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开始学习C语言
酸痛统治了马丁的全身。从他的每一块肌肉，蔓延到他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肋骨发出了抗议。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气味。闻起来似乎不是很适合清晨，不是培根、鸡蛋也不是咖啡。这股气味更像是洋葱、大蒜、其他蔬菜和牛肉的香气。“炖肉……”马丁呻吟道。
被马丁认为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的菲利浦正坐在马丁的床头，身穿昨晚的蓝色长袍，手中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菲利浦将碗递给勉强爬起来的马丁，而对方回敬给他的是一系列质问，以及将炖肉夺走的双手。
在马丁狼吞虎咽地向嘴里铲炖菜时，菲利浦一脸和蔼地给马丁解答了他提出的问题。
此时马丁睡了九个小时。年轻的裁缝格温和菲利浦一起在树林深处找到了马丁，并将他带回菲利浦家观察伤势。马丁身上的物品都被原封不动地放在墙角，
“除了这个神奇的东西，”菲利浦拿出了马丁的智能手机，马丁立刻停止了进食，“别担心，我没有乱动它。我有足够的谨慎不去触碰我不明白的东西。但我看到上面有个发光的方块写着‘漂浮’，于是我按了一下，你也如我所猜地不再漂浮在空中3尺。”
“至于我对你做了什么？马丁，我试图说服你不要让自己在公众面前难堪，看着你自讨苦吃。然后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新月夜晚的森林中找到了你的随身物品，把你偷偷带回小镇，看护了你一整晚，现在还给了你一碗炖肉。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伤害你，我完全可以在你昏迷的时候做，或者放你不管让你继续自我伤害。我没有那么做。这应该能证明我没有恶意了吧？”
马丁点了点头，继续往嘴里刨炖肉。
“很好，”菲利浦递出一个杯子，“用这个解渴吧。”
“这是什么？”
“啤酒。”
马丁接过杯子。
“第一课，马丁。不要喝生水，除非是你亲自把它煮沸的。酒精会杀死细菌。”
“什么叫第一课？”马丁含糊不清地问。
“那么我需要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我是如何做到那些的？”
马丁停止了进食。
“别停啊，你显然很饿。试试那杯啤酒。”
马丁很听话地喝了一大口。
“告诉我马丁，平克·弗洛伊德复合了吗？”
马丁嘴里的啤酒全部喷了出去。菲利浦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开心。
“我的名字是菲利浦·麦克考，我出生于1948年的伦敦。我的父母在70年代移民到美国，而我是MIT毕业的。1983年，我探索AT&T的服务器时发现了你发现的那个文件。”
菲利浦随即解释了两人找到的文件应该是原本文件的某种投影，不管他们是在哪找到的，文件本身都是同一个。
马丁放下了空碗，一脸懊恼。
“我感觉我是个傻子。”
“不，”菲利浦笑呵呵地宽慰道，“你只是以为我是个傻子。”
“我有整个人类历史可以选择，而我逃到了别的巫师占领的地盘。这概率有多大？”
“事实上概率很大。我想你读了考克斯的那本书吧？”
“什么？”马丁问。
“考克斯的书，《生活在中世纪英格兰最好的年份》，吉尔伯特·考克斯著。”
“哦，那本书啊！确实是它让我选择了这个年份。”
菲利浦的眼神亮了起来，“那本书写得不错，不是吗？让历史活了过来。当然它不完美，但他的正确率高得惊人。”
“我没读过。”马丁说。
“如果你没读过那本书，我想你应该是看了BBC基于那本书做的纪录片吧。PBS在美国也转播过。”
“我没看过。”
