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在看着你
午夜。
看守所里。
余金沙抱着肩膀靠在铁栏杆上。
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像是出差似的，时不时的望向走廊的进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这个大叔的衣服挺不错嘛，你看他那胡子，像不像男枪？”
“嘿！你还别说，加个墨镜还真像！”
几名露着纹身的小年轻嚣张的对着余金沙评头论足。
余金沙根本没空理会调侃自己的几个小年轻，但任谁也没耐心身边一直围着几个蚊子苍蝇一样的讨人嫌。
于是，余金沙直接简单粗暴的动手了。经过一番交手，在没有惊动看守打瞌睡的前提下，几个小年轻仅仅只是发出了轻微的闷哼，就被“小心轻放”在了地上。
领头的，被一脚踩在脸上不敢动弹。
轻描淡写处理完括噪的几个人，余金沙整理了一下衣服，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怎么还不来，老鲍的办事效率太低了。”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出铁门开合的咔咔声，在安静的夜里炸响起来。
接着，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缓缓接近。
余金沙仍然保持着踩人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道明晃晃的光柱亮在自己的脸上。
“咳！挺能打啊。”
一名举着手电筒的老警察一只手插在兜里，另外一只手拿着手电向着旁边的地上照过去，待看清躺着的几个人后，转身拉上了电闸。
屋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余金沙拿手遮了遮刺挠的光线，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睛尽快适应。
“躺下的别装死，赶紧起来！”说完，老警察将手电收在身后，掏出警棍敲了敲铁门，又指向罪魁祸首余金沙：“小沙，身手不赖嘛，放了他们，赶紧跟我来。”
余金沙收起脚，地上被压了许久的流氓头头连滚带爬的挪到了墙角。
铁门被打开了。
余金沙哼了哼，在一屋不是善茬的目光中走出牢房，随后只听见“啪”的一声，整个牢房内再次恢复了黑暗。
手电的灯光再次亮起。
跟随着这道光，余金沙跟在了老警察身后。没走几步，在经过的一间牢房时，牢房里突然传出一段阴森恐怖的笑声。
“嘿嘿嘿……”
这笑声在黑暗无光且寂静的走廊里来回碰撞，就像是一个厉鬼在空中不停的游荡，在看着你笑。
余金沙转过头，看向一边的牢房，黑漆漆的环境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缩成一团，似乎正在看着他。
笑声，就是从他那传来的。
老警察回身拿手电筒照了过去，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正把他那张皱巴巴的脸贴在铁栏杆上，瞪大着眼睛盯着余金沙笑。
“还不回床上睡觉！”老警察低声怒斥。
老头迎着刺目的手电筒光柱，歪着脑袋盯着余金沙：“你们在玩儿火，她在看着你呢，呵呵呵呵……”
“别理他，你走你的，他是个疯子。”老警察将手电筒照到了前面，催促着。
“他是个疯子？疯子不应该关在精神病院吗？”余金沙好奇道，他原本不想问，但老头说的话，让他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嗐，他一开始是关在精神病院的，不过他要求住监狱，说是监狱的煞气可以保护他的安全，后来伤了好几个精神病院的病人，就给关这儿了，要是那几个病人死一个两个，就有的判了。”老警察打开一扇铁门，继续说道，“那家伙是个疯子，他竟然说自己能看见未来。哈！”
余金沙没搭话，有些若有所思。
接着，两人又穿过了两道门，老警察停在了一扇虚掩的门前，示意余金沙进去。
“哐当！”
随后不由分说将铁门关上，走了。
余金沙站在虚掩的门前，咧开嘴笑了起来，光线从灯罩下溢了出来透过门缝照在了走廊的地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将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又换上了一副颓废的样子，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白青穿着一身警服，正坐在桌子的对面看着他。
“怎么搞的，兵王也能翻车？”
余金沙挠了挠头，一脸的颓废和愁眉不展。
“跟我说说经过吧，我帮你分析分析。”
……
余金沙站在门内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二楼突然传出李沐呼救的声音。
