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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我霸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玫瑰抽回手:“你听错了,我就随口说的。”

    “可我听进心里了。”

    玫瑰在心里腹诽:老男人,一起了玩心就逗她,狡猾得跟个狐狸似的。

    “你刚才说了什么?”

    玫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什么都没说呀。”

    “你在心里说了。”

    “......”

    她撇撇嘴,心里说的话你也要管?太霸道了!

    落荆棘把头低下来,蹭了蹭她的鼻子:“我霸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还说得傲然自得理所当然。

    玫瑰撑抵他的胸口,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得逞。忽而一个惊呼,人被他高高抱起,为了不掉下来,只能慌手慌脚搂住他:“落荆棘---”

    “嘘,小点声儿,不怕把人引来?”

    都知道会把人引来,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坏事?

    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他的肩膀上,再粗糙的衣服都遮不住他周身散出来的光华。唇齿相依的时候,他突然说:“昨晚是谁偷亲我的?”

    玫瑰脸一红,拳头砸上他的胸口:“谁偷亲你了?自作多情!是你脸上有东西,我替你拿走而已。”

    有片落叶掉在他的墨发上,她以为是虫子,想替他赶走。还不是他抱得太紧,一仰头就吻到他的鼻子。后察觉他没有任何动作,以为他睡着了,谁知是在装睡。

    落荆棘说:“知道你害羞,换我来可好?”

    玫瑰:“......”

    从没见过登徒浪子把自己的行径形容得如此合乎其理。

    “看来太太是对我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很有意见啊。”

    玫瑰不得不出声:“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落太太可以跟为夫解释得详细些。”

    人被他放下,贴着脸颊在亲。热息拂面而来,带着林潇间落叶清香。

    这人,要么不使坏,一坏就坏得很彻底。

    玫瑰突然想起孔白泽的一句话,故意板正面孔:“落先生,你在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哦。”

    控制肩胛的力道突然卸去,玫瑰始料未及,温热的暖意刚离开,陡然感受到一股冷如寒冰的颤意,手上的动作比心神更快:“夫君......”

    攥住他的手掌,怕他挣脱又加了些力气:“我信口胡说的,你随便听听好不好?”

    他的视线终于落回到自己的身上,下颌有大掌的力道:“从未想过,我的情敌居然是一个七岁多的孩子。”

    玫瑰抱住他:“七岁的孩子,算不得情敌。”

    “不算情敌算什么?”

    “小屁孩呀。”

    同一时间,安顿在落公馆里的孔白泽:“哈啾---”

    冬荷正在打扫房间,手里拿了个鸡毛掸子:“感冒了?要不要我给你泡点姜茶?”

    最危险的地方,恰好就是最安全的。

    反正不论躲到哪里会有人来查,倒不如安心呆在这里。

    孔白泽没说什么,继续扎马步,挥动双臂练习强身健体的武术招式。二叔说,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

    费了好一番力气,终于把某个老男人哄好。两人继续赶路。跋山涉水,终于赶在九月初时抵达河北涞源县。

    一路走来,相对于先前所见的比人高出半截的蔓草或者寸草不生的平原,这里的庄家和农作物倒是显得格外茂盛。

    越往里走,秋意的浓意越深。路上还碰到不少人,一打听,果真如他们所料,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崇敬与尊重。

    按他们的指示,两人准备前往摩天岭,却被几个老乡拦下来。

    有人说:“千万别去,那里还在打仗。”

    另一个人也附和说:“鬼子杀人如麻,你们去了怕是会凶多吉少啊。”

    玫瑰就问:“摩天岭一共有几处入口?”

    一人回:“三条。沿着这里往上是一条,背面是一条,最后一条比较陡峭,可却是上岭最快的,被鬼子占了。”

    玫瑰又问:“三条路会有交叉口吗?”

