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知不觉，秦汐从县城转悠到镇上，镇上的灯火寥寥无几，洛小凡所在的布匹馆早已落锁。
又是几个起落，她的身影出现在一个院落旁边，透过窗户，看到那张睡得安详的面容，她竟不自觉的笑了。
翌日清晨，奎府中一阵暴怒。
“你们一群废物，废物，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少爷好好的出去，你们就给抬具尸首回来？连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不给个交代，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一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中堂上，狠狠地拍着桌子，对着底下的一群人大发雷霆。
“老……老爷！小的们真不知啊！昨晚少爷坐马车回来，路遇一十七八岁面容姣好少女，见她后少爷来了兴致，便将她带上车，还吩咐我等没他的命令不许走，不许打扰他，我们只好在旁等候，可一直从子时等到卯时，几乎等了一整夜，都没有少爷的命令，我们才在外喊了几声，但里面没一个人回答，心想是不是少爷今天玩的太累，和那少女一起睡着了，我们很小心的掀开帘子，却发现唯有少爷躺在里面，少女早就不见了，而在少爷身边只有这个纸片人。”
一个青衣侍卫低着头，跪在地上，十分详细的将昨晚的事情全都讲述一遍，好像生怕他们家老爷一个不爽就将责任全都降到他们头上。
“那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被一个纸片人给弄死了，你们说的那个少女呢？哪去了？就没有人能说一些有用的吗？”中年男人对着底下的众人愤怒的咆哮着。
下面跪着的一群侍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仵作呢？我儿怎么死的到底有没有验出来？那废物知县死哪去了？怎么还没过来？”
中年男子红着眼睛，那能杀人的目光让底下的人一阵胆寒，他虽丧子心痛，但没一人敢上去安慰他。
“老爷，我们已经派人去请知县大人来了，仵作也早已经赶到，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了！”
又一人小心翼翼的汇报到。
整个堂内陡然陷入了安静，死一般的寂静，让底下一群人倍感压抑。
过了近一盏茶的功夫，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男子从堂外走进来。
见到来人，中年男子猛然起身，问到。
“我儿究竟为何送命？”
男子摇摇头。
“奎少爷既没外伤，也没内伤，既未中毒，也没窒息勒痕，而从奎少爷面部来看，死前并未遭受任何痛苦。”
“那这么说，你是查不到死因了？”奎老爷的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男子并未表现出畏惧，而是淡淡开口。
“不知奎老爷有没有听说过最近县城以及周边发生的好几起命案？”
奎老爷冷哼一声。
“就是那些无知百姓传的狐妖作祟？到底是你们衙门无能，查不出原因，故意而为之的吧？”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衙门的仵作天风，他没有过多在意奎老爷这些激烈的言辞，缓缓开口。
“不瞒奎老爷，这些天的十多起命案，的确查不出原因，看不出来是被人杀害，也不像是自杀，每个死者死状完全一样……”
“我不想听这些！”
天风话还没说完，奎老爷袖子一挥打断了。
“知县呢？知县怎么还没来？”
天风对着奎老爷抱拳行一礼。
“还请奎老爷见谅，来之前，在城西笙莺楼后的一排民宅巷子中，有家屋宅内发现两具年轻尸首，一男一女。我和大人立马前去查看，从屋内的迹象以及女子身上的衣物来看，女子生前遭人强暴，打算用白绫自尽，但貌似并未成功，其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和奎少爷是一样的情况，而男子是被人殴打致死！后来接到奎老爷的急招，天风便赶来，大人此刻还在现场！”
奎老爷撇了他一眼。
“你跟我说这些是何意？”
“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我们问了周围邻居，有人说昨晚见到奎少爷带着几个侍卫去过那间屋子！”
奎老爷双眼一眯。
“你在威胁我？”
天风笑笑。
“奎老爷说笑了，既然从奎少爷的尸首上找不出任何线索，那就只能从与之共通的地方下手，既然这么多人的死状都一样，如果是人为，那凶手必定是同一人，想要弄清奎少爷的死因，就得知道在这之前，奎少爷去过何地，与何人接触过，我虽为仵作，但同时身兼衙门内探一职，破获过不少案件，唯独这些天来的连环命案，倍感棘手，因为所有死者，基本都是只身一人，查不出死因，从死者本身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找不出与其相关之人，这些人与周围人的来往甚少，唯一的相似处便是生活上都很失意，可以说这么多庄案件以来，奎少爷这庄应该是能知道最多线索的，昨日一整天，必定无时无刻都有侍卫跟在身边，弄清楚了少爷的行踪，应该能有不少收获！”
