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房子租出去了
早上就来了三位顾客。
一位是来维护机械臂的熟客，刀小石花了点时间认真给他维修和清洗了一番。
另一位是来选购机械小腿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他经过了刀小石的一番介绍后还有些犹豫，主要是价格上希望能更优惠些，最终他决定再去其他五金店看看。
还有一位来买了一套家政机器人替换电池。
送走客人后，刀小石回到柜台继续翻看着机械指南，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讯息。
刀小石眼中一亮，有租客联系自己了，觉得地段户型和价格都没什么问题，希望今天就能看房。
刀小石约了下午六点半带他看房，五金店六点关门，到时候伍叔应该也回来了。
对方没回消息，可能没看到。
意外的是今天伍叔居然中午就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不少菜。
伍叔把沉甸甸的菜都交到刀小石手中。
“买的比较多，用不上的你收拾到冰箱里，你快去弄点午饭来吃，我看会儿店。”
看着刀小石一脸没回过味儿来的神色，伍叔刻意问到：
“会做饭吧？”
刀小石这才会意的笑了笑，点点头，随即提着菜去了后院。
伍叔扫了一眼柜台后面翻开的机械指南，走过去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笑着自语了一声：
“不过就是本目录，倒是被几代人稀罕了这么多年。”
伍叔坐到了自己的躺椅上，轻轻摇晃了两下，琢磨着是不是再偷偷印刷和做旧个两箱拿去黑市上卖，两箱可能有点多，买不上价就不美好了。
这个世界对于版权和印刷等等掌控的极为严厉，又因为超能体系等众多原因，造假和盗版几乎不可能，就连超能图纸和机械图纸都是每张单独编号存档的。
但这间五金店的老板就像是个例外，谁都不知道，他这些年从黑市流传出去多少机械指南和图纸。
挣来的钱都去哪儿了，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里面并不包括刀小石。
……
刀小石收拾了一下冰箱和厨房，看样子以后这里怕是自己的地盘了，顿时有了种更像家的感觉。
把袋子里还有口气的鱼放入了装水的盆子里，打算下午查查菜谱，晚上再送它归西。
抬眼看了看厨房外挺空的后院，思索着要不要让伍叔弄点鸡鸭来养，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刀小石摇头失笑，系上围裙。
煮了白米饭，炒了个家常豆腐和肉片汤，再配了个凉菜。
换做以前的自己，可能菜谱就要删掉中间两个了，除非是发薪水或者奖学金的时候会整俩好菜。
摆好了碗筷后兜里的手机传来了微微震动，刀小石看了看，是租客回复的消息，很简短，就一个字“好”。
刀小石不禁感觉电话那头的租客可能是个比自己还要“少言寡语”的人。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并不少言寡语，只是大部分时间在忙，没空和人聊天而已，但架不住老师和同学给自己硬贴标签。
……
伍叔对午饭十分的满意，吃完后主动去洗了碗，然后人又溜达出去了。
刀小石以前周末也要负责看店，但伍叔基本天不黑不会回来，看样子他是喜欢吃刀小石做的饭了，刀小石点了点头，决定下午不看机械指南了，多学几个菜品吧。
伍叔离开不一会儿，没等刀小石悠闲下来，一个脑袋探入了店里，店门上铃铛叮铃的声响让刀小石下意识换上了职业的笑容。
来的是上午想要购买机械小腿的中年男子，男子看到少年和煦的脸，讪讪一笑，指着陈列柜上那套A503型号的机械小腿说道：
“真不能再便宜了吗？”
刀小石摇摇头：
“您不是去其他地方问过了吗？”
男子点点头，确实这个少年给的已经是这片街区最便宜的价格了。
“现货吗？”
刀小石点头表示肯定。
男子也点了点头，咂咂嘴说道：
“行吧，你给我拿下来吧，现在就换上，操作间在哪儿？”
刀小石指了指一旁敞开门的五金店工作间，说道：
“首次安装费用是一百二十元，以后终生免费维护，但维修需要另算钱。一共五千一百二十元，请问是现金还是网络支付？”
