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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考试周的尾声

    临近期末考试,行色匆匆的学生,在校园里处处可见。整个图书馆也是人满为患,去的早的还能抢占一个座位,稍微迟上一些,就可能与最后一个位置失之交臂。

    教学楼里,没有锁门的空教室里,学生相对人少一些。大多数学生,都只是盯着图书馆看,却忽略了有一些教室也是开着的,那里面也是可以看书的。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被僵化的思维所左右,看不清局势。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早起的鸟,可事实上,他们中的绝大数是早起的虫儿。看不清局势,意味着毁灭。

    江辞自从回到宿舍后,也跟其他人一般,虽然考试临近,却依旧没有要看书的意思。整日声色犬马,诗酒逍遥。

    苏皖放假那天就回家了,一直也没回学校,她不像江辞,回家那天是拿了书的。大一的时候,从刚进入考试周,江辞就已经开始看书了,越往后,看书的时间就越少。

    江辞问及苏皖什么时候来学校,苏皖虽然说的是考试前一天上来,结果却在第二天就来了学校。她一到学校,就约江辞去看书了,因为上课也没怎么听的江辞,一听到苏皖召唤,立马就去了。大三第一学期上的课还是很难的,江辞真没信心自己将其搞定。

    苏皖每天都起的恨早,早早的就在图书馆占了位置。江辞每次赶过去的时候,图书馆里,也就只有苏皖对面的座位,还是空着的。每次进去图书馆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但也止于不好意思。

    苏皖也知道江辞的脾性,也就没有说什么,依旧会为他占座。江辞一有看不明白的知识点,就会问苏皖,苏皖也是讲的极其细致,也很有耐心。苏皖的声音也很好听,江辞有时就为了多听一会她的声音,原本已经知道了的问题,却依旧装作不懂。

    苏皖开始还很疑惑,后来也渐渐明白过来了,明白过来也不点破,只要江辞表示,还不是太明白的时候,她还是会耐心的讲给他听。在不知道江辞小心思的时候,她讲的很从容,而在知道江辞的小心思之后,她平静无波的内心,开始泛起了阵阵涟漪。

    自从江辞开始看书起,宿舍里的其他人也开始看书了。当所有人都不采取行动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间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的隐性平衡,即便是天塌了,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人与自己一起扛,群体性懒散也就由此而生。

    这种平衡是极其不稳定的,只要里面有一个人开始采取行动,这一平衡的微妙性,也就显现出来了。恐慌带来的效果,要远远大于苦口婆心的劝说。

    随着考试越来越近,返校的人也越来越多,除了图书馆,就连开放的教室里也都坐满了人。大家都是极其认真,宋磊与刘彬彬相继给江辞打了电话,江辞看到的时候,已是晚上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了。

    在图书馆里,虽然苏皖对江辞的迟到,是默许的。但没收江辞的手机,也是她必然会做的一件事。

    江辞看到来电显示是他两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找他是什么事了。每一次的期末考试周,江辞都能接到他两的电话,总是一前一后的打来,也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江辞回拨过去的时候,不出意料的,都是问考试范围的,哪些是重点,哪些不考可以不用看。江辞借花献佛,还是当着花的主人的面献的。

    每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所有学生都有如临大敌的感觉。战场是硝烟四起的,而在期末考试的这一战役里,虽不见硝烟,但气氛还是格外的紧张。

    平时不磨枪,战时见血光。可很多人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大家都抱着一副临阵磨枪的心态,考试完全靠运气,与赌徒存着一般无二的心思,而学过的东西却是转头就忘。

    等到若干年后,回头看,才会发现,大学不只是大概学学那么简单。

    考试前的时间是不好过的,处于焦躁不安之中的人们,连夜晚睡觉都不踏实。梦里梦到考试挂科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在熟睡中,还在背着白天背过的东西。

    江辞就在夜晚听过马博琛在睡梦里背书,虽然内容早上起来就不记得了,但他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考试的时候,一个科目两个小时,江辞觉得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到了交卷的时候了。每次听监考老师提醒,还有一刻钟就交卷的时候,江辞总有一种,刚坐到座位上没多久的感觉,虽然他都已经做完了卷子。但那种感觉却没有丝毫减免的样子,依旧盘踞在江辞心头。

    交卷子交的最早的,往往不是那些最后都考的特别好的,也不是那些每一学期,总是会挂几门的。而越是在挂科边缘徘徊的,就交的越早。

    当然,这类人虽然不是挂科专业户,但手底下依旧留有‘案底’,这与他们过早交卷也并非毫无关联,毕竟联系是普遍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就盛传,不挂课的大学是不完整的,说这话的十之八九是挂过科的,剩下的十之一二,都是自鸣得意的没有挂过科的那种。

    一直处于挂科边缘的却对此决口不提,生怕一提及,自己的好运就到了头。对于运气这种扑朔迷离、玄之又玄的存在,很多人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而宋朝的秦桧在给岳武穆定罪的时候,用到的‘莫须有’的罪名,就与此相类似,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几乎每次考试,江辞都是等林慕元走后自己也会跟着走。江辞与林慕元的学号是挨着的,每次考试,林慕元都是坐在江辞前面。

    从第一次考试开始,只要林慕元一交卷,江辞也就跟着起身了。出乎江辞意料的是,这竟然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一种习惯,也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有时江辞还没写完,林慕元就已经开始交卷的时候,江辞有那么一拍也想着要交卷。

    苏皖每次都坐到最后一刻才交卷,即便她确定不会再动笔修改也是一样,这也是为数不多,江辞没有跟紧林慕元步伐后观察到的。

    苏皖就坐在江辞的斜前方,从最后半小时开始,苏皖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考试工具。就在江辞以为她要交卷离开考场的时候,她却只是定定的坐在座位上。偶尔会将目光看向窗外,可也就只看一小会。

    江辞有好几次都想问她为什么,可每次话到嘴边就又被他压下去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也没什么好问的,更加涉及不到隐私的层级。

    这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从小就在不自觉中形成的习惯,就像有些人即便成年了,依旧还有咬手指的习惯是一样的道理。很多原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往往就是在,庸人的自我烦扰中形成的。最恼人的,很多人竟不自知。

    漫卷诗书喜欲狂,青春作伴好还乡,这是所有劫后余生的考生的真实写照。在考试周从不离手的书本,在考完试的时候就不知道丢那了,要想再将其找回来,可得费一番气力不可。虽然做不到漫卷诗书,但要做到好还乡还是不难的。

    从踏出最后一门考试考场的那一刻,盘桓在所有考生心头的,有且仅有回家这一个念头了。即便是那些想要外出打工的学生,在那一刻,还是会有一丝回家的念头,掠过脑海。

    故乡是所有远游的人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是稍稍一用力,也能让硬汉落泪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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