奎老爷阴沉着脸，坐到原位，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缓缓开口。
“你们昨天，有谁是一整天都跟着少爷的？”
底下有三人唯唯诺诺的举起手，动作都不敢太大。
“说！昨天一整天少爷都干了什么？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是是！”底下三人连连点头。
接着，他们便从一大早奎瑜起床，到北院去碰上吴娘去世，然后验药，接着到衙门去作证，审判完之后让淑琪妥协，做其少夫人，以及设计杀掉洛小凡，等等一系列事情全都一字不漏的讲了一番，中间也没有任何遮掩奎瑜的罪行，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经过一点洗白般的修饰。
侍卫一直说到将那少女带上马车之后，才停下来。
奎老爷听的一脸铁青，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在一天内便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他马上就着侍卫说的话开始询问起来。
“你们说有一神秘女子救走了那个男人，而且一挥手就将你们所有人给撂倒，那个女子还在你们眼前消失不见？”
底下的侍卫连连点头。
“是的老爷，这是昨日午时遇到的。再就是子时遇到的那个诡异少女！”
奎老爷陷入了沉默，天风也没说话。
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小纸片人，这张纸片人，正是在马车中发现的，他微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纸片人，过了良久，他才开口。
“我儿昨日看上的少夫人呢？现在在哪？”
底下的侍卫一俯身子。
“少夫人昨日受了伤昏迷，还在南院修养。少爷的事情，她恐怕还不知道。”
奎老爷将纸片人重重朝着桌子上一拍。指着底下的一群侍卫，呵斥到。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你们昨日午时见到的那女子找来。还有，少夫人醒了，立马通知我！”
听到这命令，底下的侍卫总算是松了口气，如同巢蚁般，迅速退去，好像生怕他们老爷会突然将他们叫住，然后责罚一顿。
一时间，不光是奎府上下，整个县城似乎都被一种紧张的氛围给包裹住，而一条消息在县城不胫而走，那就是奎府少爷，被狐妖给杀了。
那些县城的居民，不知有多少在暗地里拍手叫好。奎瑜可以说是县城鬼见愁，平日里没少欺压这些寻常百姓。
天风回到衙门后，将侍卫说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县太爷。
县太爷沉思良久。
“昨晚的布防，可有何线索？”
天风摇摇头。
“不管是我们衙门的人手，还是驭行阁的几位少侠，昨晚在各街道上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县太爷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请玄驭司的人出手啊！”
“大人，您也觉得这案件有蹊跷？”
县太爷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这世上，奇能异术之人太多，也不乏一些魑魅魍魉，这次的案件，肯定不会是常人所为，光靠衙门的力量，实在太牵强。”
天风点点头:“那我即刻便去玄驭司！”
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刚踏出门槛，又停下脚步，问道。
“大人！奎瑜的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理？他已经死了！”
县太爷摆摆手。
“暂且不提此事吧！我已有打算，等县城命案有了着落，奎瑜的事情，自会公之于众，而且有个好消息，这边的事情已经惊动了上面，给的压力不小，五罄处的神探尤仁侯尤大人不日会来我们县城接手此案，倒时候，奎府的所有事情，终会浮出水面！”
听了县太爷的话，天风面露喜色，但随之表情又凝重起来。
“可夫人怎么办？还有衫衫她们！”
“所以我们得做好准备，这次尤大人的到来，是我们唯一翻身的机会。”
县太爷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波动，有的，只是一个县令该有的威严感。
“是！”
天风抱拳过后，便急匆匆的去备马，县太爷的话，让他心里特别激动，他比谁都要清楚，这么多年来，县太爷是忍受了多少，纵使被世人所误解，但为了大局，全都忍了，有时候，连他都想冲动行事，也全是县太爷拉住他的。
此时回想起来，若当时鲁莽行事，他们可能早就玩完了。现在机会来了，天风只想酣畅淋漓的去斗争一番。