“一点都没看过？一共有四集。”
马丁摇了摇头，“没有，抱歉。”
“那你是读了他的续作？”
“不。我看了标题，和梗概。”
“梗概。”菲利浦重复道。
马丁耸了耸肩，“梗概的第一自然段。”
“哦对了，”菲利浦说，“你是美国人。”
菲利浦继续解释。第一批巫师们，菲利浦等人，是被这本书引到这个时间的。定居成功后他们大量购买这本书，确保它保持印刷，以吸引更多新巫师降临在这个时间段。目前总共有二十几人生活在中世纪欧洲。但大家时来时往，有人返回自己的时代，或是去参观其他时代，所以具体人数并不确定。而且这只是欧洲血统的白人男性通常做出的选择，八世纪的巴格达也住着一群巫师。当然，还有亚特兰蒂斯，大部分女性选择在那里定居，毕竟中世纪对会施法的女性不太友好。
世界观解释清楚后，菲利浦表示他希望成为马丁的引路人，为马丁必须接受的试炼做准备。如果他拒绝接受教学、拒绝服从指挥，或是试炼失败，他将会被取消使用文件的权限，送回他原本的时间，一丝不挂，像待宰的小猪一样全身捆绑。
马丁欣然接受了菲利浦成为他的老师，而菲利浦也为马丁开放了部分权限。作为最先到达中世纪欧洲的巫师，菲利浦和后来的几人一起开发了一个外壳程序。这个外壳程序会通过帽子、长袍和宽大的袖子识别巫师的身份，并识别被认证的法杖作为瞄准辅助。穿戴整齐并拿着法杖的巫师可以通过外壳程序中预设的命令语激活法术。
程序中储存的法术都是由巫师们分别开发的。巫师们建立了共享系统，来自更加未来的巫师们告诉他这被称为‘开源’。所有人开发的法术都被储存在程序中，任何获得外壳权限的人都可以使用。
课程开始的第一步，菲利浦带着马丁来到了镇上的裁缝铺。格温在这里接待了他们。她为马丁测量了体型数据，决定了布料。马丁也借此机会向格温道了歉。
“昨晚你为什么告诉我巫师都必须禁欲？”为了转移冰冷的尺子在身上戳来戳去的注意力，马丁问。
“我没说他们必须禁欲，我是在陈述事实。不管是否是他们的本意，没有一个巫师有恋爱对象。”
在叮嘱了马丁不要追求格温后，菲利浦带着马丁参观了他的店铺。不知名的香料和没有意义的液体还有不可名状的标本杂乱地堆放在尘封已久的木架上。迎接来访者走入一间被帘子隔开的房间。房间内很昏暗。暗色布料覆盖了所有墙壁，上面印着神秘的符号。马丁认出了月之暗面封面上的棱境、齐柏林飞艇的伊卡洛斯、还有格外显眼的范·海伦标志。
房间中央是一张被布料包裹的桌子，中间摆放着一颗水晶球。菲利浦坐在桌后，手伸入布料，发出了‘咔哒’一声，水晶球亮起。马丁凑过去一看便笑了起来。水晶折射出扭曲的蓝光和白色的文字，写着：
****COMMODORE64BASICV2****
64KRAMSYSTEM28911BASICBYTESFREE
READY
（康懋达64的初始界面）
马丁在菲利浦对面坐下，听着他敲击键盘召唤‘来自地狱冤魂的嚎叫’，声音随着水晶球的蓝白光芒闪烁消失。菲利浦抬起头来声明：
“我连上CompuServe了！”（全球第一家网络服务的提供商）
许久过后，他们笑够了。马丁摇着头，“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外面。如果是我的话我会24小时守护我的电脑。”
“我有个很好的理由不住在我工作的地方。”
“请讲？”
“因为我几乎没有工作。我们巫师的主要工作是说服人们我们一直在做很重要，很神秘的事。这并不难，但缺点是当人们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你不做什么。如果我把门口的牌子换成‘营业中’，不到20分钟就会有挑粪人跑来问我能不能用魔法帮他挑粪。我不想让人们以为他们可以随时跑来让我用魔法方便他们的生活。我想让他们明白，如果我在家，就不要来找我。如果我在工作，那一定比你要拜托的事更重要。”
“所以我们的工作是假装很忙？”
“对，但有时这比真的忙还要耗费精力。”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把你的计算j……”
