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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他不是不喜欢说,只是更喜欢听你讲

    落荆棘:“把腿放下!”

    “好嘞,爷!”

    玫瑰比了根手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车子快到酒店了。这么晚了,还是有不少的粉丝在外头蹲守。肉眼可见的灯牌,虽然比不上车灯亮眼,却足以替他们照亮回程的路。

    落荆棘说:“是支持你的歌迷,下车打个招呼吧。”

    金萧晨以前也被不少车迷这么疯狂迷恋过,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早已淡忘了那种感觉。现如今托玫瑰的福,他又一次感觉自己在舞台的中央,接受万众瞩目的洗礼。

    小蔡开着车,逐渐接近酒店门口。这一批歌迷们很机智,安安静静守在车道两边,没有催没有喊,只等玫瑰下车。周围髣髴被消了音,车门打开的刹那,走下来的髣髴不是一个人,而是位饱受争议又处于风口浪尖的仙女。一个会被她的天籁之音打动的仙女!

    玫瑰双手合十向大家致谢:“很感谢大家都在这里等我,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很晚了,回去的路上很不安全。男同胞们记得护送女孩们回家,都要安安全全的。知道吗?”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一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可眼睛就是要流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有个胆子大的女孩哭哑着嗓子说:“妹妹,这是我喜欢你的第一年,我会一直一直一直支持你的!不要理会网上那些喷子黑粉私生饭,他们根本无足轻重。我问只要你好好的!要好好的!”

    受她情绪的感染,其他歌迷开始唱起了歌。大合唱的《予你万丈星辰》,原曲的旋律清缓柔和,跟潺潺流动的溪水似的,可到了他们的口中,三分气势,七分傲骨。如寒梅如傲竹,傲雪凌霜,稳稳屹立于世。

    人生在世,能记住你的人或许不多。几代更迭,无足轻重的名字被远远抛在历史的尘埃后头。可但凡有个人能记住你,喜欢你,那么这个人便与你有缘。

    玫瑰又一次感激鞠躬,还是不卑不亢的九十度。一整晚郁结于胸的闷气突然就消散了。是啊,她干嘛要跟不喜欢自己的人置气呢?不论是黑粉还是私生饭,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们还说就由他们去吧。

    要想不辜负自己,不辜负喜欢自己的人,她必须要拿作品出来说话!

    等等和路远抵达翁城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坐了一整夜的火车,等等累倒在路远的肩膀上,一靠就是一夜。从她看过来开始,路远就跟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也不动。每次察觉她的肩膀有下滑的趋势,路远不用看,大掌贴在她的额头上往后一拨,继续看书做题。

    并不是他不想看,只是怕自己的眼神太过炽热,会让周围的人误会她。当火车到站时,他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他人都在整理行李的时候,唯独只有他在看她,用最滚烫热切的少年目光,紧紧盯着她。

    玫瑰跟落荆棘在演这一段的时候,虽然是一遍过,可落荆棘总说感觉缺了点什么,重演了好几次。身为女主的玫瑰只能配合,又一次靠在他的肩膀上,玫瑰用气音哼哼:“你这个心机boy,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拉着我在大家面前秀恩爱。”

    落荆棘挑了挑眉,用手抵在不断上扬的唇角,髣髴在说:既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给我留点面子。

    玫瑰努嘴回他:TUI,你要是真要面子,就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给我好好玩演,演完了还得走下一条呢!

    “我睡了多久?到了也不喊醒我?”

    等等看到差不多空了的车厢,急急忙忙拉上路远就跑。路远从起初的惊愕到肉眼可见的脸红,可谓是情绪变化最快的少年。

    他笑了,笑得肆意张扬,像阳光落在林梢间,人慢悠悠走在其间散步,被温暖拂了面颊。

    唉,谁能想到,演绎这个角色的男主角居然是个年纪差不多要到30的男人,可这强烈的少年感简直感染了每一个人。尤其是他的笑,髣髴上帝的恩赐,每次笑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个能用动作和神态就把人征服的演员,在娱乐圈真的少见,尽管如此,仍有敬业的演员在这条路上不求回报的行走。

    等等把路远带到了海选现场,路远一下就明白她的目的,转身就走。等等就在后头追,边追边解释。可这次路远连等都不愿意等她,长腿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片刻也不停歇。

    玫瑰演这一段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磕破了皮。可她没让任何人知道,一个人把等等当时的焦急不安和不被理解的情绪演得入木三分。不止两位导演,就连在一旁休息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忍不住受其感染而落泪。

    后来路远回来,看到她伤了腿,二话没说就把她背起来。等等起初还克制着,被他这么一背,瞬间就把所有的委屈愧疚发泄出来,不想被小屁孩发现,她就默默地哭,默默地擦眼泪。

    路远刚一弯腰要放下她,等等立马箍住他的脖子:“又想丢下我就走?”

    “给你拿纸巾。”

    语气里全是成熟男孩的无奈口吻。

    等等不肯承认自己哭了,语气难得傲娇:“要纸巾干嘛,我身上又没出汗。还有你,没事到处瞎跑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教训人的语气跟长辈似的,路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只能扮演弟弟的角色?”

    等等被他突然沉稳的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说:“你本来就是我弟弟呀,我相依为命的弟弟。”

    可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的弟弟!

    这是他的心里话,可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等等读出他心里有事,误以为是:“你要是不想参加选秀节目,咱们就不参加。虽然我觉得这才能不浪费你的才华,可我尊重你的想法。”

    “你很想我去?”