意识到不对的余金沙迅速的冲上了二楼。
就在其中一间房门大开门口，他看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女孩李沐正躺在木地板上，正用双手捂着不断往外冒血的脖子。
容不得他多想，余金沙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将小女孩抱进怀里就要往楼下赶。就在他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脖子一阵生疼，侧过身子看向小女孩，小女孩竟然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只见她满嘴的血，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余金沙。
此刻，血水不断的从她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女孩嘴巴上的血，像一只栖息的红色蝴蝶。
顷刻间，余金沙感觉自己似乎无法动弹了，就像是被一群人抓住了四肢身体，而他的思绪，仿佛是要陷进那只红色的蝴蝶之中。
窒息和眩晕感接踵而来。
“扑通！”
无法承受其重的余金沙直接跪在了地上。
恍惚间，那只蝴蝶像是活了，它开始煽动翅膀，缓缓的飞到余金沙的嘴唇上，栖息了下来。它的翅膀铺在了他的唇上，鲜艳的红色随即像染料一样开始融化，并与皮肤肌肉开始融合，慢慢的，最后整只蝴蝶消失不见，在他嘴唇上剩下了一抹酱紫色的红色印记。
余金沙虽然睁着眼睛，但这双眼睛却好像脱离了大脑控制。他就这样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脑子里却什么画面也没有了，仿佛变成了一具空壳。
似乎是过了一分钟，又好像经历了千万年。
余金沙蓦然感觉到整个灵魂终于回归了身体，感官也开始逐渐有了知觉。
随后，刺耳的警铃声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逐渐来到了耳朵旁边，像是架在耳朵旁的留声机，正不停的对着他尖叫。
这救护车是开到自己耳朵里了吗？
随着知觉的恢复，余金沙的眼前也逐渐出现了色彩，先是一个点，然后逐渐扩大成了马赛克，最后图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这些图片有棱有角，一块一块飞到各自对应的位置，然后慢慢变成一副滴血少女的画面。
而在这个画面的周围，几名医生和护士正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画面的角落，几名持枪的警察正持枪瞄准跪在地上的男人。
没错，他以为只过了一分钟，但是真实的情况是，他起码保持了这个跪地的动作一直到女孩的血流干。
但这还不是全部。
就在救护车拉走女孩的尸体后，被逮捕的余金沙还没来得及被带走，检查屋子的警察就高声喊叫了起来。
“卧槽！天啦，快来看！”
随着声音，余金沙被看守自己的警察粗鲁的拽着跟了过去。
只见，在另外一间卧室，应该是别墅的主卧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睁着眼，面目狰狞，眼角还淌着一条干枯的血泪。
掀开被子，整张床已经被鲜血染成殷红色。
女人就这样躺在大床的一边，保持着仰躺的睡姿。
脖子上有一刀刺目的血槽，由于用力过猛，伤口很深，能看到气管和皮肉一起翻卷了起来。
可能是一开始被子盖着的缘故，被掀开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有警察已经开始出现呕吐的征兆了。
余金沙咪起眼，这股味道太熟悉了，曾经的他在血水池子里侵泡过一天一夜，那种浓郁的腥味，比现在由有过之。
“你个杀人魔！”
有警察捂住嘴巴，拿枪指住了他。
余金沙的表现却完全不像一个罪犯，他的目光还在屋里四下查看，希望能在被带走之前收集到足够多的线索，同时头也不回的向身边的警察说道：“我想你们应该马上搜查整间屋子，罪犯可能还在屋内！”
但是在现场的几个警察看来，他就是凶手无疑。
再加上他刚刚面对血腥味无动于衷的表现，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是穷凶，肯定就是极恶。
但是出于职业操守，除了看押他的警察，剩下的两人还是开始迅速检查起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栋三层的别墅，两人经过细致的搜寻查找，终于确定，别墅内再无其他尸体和嫌疑人了。
余金沙吸了吸鼻子，看着身边一直戒备着的警察，无奈且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相信这是我干的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看守所里。
