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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你偷穿我的衣服又不是第一次

    别看她人小,跑起来还能跟旋风疾雨相提并论。哒哒哒几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门,不跟任何人讲话。据说小苏为了哄这个小侄女,也是费尽心思。

    “嫂子……”

    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金萧晨无精打采回来,头上还插了几根草,一口茶喝得跟喝金子似的,端在唇下要喝不喝。

    玫瑰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虽不及六安瓜片,倒也入口醇厚,清香怡人:“说吧。”

    “说什么?”

    “能把你困扰成这样,该不会是小事。”

    “我没事……”

    都把头埋进桌子里不想见人了,还叫没有事?

    玫瑰欲擒故纵:“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不问了。许老板刚刚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你既然回来,就去跟他打个招呼,省得人家担心你。”

    一听到这里,金萧晨头都大了:“不去。”

    气氛安静得出奇,眼瞅着玫瑰继续给龙凤胎缝制新衣服,又憋得慌,继续找人宣泄情绪:“嫂子你怎么就不问了,难不成你就不担心我瞒着的荆哥的事情吗?”

    玫瑰穿针引线,反问他:“那是吗?”

    “不是……可、可也跟你们有关的……”

    玫瑰把针从另一头引过来,等他继续说:“我今早下山,看到一对夫妻。男人砍柴砍累了,正坐下喝了口水,女人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里头装满了野菜。背后又有一个背篓,里头装着一个小孩子。两人一见面就吵,从干活吵到孩子,又从衣服吵到双方父母……我当时躲在草堆里,看他们吵得面红耳赤……”

    玫瑰只当听故事一样:“你是想告诉我,听他们吵架很有意思?”

    “也不是也不是。”

    金萧晨只是不明白,“夫妻之间的相处不应该是像我爹娘那样举案齐眉的吗?又或者如你和荆哥这样事事以彼此为先的吗?可他们怎么会吵成这样子,还大打出手,恨不得要把对方撕成碎片?”

    果然是个在爱情领域里一片空白的小白纸。

    玫瑰放下茶杯,一语中的:“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没有绝对不可能,而且你看我这几天东忙西蹿的,拿走时间喜欢人?”

    那可不一定。

    金萧晨拽着玫瑰的手撒娇:“哎哟嫂子,你就告诉我嘛?不然我可是一连好几个月都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

    玫瑰说:“这话要是没头没尾落进你荆哥的耳朵里,你猜他会怎么想?”

    “我的为人荆哥还不清楚?”

    玫瑰故意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拉进彼此的距离:“如果我故意添油加醋一番呢?”

    金萧晨倒吸一口凉气,四肢酸软,就差跪地求饶了:“嫂、嫂子,以前的事都是我的不对,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你可千万不要害我呀,我很惜命的,我还不想死啊。”

    玫瑰松开他,又替他整了整被揪乱的衣领:“以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接敲定男女双方的婚事。现在主张自由恋爱,一男一女结为夫妻前,必然是对彼此有意才会成亲的。婚后,当柴米油盐酱醋茶冲散了这份爱,有些会转化成亲情,而有些则会成为撕破婚姻的助推力。”

    “那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我也不想变成暴力狂。再怎么受不了,也不能对一个女子下手呀,太不男人。”

    “所以,你脸上遮遮掩掩的伤是怎么来的?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看不过去,冲上去揍了那个男人一顿?”

    金萧晨没有否认,又极其幼稚地说:“我替那个女人鸣不平,还居然被她又推又打,还说什么‘这是他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少管’,你说气不气人?”

    玫瑰乜斜:“这本来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管什么?多此一举!”

    金萧晨:“……”

    玫瑰找了药塞给他:“等你以后遇到那个对的人人就会明白了,自己的丈夫只准自己教训!”

