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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那个姓陆的今天没欺负你吧?

    深夜来餐馆吃饭的食客,基本上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我努力挤出假笑跟他们打招呼,然后跟脚底抹油了似的飞快地蹿开,直接到楼梯口那边爬楼梯上去。

    我真的太累了,尤其一双来回走了几个小时的腿,这会儿仿佛不是自己的,我就站在楼梯上,旁边就是可以扶的墙,我真的很想扶着墙爬楼梯,但帮我拿着二胡和背包的表叔,这会儿已经跟在我后面,背包放在下面无所谓,但二胡是我的宝贝,他得帮我拿上来。

    我绝不能露出丝毫疲惫之态,至少在表叔表婶和姑姥爷面前不可以,不然他们就有理由劝我放弃当向导的兼职。

    尽管我一再强调,我已经跟陆时安签了合同,不能临时毁约,不然网友们会一直攻击我做人没信誉。但我如果真的愿意毁约,有很多方法可以解释,比如我腿快瘸了这一点,表叔完全可以找个关系比较亲近的医生朋友,让他给我出具一份腿受了重伤,近期不宜下地走路的证明,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陆时安解除雇佣合同,再把就诊记录和医生开具的证明传到网上,我就不会被广大网友攻击,毕竟我临时毁约是不可抗因素导致的,不是我人品有问题。

    于是我只能继续强撑着,当着表叔的面故作轻松,实际非常艰难地往楼上爬,因为表叔就在我身后,我甚至不敢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当一个人身心俱疲,哪怕一步之遥的距离,也会觉得有十万八千里,我一级一级台阶往上走,看着越来越近的二楼拐角,却仿佛身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借由望远镜看见了不知多少公里外的绿洲。

    终于强撑着爬到了二楼的楼道口,我才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博弈并没有就此截止,我还得继续强撑着故作轻松,因为我还得从楼道口往前走,穿过客厅到自己的房门口,等表叔拿着我的二胡和背包进了屋,再跟我叨叨几句话才离开,之后我才可以关上房门放松自己,而且这种放松可能是暂时的,因为表婶很可能会来找我。

    我猜得一点都没错,当我终于艰难地进了屋,表叔拿着二胡和背包跟在后面,把包和二胡放在榻榻米上,果然又想跟我唠叨几句。

    这个事实让我有点生无可恋,不得不出声阻止他接下来的话:“表叔,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早一点洗漱休息,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找时间聊行吗?”

    “……”表叔皱着眉,又看了我几眼才说:“行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你先洗漱,一会儿早点睡吧。”

    我连连点头,看着表叔转身离开,“啪”的关门声传过来,我终于又松了口气。

    刚才是故意走到床边的,方便我一会儿往床上躺,见房门已经被表叔关上,酸软疲惫的身体软下来,我猛地往床上一倒,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眯着有些沉重的眼皮休息。

    虽然晚上温度低,但这只是相对于白天,七月份的晚上也是闷热的,不过我房间里很凉快,凉丝丝的风让人很舒服,这空调在我回来之前就被打开,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空调制冷需要一个过程,表叔表婶大概怕我热,特地提前打开空调制冷。

    凉丝丝的空调房和软绵绵的床,躺在这里面实在太舒服了,我眯着眯着就快要睡着。

    而就在半睡半醒之间,门口冷不丁传来“咚咚”声,我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心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后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咽了咽口水,快速调整了下气息,然后才出声问谁在门口。

    来人果然是我之前猜的表婶,她开口说第一个字,我就听出是她的声音。

    “哦,”我应了声才问,“找我什么事?”

    “能直接进来吗?”她可能担心我这会儿刚好在房间里换衣服。

    “没关系,你直接进来吧。”我说。

    表婶推开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木托盘,我坐在床上仰视,依稀看见托盘上有一只不大的碗,还有几瓣红艳艳的西瓜。

    “天太热了,怕你在外面中了暑,傍晚熬了锅绿豆粥,特意给你留了一碗冰镇的,”表婶笑眯眯的,一边往里走走一边说,“还冰了几瓣西瓜,你先把这些吃了,一会儿再洗了睡吧。”

    “好,谢谢表婶。”我一边说一边跳下床。

    榻榻米已经被我的二胡和背包霸占,表婶就端着托盘去了电脑桌那边。

    我猜表婶可能要跟我聊几句,但电脑桌边只有一把椅子,我就去房间的角落搬了一把过来。

    表婶把托盘放在桌上,我拉开其中一张椅子坐下。红艳艳的西瓜看起来汁水很多,大概已经搁在冰箱里放了很久,一靠近就感觉到一丝很舒服的凉意,拿起其中一块西瓜咬了一口,整个人瞬间凉爽了不少。