男子微微一愣。
“你们这儿还可以网络支付？”
这片老城区大多数店铺都不支持网络支付，主要是电子安保级别不够，怕被游荡的黑客悄悄抢劫。
刀小石点点头，男子只是随口一问，还是说道：
“现金吧。”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数了伍仟贰佰元出来，递给了刀小石。
刀小石输入金额，将钱放入收银箱，合上后收银箱很快亮起绿灯，并显示出实收五千二，找零八十的字样，然后弹开了躺着八十元的零钱盒子与一张店铺票据。
刀小石将零钱和票据递给男子，说道：
“请妥善保存票据，以后可以参与以旧换新的折扣。”
男子点了点头，随即按照刀小石的指引先去工作间的躺椅上等候。
刀小石打开了工作间门口“工作中”的提示灯，拿着一套崭新的A503迈步走进了工作间。
男子微微一愣，看了看刀小石身后，然后问道：
“就你一个人吗？没有资深些的安装师傅？”
刀小石娴熟的取出A503的衔接零件，替男子扒开了装着木艺假肢的右腿库管，说道：
“放心，我也是两三年的熟练工，不会有问题。你也可以明天来找我老板，但他可能会告诉你安装费用收少了，你得补钱。”
男子听到是两三年的熟练工，也没再多计较。
刀小石快速流畅的替他换好了机械小腿，然后对他说道：
“麻药还有一个小时才能退去，您是要看报纸还是杂志？店里有咖啡和大麦茶。”
男子干脆的回到：
“杂志、咖啡。”
“好的。”
刀小石关闭了“工作中”的指示灯，到柜台后冲了一杯咖啡，然后随手抓了几本杂志到工作室，放到了男子身旁的小桌台上，说道：
“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叫我。”
男子点头，没再说什么。
刀小石坐到柜台后的高凳上，开始浏览网上的免费食谱，大致了解了几种肉类、水产和蔬菜的做法，感觉和自己理解的差不多，然后记了一下性味相冲的食物图表。
不觉间一个小时便已经过去了，工作间的男子右腿麻药已然退去，他感受了一下全新的小腿，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和脚趾，欣喜的点了点头，穿上鞋子走了出来。
刀小石转头看向他，问到：
“感觉如何？”
男子微笑说道：
“很好，你的操作也很好，比我见过的许多老师傅都快速且高效。”
刀小石点头，这不是第一次听顾客这么夸自己了，他保持职业的微笑说道：
“谢谢惠顾，有问题可以随时回来，我们家维护虽然免费但不敷衍。”
“好的。……那个……”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问到：
“你们家有S型号的机械义肢吗？”
五金店有A到D开头的所有型号义肢，品质从高到低，价钱也如是。
但S型号的义肢都是装载了武器的义肢，由机械管理部门审查和严厉把控，需要提交申请并经过身份核查认证，才能购买。
一般人是没有申请资格的，普通的五金店也是买不到的，黑市倒是有，但是极贵且没有后续维护服务。
伍叔虽然喝醉后吹过牛说自己能弄到S型义肢和厉害的武器，但那只是醉话，刀小石可不会当真。
他摇了摇头，说道：
“您可以去广贸大厦五楼提交申请。”
广贸大厦五楼便是老城区机械管理部门的分部。
男子笑了笑，说道：
“好的，谢谢。”
随即离开了五金店。
下午又来了几个维护器械的客人，但没有再开出新的单子。一般情况一个月也就几单新客户，今天算是好运气的一天。
电话和伍叔说明了租房的事情，刚好伍叔今天会回来晚一些，刀小石于是六点准时关闭了店门，打算带人看完房子再回来做饭。
到了老房子，租房的人还没来，刀小石又检查了一遍房屋状况，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算看看校园论坛有没有什么新的备考讯息。
为了方便考生多次选择，超能大学、普通大学和机械类大学的全国统一招考时间不同。机械学院的招生考试是在十二月底，超能大学是在三月份，而普通大学是六月份。
刚掏出手机打开论坛，房门便被敲响了。
刀小石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裙装，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女，夸张的大檐帽遮住了额头，电子墨镜挡住了眼睛，泛着金属光泽的过滤口罩遮住了下半边脸，黑色高领洛丽塔裙子，斜跨着一只猫眯形状的黑色小包，黑色蕾丝手套和长袜，黑色大头皮鞋，可以说没有可以被看到的皮肤部分。
