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八章、你冷得名副其实，也暖得明目张胆
“来者是客，美女，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动手毕竟不好看。来，咱们喝酒缓缓脾气。”
玫瑰甩了下头发，晦暗不明一笑：“好啊。”
“你疯了？”
卜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不好意思八哥，她喝醉了，跟我闹脾气呢。我这个姐妹一醉就疯，打扰大家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好好教训一顿，绝对不给大家添堵。”
“站住！我这里可不是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更何况你这个姐妹可答应留下来陪我喝酒的。对吧，美女？”
八哥挺了挺他的啤酒肚，脖子到手臂跟他的嘴巴一样花里胡哨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木灵犀把卜艳推开：“原来您就是八哥，久仰大名。人帅又有内涵，短短几年时间就开了十几家夜总会，成功却不自傲，身边得力助手无数，想必全都是被您的魅力所收服。小犀一直想跟您认识，没想到机会那么快就来了。”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你叫小犀呀，哪个犀？”
“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犀。”
“心有灵犀？好名字好名字，不知可否赏脸跟八哥我喝一杯？”
“小犀求之不得呢，只是……”
“哦？只是什么？”
玫瑰皮笑肉不笑：“怕你承受不起！”
哗啦！一啤酒瓶砸过去！
八哥应该是这种事情经历多了，下意识的躲闪避开了木灵犀的攻击，只是被他拽过来的人反而遭了殃。木灵犀学的跆拳道和防身术可不是盖的，一脚横扫一圈人，拉住还在惊愕中没回过神来的卜艳：“跑！”
卜艳小时候可是灵犀的铁粉，跟在她的屁股后面，防狼术还是会一点的。实在打不过的就学灵犀，拎个酒瓶子乱挥吓唬人。
两人在打架的过程中，一起长大的三个竹马火急火燎赶过来，看到谁就乱揍。男孩子热血又冲动，看到灵犀个不卜艳欺负，更不会手下留情。
可人家仗着人多，又拎着棍子，把他们逼到角落里，八哥抹着手臂上的小伤口，恶狠狠说：“你知道上一次敢伤我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我卸了他的手脚，让他像狗一样舔着我的鞋子！”
灵犀说：“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八哥吐了一口痰，把手中的烟扔给她：“抽！”
他要把这枝黑色的小辣椒亲手摘下来，一点点粉碎成粉末，让所有看看！
灵犀没捡：“脏！”
“你——”
卜艳说：“不就是抽烟吗？我来！”
八哥说：“你不行，我偏就要她来！”
沉舟扮演的角色叫詹有为。他慢慢把手探进耳朵里，不动声色捏住。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鸣笛响，八哥一群人吓得大惊失色，你看我我看你，做贼心虚：“八哥，我们得赶紧走，那个东西……要是遇上条子就麻烦了。”
八哥再次吐了口痰，手指扫了他们五个人：“给我等着！我八哥有仇必报！”
“那你倒是来啊，整得以为全世界都很怕你似的！”
五人中身形最胖的胖子王在等八哥他们走了之后才敢出来横。
其余四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轧马路的时候，卜艳落在最后面，垂着脸说：“对不起……”
瘦子肖把她拉进队伍里，学着某部曾经火得不行的电视剧的台词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台词拽，人更拽。
这个时候该木灵犀说台词了，可她却看着夜晚的星空，指给他们看：“有五天相交的线。”
她说：“我不喜欢学数学的原因在于，它说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无限接近却无法相交。假设的包容量概率太低，低到你连与一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都只能按秒来算，孤独如影随形……”
这不是剧本里的台词，可四个人听完之后都沉默了。髣髴看到自己的人生正走在大雾弥漫的世界里，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远去。
詹有为也独创台词：“所以说，珍惜眼前人。”
三人合说：“嗯，珍惜眼前人！”
胖子王第一个伸出手掌，四个人把手搭上去，大喊：“未来，加油！！！”
这场戏结束的时候，女演员金燕对着玫瑰深深鞠了一躬，是真的感谢她。只是她发现，这条路并不适合她。
玫瑰说：“适不适合不是现在，而是你有没有胆量去深入探究。”
金燕说：“怎么探？”
经纪人小蔡把早就拟好的合同拿过来，金燕才看了前面两页，不可置信张大嘴巴：“这是真的吗？我、我何德何能？”
她、她居然被妹妹工作室看上，成为签约的第一个演员。这件事换谁都会震惊当场，久久不能回神。这可是她的偶像啊，她喜欢了很多年的偶像。成为偶像旗下的一名女演员，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更何况她的戏还演得这么烂。