余金沙抱着肩膀靠在铁栏杆上。
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像是出差似的，时不时的望向走廊的进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这个大叔的衣服挺不错嘛，你看他那胡子，像不像男枪？”
“嘿！你还别说，加个墨镜还真像！”
几名露着纹身的小年轻嚣张的对着余金沙评头论足。
余金沙根本没空理会调侃自己的几个小年轻，但任谁也没耐心身边一直围着几个蚊子苍蝇一样的讨人嫌。
于是，余金沙直接简单粗暴的动手了。经过一番交手，在没有惊动看守打瞌睡的前提下，几个小年轻仅仅只是发出了轻微的闷哼，就被“小心轻放”在了地上。
领头的，被一脚踩在脸上不敢动弹。
轻描淡写处理完括噪的几个人，余金沙整理了一下衣服，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怎么还不来，老鲍的办事效率太低了。”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出铁门开合的咔咔声，在安静的夜里炸响起来。
接着，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缓缓接近。
余金沙仍然保持着踩人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道明晃晃的光柱亮在自己的脸上。
“咳！挺能打啊。”
一名举着手电筒的老警察一只手插在兜里，另外一只手拿着手电向着旁边的地上照过去，待看清躺着的几个人后，转身拉上了电闸。
屋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余金沙拿手遮了遮刺挠的光线，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睛尽快适应。
“躺下的别装死，赶紧起来！”说完，老警察将手电收在身后，掏出警棍敲了敲铁门，又指向罪魁祸首余金沙：“小沙，身手不赖嘛，放了他们，赶紧跟我来。”
余金沙收起脚，地上被压了许久的流氓头头连滚带爬的挪到了墙角。
铁门被打开了。
余金沙哼了哼，在一屋不是善茬的目光中走出牢房，随后只听见“啪”的一声，整个牢房内再次恢复了黑暗。
手电的灯光再次亮起。
跟随着这道光，余金沙跟在了老警察身后。没走几步，在经过的一间牢房时，牢房里突然传出一段阴森恐怖的笑声。
“嘿嘿嘿……”
这笑声在黑暗无光且寂静的走廊里来回碰撞，就像是一个厉鬼在空中不停的游荡，在看着你笑。
余金沙转过头，看向一边的牢房，黑漆漆的环境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缩成一团，似乎正在看着他。
笑声，就是从他那传来的。
老警察回身拿手电筒照了过去，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正把他那张皱巴巴的脸贴在铁栏杆上，瞪大着眼睛盯着余金沙笑。
“还不回床上睡觉！”老警察低声怒斥。
老头迎着刺目的手电筒光柱，歪着脑袋盯着余金沙：“你们在玩儿火，她在看着你呢，呵呵呵呵……”
“别理他，你走你的，他是个疯子。”老警察将手电筒照到了前面，催促着。
“他是个疯子？疯子不应该关在精神病院吗？”余金沙好奇道，他原本不想问，但老头说的话，让他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嗐，他一开始是关在精神病院的，不过他要求住监狱，说是监狱的煞气可以保护他的安全，后来伤了好几个精神病院的病人，就给关这儿了，要是那几个病人死一个两个，就有的判了。”老警察打开一扇铁门，继续说道，“那家伙是个疯子，他竟然说自己能看见未来。哈！”
余金沙没搭话，有些若有所思。
接着，两人又穿过了两道门，老警察停在了一扇虚掩的门前，示意余金沙进去。
“哐当！”
随后不由分说将铁门关上，走了。
余金沙站在虚掩的门前，咧开嘴笑了起来，光线从灯罩下溢了出来透过门缝照在了走廊的地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将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又换上了一副颓废的样子，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白青穿着一身警服，正坐在桌子的对面看着他。
“怎么搞的，兵王也能翻车？”
余金沙挠了挠头，一脸的颓废和愁眉不展。
“跟我说说经过吧，我帮你分析分析。”
……
余金沙站在门内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二楼突然传出李沐呼救的声音。
意识到不对的余金沙迅速的冲上了二楼。
