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净土的夜晚拥有极美的星空，黄昏余辉散尽，点点繁星如银墨泼在透着深蓝的绸缎之上，看似随意，天命却在其中。
万若海看不懂天命，只是满脸无奈地对着星空发愁。他已经在北方壁宿净土里待了两天，仍然没有得到此处圣殿的通传。
净土里，那些光鲜亮丽富丽堂皇的背后，潜伏着最森严的等阶，在净民的规则中，所有人都在攀登一座名为地位权势的高塔，塔的阶梯很陡峭，这更滋生了上位者的虚荣，他们不必与下位者同悲同乐，同理心是一种最无价值的累赘，将一切逆塔而下的行为皆视为愚蠢。而在塔的最底端，是亿万秽民。
万若海突然有些莫名怀念秽土了。
突然，在万若海的视野里，星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转起来，不止是夜空，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扭曲，视野里所有的物件都如液体般慢慢融入四方墙壁之中，像是化成一抹颜料，与画面中其他颜色搅在一起，混合交融。
当所有颜色混合为漆黑混沌，画面突然分裂形成众多不规则的片面。所有片面又同时翻转，结成了新的画面。新的画面中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有一些小的图案，而那图案正在慢慢变大，不止是在变大，而是慢慢形成了层次感和空间感，再一看时，万若海已经身处另一个空间之内。
这是一处庄严森然的殿厅。殿厅的上方没有顶盖而是明灭夜空，繁星很近，伸手可摘。殿中两侧竖立着六根白底金纹的雕龙大柱，仿佛将整片天空都撑起。
白威就站立在他的身侧，此时他笔直挺立着背脊，一脸严肃恭敬地望着殿厅之上。
殿厅之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她一身暗金色长袍，珠石宝玉镶嵌其中，带着神秘高贵的威压气势。
白威向万若海说道：“莫惊慌，这是姬妤大人黄粱一梦的法术！”
看到白威使来的眼色，万若海才稍微有些回过神，立刻向殿厅之上的女人恭敬施礼道：“姬妤大人安好！”
“万若海副祭，听白威说你要见我，所为何事？”领主声音缥缈，仿佛从星空深处而来，“我给你的时间不多，你尽量说重点。”
“领主大人，雷羁山脉属于您的辖区，不知净土最近是否探查到那里有邪魔巢穴？”万若海问道。
“未有，在我的辖区内已半年未有邪魔显现。”姬妤淡淡道，投射而来的眼神却冷若冰霜，“你最好直说，不要向我提问！”
“抱歉，领主大人！事情是这样，近期我奉命带领一个五星队伍驱魔，很不幸，除我以外全队覆灭。”万若海眼里染上一层悲伤。
“驱魔受难也是常事，我为你们感到遗憾，但这也算是为你们公孙王行领主敲个警钟，你们净土再如此孱弱下去，迟早也要沦为秽土！”姬妤轻蔑道。
万若海微微皱眉，强压下心里升起的一丝恼意，说道：“若事情如此简单，我便不敢叨扰姬妤大人。这个巢穴最初出现在北方翼宿的辖区内，我们队伍一共探了三次，但每次进去和出来的地方都不一样，而我最后一次逃出来的地方，就是在雷羁山脉！”
“天监虽能监视领域内邪魔巢穴，但偶有漏网之鱼。据你所述，可以认为这邪魔巢穴的入口可以移动，这虽不符合常理，但无伤大雅！”姬妤漫不经心地说道。
“若巢穴出口只是可以移动自然无伤大雅，不过只是吃食些秽民，但是第一次我们从巢穴里出来，发现竟处在净土之中。”
净土！此时姬妤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她隐隐诧异此事的严重性，侧身向白威说道：“白威，说说你的看法”
白威也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听到领主大人询问，立马回过神来说道：“回领主大人，我觉得万若海大人所言着实荒诞。自净土所立之日起，从未听闻邪魔能入净土之事！”
“他为何敢说荒诞之言？”姬妤问道。
“定是他所领驱魔任务失败，为自己开脱！”白威言之凿凿。
万若海怔了一怔，不解地看了看白威，对方却径直望向殿厅前方，仿佛刻意不与自己有任何眼神接触。他诧异明明自己已经送了贿赂打通关系，为何此时白威要故意针对他。
一时间想不明白，他只能辩驳道：“回领主大人，在下可用名誉担保所言非虚，那不是普通的邪魔巢穴，里面的邪魔与我平生所见的完全不同，他们专挑修炼者下手，他们吸食修炼者的契灵！”
“吸食修炼者的契灵！”姬妤有些吃惊，心里开始咀嚼起这句描述可能导致的后果。