    “啊?嫂子你不帮我呀?这伤口我够不着也我看不到,万一它发炎发脓怎么办?嫂子你别关门啊,嫂子……”

    拍门拍到手疼,里头的人就是连半个字都舍不得施舍。

    金萧晨气馁转头,许沉舟背着手站在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条小溪流,夕阳的光泽把两人都晕染出鎏金的光泽,金萧晨拿着药准备开溜,被许沉舟喊住:“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不用,小伤口而已,我可以自己来。”

    许沉舟转过身,一瞬不瞬盯着他:“你这几天一直在躲我!”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点忙,早出晚归,一天天的,累死我了。”

    “刚才……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像是突然被热油烫了下,金萧晨嘴都瓢了,“你可别乱说,她可是我如假包换的嫂子,朋友妻不可欺。荆哥嘱咐我照顾好嫂子,我必然是义不容辞的。你要是再敢乱说,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你现在连抬个手都费劲,还想教训我?”

    金萧晨:“……”

    叹了口气,既然他都知道了,自己也只好示弱:“是啦是啦,抬不起来了,干脆让我残废好了,省得给人添麻烦。”

    越说越像自暴自弃。

    许沉舟说:“我帮你。”

    “不用。”

    许沉舟压根没把这两个字放进耳朵里,揪过金萧晨的领子越走越远,四周只剩下夕阳洒在地上时闪闪发光的影子。

    ——

    对于外头的闹腾,玫瑰充耳不闻。手里的针线来来回回的缝合,一朵漂亮的玫瑰旋即勾勒出大致的轮廓。

    门进不来,黑影就从窗户跃进来,悄无声息走到玫瑰身后。她捏了捏手中的棉针,往后一刺,后者身影敏捷,避开了她的攻击。手往她腰上一搭,把人温香软玉的姑娘搂紧入怀:“这么久不见,夫人的功夫退步了。”

    玫瑰知道自己甩不脱他的桎梏,也怀念他的拥抱,没几秒就沉静下来:“关你屁事?”

    “嘴上功夫倒是厉害了。”

    不论这句话是褒还是贬,玫瑰被落荆棘偷袭一吻。温热的气息落在发顶上,带着久别重逢的温暖。

    玫瑰眼眶一热,又开始挣扎,越是亲近的人你越容易对他们闹脾气任性,因为你知道,他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不是很忙吗?忙到没有时间见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落荆棘把人掰过来,面对面直视:“生气了?”

    “走开。”

    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人往怀里一搂紧,二人的气息扑打在彼此的脸颊鼻翼上,听他说:“可你刚刚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激我出来吗?现在我出来了你又要赶我走,说的确定是真心话?”

    玫瑰:“......”

    这一发愣,又被他吃了不少豆腐。

    “落荆棘!”

    玫瑰翻了个白眼,冷冰冰把男人推搡开,满脸阴沉沉的,跟擦了墨水的乌云没什么两样。

    跟以前爱耍闹小脾气的宋玫瑰不一样,目光直勾勾盯着他,虽是仰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质问。

    落荆棘松开她,镇定的眼神忽然就带了几分凌乱:“玫儿,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没让人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也是我的主意,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发泄出来,藏在心里会憋坏自己的。”

    身体一震,话落在空中颤出几缕尾音。玫瑰抱着他,泪水沿着脸颊滑落:“落荆棘,你个自私自利的大混蛋。明知道我快要临盆了还铤而走险,明知道我来找你还故意避开我只偷偷来看,明知道我想你还偷偷躲起来......你说,你是不是天底下最自私自利的男人?”

    落荆棘再次抱紧玫瑰,压在胸口的大石瞬间消失无踪,磁音沉沉:“嗯,是,我是天底下最自私自利的男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赢得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甜言蜜语?

    玫瑰才不上当:“赢?你当我是随意可移动的物品吗?又从哪里赢的?我怎么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对于一个身负家国大义的男子,你根本无法对他生气。他的肩上扛了太多的责任,玫瑰舍不得再往他身上加任何一点点的负担。

    落荆棘笑,眼角眉梢的舒朗宛若明月清风,沁人心脾:“从你的心上赢来的。”

    玫瑰被笑红了脸,摸了摸鼻子:“......”