    “当然想的。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既然是天才,怎么可以被黄沙埋没呢?”

    “我参加。”

    等等的目的达到了,立马说:“那我们现在赶紧过去,五点一到就截止报名了。”

    路远说:“已经五点了。”

    等等:“……”

    下一句的语气明显着急了:“那怎么办?要不你现在跑过去,说不定他们还没有?算了,我直接搜官方电话帮你报名。”

    “报名成功了。”

    路远把手机还给她。等等一看,他们居然有个官方报名网站,界面上显示报名成功。她松了一口气,说:“接下来就等海选了。”

    “明天就是海选。”

    “这么快呀!”

    “不快了,他们已经挂了一个多月了。”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报上有写,亲爱的等等小姐!”

    等等:“……”

    每次都说这句话来噎她。

    既然第二天是海选,那么他们必须在翁城住一夜。等等找了家还不错的酒店,一来是想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二来是想让他好好准备准备。谁知他才在自己的房间呆了三分钟就过来敲她的门,也没说什么事儿,就坐在椅子上看书。

    等等后来才想明白,他这是怕自己一个人独处。是啊,一个从小就没有爸妈的孩子,寄人篱下看人脸色,都不会说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如果不细心观察,恐怕都不了解他其实是个内心脆弱又敏感的小孩子。

    海选的时候毫无意外,他进入复赛了。复赛时间要等半个月,可当时有位评委老师一眼就相中了他,还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这段小插曲路远没有跟等等说,具体什么原因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他以为这件事会就此揭过,却没想到在他上课期间,那个评委老师打来了电话,是等等接的。

    周末放学,等等照例在校门口等他。可一路上她一直在沉默,路远大概猜到原因了:“我不想出国,我想陪着你。”

    那个评委老师是hip-hop出道,可本身有很强的唱歌功底,这次来翁城,主要是想挖掘人才,组建一个自己想要的团队,把他们打造成最完美的歌手。可前提是,得跟着他出国训练。他从不怕苦,只是不想离开她。

    等等愧疚说:“是我耽误了你的前途。”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老是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姚等等,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吗?”

    如果说刚才的等等还在伤情不已,现在的她就如同被雷劈了,从没敢想过一个小屁孩会对自己产生多余的心思。

    看她的神色,路远已然明白,低下头说:“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一点儿也不想!”

    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

    接下来一个月,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该学习的学习,该工作的工作。周末她不再去接他,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有次他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回来,拿着手电筒去路口等。远远便揽到她在路边一直狂吐,满脸通红,这是喝了多少酒?

    “诶?你长得好像我的弟弟?”

    醉酒女人调戏一个高中生,偏偏这个高中生还一脸无奈,主动弯下腰:“上来,我背你回家。”

    “不要!被弟弟看到了会生气的!你让开,我可、可以自己走~~~”

    踉踉跄跄走出一条直线的时候,还特别得意回头看了路远一眼,“怎么样?我都说我可以自己走吧?不过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走了这么久还看到一样的墙壁和大树?”

    你把一步当成十步走,当然只能看到这些啊!

    路远没想再争取她的同意,双手一抄,直接把人抱起来。等等不满嘟囔了两声:“走慢点,颠得我脑袋疼……天好黑啊,多少点了?你说他怎么还不出来找我?可这次冷战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欢我呢?他还那么小!”

    路远没忍住,直接打断她:“小九个月零二十一天而已,他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错!四舍五入就是十岁!这么大的年龄差摆在那里,这不就是硬生生把本该翱翔的雄鹰绑在自己身边,这样做只会让彼此都很痛苦的。”

    现在说话倒是很清楚,之前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还以为……

    脑袋被砸了一下,等等醉醺醺说:“你别光顾着听啊,多发表下自己的意见?家里有位不爱说话的人就算了,出来还碰上了个惜字如金的。”

    路远把她歪斜的身子往上托了托:“他不是不喜欢说,只是更喜欢听你讲。”

    “是啊,我早该猜到的……可我以为他只是比较依赖我,而不是……算了,我跟你一个陌生人说这个干嘛?他可是我家的人!”

    刚说完这句又忍不住吐了,没了酒,吐出来的都是酸水。路远在一旁陪着给她顺顺气,可从失落的眼神里一眼便能窥探到真心:“你对他真的只有亲情吗?”

    不知怎的又碰到她的逆鳞:“不然呢?我对一个小朋友能动什么歪念头?”

    与其说她这句话是用长辈的口吻说的,还不如说她在自卑。过去的伤痛在她的心里留了一口井,俩人虽然不再提起,可岁月的存在将这口井越挖越深。等等把整张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哭泣。她被那个人下了药,昏昏沉沉中没了少女该有的颜色。

    她开始恐惧以任何名义对她好的男人,尤其是同事。除了基本的工作交谈,多余的问候或者邀约她都视而不见。除了家里这位小朋友,只是现在她的小朋友也开始动心思了。

    她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只能深夜买醉!

    路灯下的影子明明有两个,却更像形单影只。这其中的孤独寂寞滋味,怕是只有悬挂在头顶的月亮才能明白。

    一个演员能被人肯定,最好的话语权来自观众。当戏一喊咔的时候,赢得一片掌声。周围的人都沉浸在他们二人营造出来的画面里,髣髴彼此就是受尽人情冷暖的等等和路远,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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