“这个巢穴能够避开天监的探查，我们也是追踪净土里修炼者莫名消失案件才发现他们的踪迹，我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露出马脚让我们发现的。他们非常狡猾，起初故意表现得平平无奇，直到将我们引了很远才出动蚕食我们的队伍里的修炼者，他们非常强大，我们在他们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所有人都丧生了，只有我苟活了下来！但我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吸食契灵的，他们封闭了我的五感，让我感觉到力量被抽走，却不让我有半点痛苦！”万若海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将那残破不全的契灵宣召出来。
“我曾有三个契灵，如今只剩在这最后一个残废之体，他们似乎不喜欢我这最后一位契灵的能量，只吸食了一般都将我扔给巢穴中的邪魔吞噬灵魂，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逃出了巢穴。”万若海像是在回忆什么，全身不禁发抖。
“但这些可能只是你的编造！”白威厉声说道。
“我在巢穴中擒住一物，可为佐证！”万若海辩解道。
“何物？”姬妤道。
万若海从怀中探出一个卷轴，他变换手势打开卷轴，那卷轴中突然一阵混沌与黑暗的力量爆发出来，一只无眼的黑色巨兽一跃而出，万若海见此立刻变换手势，而那卷轴中旋即飞出一根金色的绳索将黑色巨兽的脚踝捆住，金色的铭文从绳索处传导至兽身，逐渐覆盖了它整个身躯。它跌落在地，似乎极其痛苦，发出一声声哀嚎，在殿厅里久久回荡。
“缚妖索！”白威认出了那金色绳索，他压住自己内心的贪婪，对万若海说道，“你擒住的只是一只邪犬，这种在任何巢穴中都很常见，你这只不过稍微大了一些，如何佐证！”
白威的话毫无底气，一般的邪犬最大的也不过半身人高，而面前这头甚至已经高出了两个人，在它面前，所有人都显得缩小。
“白威大人，你可以将你的契灵显现在它面前，不要试图反抗，试试它是什么反应。”万若海道。
白威有些紧张，他询问式地看了看上座的姬妤，见领主对他点了点头他才放下心来，这时他想到自己正处在黄粱一梦的法术之中，是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的。
他走到邪犬面前，那巨兽俯视着他，丑陋的样子让他有些反胃。
邪犬身上覆盖的铭文悄然褪去，它见白威刚宣召契灵，就瞬间扑杀而去，冲着凝结而成的契灵一阵撕咬，那邪犬咬下契灵的一块能量立马吞入腹内，那邪犬凶恶气势更盛几分，白威瞬间感觉自己契灵像是虚弱了不少。
那邪犬正要再一次撕咬，却诡异地在爆开，像是在殿厅内开出了一朵黑色的花，腥臭瞬间弥漫。
黄粱一梦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时候的状态，一旦法术结束，法术中所有事物又将恢复原样。即使在法术中受伤甚至死亡，法术停止时，一切都未曾发生。
白威也不顾全身恶臭难闻，立马恭敬道：“谢领主大人出手！”
姬妤变了脸色，她并不是害怕这邪犬的威势，她能够感受到这邪犬的肉体力量强于普通邪犬，但在她眼里不过蝼蚁。只是这邪犬的确是从未见识过的邪魔，那么万若海所说的荒诞之事就有存在的可能。
净土是邪魔的禁忌之地，是人族最后的壁垒，而一旦这个禁忌被破，那么人族世界可能陷入致命的危机。
“领主大人，我愿请命带队伍探查此邪魔巢穴！”白威单膝跪地说道。
“那此事就交由你负责，低调行事，不必声张！”姬妤下令道。
“属下定不辱使命！”白威喊道。
万若海突然明白了白威为什么之前要质疑自己，他收了自己的好处，本应帮自己说话，但是若此事有姬妤授意，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而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目的，就是想将此事密而不发，让北方璧宿净土独吞这个邪魔巢穴。
邪魔巢穴是个风险与收益并存的地方，越是危险的巢穴，越有珍稀的修炼材料，这也是净土组建驱魔行动的关键动力。
“姬妤大人，我此次见您中间耽搁已久，恐怕那邪魔巢穴早已转移。但兹事体大，希望您能够发起紧急领主会议，将此事告知所有净土领主。”万若海进言道。
“此事还等白威探查之后再做决断！”姬妤冷冷道，“万若海副祭这些天请好生在净土疗养伤势，也不要在净土乱走，之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北方翼宿净土，公孙王行那里我也会替你说情的。”
“领主大人，此事还需通知各方早做防备，恐迟则有变！”万若海单膝下跪说道。
“万若海，请你注意身份！”白威吼道。
下一刻，万若海感觉天旋地转，视野中的空间再一次扭曲颠倒，再回神时，他已回到了住所，而眼前仍旧那片诡秘星空，看不清人族未来。