又是几个起落，她的身影出现在一个院落旁边，透过窗户，看到那张睡得安详的面容，她竟不自觉的笑了。
翌日清晨，奎府中一阵暴怒。
“你们一群废物，废物，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少爷好好的出去，你们就给抬具尸首回来？连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不给个交代，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一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中堂上，狠狠地拍着桌子，对着底下的一群人大发雷霆。
“老……老爷！小的们真不知啊！昨晚少爷坐马车回来，路遇一十七八岁面容姣好少女，见她后少爷来了兴致，便将她带上车，还吩咐我等没他的命令不许走，不许打扰他，我们只好在旁等候，可一直从子时等到卯时，几乎等了一整夜，都没有少爷的命令，我们才在外喊了几声，但里面没一个人回答，心想是不是少爷今天玩的太累，和那少女一起睡着了，我们很小心的掀开帘子，却发现唯有少爷躺在里面，少女早就不见了，而在少爷身边只有这个纸片人。”
一个青衣侍卫低着头，跪在地上，十分详细的将昨晚的事情全都讲述一遍，好像生怕他们家老爷一个不爽就将责任全都降到他们头上。
“那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被一个纸片人给弄死了，你们说的那个少女呢？哪去了？就没有人能说一些有用的吗？”中年男人对着底下的众人愤怒的咆哮着。
下面跪着的一群侍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仵作呢？我儿怎么死的到底有没有验出来？那废物知县死哪去了？怎么还没过来？”
中年男子红着眼睛，那能杀人的目光让底下的人一阵胆寒，他虽丧子心痛，但没一人敢上去安慰他。
“老爷，我们已经派人去请知县大人来了，仵作也早已经赶到，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了！”
又一人小心翼翼的汇报到。
整个堂内陡然陷入了安静，死一般的寂静，让底下一群人倍感压抑。
过了近一盏茶的功夫，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男子从堂外走进来。
见到来人，中年男子猛然起身，问到。
“我儿究竟为何送命？”
男子摇摇头。
“奎少爷既没外伤，也没内伤，既未中毒，也没窒息勒痕，而从奎少爷面部来看，死前并未遭受任何痛苦。”
“那这么说，你是查不到死因了？”奎老爷的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男子并未表现出畏惧，而是淡淡开口。
“不知奎老爷有没有听说过最近县城以及周边发生的好几起命案？”
奎老爷冷哼一声。
“就是那些无知百姓传的狐妖作祟？到底是你们衙门无能，查不出原因，故意而为之的吧？”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衙门的仵作天风，他没有过多在意奎老爷这些激烈的言辞，缓缓开口。
“不瞒奎老爷，这些天的十多起命案，的确查不出原因，看不出来是被人杀害，也不像是自杀，每个死者死状完全一样……”
“我不想听这些！”
天风话还没说完，奎老爷袖子一挥打断了。
“知县呢？知县怎么还没来？”
天风对着奎老爷抱拳行一礼。
“还请奎老爷见谅，来之前，在城西笙莺楼后的一排民宅巷子中，有家屋宅内发现两具年轻尸首，一男一女。我和大人立马前去查看，从屋内的迹象以及女子身上的衣物来看，女子生前遭人强暴，打算用白绫自尽，但貌似并未成功，其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和奎少爷是一样的情况，而男子是被人殴打致死！后来接到奎老爷的急招，天风便赶来，大人此刻还在现场！”
奎老爷撇了他一眼。
“你跟我说这些是何意？”
“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我们问了周围邻居，有人说昨晚见到奎少爷带着几个侍卫去过那间屋子！”
奎老爷双眼一眯。
“你在威胁我？”
天风笑笑。
“奎老爷说笑了，既然从奎少爷的尸首上找不出任何线索，那就只能从与之共通的地方下手，既然这么多人的死状都一样，如果是人为，那凶手必定是同一人，想要弄清奎少爷的死因，就得知道在这之前，奎少爷去过何地，与何人接触过，我虽为仵作，但同时身兼衙门内探一职，破获过不少案件，唯独这些天来的连环命案，倍感棘手，因为所有死者，基本都是只身一人，查不出死因，从死者本身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找不出与其相关之人，这些人与周围人的来往甚少，唯一的相似处便是生活上都很失意，可以说这么多庄案件以来，奎少爷这庄应该是能知道最多线索的，昨日一整天，必定无时无刻都有侍卫跟在身边，弄清楚了少爷的行踪，应该能有不少收获！”