“你应该习惯叫它‘预言水晶’，或者‘全知之眼’。叫它计算机只会把人搞糊涂。”
“而用这些鬼名字不会？”
“当然会，但他们会向我们希望的方向被搞糊涂。”
接下来菲利浦为马丁展示了利用文件中调用碰撞判定系统的数值，在现实中制造‘力场墙’。
“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能进来。巫师也不行。”
就在两人离开店铺时，浑身泥泞的人凑了上来。马丁稍微退远了一点以躲避他身上的味道。
“我说过了休伯特，”菲利浦不耐烦地说，“我不能用魔法帮你改变粪便的黏滞性。”
“黏滞性？”
“休伯特，你家也做了几辈肥料分拣了，你管粪便是否容易被分拣叫什么？”
“呃……分拣难易度？”
“好吧，我帮不了你。”
“但大人，今天那桶……”
“我知道，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我很忙，我和我的新学徒马丁要去镇压那个远古的邪恶！”
“哦！菲利浦大人有新学徒了！”
马丁避开了休伯特伸来的手。
铅教堂镇中那座铅教堂的方向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笼罩。纯灰色的表面上反射着电火花的光芒。一道闪电劈下，正中教堂的尖顶。
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休伯特赶忙告辞，祝愿两人除魔顺利。而原本只是打算去散步的两人也不得不前往教堂勘察情况。
此时，铅教堂的主教大人高尔卜勒斯刚刚享用完牧羊人捐赠的羊肉，就听到礼拜堂内传来的巨响。赶忙通知修女去叫菲利浦，自己则前往现场。
闪着蓝色电光的漩涡出现在礼拜堂中央。穿着长袍的身影挡住了漩涡中若隐若现的不可名状之物。来者有着尖锐的耳朵，英俊的面庞上挂着一个友善的微笑。漩涡在他身后逐渐缩小。
“尊敬的……”精灵法师浅浅地鞠了一躬，辨认着眼前神官的职位。
“主教。”高尔伯勒斯下意识回答。
“……主教大人。我是一名来自远方的法师。能烦请您引荐驻扎本地的法师吗？”
“呃……你是来拜访菲利浦的？能和我说一下你具体的意图吗？”
因格瓦再次浅鞠一躬，刚要回答，就听教堂的大门外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阁下，欢迎来到铅教堂。”菲利浦牵着马丁的手降落在地面。刚一落地，手就被马丁甩开了。马丁还没有学习如何飞行。毕竟格温还要两周才能做好他的法袍，而巫师们用来指引方向的法杖，此时还只是他捡来的一根粗木棍。菲利浦告诉他法杖最好自己制作，之后会带他拜访木匠购买砂纸、清漆之类的工具。
“我想您远道而来应该会想要找个地方歇脚。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一坐。给我们探讨魔法的机会。”
因格瓦郑重地道了声谢，示意菲利浦前方带路。
“我看这位新的法师比你的新学徒有礼貌多了，不是吗菲利浦？”主教在旁边慈爱地笑着。
马丁有些不好意思，但对于菲利浦之外的其他巫师的好奇吸引了他更多的注意力。
三人信步走回菲利浦的黑石小屋，炖肉的香气还在空中盘旋。
落座后，菲利浦为精灵法师递了一杯红酒。
“首先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问一下您之前来自哪年？”
因格瓦瞬间对眼前的老法师肃然起敬。对方竟然能发现自己此次穿越前生活在现代。
“2011年。”
“啊，我的学徒马丁是2012年的。”菲利浦抿了一口酒。“您这宏做得不错啊。是自己开发的吗？”
因格瓦和马丁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不等任何一人发问，菲利浦就解释道：
“哦对了马丁你还没学到那里。我们把定义了调用多个魔法的命令叫做宏。每个法师都有自己名片一般的宏，用于自我介绍和展示能力。你在考核前一天的酒会上就要展示你自己独创的宏。”