万若海看不懂天命，只是满脸无奈地对着星空发愁。他已经在北方壁宿净土里待了两天，仍然没有得到此处圣殿的通传。
净土里，那些光鲜亮丽富丽堂皇的背后，潜伏着最森严的等阶，在净民的规则中，所有人都在攀登一座名为地位权势的高塔，塔的阶梯很陡峭，这更滋生了上位者的虚荣，他们不必与下位者同悲同乐，同理心是一种最无价值的累赘，将一切逆塔而下的行为皆视为愚蠢。而在塔的最底端，是亿万秽民。
万若海突然有些莫名怀念秽土了。
突然，在万若海的视野里，星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转起来，不止是夜空，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扭曲，视野里所有的物件都如液体般慢慢融入四方墙壁之中，像是化成一抹颜料，与画面中其他颜色搅在一起，混合交融。
当所有颜色混合为漆黑混沌，画面突然分裂形成众多不规则的片面。所有片面又同时翻转，结成了新的画面。新的画面中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有一些小的图案，而那图案正在慢慢变大，不止是在变大，而是慢慢形成了层次感和空间感，再一看时，万若海已经身处另一个空间之内。
这是一处庄严森然的殿厅。殿厅的上方没有顶盖而是明灭夜空，繁星很近，伸手可摘。殿中两侧竖立着六根白底金纹的雕龙大柱，仿佛将整片天空都撑起。
白威就站立在他的身侧，此时他笔直挺立着背脊，一脸严肃恭敬地望着殿厅之上。
殿厅之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她一身暗金色长袍，珠石宝玉镶嵌其中，带着神秘高贵的威压气势。
白威向万若海说道：“莫惊慌，这是姬妤大人黄粱一梦的法术！”
看到白威使来的眼色，万若海才稍微有些回过神，立刻向殿厅之上的女人恭敬施礼道：“姬妤大人安好！”
“万若海副祭，听白威说你要见我，所为何事？”领主声音缥缈，仿佛从星空深处而来，“我给你的时间不多，你尽量说重点。”
“领主大人，雷羁山脉属于您的辖区，不知净土最近是否探查到那里有邪魔巢穴？”万若海问道。
“未有，在我的辖区内已半年未有邪魔显现。”姬妤淡淡道，投射而来的眼神却冷若冰霜，“你最好直说，不要向我提问！”
“抱歉，领主大人！事情是这样，近期我奉命带领一个五星队伍驱魔，很不幸，除我以外全队覆灭。”万若海眼里染上一层悲伤。
“驱魔受难也是常事，我为你们感到遗憾，但这也算是为你们公孙王行领主敲个警钟，你们净土再如此孱弱下去，迟早也要沦为秽土！”姬妤轻蔑道。
万若海微微皱眉，强压下心里升起的一丝恼意，说道：“若事情如此简单，我便不敢叨扰姬妤大人。这个巢穴最初出现在北方翼宿的辖区内，我们队伍一共探了三次，但每次进去和出来的地方都不一样，而我最后一次逃出来的地方，就是在雷羁山脉！”
“天监虽能监视领域内邪魔巢穴，但偶有漏网之鱼。据你所述，可以认为这邪魔巢穴的入口可以移动，这虽不符合常理，但无伤大雅！”姬妤漫不经心地说道。
“若巢穴出口只是可以移动自然无伤大雅，不过只是吃食些秽民，但是第一次我们从巢穴里出来，发现竟处在净土之中。”
净土！此时姬妤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她隐隐诧异此事的严重性，侧身向白威说道：“白威，说说你的看法”
白威也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听到领主大人询问，立马回过神来说道：“回领主大人，我觉得万若海大人所言着实荒诞。自净土所立之日起，从未听闻邪魔能入净土之事！”
“他为何敢说荒诞之言？”姬妤问道。
“定是他所领驱魔任务失败，为自己开脱！”白威言之凿凿。
万若海怔了一怔，不解地看了看白威，对方却径直望向殿厅前方，仿佛刻意不与自己有任何眼神接触。他诧异明明自己已经送了贿赂打通关系，为何此时白威要故意针对他。
一时间想不明白，他只能辩驳道：“回领主大人，在下可用名誉担保所言非虚，那不是普通的邪魔巢穴，里面的邪魔与我平生所见的完全不同，他们专挑修炼者下手，他们吸食修炼者的契灵！”
“吸食修炼者的契灵！”姬妤有些吃惊，心里开始咀嚼起这句描述可能导致的后果。
“这个巢穴能够避开天监的探查，我们也是追踪净土里修炼者莫名消失案件才发现他们的踪迹，我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露出马脚让我们发现的。他们非常狡猾，起初故意表现得平平无奇，直到将我们引了很远才出动蚕食我们的队伍里的修炼者，他们非常强大，我们在他们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所有人都丧生了，只有我苟活了下来！但我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吸食契灵的，他们封闭了我的五感，让我感觉到力量被抽走，却不让我有半点痛苦！”万若海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将那残破不全的契灵宣召出来。