玫瑰说：“你有潜能，我愿意当伯乐。都是基于双方心甘情愿的基础上，你愿意就签，不愿意就不签，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签我签我签。”
“不用现在签，拿回去好好看。有问题就联系小蔡姐。”
她才走两步，突然被金燕抱住，像是久别重逢得亲人，抱得很紧很紧：“妹妹，你冷得名副其实，也暖得明目张胆！”
是吗？
或许吧。
拍戏的间隙，她收到很多来自歌迷粉丝们的礼物，没空去看，却还是会发微博感激他们。并叮嘱他们不要为了追星而耽误学习、工作和生活。
一向只闻其话不见其人的某知名主持人发来消息说：也许你可以开个直播。
玫瑰说：没空！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就是想找借口看她。即使只是在公屏上看她一眼，这歪门邪道的心思她还不懂？
宋京说：也对，你的通告都排到一个多月之后了，连觉都只能在赶路途中休息。
玫瑰震惊：你怎么知道一个月的所有行程？
艺人的通告一般都只会公布三天的行程，剩下的都只是秘密。
宋京发来一条语音，玫瑰漫不经心一点：关于你的事，我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
我嘞个去！
玫瑰欲盖弥彰调低声音，可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周围没什么人，她说：“你大爷的！”
发完之后她才意识自己也发了语音，立马撤回，给他发了无数个怒气冲冲的表情，像在刷屏。等了十分钟，那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又忙去了。
小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玫瑰在盯着一包山药味的薯片发呆，眼疾手快拿走：“别想了，你不能吃。”
玫瑰说：“我好像从来没有直播过。”
“有啊。”
小蔡故意当着她的面儿把薯片撕开，一片接着一片的咀嚼，一本正经地说，“上次的《歌神》不就是吗？”
玫瑰：“……”
她说：“我想要那种只有我一个人的正儿八经的直播，想给我的歌迷朋友们一点儿福利，感谢他们喜欢了我这么多年。”
“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除非你能改掉你怼天怼地的习惯。”
三言两语就能把人说得哑口无言，除了那位年近五十的胡夏胡老师，就只有眼前这位陈玫瑰陈天后了。
“……”
“我没说是毛病你就该庆幸了。”
事实是，她从不觉得这是一个毛病，性格使然而已。娱乐圈里有太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缺的是像他这么刚且硬的性格的人。
玫瑰耸耸肩：“反正我这辈子我的脾气是改不了了，可直播我是必须要的，你看着安排吧。”霸气侧漏！
意料之中的回答，小蔡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她开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接下来要拍的广告是某个牌子的洗发水，因为要拍出飞炫一般的效果，玫瑰就被一把超级大的风扇一直在吹呀吹，结束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超级难受。
小蔡给她买眼药水，玫瑰说：“我包里第二个夹层里有。”
小蔡惊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玫瑰没理她，滴了好几滴眼药水，不过十几秒就慢慢缓过来了。其实不是她细心，而是某个人早就提前给她准备好了。不止眼药水，还有什么创可贴呀，酒精呀，都备得整整齐齐。
直播确定的时间是周日晚上八点，一般这个时间大家都比较空闲，方便互动与交流。玫瑰第一时间发了微博，想了想又把微博转发到朋友圈里，点赞人数从个位到百位，愣是没看到某个熟悉的头像。
玫瑰想了想，故作漫不经心的给某人发消息：谢谢你的眼药水，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隔了一会儿回：不要太用力揉眼睛，痒也不要。
这说话的口吻怎么那么像医生的叮嘱呢？
玫瑰说：可它痒啊，揉了会舒服一点好不好？做些能让自己舒服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不像某个人，表面是暖男，实际是渣男！
他没有回了，一直到了直播当天。
这些天她到处跑，可只要回了剧组，就会有准备好的餐点和小零嘴，分量不多，小蔡就由着她。
狮子座的性格就是刚，绝对不主动低头。这次也一样。直播开始前一个小时，她又在朋友圈里发了条消息，至于提醒谁答案不言而喻，可还是没有看到某个人点赞的消息。
玫瑰戳破屏幕撒泼：“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不想理人就把我拉黑啊！有本事以后不要再给我整吃的，反正你累我也累，天天提防别人来偷吃！心血来潮，一时这样一时又那样！”
越骂越生气，又一次把他的微信和联系方式拉黑。
晚上八点，她准时直播。心情看起来也不太好，可还是很努力让大家看到自己开心的样子。好几个粉了她很多年的粉丝都看出来她的状态，以为她是跑通告和拍戏累的，句句叮嘱，暖心得跟亲人似的。
玫瑰三分愧疚七分感动：“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真的没什么，可能今天没化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吧，要不我补个妆或者擦个口红？”