过滤口罩似乎还带着变声功能，带着些微机械杂音的中性声音响起：
“你好，我来看房。”
刀小石嘴角微抽，这应该不是普通的中二吧，生活里这么打扮还是需要些勇气的。
他点了点头，让开了门口。
少女拖着身后的黑色行李箱迈步走进了屋子，四下环视了一番，也不仔细检查，点了点头，从斜挎包里掏出了两份合同和一个信封，说道：
“你看看有问题没有，先租一年，这里是五千，4560的房租，440作为押金，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就把合同签了吧。”
刀小石诧异的接过了装着五千元的信封，又看了看少女递过来的租房合同，他也是第一次租房子出去，但流程是这么走的吗？总感觉哪里不对。
耐心的看完了两份一模一样的租房合同，确实没什么问题，租房时间、租金和押金也都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感觉这么怪异呢？
刀小石点好了金额，还是干脆的和少女签了合同，各自拍照上传到了信息网站，网站很快通过了审核。显示出两人的身份信息，信息里这个叫做贺雅的少女照片倒是没有什么浮夸的遮掩，反倒十分清秀好看。
他看了看少女贺雅身旁大大的行李箱，问到：
“是今天就要搬进来住吗？”
贺雅点头：
“可以的话。”
刀小石挠了挠头，将水电号和网络号以及房门钥匙都给了她。
看了看时间，只花了十三分钟，他有些茫然的起身，将装着房租和押金的信封揣入了怀里，讷讷的说道：
“那行吧，我先走了，有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
贺雅点了点头，没有多做回应。
刀小石仿佛透过她的墨镜看出了送客的意思，于是捏着自己那份租房合同，识趣的走出了这间自己住了十八年的老房子。
我这房子，就这么租出去了？
一位是来维护机械臂的熟客，刀小石花了点时间认真给他维修和清洗了一番。
另一位是来选购机械小腿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他经过了刀小石的一番介绍后还有些犹豫，主要是价格上希望能更优惠些，最终他决定再去其他五金店看看。
还有一位来买了一套家政机器人替换电池。
送走客人后，刀小石回到柜台继续翻看着机械指南，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讯息。
刀小石眼中一亮，有租客联系自己了，觉得地段户型和价格都没什么问题，希望今天就能看房。
刀小石约了下午六点半带他看房，五金店六点关门，到时候伍叔应该也回来了。
对方没回消息，可能没看到。
意外的是今天伍叔居然中午就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不少菜。
伍叔把沉甸甸的菜都交到刀小石手中。
“买的比较多，用不上的你收拾到冰箱里，你快去弄点午饭来吃，我看会儿店。”
看着刀小石一脸没回过味儿来的神色，伍叔刻意问到：
“会做饭吧？”
刀小石这才会意的笑了笑，点点头，随即提着菜去了后院。
伍叔扫了一眼柜台后面翻开的机械指南，走过去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笑着自语了一声：
“不过就是本目录，倒是被几代人稀罕了这么多年。”
伍叔坐到了自己的躺椅上，轻轻摇晃了两下，琢磨着是不是再偷偷印刷和做旧个两箱拿去黑市上卖，两箱可能有点多，买不上价就不美好了。
这个世界对于版权和印刷等等掌控的极为严厉，又因为超能体系等众多原因，造假和盗版几乎不可能，就连超能图纸和机械图纸都是每张单独编号存档的。
但这间五金店的老板就像是个例外，谁都不知道，他这些年从黑市流传出去多少机械指南和图纸。
挣来的钱都去哪儿了，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里面并不包括刀小石。
……
刀小石收拾了一下冰箱和厨房，看样子以后这里怕是自己的地盘了，顿时有了种更像家的感觉。
