结实实地固定在车头和铁围栏之间。受此重击，伊凡一口气没上来，昏倒在引擎盖上。派珀随着惯性扑倒在前座之间，因格瓦也借此机会把自己的手插入派珀的臂弯之间，将其与自己气管隔开。

    车门被拉开，托尼的脸出现在派珀面前挡住摩洛哥刺眼的阳光。

    “橄榄球！”（美国总统不离身的核弹发射箱被称为橄榄球）

    火光一闪而过，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车门被电鞭切下。伊凡艰难地从车头抽出手，狞笑着看向狼狈不堪的托尼。

    派珀尖叫一声：“再撞他一次！”

    但与此同时与伊凡距离最近的哈皮突然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狞笑显得十分僵硬。嘴角抽动着似乎在试图改变表情，但这轻微的抽搐已经是他最大限度努力的结果。

    车中两人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到因格瓦此时正把玩着一个小金属片。金属片看起来像是个双手摊开在身侧的人形，身体在因格瓦的玩弄下轻微弯曲。抬起头看向正在注视他的两人，因格瓦无所谓地解释：“人类定身术，二环附魔系法术。这种意志薄弱的人会轻易被我的魅力迷惑，浑身肌肉如同这铁片一样僵硬。。。你们愣着干什么？我坚持不了多久。快把橄榄球给托尼。”

    派珀这才猛然醒悟，一把将手提箱塞入托尼怀里。

    手提箱被解锁，无数甲片从中展开，迅速包裹住托尼全身。面罩落下的同时，因格瓦用着朗读剧本的浮夸语气惊道：

    “啊！他挣脱了我的束缚！快救救我们，无敌的钢铁侠！”

    并将手中的金属片弯折。魔咒被解除，伊凡再次扑倒在引擎盖上，抬起身甩甩头，尴尬地挤出身体，准备与托尼对决。而车内两人丝毫没有在意那个前来刺杀他们老板的恶徒，而是一脸愕然地看着扮作无辜状打算看戏的因格瓦。

    两个机甲之间的战斗非常惨烈。托尼身上的五号紧急战衣‘橄榄球’多处被电鞭破坏，零件在空中伴随着火花四处飞溅。但托尼一把抓住了来袭的鞭子，顶着炙热的电浆，将其缠绕在手臂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随后一把抓住了伊凡的‘心脏’，将其掏出。

    贾维斯迅速分析起掌中反应炉的结构。被失去动力的装甲拖累，动弹不得的伊凡在警察的手中挣扎着喊出自己的胜利宣言：“你输了，斯塔克！你输了！”

    看着那个俄国人被拖走，周围的危险暂时隔绝了理智尚存的记者们。一时间，托尼世界陷入了寂静。直到

    “你确实输了，不是吗？”

    “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我手里这个破玩意？”托尼立刻转身抛接着万科版反应炉，回应悠闲地向他走来的因格瓦。

    后者轻笑一声，

    “你刚在听证会上大放厥词，说五到十年内不会有人复制出你的钢铁战衣。瞧瞧他，你把自己描述得像守护美利坚的圣人（PatronSaint）一样，但只有不会受伤且不可复制的守护神才是神。

    而现在你的仿品真的出现了。尽管他的技术还很原始，但也带给了人们反垄断的希望。有了竞争者，你们就只能开始内卷了。最终比拼的是谁能提供更好的服务，谁能把腿叉得更开。你就做好准备吧，山姆叔叔要正面上你了。”

    托尼一脸阴沉地打了一拳正被自己的粗俗笑话逗乐的因格瓦，后者勉强及时张开护盾术挡下这一击。

    “别废话了，跟我走，咱们去见见这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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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位警官的带领下，托尼和因格瓦走进这间被白色冷光照亮的房间。赤身裸体的伊凡万科背对着门坐在长椅上。

    托尼开场先认可了伊凡的科技，满不在乎地给出了修改建议。但他紧接着提出了他的问题，为什么伊凡不把这个技术卖给其他国家，或者在黑市上出售。伊凡给出了他早有猜测的答案——两人之间有私仇。伊凡万科的父亲，安东万科曾为斯塔克工业工作，但他与老霍华德斯塔克意见不合，被逐出门外。伊凡从小被父亲教育，认为斯塔克家族窃取了自家的发明，弧光反应炉是万科家的财产。

    “当你能让上帝流血，人们就不再。。。”伊凡自得地说着，却被托尼打断。

    “行了行了，这话我已经听过一遍了。哦对了因格瓦，你不是说你有什么事要问他吗？”

    站在墙角观赏两人唇枪舌战的因格瓦伴随着轻快的点地声，把自己的屁股扔到了长凳另一端。

    “你知道什么叫蝙蝠侠式算计吗？”

    似乎毫无逻辑关联的问题让其余两人面面相觑。

    “蝙蝠侠式算计一词来源于大家熟知的那个漫画角色——美国队长。哦不，我是说蝙蝠侠。在某次危急时刻，蝙蝠侠就要被反派杀死，他的逃离计划居然是劝说那个反派给蝙蝠侠最大的死敌，小丑，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小丑只允许蝙蝠侠被自己杀死，所以只要小丑得知他的处境，一定会来救他。这个阴谋依赖于策划者对目标的完全熟知和目标完全按照他的已知的角色性格行动。精确到了几乎可以算是预言术和读心术的混合使用。哦不，即使是预言术和读心术也不能保证你能用语言精准导致对方做你想要做的事。”

    顿了顿，因格瓦转头看着伊凡。

    “而你，你知道的信息只有斯塔克赞助了一辆在摩洛哥参赛的F1赛车。你却因此弄来了假护照，潜入比赛工作人员中，期待着能在赛场上与托尼独处。这说明什么？”

    不等两人回答，因格瓦继续说道：

    “你自认为完全了解托尼这个人，只要他带上反应炉就一定会肆意使用，导致钯中毒，从而导致寻死行为。你还打赌他一定会选择来出席这次活动，连他一时兴起去参赛都算到了。”因格瓦稍微偏转了一点视线，越过伊凡看向对面的托尼：

    “这才是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