    我并没猜错,表婶果然有话要跟我说,她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拿着我递给她的一瓣西瓜咬了几口,然后就问我感觉怎么样,今天在外面累不累,有没有被太阳晒到。

    累不累,热不热,晒不晒,在外面有没有被欺负,从今天晌午一直到现在,同样的问题,家人们今天已经问了我N遍。两个舅舅跟花费不要钱似的一直打电话,我拒接了电话,他们就一直给我发消息,我爸妈一整天也给我发了好几次消息。

    从小到大我一直被家人们娇养着,他们几乎没让我干什么活儿,我自己主动要求学,比如学做饭或学做盘扣,或者我偶尔主动出去当几天志愿者,其实从头到尾我几乎没出什么力气,但他们总是一脸心疼的样子,让我有一种自己在工地上搬了一天砖似的错觉。

    这么热的天在外面逛来逛去,热是必然的结果,来来去去走了几个小时,腿快断了也是真的,但我绝口不提自己强烈的不适。

    第N遍重复同样的话:“没事,我还好,就早晚逛了一会儿,温度一升上来,我们就去了室内,虽然在外面待了一整天,但绝大部分时间在空调屋里。”

    “那个……”表婶说着突然顿住,皱眉看了我一眼,“那绿眼睛的小子叫什么来着?”

    “陆时安。”我提醒她。

    “哦,陆时安,那个姓陆的今天没欺负你吧?”表婶很不放心地问。

    又是舅舅舅妈们已经问了N遍的问题!

    究竟是陆时安脸上写了“我会欺负俞舟晚”这些字,还是我脸上写了“我很好欺负”这些字?为什么我的亲人们都觉得他会欺负我?

    我实在无奈,非常努力地挤出笑容,又耐着性子第N次重复类似的话:“表婶,他怎么可能欺负我?人家堂堂正正的一个人,温和又绅士,对我一直挺照顾的,您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看微博,我们今天在外面碰到不少人,他们看见我和陆时安相处,微博上应该有热心网友八卦这些。”

    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表婶一会儿肯定会查验,于是就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但她试图让我不再大热天给人当向导,而且她劝我的说辞跟表叔和舅舅舅妈们差不多,也就这两天功夫,我耳朵几乎被亲人们雷同的话磨出了茧子!

    我怎么可能好好听表婶说这些?

    于是表婶在那边唠叨,我认认真真在一旁啃西瓜,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我也啃完了一瓣西瓜,西瓜汁水很多,我右手被淋了不少汁水,于是从电脑桌上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水。表婶大概终于看出我不太想听,叹了叹气,没再继续对我唠叨。

    见她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劝说,我才开始反过来问她问题:“表婶,皮蛋今天乖乖写作业了吗?他没有偷偷跑出去玩吧?”

    “有有有,”表婶忙点点头,“这臭小子今天乖着呢,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但写了自己的作业,还教包子认字呢。”

    “你跟我表叔见她又凶他了?”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乖?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皮蛋,这孩子只要逮着机会就喜欢往外跑,尤其喜欢钻到网吧里玩游戏,虽然我出门之前特地威胁了他,他也闷闷不乐地答应了,但不代表他真的会乖乖听话,阳奉阴违的事,他以前可没少干。

    没想到表婶竟然摇头,一边摇头一边说没有。

    “这怎么可能?”我简直难以置信,“你们今天要是真的没有凶他,他怎么可能这么乖?”

    表婶的表情忽然有点古怪,她看了我一会儿之后开始闷笑。

    “怎么?”我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很好奇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表婶又闷笑了一阵,清了清嗓子才对我解释:“我今天对皮蛋说,你之所以大热天跑出去做兼职,是因为你没钱了,你之前经常就给他和包子买零食,把兜里的零花钱全丢花光了,你这么辛辛苦苦地出去做兼职,是为了攒钱给他们买零食。”

    怎么都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皮蛋他信了?”

    “不然呢?”表婶闷笑着点点头,“他要是不相信这些话,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在家写作业?”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胡扯,他就这么相信你了?他那脑袋瓜子那么机灵。”

    “我跟他说你是学生,又没有稳定的工作,就算每年得奖学金,过年还有压岁钱,但总有花光的那一天,”说到这里,表婶忍不住有些唏嘘感慨,“我其实就随口说说,也没想到他会相信,他还闷闷不乐地跟我说,以后再也不让你给他买零食和玩具了,而且好戏还在后头呢,我跟皮蛋在客厅说话,包子刚巧听见了这些话,抽抽搭搭地跑过来,也跟我说以后不让你买零食和玩具,让你不要出去兼职,天这么热容易中暑,中暑了刮痧很难受,在外面还会被大太阳晒黑,说姐姐晒黑了就不好看。”

    “包子哭了?”我有些错愕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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