本意是想让某个人来看自己，可现在看着人数逐渐攀升的粉丝们，玫瑰心里既敬畏又感动。敬畏他们能坚持喜欢自己那么久，感动他们多年来的陪伴。
这些年关于打榜她的数据，从没有落于人下。因为她说过一句话：“我不想成为谁谁谁只迷恋颜值的花瓶偶像，只想成为你们心目中可以努力向前的光和热。”
如果你知道光和热对世界万物有多重要，就会明白有一天你在向其他人描述自己偶像时那种引以为傲的自豪感。
玫瑰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用真诚的性情来回赠大家的喜爱：“想看我化妆？抱歉，我不太会。我也不主张大家化妆，毕竟素颜才是最无毒的状态。想知道我用什么牌子的口红呀？一看你就是新粉丝来来来，老粉出来一下，告诉他我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口红。我头上为什么要夹个绿色的夹子？废话当然是为了配我这身裙子啦，笨……”敢公然说粉丝笨的人，整个娱乐圈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果然，还没说两句就怼上了。歌迷们还个个跟有受虐倾向似的，看到她怼人，一个个在屏幕前笑得贼花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跟男女朋友视频呢！
冰雪台的后台某个人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笑着摇摇头：“这傻姑娘。”
语气里有无限纵容的笑意。
“原来你在休息室呆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她的直播？”
安乔抱着胳膊走进来，看到镜头里的玫瑰就觉得满眼都是刺，双手握成拳头，忍住要把手机砸掉的冲动。
宋京没否认也不避嫌，静静看着玫瑰的直播，眼睛一直没挪开。
安乔按捺不住：“你喜欢她？”
宋京不想错过玫瑰的一颦一笑，可身旁的人一直不肯让他如意，老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无奈叹了口气，反问她：“你这几天吃炸药了？”
录制节目就一直很不对劲，镜头前挤出笑，镜头后脸色都是阴沉沉的，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髣髴全世界都欠了她的钱似的。
安乔的脑袋一阵轰鸣，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反而会拉开凳子让她坐下，跟她谈谈心聊聊天，把覆盖在她头顶的阴霾用温柔的笑容一点点抹去。
玫瑰甩了下头发，晦暗不明一笑：“好啊。”
“你疯了？”
卜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不好意思八哥，她喝醉了，跟我闹脾气呢。我这个姐妹一醉就疯，打扰大家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好好教训一顿，绝对不给大家添堵。”
“站住！我这里可不是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更何况你这个姐妹可答应留下来陪我喝酒的。对吧，美女？”
八哥挺了挺他的啤酒肚，脖子到手臂跟他的嘴巴一样花里胡哨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木灵犀把卜艳推开：“原来您就是八哥，久仰大名。人帅又有内涵，短短几年时间就开了十几家夜总会，成功却不自傲，身边得力助手无数，想必全都是被您的魅力所收服。小犀一直想跟您认识，没想到机会那么快就来了。”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你叫小犀呀，哪个犀？”
“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犀。”
“心有灵犀？好名字好名字，不知可否赏脸跟八哥我喝一杯？”
“小犀求之不得呢，只是……”
“哦？只是什么？”
玫瑰皮笑肉不笑：“怕你承受不起！”
哗啦！一啤酒瓶砸过去！
八哥应该是这种事情经历多了，下意识的躲闪避开了木灵犀的攻击，只是被他拽过来的人反而遭了殃。木灵犀学的跆拳道和防身术可不是盖的，一脚横扫一圈人，拉住还在惊愕中没回过神来的卜艳：“跑！”
卜艳小时候可是灵犀的铁粉，跟在她的屁股后面，防狼术还是会一点的。实在打不过的就学灵犀，拎个酒瓶子乱挥吓唬人。
两人在打架的过程中，一起长大的三个竹马火急火燎赶过来，看到谁就乱揍。男孩子热血又冲动，看到灵犀个不卜艳欺负，更不会手下留情。
可人家仗着人多，又拎着棍子，把他们逼到角落里，八哥抹着手臂上的小伤口，恶狠狠说：“你知道上一次敢伤我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我卸了他的手脚，让他像狗一样舔着我的鞋子！”
灵犀说：“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八哥吐了一口痰，把手中的烟扔给她：“抽！”
他要把这枝黑色的小辣椒亲手摘下来，一点点粉碎成粉末，让所有看看！
灵犀没捡：“脏！”
“你——”
卜艳说：“不就是抽烟吗？我来！”
八哥说：“你不行，我偏就要她来！”
