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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保卫圣上

    眼见匈奴骑兵要撤,张小乙知道这绝不是败退。寻常时候,三千匈奴骑兵和己方这八九百汉军实力基本上旗鼓相当,但是今日下着大雪,很影响骑兵单兵作战能力,如果继续打下去的话,匈奴骑兵的人数优势就会逐渐发挥出来,己方很有可能会被全部吃掉。在实力占优时撤退,应该是为了诱敌而不是败退。

    匈奴骑兵丢下了三四百具尸体和一两百受伤倒地的军士不管不顾,乌洛兰带着剩下的两千多人马迅速脱离了战场,往包围圈方向撤退,眼见匈奴骑兵撤退,两军脱离,刚才还在城楼、箭楼上的弩兵立即继续发射弩箭,射杀匈奴后队。

    这番激战下来,汉军这边也伤亡了一百多人,好在汉军盔甲精良,战死者尚在少数,大部分受伤的可以即刻入城疗伤。

    张小乙见匈奴人撤退,知道是匈奴要诱敌,便喝止了本部兵马,命令全部停止追击。眼见楚燕收拢兵马准备追击,张小乙立即快马赶去阻止:“楚大人,且不可追击,前方定有埋伏。”

    楚燕已经杀红了眼,哪里听得下:“什么狗屁埋伏,敌人明明已经败退,此时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大人,东方将军只令我们城下击敌,未令我们追击敌人。大人若违抗军力,胜则无功,败则罪加一等。”张小乙只得抬出东方仑压他。

    楚燕终于听进去了,便命本部兵马停止追击,打扫战场,速速回城。

    张小乙回城以后,立即建议东方仑:“大人,匈奴人先锋现在虽然暂时退去,后续恐怕还会有大军前来强攻。在下认为应立即派人向进攻单于庭的公孙将军求救,请其派兵回援,以防龙城有失。”

    东方仑原本认为匈奴人已经穷途末路,断然不敢主动进攻汉军。今日一战,虽然只有几千骑兵,说不定匈奴人真的会趁汉军主力进攻龙城之时,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反过来派大军进攻龙城。自己这几千兵力,肯定抵挡不住,到时候万一圣上有失,自己全家的脑袋恐怕也就难保了。东方仑越想越怕,立即找来十个传令兵,每人带两匹快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单于庭,请求公孙谋派兵回援。

    匈奴这边,乌洛兰知道诱敌失败,只得立即回去复命。贵霜见汉军不上钩,便准备强攻。贵霜大军的埋伏之地是一片树林,贵霜立即令人砍伐树木,制作云梯和冲车,两万大军一齐动手,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制作了两百副云梯和一架冲车,每副云梯长一丈半,恰好可以爬过龙城一丈高的城墙。制作云梯剩下的树枝等边角料,贵霜也令人装束成捆,每人携带一捆,待冲锋至城下壕沟时立即抛入,以填平壕沟。

    一切准备就绪,贵霜带大军向龙城悄悄靠近。

    东方仑在匈奴骑兵退去以后,立即加强了军中戒备,所有虎贲军全部严阵以待,张小乙请命让民夫百人队参战也一概照准。主要是东方仑刚才亲眼看到了张小乙部下的勇猛,对其民夫队便也多了一层信任。东方仑将民夫百人队的弩兵置于城楼和箭楼之上,其余部分在城门内组成弩兵方阵,待匈奴兵靠近时就进行齐射。两个长戟百人队则负责守卫武帝大营。所有的虎贲军将士组成第一道防线,一千名军士负责防守城门,两千名军士负责防守城墙,如果敌军破门或从城墙上攀援而下,则虎贲军立即与之近战肉搏。张小乙部下的三个百人队则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

    一切布置停当以后,龙城又恢复了大战前的寂静,安静得只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贵霜带人悄悄靠近龙城,距离龙城还有约一百丈时,贵霜令一万五千将士下马攻城,其余将士作为预备队,随时听候命令。这一万五千名士兵中,一万名士兵负责用云梯攀援、攻破城墙,五千名士兵则带着冲车负责攻破城门。贵霜令人吹响进攻号角,一万五千名士兵立即往龙城冲锋。

    龙城内的汉军听到城外不远处的号角声,知道匈奴人开始冲锋了,立即精神紧绷起来。

    待匈奴兵冲到距城四十丈时,东方仑令弩箭齐射,数百只弩箭随即雨点般射向城外匈奴,城外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但这并没有迟滞匈奴兵的进攻速度,一万多名匈奴兵仍然潮水般冲了过来,当弩兵射完第二轮时,匈奴兵已经冲到城下并立即将手中的柴捆扔向壕沟。

    尽管所有弩兵在不停朝匈奴兵射击。但匈奴兵在贵霜的严令下,对弩箭的射击丝毫没有躲闪,仍然在不要命般地全力攻城。贵霜知道,这是匈奴人翻盘的最后时机了。

    很快壕沟就被柴捆填满了,匈奴兵立刻踩着柴捆来到了城墙之下架设云梯,开始攀援城墙。龙城的城墙虽然被用木料、土石加固过,但是城墙只有一尺来宽,并不能站人,虎贲军也都在城内的城墙下防守,好在城墙内侧也挖了一个约三尺深、半丈宽的土沟,匈奴人爬上城墙,往下跳时,并没有注意到墙内的土沟,纷纷跳进土沟内,想再往上爬时,早被守在沟旁居高临下的虎贲军士一刀结果了性命。只是后续的匈奴兵源源不断地跳下去,不一会儿,沟内就已经填满了匈奴士兵的尸体。随着跳下来的匈奴兵越来越多,负责防守城墙的虎贲军一时间陷入了苦战。

    城门处,匈奴兵填平壕沟以后,立即来到城门下,砍断了吊桥的缆绳,吊桥被放了下来。紧接着几十个匈奴兵推着冲车开始撞门。龙城的城门虽然在原来木城门的基础上加了木条、贴片进行加固,但并不能经受冲车的强烈冲击。冲车撞击城门十几次以后,城门终于遭受不住被撞开了。城外的匈奴兵立刻如潮水般从城门涌入城内,城门处的一千虎贲军虽然拼死抵挡,但是匈奴兵太多了,双方军士挤在一起,谁也无法挥动战刀,只能靠身体的力量硬生生地扛着。而随着匈奴兵越聚越多,这一千虎贲军根本扛不过匈奴兵,被挤得一步步往后退。张小乙立即令自己的三个百人队到城门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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