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营被袭

    于是两军合并一处，石丞队在前，吕章队在后，再次返回到浅滩附近。石丞命护商队分成五排，每排二十人，人人皆手持盾牌，两排之间间隔十步，悄悄向浅滩草丛靠近，待靠近到草丛十丈位置时，就发射出全部袖箭，发射完毕就回撤，后面一排继续上前发射，如此一来，相当于进行连续的五轮齐射，每轮可发出袖箭两百支。石丞袖箭射完以后，立即以环首刀近战迎敌，不给敌喘息机会。

    护商队依令行事。待靠近至二十丈时，草丛中又突然射出几十只箭，好在有盾牌、铠甲护身，除两人轻伤返回以外，其余人继续贴近，必须贴近到袖箭的有效射程十丈以内，才能发挥出袖箭的最大威力。护商队又往前推进了约十丈，期间草丛中又射出三轮弓箭，又有七八人受伤返回，好在阵型未乱。终于推进到十丈，石丞立即命令第一排发射袖箭，眨眼之间，两百只袖箭接连向草丛喷射而去，草丛声中惨叫连连；第一排发射完毕，石丞又命令第二排立即上前发射，又是两百只袖箭泼出，草丛中的惨叫声反而小了，看来是被第二轮箭雨给射杀了不少。

    两轮箭雨过后，石丞并没有下令继续射击，因为他断定如果草丛中只有三十四个敌军，这会应该死伤得差不多了，不值得再浪费袖箭射击了。又等了约一刻钟，草丛中的呻吟声也停止了，石丞命令第一排到草丛位置探看。第一排二十人左手持盾、右手握刀，小心翼翼地向草丛靠近。

    众人走近才发现，地上躺了三十多具尸体，除了几个人还在痛苦呻吟以外，其余都已经被射杀了，几乎每人身上都有七八处袖箭射出的窟窿，死状极其惨烈。石丞亲自过来探看，命令将重伤的匈奴人一刀结果了，石丞随意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匈奴人的弯刀，这弯刀也是钢铁打造。石丞心想，看来匈奴人也掌握了冶铁技术，只是相比于精钢锻造的环首刀，匈奴人的弯刀着实显得劣质不堪，看来匈奴人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石丞这边收拾战场的空当，那边吕章已经派人前去解救浅滩上被射伤的边军了，好在匈奴人埋伏的距离较远，匈奴人的弓箭的威力大打折扣，有三人已经重伤流血而死，有两人伤得较重，但也没有性命之忧，其余五人轻伤。吕章命人给伤员简单包扎止血。

    这边石丞打扫完战场，便催促吕章尽快取水，自己负责警戒护卫。吕章立即命众人立即赶往湖边灌水。

    过了约半个时辰，所有水囊全部灌满。

    依旧是石丞军在前，吕章军在后。两队往大营奔去......

    原来这支匈奴人约有三百余人，原本是匈奴单于派来袭扰汉军的粮草补给线的，恰好遇见了张小乙的运输大军，以为张小乙正是汉军的后勤粮草大军，只是碍于运输大军人数较多，匈奴人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一直尾随跟踪，寻找战机，同时摸清这支军队的实力。经过几天的观察，发现这个运输大军真正的正规军约是四百人，其余均为赶车的民夫。而且夜晚时分，匈奴人又发现大营中接连出来了两个百人队向云川方向而去（也就是吕章军和石丞军），便也派出三十四个骑兵小队从小路提前到达云川埋伏起来，准备趁他们湖边取水时用弓箭远程偷袭，从而托住这两个百人队，为大部队进攻大营争取时间。

    就在张小乙御敌布置之后不久，这支两百多人的匈奴大部队估摸着刚才从军营出来的两个百人队已经在云川被缠住了，便开始对大营发起攻击。

    匈奴人早已在远处观察发现汉军将粮草置于坡顶位置，便准备以一半兵力吸引汉军军营注意，另一半人马则准备绕过大营直接冲上坡顶，焚烧粮草。

    只见匈奴人一百多人趁着月光朝大营疾驰而来，距离还有一百丈的时候，敏锐的卢元已经发现了这股敌人，立即命人吹响了御敌号角。同时命弩手等待自己命令，准备射击。弩机的有效杀伤射程是五十丈，只是现在光线不佳，卢元准备把敌人放到三十丈再一轮齐射，实现最大杀伤。

    九十丈、八十丈、七十丈、六十丈、......

    眼看匈奴骑兵越来越近，马蹄击打大地的隆隆声让每个人都高度紧张，好在守在营门口的是两百边军，久经战阵，这场面也见得多了。

    匈奴骑兵在距离营门口约四十丈时突然改变了阵型，不再向前突进，而是转变成环形骑射阵，百来名骑兵绕着一个点不停奔跑，逐渐形成环形，并不断向营门口射击。好在距离较远，又有盾牌抵挡，没有导致太大伤亡。环形骑射阵可以保证弓箭连续输出，不给对方喘息机会，而且由于骑兵是在不断跑动，对方的弓弩很难瞄准射击。

    不过环形骑射阵无法坚持太长时间，当箭矢射完，阵型也就没用处了。卢元自然知道这一点，命令高举盾牌，遮蔽对方箭矢，等待敌军箭矢耗尽。约莫过了一刻钟，敌军箭矢射完，卢元立即命令弩手做好准备，一旦敌军继续靠近，立即发射。

    匈奴骑兵又举刀往前突进冲锋了十几丈，似乎要冲进汉军阵中，正当卢元发出射击的命令时，匈奴骑兵又突然折返回去，上百只弩机一齐朝匈奴骑兵射去，不过由于匈奴骑兵折返的及时，这轮齐射仅射倒了几个骑兵，收效并不大。卢元立即命令弩兵重新装填，刚装填完毕，匈奴骑兵又再次发起了冲锋，每次都是冲锋到距离营门口三十丈外折返回去。卢元心想：莫非这帮骑兵要消耗我军的弩箭？那就来吧，等你骑兵累死老子的箭也用不完。

    就这样一直循环往复，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匈奴骑兵似乎累了，停在了远处，没有再次冲锋。卢元蔑视一笑：若不是张大人不允许出击，老子带一个小队就把你们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