    “有,在半山腰。不过只有很狭窄的一段。”

    落荆棘迅速抓住重点:“也就是说,不一定会碰到鬼子。”

    速度快些,说不定还能甩开他们。

    几个老乡被这句话噎住,面面相觑了眼,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山。

    一阵清香扑鼻,沿途的桂花开了。不少花瓣掉落在地上,玫瑰随手捡了一些,想着找机会发挥它们的用途。

    空中有枪声。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立马朝着枪声奔过去。借着大石头的遮掩,依稀看到对面打斗不止的战场。

    鬼子不知是不敌还是出于其他目的,接连撤退,这场战算是告捷。

    有个满脸灰土的人问:“团长,追吗?”

    被喊团长的人面色黝黑,摇摇头:“穷寇莫追,小心中计。”

    正准备整军,忽而又传来一声枪响。

    有个鬼子垂死挣扎,颤颤巍巍举起枪,瞄准为首的团长,枪口里的子弹没来得及射出来,就被一枪爆头。

    团长沿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大石旁立了两道出色到不容人忽视的卓姿。男子收回枪,与团长目光交错。

    他抬腿走来,落荆棘也直面迎上去。

    团长问:“你是谁?”

    落荆棘回:“路过的人。”

    团长继续问:“去往何处?”

    落荆棘答:“你对面的山脚。”

    对面的山脚,正是军区的大本营。

    刚才追问是否追击鬼子的小兵走过来,刚要说什么,被团长拦住。紧接着从他冷冰冰的脸上看到了难得的笑意:“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玫瑰有些蒙,他怎么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呀?

    团长第一次看到他身边陪着个女人,容貌上乘皮肤白皙,忍不住多看两眼。

    落荆棘直接挡过来,目光淡淡:“喊舅舅。”

    玫瑰再次怔愣,他就是婆婆唯一的弟弟?年轻时执意要加入革命军,随后便没了消息。上一世,夫君为了找他,耗了不少人力物力,直到死也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眼眶有些热,鼻子酸酸的:“舅舅。”

    “诶!”

    团长孙思捷声如洪钟,眉峰的笑意浓烈。手往衣服上擦了好几下,这才浑身找口袋,左掏掏右查查,“外甥媳妇,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送你什么好,但是红包肯定要的。”

    可谁上战场打仗,会随身带钱的呢?

    一旁的革命军偷乐个不停。

    玫瑰笑着替他解围:“舅舅,既然是第一次见面,您不是应该先考察考察我吗?”

    “不用不用。”

    孙思捷没领会到玫瑰的深意,摆手表示,“能有个人看上荆棘这小子,我已经感恩戴德,哪里敢做什么考察呀?”

    这世上最致命的吐槽,莫过于家人的冷嘲热讽。不愧是婆婆的弟弟,三言两语一针见血。

    玫瑰险些憋不住笑意,却还是对护着落荆棘:“的确是我先看上他的,追了好久才追到。”

    回去的路上,孙思捷忍不住问:“玫瑰呀,你看上这小子什么了?”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没看出他哪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就是白了点,跟个娘们似的,没半点阳刚之气。

    玫瑰毫不避讳坦言:“他长得好看。”

    孙思捷:“……”

    眉头皱得跟个苦大仇深的怨妇似的,“就他那样?还好看?笑死个人。我告诉你玫瑰,你可别被他那徒有其表的皮囊给骗了,他其实啊……”

    落荆棘不动声色把玫瑰拉到自己身旁,以自己为屏障,隔开废话比沙子还要多的孙思捷:“你的人还在后头,冷漠铁团长的名头不要了?”

    一句话,把刚才还废话连篇的孙思捷上了铁锁,板正面孔,脊背挺得比苍松还要直:“咳咳咳!”