就在其中一间房门大开门口，他看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女孩李沐正躺在木地板上，正用双手捂着不断往外冒血的脖子。
容不得他多想，余金沙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将小女孩抱进怀里就要往楼下赶。就在他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脖子一阵生疼，侧过身子看向小女孩，小女孩竟然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只见她满嘴的血，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余金沙。
此刻，血水不断的从她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女孩嘴巴上的血，像一只栖息的红色蝴蝶。
顷刻间，余金沙感觉自己似乎无法动弹了，就像是被一群人抓住了四肢身体，而他的思绪，仿佛是要陷进那只红色的蝴蝶之中。
窒息和眩晕感接踵而来。
“扑通！”
无法承受其重的余金沙直接跪在了地上。
恍惚间，那只蝴蝶像是活了，它开始煽动翅膀，缓缓的飞到余金沙的嘴唇上，栖息了下来。它的翅膀铺在了他的唇上，鲜艳的红色随即像染料一样开始融化，并与皮肤肌肉开始融合，慢慢的，最后整只蝴蝶消失不见，在他嘴唇上剩下了一抹酱紫色的红色印记。
余金沙虽然睁着眼睛，但这双眼睛却好像脱离了大脑控制。他就这样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脑子里却什么画面也没有了，仿佛变成了一具空壳。
似乎是过了一分钟，又好像经历了千万年。
余金沙蓦然感觉到整个灵魂终于回归了身体，感官也开始逐渐有了知觉。
随后，刺耳的警铃声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逐渐来到了耳朵旁边，像是架在耳朵旁的留声机，正不停的对着他尖叫。
这救护车是开到自己耳朵里了吗？
随着知觉的恢复，余金沙的眼前也逐渐出现了色彩，先是一个点，然后逐渐扩大成了马赛克，最后图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这些图片有棱有角，一块一块飞到各自对应的位置，然后慢慢变成一副滴血少女的画面。
而在这个画面的周围，几名医生和护士正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画面的角落，几名持枪的警察正持枪瞄准跪在地上的男人。
没错，他以为只过了一分钟，但是真实的情况是，他起码保持了这个跪地的动作一直到女孩的血流干。
但这还不是全部。
就在救护车拉走女孩的尸体后，被逮捕的余金沙还没来得及被带走，检查屋子的警察就高声喊叫了起来。
“卧槽！天啦，快来看！”
随着声音，余金沙被看守自己的警察粗鲁的拽着跟了过去。
只见，在另外一间卧室，应该是别墅的主卧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睁着眼，面目狰狞，眼角还淌着一条干枯的血泪。
掀开被子，整张床已经被鲜血染成殷红色。
女人就这样躺在大床的一边，保持着仰躺的睡姿。
脖子上有一刀刺目的血槽，由于用力过猛，伤口很深，能看到气管和皮肉一起翻卷了起来。
可能是一开始被子盖着的缘故，被掀开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有警察已经开始出现呕吐的征兆了。
余金沙咪起眼，这股味道太熟悉了，曾经的他在血水池子里侵泡过一天一夜，那种浓郁的腥味，比现在由有过之。
“你个杀人魔！”
有警察捂住嘴巴，拿枪指住了他。
余金沙的表现却完全不像一个罪犯，他的目光还在屋里四下查看，希望能在被带走之前收集到足够多的线索，同时头也不回的向身边的警察说道：“我想你们应该马上搜查整间屋子，罪犯可能还在屋内！”
但是在现场的几个警察看来，他就是凶手无疑。
再加上他刚刚面对血腥味无动于衷的表现，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是穷凶，肯定就是极恶。
但是出于职业操守，除了看押他的警察，剩下的两人还是开始迅速检查起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栋三层的别墅，两人经过细致的搜寻查找，终于确定，别墅内再无其他尸体和嫌疑人了。
余金沙吸了吸鼻子，看着身边一直戒备着的警察，无奈且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相信这是我干的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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