奎老爷阴沉着脸，坐到原位，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缓缓开口。
“你们昨天，有谁是一整天都跟着少爷的？”
底下有三人唯唯诺诺的举起手，动作都不敢太大。
“说！昨天一整天少爷都干了什么？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是是！”底下三人连连点头。
接着，他们便从一大早奎瑜起床，到北院去碰上吴娘去世，然后验药，接着到衙门去作证，审判完之后让淑琪妥协，做其少夫人，以及设计杀掉洛小凡，等等一系列事情全都一字不漏的讲了一番，中间也没有任何遮掩奎瑜的罪行，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经过一点洗白般的修饰。
侍卫一直说到将那少女带上马车之后，才停下来。
奎老爷听的一脸铁青，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在一天内便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他马上就着侍卫说的话开始询问起来。
“你们说有一神秘女子救走了那个男人，而且一挥手就将你们所有人给撂倒，那个女子还在你们眼前消失不见？”
底下的侍卫连连点头。
“是的老爷，这是昨日午时遇到的。再就是子时遇到的那个诡异少女！”
奎老爷陷入了沉默，天风也没说话。
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小纸片人，这张纸片人，正是在马车中发现的，他微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纸片人，过了良久，他才开口。
“我儿昨日看上的少夫人呢？现在在哪？”
底下的侍卫一俯身子。
“少夫人昨日受了伤昏迷，还在南院修养。少爷的事情，她恐怕还不知道。”
奎老爷将纸片人重重朝着桌子上一拍。指着底下的一群侍卫，呵斥到。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你们昨日午时见到的那女子找来。还有，少夫人醒了，立马通知我！”
听到这命令，底下的侍卫总算是松了口气，如同巢蚁般，迅速退去，好像生怕他们老爷会突然将他们叫住，然后责罚一顿。
一时间，不光是奎府上下，整个县城似乎都被一种紧张的氛围给包裹住，而一条消息在县城不胫而走，那就是奎府少爷，被狐妖给杀了。
那些县城的居民，不知有多少在暗地里拍手叫好。奎瑜可以说是县城鬼见愁，平日里没少欺压这些寻常百姓。
天风回到衙门后，将侍卫说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县太爷。
县太爷沉思良久。
“昨晚的布防，可有何线索？”
天风摇摇头。
“不管是我们衙门的人手，还是驭行阁的几位少侠，昨晚在各街道上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县太爷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请玄驭司的人出手啊！”
“大人，您也觉得这案件有蹊跷？”
县太爷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这世上，奇能异术之人太多，也不乏一些魑魅魍魉，这次的案件，肯定不会是常人所为，光靠衙门的力量，实在太牵强。”
天风点点头:“那我即刻便去玄驭司！”
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刚踏出门槛，又停下脚步，问道。
“大人！奎瑜的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理？他已经死了！”
县太爷摆摆手。
“暂且不提此事吧！我已有打算，等县城命案有了着落，奎瑜的事情，自会公之于众，而且有个好消息，这边的事情已经惊动了上面，给的压力不小，五罄处的神探尤仁侯尤大人不日会来我们县城接手此案，倒时候，奎府的所有事情，终会浮出水面！”
听了县太爷的话，天风面露喜色，但随之表情又凝重起来。
“可夫人怎么办？还有衫衫她们！”
“所以我们得做好准备，这次尤大人的到来，是我们唯一翻身的机会。”
县太爷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波动，有的，只是一个县令该有的威严感。
“是！”
天风抱拳过后，便急匆匆的去备马，县太爷的话，让他心里特别激动，他比谁都要清楚，这么多年来，县太爷是忍受了多少，纵使被世人所误解，但为了大局，全都忍了，有时候，连他都想冲动行事，也全是县太爷拉住他的。
此时回想起来，若当时鲁莽行事，他们可能早就玩完了。现在机会来了，天风只想酣畅淋漓的去斗争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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