    后面这个强调的咳嗽,倒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玫瑰捂嘴笑:“你知道舅舅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

    落荆棘太了解这个为老不尊的长辈,无非就是把他儿时的旧账翻出来重温一遍,自己温习还不过瘾,非要他人也过来积极响应一份。

    正说着话,山脚下的房屋依稀可见,还有家家户户烟囱里传出来的烟火味。黄昏临近,嘈杂的人声给了玫瑰一种温馨和谐的气氛。

    玫瑰转身,看到夕阳下的落荆棘,站在余晖的光影中被几个小孩围着跑圈圈,唇角微微一抿,看得出来,他也深有其感。

    亨利先生前段时间刚跟随部队来到个村子,由于伤员过多,便留在这里医治他们。前不久受邀去给各大医护人员讲解医疗方面的知识,算算时间,离开也差不多两个月了。既然知道他在这里,见面也不急于一时半刻。

    孙思捷逢人指着落荆棘二人,介绍他们的身份,还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住所。

    玫瑰忙推辞说:“我们住哪里都无所谓,能挨您近点就成。”

    这话说得孙思捷心头更加欢喜,又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你这个小姑娘,人美嘴甜还讨人喜欢,荆棘这小子肯定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遇到了你。”

    玫瑰摇摇头,捂着抽痛的心口:“是我为了遇见他,耗光人生中的所有好运。”

    没有他,宋玫瑰这个人早就不复存在。

    彼时的落荆棘,因方才三秒上膛装子弹的利落动作,赢得众人歆羡又崇敬的目光,一圈人围着他团团转求指教。

    他总是这样,随便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引来不小的轰动。他也本就该这样,呆在属于他的地方,以得天独厚的优势造就一个时代的英魂。

    她所知道的过去事,正在发生,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也暗指着这个即将不会太平的世界。只是他的夫君,你又该何去何从?

    眼前一黑,大掌绕过她的发顶,抚上后脑勺:“为谁魂不守舍?”

    玫瑰给他看手里浅黄馨香的桂花,开得繁盛又馨香:“在想,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落荆棘心疼她跟自己赶了一路:“你做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嫌弃过。”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毒药,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

    玫瑰靠在他的肩膀上:“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做得不好吃,你也不许吐出来。”

    把人拥紧入怀,大老远便听见孙思捷醉酒后的疯言疯语,打了那么久的仗,神经紧绷心情压抑,许久没那么开心。一放纵,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知他滴酒不沾,玫瑰说:“我去陪舅舅喝几杯。”

    “不用。”

    落荆棘让她回房间休息,“给我留个门。”

    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让她一时难以适应,又没有他在身边,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玫瑰闻到一股微醺的酒意。

    在头顶,有湿热的一吻。靠过来时,真像一尊大暖炉,热烘烘的,把她捂得浑身发烫。

    “玫儿……”

    一声紧接一声的喊她,偶尔还伴随着几声舒朗的气息。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她看得出,他的心里其实很开心。

    否则,一向惯有原则的他也不会贪了杯,把自己灌醉。

    她应他,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体温比平常要高出不少。醉酒的他极其不老实,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胡来,怕他宿醉醒来后会头疼,就没让他继续乱来。

    老男人亲不到,就撇嘴撒娇:“太太不疼我了……”

    还作势要假哭,像极了三岁小孩。玫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磁沉的嗓音能把人的心融化。

    掐他鼻子:“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疼你了?”

    他噘嘴:“要亲亲,要抱抱。”

    “……”

    玫瑰险些笑出猪叫声。在他的潜意识里,亲亲抱抱就是疼他的意思吗?

    自小丧父,再大一些又与母亲隔着漫长的路途,别说拥抱,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心如刀割。

    给他亲完抱完,心满意足入睡。

    不过,既然他都醉了,是不是代表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为了以防万一,她故意叉腰板起脸:“落荆棘,你刚刚打了我,我现在要打回来。”

    “不可能。”

    醉了酒,回话倒是斩钉截铁。

    不过这话是在否定她哪一句?

    她一本正经的分析:“怎么就不可能?你那么霸道,发起火来揍我一顿的可能性很大。再说了,你力大如牛腹黑如墨,我一个单纯娇弱的小女子,哪里斗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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