沉舟扮演的角色叫詹有为。他慢慢把手探进耳朵里，不动声色捏住。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鸣笛响，八哥一群人吓得大惊失色，你看我我看你，做贼心虚：“八哥，我们得赶紧走，那个东西……要是遇上条子就麻烦了。”
八哥再次吐了口痰，手指扫了他们五个人：“给我等着！我八哥有仇必报！”
“那你倒是来啊，整得以为全世界都很怕你似的！”
五人中身形最胖的胖子王在等八哥他们走了之后才敢出来横。
其余四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轧马路的时候，卜艳落在最后面，垂着脸说：“对不起……”
瘦子肖把她拉进队伍里，学着某部曾经火得不行的电视剧的台词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台词拽，人更拽。
这个时候该木灵犀说台词了，可她却看着夜晚的星空，指给他们看：“有五天相交的线。”
她说：“我不喜欢学数学的原因在于，它说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无限接近却无法相交。假设的包容量概率太低，低到你连与一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都只能按秒来算，孤独如影随形……”
这不是剧本里的台词，可四个人听完之后都沉默了。髣髴看到自己的人生正走在大雾弥漫的世界里，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远去。
詹有为也独创台词：“所以说，珍惜眼前人。”
三人合说：“嗯，珍惜眼前人！”
胖子王第一个伸出手掌，四个人把手搭上去，大喊：“未来，加油！！！”
这场戏结束的时候，女演员金燕对着玫瑰深深鞠了一躬，是真的感谢她。只是她发现，这条路并不适合她。
玫瑰说：“适不适合不是现在，而是你有没有胆量去深入探究。”
金燕说：“怎么探？”
经纪人小蔡把早就拟好的合同拿过来，金燕才看了前面两页，不可置信张大嘴巴：“这是真的吗？我、我何德何能？”
她、她居然被妹妹工作室看上，成为签约的第一个演员。这件事换谁都会震惊当场，久久不能回神。这可是她的偶像啊，她喜欢了很多年的偶像。成为偶像旗下的一名女演员，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更何况她的戏还演得这么烂。
玫瑰说：“你有潜能，我愿意当伯乐。都是基于双方心甘情愿的基础上，你愿意就签，不愿意就不签，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签我签我签。”
“不用现在签，拿回去好好看。有问题就联系小蔡姐。”
她才走两步，突然被金燕抱住，像是久别重逢得亲人，抱得很紧很紧：“妹妹，你冷得名副其实，也暖得明目张胆！”
是吗？
或许吧。
拍戏的间隙，她收到很多来自歌迷粉丝们的礼物，没空去看，却还是会发微博感激他们。并叮嘱他们不要为了追星而耽误学习、工作和生活。
一向只闻其话不见其人的某知名主持人发来消息说：也许你可以开个直播。
玫瑰说：没空！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就是想找借口看她。即使只是在公屏上看她一眼，这歪门邪道的心思她还不懂？
宋京说：也对，你的通告都排到一个多月之后了，连觉都只能在赶路途中休息。
玫瑰震惊：你怎么知道一个月的所有行程？
艺人的通告一般都只会公布三天的行程，剩下的都只是秘密。
宋京发来一条语音，玫瑰漫不经心一点：关于你的事，我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
我嘞个去！
玫瑰欲盖弥彰调低声音，可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周围没什么人，她说：“你大爷的！”
发完之后她才意识自己也发了语音，立马撤回，给他发了无数个怒气冲冲的表情，像在刷屏。等了十分钟，那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又忙去了。
小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玫瑰在盯着一包山药味的薯片发呆，眼疾手快拿走：“别想了，你不能吃。”
玫瑰说：“我好像从来没有直播过。”
“有啊。”
小蔡故意当着她的面儿把薯片撕开，一片接着一片的咀嚼，一本正经地说，“上次的《歌神》不就是吗？”
玫瑰：“……”
她说：“我想要那种只有我一个人的正儿八经的直播，想给我的歌迷朋友们一点儿福利，感谢他们喜欢了我这么多年。”
“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除非你能改掉你怼天怼地的习惯。”
三言两语就能把人说得哑口无言，除了那位年近五十的胡夏胡老师，就只有眼前这位陈玫瑰陈天后了。
“……”
“我没说是毛病你就该庆幸了。”
事实是，她从不觉得这是一个毛病，性格使然而已。娱乐圈里有太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缺的是像他这么刚且硬的性格的人。
玫瑰耸耸肩：“反正我这辈子我的脾气是改不了了，可直播我是必须要的，你看着安排吧。”霸气侧漏！