被马丁认为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的菲利浦正坐在马丁的床头，身穿昨晚的蓝色长袍，手中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菲利浦将碗递给勉强爬起来的马丁，而对方回敬给他的是一系列质问，以及将炖肉夺走的双手。
在马丁狼吞虎咽地向嘴里铲炖菜时，菲利浦一脸和蔼地给马丁解答了他提出的问题。
此时马丁睡了九个小时。年轻的裁缝格温和菲利浦一起在树林深处找到了马丁，并将他带回菲利浦家观察伤势。马丁身上的物品都被原封不动地放在墙角，
“除了这个神奇的东西，”菲利浦拿出了马丁的智能手机，马丁立刻停止了进食，“别担心，我没有乱动它。我有足够的谨慎不去触碰我不明白的东西。但我看到上面有个发光的方块写着‘漂浮’，于是我按了一下，你也如我所猜地不再漂浮在空中3尺。”
“至于我对你做了什么？马丁，我试图说服你不要让自己在公众面前难堪，看着你自讨苦吃。然后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新月夜晚的森林中找到了你的随身物品，把你偷偷带回小镇，看护了你一整晚，现在还给了你一碗炖肉。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伤害你，我完全可以在你昏迷的时候做，或者放你不管让你继续自我伤害。我没有那么做。这应该能证明我没有恶意了吧？”
马丁点了点头，继续往嘴里刨炖肉。
“很好，”菲利浦递出一个杯子，“用这个解渴吧。”
“这是什么？”
“啤酒。”
马丁接过杯子。
“第一课，马丁。不要喝生水，除非是你亲自把它煮沸的。酒精会杀死细菌。”
“什么叫第一课？”马丁含糊不清地问。
“那么我需要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我是如何做到那些的？”
马丁停止了进食。
“别停啊，你显然很饿。试试那杯啤酒。”
马丁很听话地喝了一大口。
“告诉我马丁，平克·弗洛伊德复合了吗？”
马丁嘴里的啤酒全部喷了出去。菲利浦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开心。
“我的名字是菲利浦·麦克考，我出生于1948年的伦敦。我的父母在70年代移民到美国，而我是MIT毕业的。1983年，我探索AT&T的服务器时发现了你发现的那个文件。”
菲利浦随即解释了两人找到的文件应该是原本文件的某种投影，不管他们是在哪找到的，文件本身都是同一个。
马丁放下了空碗，一脸懊恼。
“我感觉我是个傻子。”
“不，”菲利浦笑呵呵地宽慰道，“你只是以为我是个傻子。”
“我有整个人类历史可以选择，而我逃到了别的巫师占领的地盘。这概率有多大？”
“事实上概率很大。我想你读了考克斯的那本书吧？”
“什么？”马丁问。
“考克斯的书，《生活在中世纪英格兰最好的年份》，吉尔伯特·考克斯著。”
“哦，那本书啊！确实是它让我选择了这个年份。”
菲利浦的眼神亮了起来，“那本书写得不错，不是吗？让历史活了过来。当然它不完美，但他的正确率高得惊人。”
“我没读过。”马丁说。
“如果你没读过那本书，我想你应该是看了BBC基于那本书做的纪录片吧。PBS在美国也转播过。”
“我没看过。”
“一点都没看过？一共有四集。”
马丁摇了摇头，“没有，抱歉。”
“那你是读了他的续作？”
“不。我看了标题，和梗概。”
“梗概。”菲利浦重复道。
马丁耸了耸肩，“梗概的第一自然段。”
“哦对了，”菲利浦说，“你是美国人。”
菲利浦继续解释。第一批巫师们，菲利浦等人，是被这本书引到这个时间的。定居成功后他们大量购买这本书，确保它保持印刷，以吸引更多新巫师降临在这个时间段。目前总共有二十几人生活在中世纪欧洲。但大家时来时往，有人返回自己的时代，或是去参观其他时代，所以具体人数并不确定。而且这只是欧洲血统的白人男性通常做出的选择，八世纪的巴格达也住着一群巫师。当然，还有亚特兰蒂斯，大部分女性选择在那里定居，毕竟中世纪对会施法的女性不太友好。
