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说他很好
玄冥宫内。
“你轻点，轻点，痛死了。”
“别动，脏。”
“这是脸，不是墙，停下。”
江淮不停用棉布擦拭她的脸，被章大壮摸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她躲，推开他的手，可他依旧很执着地擦啊擦啊。
“洗洗就好，你不要擦啦，皮快掉了。”她要哭了。
“这是个好主意。”他扔下手里的棉布，抓起自己跑到胸前的长发，往后一甩就转身离开。
她以为他会打盆谁给她洗脸，谁知他从房间内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扛起她就往里面进，“都洗洗，全身上下都洗洗。”
“我不要。”
“脏死了。”
“你有洁癖就离我远点，我不介意自己脏兮兮的。”
“不好，我介意。”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幼稚。”
江淮：“……”
她泡在温泉池中，他守在隔壁的更衣室，并未越雷池一步。
“你的衣服我让人洗了，你先穿我的。”话落，叠好的白色长衫穿过墙落在小茶几上。
“谢谢。”
穿他的衣服，很宽大，衣服的下摆拖在地上，没走几步就绊了自己一下。袖子她撩上去打了结，扎在手肘上方，手臂露在外面。她光着脚走出来，湿哒哒的头发滴了一路的水。
她动动自己圆润可爱的脚指头，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见她这滑稽的样子，从架子上扯下白色巾帕，走过去，它落在她的头上，罩住了她的头。
“嗯嗯。”她抬手要去扯掉。
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别动。”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坐在木椅子上，他在后面擦着她的头发。要是别人，她肯定不愿意，可是他，她并不抗拒。江淮，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那个阳光爱笑的少年。
“我有男朋友了，哪天得空带他来见世叔。”
他顿了下手里的动作，扬起嘴角，继续手里的动作。
“叫什么？”
“江淮。”
“一个怎样的人？虽然我让你唤我哥哥，你坚持不当我妹妹，非要当我侄女，作为长辈，关心一下小辈也是应该的。”他画蛇添足解释了一大堆，只是想知道她眼中的自己。
她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他很好，很好。”
“怎么个好法？”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对朋友很好，对我也很好。明明已经做完了作业可以提前放学，却故意揽值日生的活儿等我。吃不了辣，却陪我吃麻辣烫、麻辣火锅、麻辣小龙虾，趁着我去上洗手间，伸着舌头扇风，一口接一口地灌水。座位换到了窗口，阳光照进来，他就站起来用外套给我遮阳光，被我发现了，还装傻说衣服沾到水了晒晒。他做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当时不知道这是喜欢了一个人和被喜欢。后来明白了，他却迟迟不开口，一个暑假过了大半才说。当时我就想，要是他不说，我就不理他了。如果他还是沉默，我就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出现了，占地方。”
江淮低头一笑，原来她都知道。
“就这些？”
“还有很多很多，一时说不完。”
“听上去很傻。”虽是吐糟，内心已经乐成花了。
“如果一个人肯为你做很傻的事，那他肯定很爱你。在恋爱中还能保持一颗清醒地头脑，我该怀疑他是不是历尽千帆，经验丰富。”
他只有她一个人啊。
当初被顾家的最小的丫头缠得都快疯了，看到女孩都怕了。后来自家老爹又催他成亲，人影都没一个就要他成亲，这不是笑话吗？婚姻大事岂可随随便便找个人对付了？
现在他感谢他老爹踹他屁股的那一脚，没那一脚他就不会跌入轮回井，更不会遇见她。
“那你要好好待他，使劲地对他好。男孩子也是要被宠的。”他含笑道。
她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是在笑吗？
“你为什么要戴面具？不热吗？”
“咳咳，习惯了。”他把手成拳头在嘴边，掩着轻咳。
这什么破习惯，不怕捂出一脸痱子。
“家里也戴吗？”
“你想见吗？”
她这样强迫人家好想不太好，人要活在阳光下，活下面具得多难受啊。“不用，是我无礼了。”再好看也没有江淮好看。
等等，等他找个机会告诉她。
替她擦洗好了头发，给她端来了一些她喜欢的点心填肚子。
换回自己的衣服，她跟着他回去，路过曼珠沙华花海，她顿住了脚步。“你喜欢这花。”
她从江淮嘴里得知，五区的区长叫百里晦。“好看。”