意料之中的回答，小蔡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她开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接下来要拍的广告是某个牌子的洗发水，因为要拍出飞炫一般的效果，玫瑰就被一把超级大的风扇一直在吹呀吹，结束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超级难受。
小蔡给她买眼药水，玫瑰说：“我包里第二个夹层里有。”
小蔡惊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玫瑰没理她，滴了好几滴眼药水，不过十几秒就慢慢缓过来了。其实不是她细心，而是某个人早就提前给她准备好了。不止眼药水，还有什么创可贴呀，酒精呀，都备得整整齐齐。
直播确定的时间是周日晚上八点，一般这个时间大家都比较空闲，方便互动与交流。玫瑰第一时间发了微博，想了想又把微博转发到朋友圈里，点赞人数从个位到百位，愣是没看到某个熟悉的头像。
玫瑰想了想，故作漫不经心的给某人发消息：谢谢你的眼药水，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隔了一会儿回：不要太用力揉眼睛，痒也不要。
这说话的口吻怎么那么像医生的叮嘱呢？
玫瑰说：可它痒啊，揉了会舒服一点好不好？做些能让自己舒服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不像某个人，表面是暖男，实际是渣男！
他没有回了，一直到了直播当天。
这些天她到处跑，可只要回了剧组，就会有准备好的餐点和小零嘴，分量不多，小蔡就由着她。
狮子座的性格就是刚，绝对不主动低头。这次也一样。直播开始前一个小时，她又在朋友圈里发了条消息，至于提醒谁答案不言而喻，可还是没有看到某个人点赞的消息。
玫瑰戳破屏幕撒泼：“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不想理人就把我拉黑啊！有本事以后不要再给我整吃的，反正你累我也累，天天提防别人来偷吃！心血来潮，一时这样一时又那样！”
越骂越生气，又一次把他的微信和联系方式拉黑。
晚上八点，她准时直播。心情看起来也不太好，可还是很努力让大家看到自己开心的样子。好几个粉了她很多年的粉丝都看出来她的状态，以为她是跑通告和拍戏累的，句句叮嘱，暖心得跟亲人似的。
玫瑰三分愧疚七分感动：“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真的没什么，可能今天没化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吧，要不我补个妆或者擦个口红？”
本意是想让某个人来看自己，可现在看着人数逐渐攀升的粉丝们，玫瑰心里既敬畏又感动。敬畏他们能坚持喜欢自己那么久，感动他们多年来的陪伴。
这些年关于打榜她的数据，从没有落于人下。因为她说过一句话：“我不想成为谁谁谁只迷恋颜值的花瓶偶像，只想成为你们心目中可以努力向前的光和热。”
如果你知道光和热对世界万物有多重要，就会明白有一天你在向其他人描述自己偶像时那种引以为傲的自豪感。
玫瑰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用真诚的性情来回赠大家的喜爱：“想看我化妆？抱歉，我不太会。我也不主张大家化妆，毕竟素颜才是最无毒的状态。想知道我用什么牌子的口红呀？一看你就是新粉丝来来来，老粉出来一下，告诉他我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口红。我头上为什么要夹个绿色的夹子？废话当然是为了配我这身裙子啦，笨……”敢公然说粉丝笨的人，整个娱乐圈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果然，还没说两句就怼上了。歌迷们还个个跟有受虐倾向似的，看到她怼人，一个个在屏幕前笑得贼花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跟男女朋友视频呢！
冰雪台的后台某个人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笑着摇摇头：“这傻姑娘。”
语气里有无限纵容的笑意。
“原来你在休息室呆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她的直播？”
安乔抱着胳膊走进来，看到镜头里的玫瑰就觉得满眼都是刺，双手握成拳头，忍住要把手机砸掉的冲动。
宋京没否认也不避嫌，静静看着玫瑰的直播，眼睛一直没挪开。
安乔按捺不住：“你喜欢她？”
宋京不想错过玫瑰的一颦一笑，可身旁的人一直不肯让他如意，老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无奈叹了口气，反问她：“你这几天吃炸药了？”
录制节目就一直很不对劲，镜头前挤出笑，镜头后脸色都是阴沉沉的，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髣髴全世界都欠了她的钱似的。
安乔的脑袋一阵轰鸣，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反而会拉开凳子让她坐下，跟她谈谈心聊聊天，把覆盖在她头顶的阴霾用温柔的笑容一点点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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