把袋子里还有口气的鱼放入了装水的盆子里，打算下午查查菜谱，晚上再送它归西。
抬眼看了看厨房外挺空的后院，思索着要不要让伍叔弄点鸡鸭来养，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刀小石摇头失笑，系上围裙。
煮了白米饭，炒了个家常豆腐和肉片汤，再配了个凉菜。
换做以前的自己，可能菜谱就要删掉中间两个了，除非是发薪水或者奖学金的时候会整俩好菜。
摆好了碗筷后兜里的手机传来了微微震动，刀小石看了看，是租客回复的消息，很简短，就一个字“好”。
刀小石不禁感觉电话那头的租客可能是个比自己还要“少言寡语”的人。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并不少言寡语，只是大部分时间在忙，没空和人聊天而已，但架不住老师和同学给自己硬贴标签。
……
伍叔对午饭十分的满意，吃完后主动去洗了碗，然后人又溜达出去了。
刀小石以前周末也要负责看店，但伍叔基本天不黑不会回来，看样子他是喜欢吃刀小石做的饭了，刀小石点了点头，决定下午不看机械指南了，多学几个菜品吧。
伍叔离开不一会儿，没等刀小石悠闲下来，一个脑袋探入了店里，店门上铃铛叮铃的声响让刀小石下意识换上了职业的笑容。
来的是上午想要购买机械小腿的中年男子，男子看到少年和煦的脸，讪讪一笑，指着陈列柜上那套A503型号的机械小腿说道：
“真不能再便宜了吗？”
刀小石摇摇头：
“您不是去其他地方问过了吗？”
男子点点头，确实这个少年给的已经是这片街区最便宜的价格了。
“现货吗？”
刀小石点头表示肯定。
男子也点了点头，咂咂嘴说道：
“行吧，你给我拿下来吧，现在就换上，操作间在哪儿？”
刀小石指了指一旁敞开门的五金店工作间，说道：
“首次安装费用是一百二十元，以后终生免费维护，但维修需要另算钱。一共五千一百二十元，请问是现金还是网络支付？”
男子微微一愣。
“你们这儿还可以网络支付？”
这片老城区大多数店铺都不支持网络支付，主要是电子安保级别不够，怕被游荡的黑客悄悄抢劫。
刀小石点点头，男子只是随口一问，还是说道：
“现金吧。”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数了伍仟贰佰元出来，递给了刀小石。
刀小石输入金额，将钱放入收银箱，合上后收银箱很快亮起绿灯，并显示出实收五千二，找零八十的字样，然后弹开了躺着八十元的零钱盒子与一张店铺票据。
刀小石将零钱和票据递给男子，说道：
“请妥善保存票据，以后可以参与以旧换新的折扣。”
男子点了点头，随即按照刀小石的指引先去工作间的躺椅上等候。
刀小石打开了工作间门口“工作中”的提示灯，拿着一套崭新的A503迈步走进了工作间。
男子微微一愣，看了看刀小石身后，然后问道：
“就你一个人吗？没有资深些的安装师傅？”
刀小石娴熟的取出A503的衔接零件，替男子扒开了装着木艺假肢的右腿库管，说道：
“放心，我也是两三年的熟练工，不会有问题。你也可以明天来找我老板，但他可能会告诉你安装费用收少了，你得补钱。”
男子听到是两三年的熟练工，也没再多计较。
刀小石快速流畅的替他换好了机械小腿，然后对他说道：
“麻药还有一个小时才能退去，您是要看报纸还是杂志？店里有咖啡和大麦茶。”
男子干脆的回到：
“杂志、咖啡。”
“好的。”
刀小石关闭了“工作中”的指示灯，到柜台后冲了一杯咖啡，然后随手抓了几本杂志到工作室，放到了男子身旁的小桌台上，说道：
“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叫我。”
男子点头，没再说什么。
刀小石坐到柜台后的高凳上，开始浏览网上的免费食谱，大致了解了几种肉类、水产和蔬菜的做法，感觉和自己理解的差不多，然后记了一下性味相冲的食物图表。
不觉间一个小时便已经过去了，工作间的男子右腿麻药已然退去，他感受了一下全新的小腿，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和脚趾，欣喜的点了点头，穿上鞋子走了出来。
刀小石转头看向他，问到：
“感觉如何？”
男子微笑说道：
“很好，你的操作也很好，比我见过的许多老师傅都快速且高效。”