“比起碧落呢？”
“更喜欢碧落，和阳光一起生长的花。我老爸说窗前看碧落花开花落，便不知忧愁几何了。”
果然，她是喜欢阳光，而不是这生长在“死”里的花。
“回去了，这些人……在世的人留着鬼界的记忆是不是对他们不好？”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碧落珠。
“走吧。”他没回答，只是往前走。
半道上，遇见了正在喂夜枭的小九，他迈着小短腿过来，“姐姐。”
“小九又长好看了。”
他看见江淮正要问好，就被江淮制止，“边走边聊。”
小九送林洛倾到黄泉口就没再上前，和她摆摆手说再见。
从此没了5号楼第五层。
到了实验室门口，她放出了他们，几个人都昏迷躺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她转身对他说，“他们肯定都累坏了，你……你若只是不想见外人，至少在鬼界摘下面具，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和捂在金属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抬手就给了她一记栗子，“不要随随便便和别的男生说那么多话，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不关您事吧。
林洛倾捂住额头，不满地瞪他。
他正要将魂萧放在嘴边，远处传来一阵琴声，缥缈间，穷桑子渊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
“总找不到你，今日倒是我好运气逮到你了。”穷桑子渊对江淮说。
“不像你闲人一个。”
“洛洛，你看这人的嘴多不有趣，没一句让我耳朵舒服的。”
“子渊哥哥怎么来了？”
“我算到的。”他说。“等他们都醒来，关于鬼界的记忆都会消失。”
“谢谢。”
“等等，这是那个女孩的魂魄，就是那个当着我的面被那些鬼给吃了的女孩，替我送她入轮回。”
“若是阳寿未尽，我会让无常折算成福气添在来世。”
“我替她谢谢你。”
十个人出了五号楼，各回各家。
在绿皮的火车车厢里，江淮靠着车窗休息。江老先生的在B市举办画展，三分之二的收入会被捐给边远地区的孩子。
江淮待了两日就待不住了，好好个假期他可不想耗在那里，连夜买了火车票去了H市找她。由于假期，票不好买，还是有人退了张普快才抢到的。
“你轻点，轻点，痛死了。”
“别动，脏。”
“这是脸，不是墙，停下。”
江淮不停用棉布擦拭她的脸，被章大壮摸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她躲，推开他的手，可他依旧很执着地擦啊擦啊。
“洗洗就好，你不要擦啦，皮快掉了。”她要哭了。
“这是个好主意。”他扔下手里的棉布，抓起自己跑到胸前的长发，往后一甩就转身离开。
她以为他会打盆谁给她洗脸，谁知他从房间内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扛起她就往里面进，“都洗洗，全身上下都洗洗。”
“我不要。”
“脏死了。”
“你有洁癖就离我远点，我不介意自己脏兮兮的。”
“不好，我介意。”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幼稚。”
江淮：“……”
她泡在温泉池中，他守在隔壁的更衣室，并未越雷池一步。
“你的衣服我让人洗了，你先穿我的。”话落，叠好的白色长衫穿过墙落在小茶几上。
“谢谢。”
穿他的衣服，很宽大，衣服的下摆拖在地上，没走几步就绊了自己一下。袖子她撩上去打了结，扎在手肘上方，手臂露在外面。她光着脚走出来，湿哒哒的头发滴了一路的水。
她动动自己圆润可爱的脚指头，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见她这滑稽的样子，从架子上扯下白色巾帕，走过去，它落在她的头上，罩住了她的头。
“嗯嗯。”她抬手要去扯掉。
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别动。”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坐在木椅子上，他在后面擦着她的头发。要是别人，她肯定不愿意，可是他，她并不抗拒。江淮，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那个阳光爱笑的少年。
“我有男朋友了，哪天得空带他来见世叔。”
他顿了下手里的动作，扬起嘴角，继续手里的动作。
“叫什么？”
“江淮。”
“一个怎样的人？虽然我让你唤我哥哥，你坚持不当我妹妹，非要当我侄女，作为长辈，关心一下小辈也是应该的。”他画蛇添足解释了一大堆，只是想知道她眼中的自己。
她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他很好，很好。”
