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章寒舟
某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到弄堂，章寒舟带着行李风尘仆仆来到我面前。
我又惊又喜，捂着嘴问：“你怎么在这？”
“我不放心你，处理完你二哥那边的生意就赶了过来。”章寒舟脸上青葱的胡渣，配上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也不自主地笑了，今天的晚霞真美。
在石库门里，我与别人共用一个厨房，每次看到别人有色有香的饭菜，再看看自己盘里平平无奇的素菜，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我吃肉，但不吃自己炒的肉，曾经大胆尝试过两次，拉了两天肚子。我在做饭这件事情上，毫无天赋可言。
章寒舟的到来，解救了我的味蕾，明明赶路的是他，我却吃的狼吞虎咽。
“慢点，没人跟你抢。”章寒舟露出看自己小猪仔香喷喷吃饭的那种欣慰笑容。
“你走之后可就没这么多好吃的了”我咽下嘴里的饭说。
“我不走了。”章寒舟认真地看着我。
我缓缓从碗里把头抬起来，愣愣地看着他。
“我不是来看你，而是来陪你的。”章寒舟解释到。
“你在那边土生土长，还跟二哥把生意做的很好，这样冒然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值得吗？”我以为他只是腾出时间来待几天。
“那边都处理好了，你别费心思想那么多，就说欢不欢迎我吧。”章寒舟抱手问我。
“欢迎。”我点头。想了想又说：“你先睡地铺，房子可以慢慢找。”
“好。”
章寒舟不似以前，做什么都像个大男孩，现在举手投足间都让人觉得舒服又细心。
我看着他埋头收拾着餐具，惊讶于他这几年的变化。
“你跟二哥的生意怎么样了？”我头一次问起他工作上的事。
“在慢慢变好，你二哥一个人也能搞定。”他没来得及抬头，将碗与盘子摞得整整齐齐。
“我怀疑你跟二哥一块，都是你在做饭。”看他这么熟练的样子，还有些不适应。
“我们有时间吃饭就不错了，是林雀做的饭。”章寒舟拿着碗筷到外面的厨房里去洗。
“林雀一个月就待两天，那你们其余时间都吃空气吗？”我跟在他后面问。
“她搬过来住了，你二哥把房间让给她，跟我一起睡的。”章寒舟卷起袖子准备洗碗。
“那她怎么上班？”林雀离二哥那有些距离的。
“她从原先那个饭店辞职了，开了家早点铺子。”
“生意好吗？”我又问。
“还可以，我们那块就她一家早点铺。”
“那......”
“帮我拿一下。”我还准备问什么，章寒舟把碗递了过来，把洗碗池和做饭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他接回碗时，触碰到我的手指，他的手冷冰冰的。
“冷吗？”我问他，上海的冬天比家里温暖一点，但我洗碗也用热水，忘记跟他说了。
“不冷。”他笑着说，笑容也干干净净。
早上的太阳照不进这拥挤的石库门，我蹑手蹑脚从章寒舟旁边踱过，简单地收拾好自己，便出了门。
大姐在她家门口等我，我们一起迎着朝阳往厂里走。
“你还看书呀？”下班后，我拉着大姐出书店买书，她略带惊讶地问。
“打发时间。”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连字都不认得，前几年厂里有个升职名额，说是坐办公室里看看文件就行了，要推荐我去，我都不敢去。”大姐盯着这些书，眼神渴望又遗憾。
“不认得就学嘛。”山里不认字的也有很多，因为穷，上不了学。
“都快三十了，哪还有精力学。”大姐说着站到书店外面等我。
“我教你呀，这本是你的。”我拿出一本儿童读物递给大姐。
“哎呦，算了算了，怪不好意思的。”大姐连连摆手。
“互相帮助嘛，我不告诉别人，偷偷教你。等下回再有机会，你就挺直腰板说你去。”大姐平常很照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同乡的妹子呢。
回到家，章寒舟已经做好饭等着我了。
“今天去看房子了吗？”我问。
“还没，我打算先找工作再找房子，这样能在离上班近的地方住。”章寒舟帮我盛着饭。
“也是，我都没想这么多。”不过章寒舟一个大学生，还有能力，工作应该不难找吧。
“去买书了？”章寒舟瞥见我放在桌子上的两本书。
“嗯，没事的时候看看。”纺织厂的工作比较稳定，平常下班和休息的时候都能用来看书。
想要把那些杂乱无章的文字，有秩序地排列起来，再投出去，只能多研究研究别人的好文章。
“你跟你二哥的喜好还挺像。”章寒舟笑道。
“我对书本的兴趣，可少不了两位哥哥的栽培。”有家里人的支持，我才能比别人多识几个字。
“你二哥好像还写了本书，我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章寒舟说。
“真的？”真希望哪天能在书店里看到二哥写的书。
“嗯，不过他藏到盒子里了，不知道有没有投出去过。”
“我二哥高中就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了，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出书的。”我见过二哥的实力，这话并不是盲目的支持。
章寒舟找工作的时间比我还久，都给我做一个月的饭了，工作的事情还没个眉目。
“要不，你再把范围扩大，在远一点的地方找工作。”我替他出主意。
“没事，总会找到的。”章寒舟满不在乎地说。
“你天天在家待着多没趣呀。”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嘛？”章寒舟把脸凑到我面前问。
“哪......哪有......”我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
“没有就没有，脸红什么？”章寒舟笑成欠揍的样子，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我是热的。”我摸了摸脸，有些发烫。
“放心吧，我能找到工作的。”
有章寒舟在，我的生活好像丰富了起来，不光是饭菜的样式和口味，我下班之后的时间都被充盈着。