刀小石点头，这不是第一次听顾客这么夸自己了，他保持职业的微笑说道：
“谢谢惠顾，有问题可以随时回来，我们家维护虽然免费但不敷衍。”
“好的。……那个……”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问到：
“你们家有S型号的机械义肢吗？”
五金店有A到D开头的所有型号义肢，品质从高到低，价钱也如是。
但S型号的义肢都是装载了武器的义肢，由机械管理部门审查和严厉把控，需要提交申请并经过身份核查认证，才能购买。
一般人是没有申请资格的，普通的五金店也是买不到的，黑市倒是有，但是极贵且没有后续维护服务。
伍叔虽然喝醉后吹过牛说自己能弄到S型义肢和厉害的武器，但那只是醉话，刀小石可不会当真。
他摇了摇头，说道：
“您可以去广贸大厦五楼提交申请。”
广贸大厦五楼便是老城区机械管理部门的分部。
男子笑了笑，说道：
“好的，谢谢。”
随即离开了五金店。
下午又来了几个维护器械的客人，但没有再开出新的单子。一般情况一个月也就几单新客户，今天算是好运气的一天。
电话和伍叔说明了租房的事情，刚好伍叔今天会回来晚一些，刀小石于是六点准时关闭了店门，打算带人看完房子再回来做饭。
到了老房子，租房的人还没来，刀小石又检查了一遍房屋状况，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算看看校园论坛有没有什么新的备考讯息。
为了方便考生多次选择，超能大学、普通大学和机械类大学的全国统一招考时间不同。机械学院的招生考试是在十二月底，超能大学是在三月份，而普通大学是六月份。
刚掏出手机打开论坛，房门便被敲响了。
刀小石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裙装，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女，夸张的大檐帽遮住了额头，电子墨镜挡住了眼睛，泛着金属光泽的过滤口罩遮住了下半边脸，黑色高领洛丽塔裙子，斜跨着一只猫眯形状的黑色小包，黑色蕾丝手套和长袜，黑色大头皮鞋，可以说没有可以被看到的皮肤部分。
过滤口罩似乎还带着变声功能，带着些微机械杂音的中性声音响起：
“你好，我来看房。”
刀小石嘴角微抽，这应该不是普通的中二吧，生活里这么打扮还是需要些勇气的。
他点了点头，让开了门口。
少女拖着身后的黑色行李箱迈步走进了屋子，四下环视了一番，也不仔细检查，点了点头，从斜挎包里掏出了两份合同和一个信封，说道：
“你看看有问题没有，先租一年，这里是五千，4560的房租，440作为押金，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就把合同签了吧。”
刀小石诧异的接过了装着五千元的信封，又看了看少女递过来的租房合同，他也是第一次租房子出去，但流程是这么走的吗？总感觉哪里不对。
耐心的看完了两份一模一样的租房合同，确实没什么问题，租房时间、租金和押金也都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感觉这么怪异呢？
刀小石点好了金额，还是干脆的和少女签了合同，各自拍照上传到了信息网站，网站很快通过了审核。显示出两人的身份信息，信息里这个叫做贺雅的少女照片倒是没有什么浮夸的遮掩，反倒十分清秀好看。
他看了看少女贺雅身旁大大的行李箱，问到：
“是今天就要搬进来住吗？”
贺雅点头：
“可以的话。”
刀小石挠了挠头，将水电号和网络号以及房门钥匙都给了她。
看了看时间，只花了十三分钟，他有些茫然的起身，将装着房租和押金的信封揣入了怀里，讷讷的说道：
“那行吧，我先走了，有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
贺雅点了点头，没有多做回应。
刀小石仿佛透过她的墨镜看出了送客的意思，于是捏着自己那份租房合同，识趣的走出了这间自己住了十八年的老房子。
我这房子，就这么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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