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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我们一个三人心愿,可不得把佛祖忙死?

    以前听说中医只凭一双手即可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她只当夸大其词而已。在这里呆久了,只有惊喜从未有过失望。不论是花草树木还是皮囊碎骨,但凡能入药治疗的,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玫瑰笑:“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我们都是托老祖宗的福。”

    她或许还不知道,除了《黄帝内经》,还有《本草纲目》等一系列的医药学典籍,中华几千年来的文化瑰宝可不是说说而已。

    尤克表示深深的叹服,一双眼睛在闪闪发光:“能不能借我看看,增长一下见识呀?”

    不论是对落荆棘的敬重还是对医学的热爱,尤克的眼睛里始终装着浩瀚星辰,用最饱满的热忱和无与伦比的深情走在奉献的道路上。

    玫瑰对他抱着浓切的感恩之心:“当然可以。”

    师姐也举起手:“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玫瑰说:“夫妻之间讲究的就是举案齐眉、资源共享。借给姐夫了,不也相当于借给了你吗?”

    师姐冷哼一声:“他?算了吧。他能把各种佶屈聱牙的艰涩术语倒背如流,却总是忘记我说的话。前一秒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这......刚刚不是还在说医学典籍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细数某个人身上的缺点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本不该听的。可师姐似乎很不解气,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显然是憋了很多年了。

    玫瑰和长生选择不参与‘战争’,却又想让师姐出了口气后能够痛快一点,便她说什么,她们都点头应‘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师姐说:“尤克你这个大猪蹄子,我都教了你这么多年,咋就不开窍呢?”

    说着说着就哭了。

    尤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争取以后开窍行不?你别哭了,大家都在看着呢,不怕丢人呀?”

    师姐甩开他的手:“都是自己人,丢的什么人?”

    抹了把眼泪,又说:“我告诉你,尤克,当初要不是我看上你,就你这么矮,能娶得到我这个万人迷吗?”

    玫瑰:“......”

    长生:“......”

    落荆棘手插在兜里,没有任何表示。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揭人不揭短,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偏偏师姐是个直肠子,又憋了这么久,难免火气大。

    玫瑰正琢磨着如何挽回两人的关系,尤克叹了口气说:“别拿我的身高说事,小心我跳起来打你的膝盖。”

    噗......

    一场即将弥漫硝烟的战争就这么被尤克化于无形,如果说傲娇豪横的师姐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么名优清朗的尤克就是一盆水,知道何时、也知道如何浇灭她的火气。

    两人旁若无人的拥抱亲吻,其余人也该退避三舍。

    长生继续照顾青秋,玫瑰挽着落荆棘的手臂,步伐不免带了几分轻松和舒畅,有了这片叶子,其他人的命可以得救了。可落荆棘却垂着脸,眉峰深蹙,不知在想什么。

    玫瑰停下脚步,被她挽着的男人没有任何察觉,自顾自朝前走。玫瑰盯着男人宽大瘦削的背影,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她看着他,他低着头,这一幕似曾相识。

    某一年大雪纷飞,他又要离开沪上。她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旁,积雪在他的脚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窗帘掩住了她的身影,积雪盖住了他的深情。

    温暖厚实的大掌盖在她发顶上,摩挲几下:“停下了怎么不跟我说?”

    玫瑰张了张口,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喉咙蔓延,却还在笑说:“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反应过来,为我转身。”

    落荆棘把她拥入怀中:“傻姑娘。”

    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可玫瑰就是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是不是周大哥又送来了什么消息?还是公公婆婆他们?”

    “都没有。”

    把她牵回房间,又盖上了被子,“是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这反反复复的病早点好起来。”

    玫瑰说:“这是今日份的情话吗?不合格哦。”

    又觉得有些热,脚丫子偷偷劈了个叉,伸到被子外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落荆棘把她的脚丫子抱回来:“我刚才在想,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大哥,被感染的人也可以尽快得到救治。”

    原来他想的是这件事哦。

    “先等等。”

    不让他起身的玫瑰把人拉回床上,有条不紊的分析,“延安多山少水,地形偏僻又孤寒,辛夷花很难存活。不如这样,我们直接从沪上装车一路护送过去吧?”

    落荆棘说:“是个好主意。”

    替她揉捏酸涩绵软的脖子:“等青秋情况好转后,我们就出发。”

    玫瑰说:“好啊好啊。”

    ---

    辛夷花的叶子入药,青秋的症状得到了很大的缓解。第二天就醒了,神志清明口齿伶俐没有半点不适。只是看到长生默默躲在角落里落泪的一幕,愣了好一会儿神,旋即移开视线。

    可神思不自觉飘到先生和太太给少爷少夫人饯别的那天。长生手里握着污脏的毛巾,温度渐渐变冷,可依旧舍不得扔掉。

    他就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说:“你这样做,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很为难。”

    如洪水冲刷岩石,火山迸射熔浆。长生从没想过自己的心意有一天会被人发现,且这个人还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她明明掩藏得很好。

    长生握紧手中的毛巾,一手都是冰凉的寒意:“不会,我永远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咬咬牙,把毛巾随手扔进垃圾筐里,转眼看他,目含怼光:“这下你满意了吗?”