“我曾有三个契灵，如今只剩在这最后一个残废之体，他们似乎不喜欢我这最后一位契灵的能量，只吸食了一般都将我扔给巢穴中的邪魔吞噬灵魂，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逃出了巢穴。”万若海像是在回忆什么，全身不禁发抖。
“但这些可能只是你的编造！”白威厉声说道。
“我在巢穴中擒住一物，可为佐证！”万若海辩解道。
“何物？”姬妤道。
万若海从怀中探出一个卷轴，他变换手势打开卷轴，那卷轴中突然一阵混沌与黑暗的力量爆发出来，一只无眼的黑色巨兽一跃而出，万若海见此立刻变换手势，而那卷轴中旋即飞出一根金色的绳索将黑色巨兽的脚踝捆住，金色的铭文从绳索处传导至兽身，逐渐覆盖了它整个身躯。它跌落在地，似乎极其痛苦，发出一声声哀嚎，在殿厅里久久回荡。
“缚妖索！”白威认出了那金色绳索，他压住自己内心的贪婪，对万若海说道，“你擒住的只是一只邪犬，这种在任何巢穴中都很常见，你这只不过稍微大了一些，如何佐证！”
白威的话毫无底气，一般的邪犬最大的也不过半身人高，而面前这头甚至已经高出了两个人，在它面前，所有人都显得缩小。
“白威大人，你可以将你的契灵显现在它面前，不要试图反抗，试试它是什么反应。”万若海道。
白威有些紧张，他询问式地看了看上座的姬妤，见领主对他点了点头他才放下心来，这时他想到自己正处在黄粱一梦的法术之中，是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的。
他走到邪犬面前，那巨兽俯视着他，丑陋的样子让他有些反胃。
邪犬身上覆盖的铭文悄然褪去，它见白威刚宣召契灵，就瞬间扑杀而去，冲着凝结而成的契灵一阵撕咬，那邪犬咬下契灵的一块能量立马吞入腹内，那邪犬凶恶气势更盛几分，白威瞬间感觉自己契灵像是虚弱了不少。
那邪犬正要再一次撕咬，却诡异地在爆开，像是在殿厅内开出了一朵黑色的花，腥臭瞬间弥漫。
黄粱一梦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时候的状态，一旦法术结束，法术中所有事物又将恢复原样。即使在法术中受伤甚至死亡，法术停止时，一切都未曾发生。
白威也不顾全身恶臭难闻，立马恭敬道：“谢领主大人出手！”
姬妤变了脸色，她并不是害怕这邪犬的威势，她能够感受到这邪犬的肉体力量强于普通邪犬，但在她眼里不过蝼蚁。只是这邪犬的确是从未见识过的邪魔，那么万若海所说的荒诞之事就有存在的可能。
净土是邪魔的禁忌之地，是人族最后的壁垒，而一旦这个禁忌被破，那么人族世界可能陷入致命的危机。
“领主大人，我愿请命带队伍探查此邪魔巢穴！”白威单膝跪地说道。
“那此事就交由你负责，低调行事，不必声张！”姬妤下令道。
“属下定不辱使命！”白威喊道。
万若海突然明白了白威为什么之前要质疑自己，他收了自己的好处，本应帮自己说话，但是若此事有姬妤授意，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而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目的，就是想将此事密而不发，让北方璧宿净土独吞这个邪魔巢穴。
邪魔巢穴是个风险与收益并存的地方，越是危险的巢穴，越有珍稀的修炼材料，这也是净土组建驱魔行动的关键动力。
“姬妤大人，我此次见您中间耽搁已久，恐怕那邪魔巢穴早已转移。但兹事体大，希望您能够发起紧急领主会议，将此事告知所有净土领主。”万若海进言道。
“此事还等白威探查之后再做决断！”姬妤冷冷道，“万若海副祭这些天请好生在净土疗养伤势，也不要在净土乱走，之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北方翼宿净土，公孙王行那里我也会替你说情的。”
“领主大人，此事还需通知各方早做防备，恐迟则有变！”万若海单膝下跪说道。
“万若海，请你注意身份！”白威吼道。
下一刻，万若海感觉天旋地转，视野中的空间再一次扭曲颠倒，再回神时，他已回到了住所，而眼前仍旧那片诡秘星空，看不清人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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