我又惊又喜，捂着嘴问：“你怎么在这？”
“我不放心你，处理完你二哥那边的生意就赶了过来。”章寒舟脸上青葱的胡渣，配上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也不自主地笑了，今天的晚霞真美。
在石库门里，我与别人共用一个厨房，每次看到别人有色有香的饭菜，再看看自己盘里平平无奇的素菜，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我吃肉，但不吃自己炒的肉，曾经大胆尝试过两次，拉了两天肚子。我在做饭这件事情上，毫无天赋可言。
章寒舟的到来，解救了我的味蕾，明明赶路的是他，我却吃的狼吞虎咽。
“慢点，没人跟你抢。”章寒舟露出看自己小猪仔香喷喷吃饭的那种欣慰笑容。
“你走之后可就没这么多好吃的了”我咽下嘴里的饭说。
“我不走了。”章寒舟认真地看着我。
我缓缓从碗里把头抬起来，愣愣地看着他。
“我不是来看你，而是来陪你的。”章寒舟解释到。
“你在那边土生土长，还跟二哥把生意做的很好，这样冒然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值得吗？”我以为他只是腾出时间来待几天。
“那边都处理好了，你别费心思想那么多，就说欢不欢迎我吧。”章寒舟抱手问我。
“欢迎。”我点头。想了想又说：“你先睡地铺，房子可以慢慢找。”
“好。”
章寒舟不似以前，做什么都像个大男孩，现在举手投足间都让人觉得舒服又细心。
我看着他埋头收拾着餐具，惊讶于他这几年的变化。
“你跟二哥的生意怎么样了？”我头一次问起他工作上的事。
“在慢慢变好，你二哥一个人也能搞定。”他没来得及抬头，将碗与盘子摞得整整齐齐。
“我怀疑你跟二哥一块，都是你在做饭。”看他这么熟练的样子，还有些不适应。
“我们有时间吃饭就不错了，是林雀做的饭。”章寒舟拿着碗筷到外面的厨房里去洗。
“林雀一个月就待两天，那你们其余时间都吃空气吗？”我跟在他后面问。
“她搬过来住了，你二哥把房间让给她，跟我一起睡的。”章寒舟卷起袖子准备洗碗。
“那她怎么上班？”林雀离二哥那有些距离的。
“她从原先那个饭店辞职了，开了家早点铺子。”
“生意好吗？”我又问。
“还可以，我们那块就她一家早点铺。”
“那......”
“帮我拿一下。”我还准备问什么，章寒舟把碗递了过来，把洗碗池和做饭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他接回碗时，触碰到我的手指，他的手冷冰冰的。
“冷吗？”我问他，上海的冬天比家里温暖一点，但我洗碗也用热水，忘记跟他说了。
“不冷。”他笑着说，笑容也干干净净。
早上的太阳照不进这拥挤的石库门，我蹑手蹑脚从章寒舟旁边踱过，简单地收拾好自己，便出了门。
大姐在她家门口等我，我们一起迎着朝阳往厂里走。
“你还看书呀？”下班后，我拉着大姐出书店买书，她略带惊讶地问。
“打发时间。”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连字都不认得，前几年厂里有个升职名额，说是坐办公室里看看文件就行了，要推荐我去，我都不敢去。”大姐盯着这些书，眼神渴望又遗憾。
“不认得就学嘛。”山里不认字的也有很多，因为穷，上不了学。
“都快三十了，哪还有精力学。”大姐说着站到书店外面等我。
“我教你呀，这本是你的。”我拿出一本儿童读物递给大姐。
“哎呦，算了算了，怪不好意思的。”大姐连连摆手。
“互相帮助嘛，我不告诉别人，偷偷教你。等下回再有机会，你就挺直腰板说你去。”大姐平常很照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同乡的妹子呢。
回到家，章寒舟已经做好饭等着我了。
“今天去看房子了吗？”我问。
“还没，我打算先找工作再找房子，这样能在离上班近的地方住。”章寒舟帮我盛着饭。
“也是，我都没想这么多。”不过章寒舟一个大学生，还有能力，工作应该不难找吧。
“去买书了？”章寒舟瞥见我放在桌子上的两本书。
“嗯，没事的时候看看。”纺织厂的工作比较稳定，平常下班和休息的时候都能用来看书。
想要把那些杂乱无章的文字，有秩序地排列起来，再投出去，只能多研究研究别人的好文章。
“你跟你二哥的喜好还挺像。”章寒舟笑道。
“我对书本的兴趣，可少不了两位哥哥的栽培。”有家里人的支持，我才能比别人多识几个字。
“你二哥好像还写了本书，我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章寒舟说。
“真的？”真希望哪天能在书店里看到二哥写的书。
“嗯，不过他藏到盒子里了，不知道有没有投出去过。”
“我二哥高中就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了，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出书的。”我见过二哥的实力，这话并不是盲目的支持。
章寒舟找工作的时间比我还久，都给我做一个月的饭了，工作的事情还没个眉目。
“要不，你再把范围扩大，在远一点的地方找工作。”我替他出主意。
“没事，总会找到的。”章寒舟满不在乎地说。
“你天天在家待着多没趣呀。”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嘛？”章寒舟把脸凑到我面前问。
“哪......哪有......”我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
“没有就没有，脸红什么？”章寒舟笑成欠揍的样子，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我是热的。”我摸了摸脸，有些发烫。
“放心吧，我能找到工作的。”
有章寒舟在，我的生活好像丰富了起来，不光是饭菜的样式和口味，我下班之后的时间都被充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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