    青秋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长生喊住了他:“这件事,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

    青秋连头都没回,直接走了:“我亦然。”

    病后一场,青秋在得知自己的病症以及疯魔时的举动时,出乎意料向她道歉,为自己三番两次险些抓伤了她。

    长生淡淡回他:“不用,你也救过我,就当扯平了。”

    玫瑰在一旁,把两人的神态语气都尽收眼底。默默叹口气,别看青秋在外人跟前谈笑风生笑里藏刀,可到了自己人这里,竟连话都懒得多说几句。

    这究竟是跟谁学的?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落荆棘与青秋的性情发生了惊人的交换。可尽管如此,她的心里始终觉得,不论落荆棘的性情发生何种变化,她都爱得一如既往。

    嗯,只要是他就行。

    眼见气氛实在过于尴尬,玫瑰站到两人中间,出声解围道:“为了庆祝青秋醒来,我跟夫君决定做一顿丰富的晚饭,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好啊好啊。”

    师姐刚跟尤克打了网球,浑身汗津津的,正拿毛巾擦汗。瞥见她的鞋带松了,尤克立马蹲下身来给她系。贴心,又细心。

    孺子可教也。

    师姐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秀恩爱秀到病人跟前,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玫瑰走到落荆棘身边,说:“那我们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菜。”

    师姐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你会做牛排吗?我好久没吃了,整个人都饿瘦了……”

    四个人一走,房间里安静如无人。

    长生主动开口,说:“我带你下去走走吧。”

    玫瑰临走前特意叮嘱,他躺了太久,身体需要多走动才能康复得更快些。现下人都走了,语气呆在房里闷着,倒不如多呼吸些新鲜空气。

    青秋点点头:“有劳。”

    两人下楼,在院子里悠然惬意的散步,不远处一棵树下徐徐钻出四颗脑袋,还用花花草草来当做掩护。

    从解毒四人组变身成做饭四人组,师姐觉得有些不妥,说:“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要有意思早就有了,还用等到现在?”

    玫瑰信心百倍说:“他们之所以被误了这么多年,只是因为缺少有人牵桥搭线。缘分不在乎多与少,而是双方给予彼此的时间恰不恰当。你说对不对,夫君?”

    落荆棘轻‘嗯’了声,搭在肩膀上的手用了不少力气。深瞳里却杂了不少东西,似乎在深入解读她话中的深意。

    又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当那个人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就会被她弃如敝履。木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

    他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咬着后槽牙在克制。玫瑰却在覆在身上的人影发生晃动时立马回身,看他背靠树身,面露痛苦难受之态,心头一凛,拿起他的手搭脉。

    手掌翻覆间,两根手指被他反揿住。低沉磁润的笑声随风飘进她的耳朵里,玫瑰抬头,眼睛覆上一块布,遮住了视线:“先不要动。”

    玫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落荆棘扶着走,只能追问:“这是做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师姐嫌布条没系紧,特意加了句:“你可不要偷看哦。”

    玫瑰无奈轻笑:“你们这是商量好了要把我拉去卖了是吗?”

    师姐被落荆棘冷冰冰的一眼看得心惊胆战,把尤克推出来挡刀。尤克笨嘴拙舌,又被玫瑰套路,要不是师姐一拽,目的全都暴露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快、快到了。”如释重负。

    玫瑰故意撞了下落荆棘,故意满含怨气对他说:“你们的嘴真严实。”

    又软下声线说:“透露一点点嘛。”

    师姐和尤克在挤眉弄眼,落荆棘看都没看一眼,背她上台阶:“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师姐险些滑倒,被尤克接住。师姐咬着牙说:“怎么可以有人这样子......宠妻无下限呢?明明是他先找我们商量,让我们不许泄露不能声张的!到他这里咋就事事可以破例?”

    尤克摸了摸鼻子:“你刚才不是说了原因了吗?”

    师姐:“......”

    玫瑰用下颌磕某人的肩膀,随着移动的步伐脑袋瓜子晃呀晃:“到了吗?”

    “到了。”

    落荆棘把她放下来,玫瑰说,“莫愁,冬荷被你照顾得怎么样?”

    话音才落,有个声音迫不及待回:“好的,她很好的。”

    本来藏得好好的莫愁,心机口快说完才发觉自己上了当,拍了拍后脑勺尴尬一笑:“少夫人是怎么发现的?”

    玫瑰连布条都没摘,摸索着朝前走了两步:“你们还是不是准备了一个大蛋糕?上面写着一串祝贺词?”

    不起眼的角落里,冬荷推着一个小推车走进来,车上稳立了个两层水果的蛋糕,上面插了两支浅紫色的蜡烛:“是的呢,小姐姐,请问你想不想许愿呀?”

    布条下的视线有些暗,周围的窗帘都被拉上,只余下蛋糕上细微又温暖的灯光,映照玫瑰白皙如玉的五官。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没嫁人前,爹娘会在家里挂满漂亮的灯笼,这些灯笼都是提前半年预定的,款式、画工、制作都是最精良的,只为博她一笑。嫁给他后,似乎每次生日都在异地,北平、天津、江苏、四川、重庆、厦门、福建......几乎每年都准备惊喜,却都被她不识相搅局。最后呢,都是以吃收场。一个掏钱掏得理所当然,一个花钱花得理直气壮。玩转每个城市的美食。

    似乎没有一次是在沪上过的。

    在哺育他的城市,过自己的诞辰,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命运之绳把他们紧紧系在一起。光影交错中,玫瑰双手合十。有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她说:“我其实都忘了,你们干嘛要让我想起来呢?”

    冬荷捂着脸,瞪大眼睛夸张道:“我的妈耶,这不会是你的第一个心愿吧?下一次生日,我们所有人......”

    落荆棘长生青秋莫愁师姐尤克:“闭嘴!”

    冬荷:“......”

    自知说错话,默默退到莫愁身后。能被六个人异口同声禁言,也是自作自受。

    玫瑰朝长生、冬荷和师姐伸手:“我们一起许愿吧。”

    长生师姐:“好。”

    冬荷:“我们一个三人心愿,可不得把佛祖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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