“怎么个好法？”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对朋友很好，对我也很好。明明已经做完了作业可以提前放学，却故意揽值日生的活儿等我。吃不了辣，却陪我吃麻辣烫、麻辣火锅、麻辣小龙虾，趁着我去上洗手间，伸着舌头扇风，一口接一口地灌水。座位换到了窗口，阳光照进来，他就站起来用外套给我遮阳光，被我发现了，还装傻说衣服沾到水了晒晒。他做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当时不知道这是喜欢了一个人和被喜欢。后来明白了，他却迟迟不开口，一个暑假过了大半才说。当时我就想，要是他不说，我就不理他了。如果他还是沉默，我就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出现了，占地方。”
江淮低头一笑，原来她都知道。
“就这些？”
“还有很多很多，一时说不完。”
“听上去很傻。”虽是吐糟，内心已经乐成花了。
“如果一个人肯为你做很傻的事，那他肯定很爱你。在恋爱中还能保持一颗清醒地头脑，我该怀疑他是不是历尽千帆，经验丰富。”
他只有她一个人啊。
当初被顾家的最小的丫头缠得都快疯了，看到女孩都怕了。后来自家老爹又催他成亲，人影都没一个就要他成亲，这不是笑话吗？婚姻大事岂可随随便便找个人对付了？
现在他感谢他老爹踹他屁股的那一脚，没那一脚他就不会跌入轮回井，更不会遇见她。
“那你要好好待他，使劲地对他好。男孩子也是要被宠的。”他含笑道。
她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是在笑吗？
“你为什么要戴面具？不热吗？”
“咳咳，习惯了。”他把手成拳头在嘴边，掩着轻咳。
这什么破习惯，不怕捂出一脸痱子。
“家里也戴吗？”
“你想见吗？”
她这样强迫人家好想不太好，人要活在阳光下，活下面具得多难受啊。“不用，是我无礼了。”再好看也没有江淮好看。
等等，等他找个机会告诉她。
替她擦洗好了头发，给她端来了一些她喜欢的点心填肚子。
换回自己的衣服，她跟着他回去，路过曼珠沙华花海，她顿住了脚步。“你喜欢这花。”
她从江淮嘴里得知，五区的区长叫百里晦。“好看。”
“比起碧落呢？”
“更喜欢碧落，和阳光一起生长的花。我老爸说窗前看碧落花开花落，便不知忧愁几何了。”
果然，她是喜欢阳光，而不是这生长在“死”里的花。
“回去了，这些人……在世的人留着鬼界的记忆是不是对他们不好？”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碧落珠。
“走吧。”他没回答，只是往前走。
半道上，遇见了正在喂夜枭的小九，他迈着小短腿过来，“姐姐。”
“小九又长好看了。”
他看见江淮正要问好，就被江淮制止，“边走边聊。”
小九送林洛倾到黄泉口就没再上前，和她摆摆手说再见。
从此没了5号楼第五层。
到了实验室门口，她放出了他们，几个人都昏迷躺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她转身对他说，“他们肯定都累坏了，你……你若只是不想见外人，至少在鬼界摘下面具，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和捂在金属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抬手就给了她一记栗子，“不要随随便便和别的男生说那么多话，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不关您事吧。
林洛倾捂住额头，不满地瞪他。
他正要将魂萧放在嘴边，远处传来一阵琴声，缥缈间，穷桑子渊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
“总找不到你，今日倒是我好运气逮到你了。”穷桑子渊对江淮说。
“不像你闲人一个。”
“洛洛，你看这人的嘴多不有趣，没一句让我耳朵舒服的。”
“子渊哥哥怎么来了？”
“我算到的。”他说。“等他们都醒来，关于鬼界的记忆都会消失。”
“谢谢。”
“等等，这是那个女孩的魂魄，就是那个当着我的面被那些鬼给吃了的女孩，替我送她入轮回。”
“若是阳寿未尽，我会让无常折算成福气添在来世。”
“我替她谢谢你。”
十个人出了五号楼，各回各家。
在绿皮的火车车厢里，江淮靠着车窗休息。江老先生的在B市举办画展，三分之二的收入会被捐给边远地区的孩子。
江淮待了两日就待不住了，好好个假期他可不想耗在那里，连夜买了火车票去了H市找她。由于假期，票不好买，还是有人退了张普快才抢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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