世界观解释清楚后，菲利浦表示他希望成为马丁的引路人，为马丁必须接受的试炼做准备。如果他拒绝接受教学、拒绝服从指挥，或是试炼失败，他将会被取消使用文件的权限，送回他原本的时间，一丝不挂，像待宰的小猪一样全身捆绑。
马丁欣然接受了菲利浦成为他的老师，而菲利浦也为马丁开放了部分权限。作为最先到达中世纪欧洲的巫师，菲利浦和后来的几人一起开发了一个外壳程序。这个外壳程序会通过帽子、长袍和宽大的袖子识别巫师的身份，并识别被认证的法杖作为瞄准辅助。穿戴整齐并拿着法杖的巫师可以通过外壳程序中预设的命令语激活法术。
程序中储存的法术都是由巫师们分别开发的。巫师们建立了共享系统，来自更加未来的巫师们告诉他这被称为‘开源’。所有人开发的法术都被储存在程序中，任何获得外壳权限的人都可以使用。
课程开始的第一步，菲利浦带着马丁来到了镇上的裁缝铺。格温在这里接待了他们。她为马丁测量了体型数据，决定了布料。马丁也借此机会向格温道了歉。
“昨晚你为什么告诉我巫师都必须禁欲？”为了转移冰冷的尺子在身上戳来戳去的注意力，马丁问。
“我没说他们必须禁欲，我是在陈述事实。不管是否是他们的本意，没有一个巫师有恋爱对象。”
在叮嘱了马丁不要追求格温后，菲利浦带着马丁参观了他的店铺。不知名的香料和没有意义的液体还有不可名状的标本杂乱地堆放在尘封已久的木架上。迎接来访者走入一间被帘子隔开的房间。房间内很昏暗。暗色布料覆盖了所有墙壁，上面印着神秘的符号。马丁认出了月之暗面封面上的棱境、齐柏林飞艇的伊卡洛斯、还有格外显眼的范·海伦标志。
房间中央是一张被布料包裹的桌子，中间摆放着一颗水晶球。菲利浦坐在桌后，手伸入布料，发出了‘咔哒’一声，水晶球亮起。马丁凑过去一看便笑了起来。水晶折射出扭曲的蓝光和白色的文字，写着：
****COMMODORE64BASICV2****
64KRAMSYSTEM28911BASICBYTES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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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懋达64的初始界面）
马丁在菲利浦对面坐下，听着他敲击键盘召唤‘来自地狱冤魂的嚎叫’，声音随着水晶球的蓝白光芒闪烁消失。菲利浦抬起头来声明：
“我连上CompuServe了！”（全球第一家网络服务的提供商）
许久过后，他们笑够了。马丁摇着头，“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外面。如果是我的话我会24小时守护我的电脑。”
“我有个很好的理由不住在我工作的地方。”
“请讲？”
“因为我几乎没有工作。我们巫师的主要工作是说服人们我们一直在做很重要，很神秘的事。这并不难，但缺点是当人们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你不做什么。如果我把门口的牌子换成‘营业中’，不到20分钟就会有挑粪人跑来问我能不能用魔法帮他挑粪。我不想让人们以为他们可以随时跑来让我用魔法方便他们的生活。我想让他们明白，如果我在家，就不要来找我。如果我在工作，那一定比你要拜托的事更重要。”
“所以我们的工作是假装很忙？”
“对，但有时这比真的忙还要耗费精力。”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把你的计算j……”
“你应该习惯叫它‘预言水晶’，或者‘全知之眼’。叫它计算机只会把人搞糊涂。”
“而用这些鬼名字不会？”
“当然会，但他们会向我们希望的方向被搞糊涂。”
接下来菲利浦为马丁展示了利用文件中调用碰撞判定系统的数值，在现实中制造‘力场墙’。