    好吧,她不会演戏,愣是没能把一个深闺怨妇的形象演出入木三分的样子。实在是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抡拳打他:“还笑?”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

    落荆棘一把抱起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底涌动着深浓的情意,“几个月没见,夫人一如初见,容光焕发玉雪漂亮。”

    “几个月没见,你说情话的本事就像顺口溜,越来越顺嘴咯。”

    “你喜欢就好。”

    “不喜欢。”

    “口是心非。”

    “你才口是心非呢?谁教你说的?还是你找人提前练习过?找谁练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这件事嘛,让我好好想一想。”

    落荆棘故意把音拉得很长,引得玫瑰一阵疾言厉色:“好呀你落荆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你居然还真敢找别的女人练情话!”

    视线一下子天旋地转,轻薄温软的浅紫色被子垫在脊背上,凉凉的。可他的气息落下来,跟烧开的水壶似的,烫手又烫心。

    落荆棘说:“我会让你知道,我所有的练习是在谁的身上。”

    窗棂外栽种了一花圃的辛夷花,正是应季,溽热的风中带着微软的柔气,缕缕吹过花圃,辛夷花一夕之间全开了,馥郁沁畅。芬芳的香气飘进窗口,浸染了整个房间。

    天黑了,房里没有点灯,只有几缕月光。金萧晨他们像是被提醒过了,没人来打扰他们。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对于堪堪经过一件不可描述的事情过后的俩人。

    事毕,玫瑰懒洋洋躺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心想这人怎么一来就净想这件事。肚子咕噜噜乱叫,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落荆棘,我好饿哇......”

    山上没通电,只有简陋的壁灯。落荆棘点了煤灯,整个房间顿时亮堂堂的。又把玫瑰抱起来,给她穿了件衣服。宽大的袖口让玫瑰觉得奇怪,再一看:“你怎么把自己的衣服给我穿呀?我要穿我自己的。”

    他理所当然地说:“你偷穿我的衣服又不是第一次。”

    “我那是......那是怀進屿和青峰的时候......”

    落荆棘拿了块糕点给她先垫垫胃:“忘了吗?你的衣服就那么几件,今天全洗了。”

    “这个时候也该干了,你去给我拿回来。”

    “不巧,傍晚的时候下了场雨,没人去收,全湿了。”

    玫瑰:“......”

    她怎么不知道?

    落荆棘目光沉沉盯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脸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玫瑰把刚咬了两口的糕点往他嘴里塞:“闭嘴吧你。”

    又掐他的脸颊:“啧啧啧,脸皮真厚,落荆棘你还是人吗?”

    被问是不是人,落荆棘反而笑了,略带调侃问她:“我,不是你的人吗?”

    “......”

    玫瑰顿觉有糖衣炮弹朝自己砸来,如果有天别人问她是怎么死的,她绝对会这么回:“是被某人出口成章的情话甜死的。”

    桌上不再是清一色的皮蛋瘦肉粥和韭菜炒鸡蛋。四菜一汤,看样子还是广州的地方特色菜,对玫瑰这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来说,真是及时雨:“这是什么菜?”

    “沙河粉。”

    玫瑰的眼睛一直紧盯着落荆棘的筷子,薄薄的粉皮仿佛一碰就碎,“它是用白云山上的九龙泉水泡制成的,在两广地区十分有名。”

    玫瑰吃了一口,的确很香很好吃,入口丝滑。可心里闷闷的,总是堵得慌,又指了另一样尤为奢靡的菜色,“这个呢?”

    拿着前线流血战士的命在这里专享安逸舒畅的生活,醉生梦死。也不知是该恨他们可恶,还是叹他们可悲。

    “艇仔粥。”

    粥上不仅仅有花生、鱼片和猪肉,还有虾仁、蟹肉、鲍鱼等等各类死贵死贵的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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