“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能进来。巫师也不行。”
就在两人离开店铺时，浑身泥泞的人凑了上来。马丁稍微退远了一点以躲避他身上的味道。
“我说过了休伯特，”菲利浦不耐烦地说，“我不能用魔法帮你改变粪便的黏滞性。”
“黏滞性？”
“休伯特，你家也做了几辈肥料分拣了，你管粪便是否容易被分拣叫什么？”
“呃……分拣难易度？”
“好吧，我帮不了你。”
“但大人，今天那桶……”
“我知道，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我很忙，我和我的新学徒马丁要去镇压那个远古的邪恶！”
“哦！菲利浦大人有新学徒了！”
马丁避开了休伯特伸来的手。
铅教堂镇中那座铅教堂的方向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笼罩。纯灰色的表面上反射着电火花的光芒。一道闪电劈下，正中教堂的尖顶。
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休伯特赶忙告辞，祝愿两人除魔顺利。而原本只是打算去散步的两人也不得不前往教堂勘察情况。
此时，铅教堂的主教大人高尔卜勒斯刚刚享用完牧羊人捐赠的羊肉，就听到礼拜堂内传来的巨响。赶忙通知修女去叫菲利浦，自己则前往现场。
闪着蓝色电光的漩涡出现在礼拜堂中央。穿着长袍的身影挡住了漩涡中若隐若现的不可名状之物。来者有着尖锐的耳朵，英俊的面庞上挂着一个友善的微笑。漩涡在他身后逐渐缩小。
“尊敬的……”精灵法师浅浅地鞠了一躬，辨认着眼前神官的职位。
“主教。”高尔伯勒斯下意识回答。
“……主教大人。我是一名来自远方的法师。能烦请您引荐驻扎本地的法师吗？”
“呃……你是来拜访菲利浦的？能和我说一下你具体的意图吗？”
因格瓦再次浅鞠一躬，刚要回答，就听教堂的大门外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阁下，欢迎来到铅教堂。”菲利浦牵着马丁的手降落在地面。刚一落地，手就被马丁甩开了。马丁还没有学习如何飞行。毕竟格温还要两周才能做好他的法袍，而巫师们用来指引方向的法杖，此时还只是他捡来的一根粗木棍。菲利浦告诉他法杖最好自己制作，之后会带他拜访木匠购买砂纸、清漆之类的工具。
“我想您远道而来应该会想要找个地方歇脚。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一坐。给我们探讨魔法的机会。”
因格瓦郑重地道了声谢，示意菲利浦前方带路。
“我看这位新的法师比你的新学徒有礼貌多了，不是吗菲利浦？”主教在旁边慈爱地笑着。
马丁有些不好意思，但对于菲利浦之外的其他巫师的好奇吸引了他更多的注意力。
三人信步走回菲利浦的黑石小屋，炖肉的香气还在空中盘旋。
落座后，菲利浦为精灵法师递了一杯红酒。
“首先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问一下您之前来自哪年？”
因格瓦瞬间对眼前的老法师肃然起敬。对方竟然能发现自己此次穿越前生活在现代。
“2011年。”
“啊，我的学徒马丁是2012年的。”菲利浦抿了一口酒。“您这宏做得不错啊。是自己开发的吗？”
因格瓦和马丁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不等任何一人发问，菲利浦就解释道：
“哦对了马丁你还没学到那里。我们把定义了调用多个魔法的命令叫做宏。每个法师都有自己名片一般的宏，用于自我介绍和展示能力。你在考核前一天的酒会上就要展示你自己独创的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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