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通往末日的列车
【九月一日，很烂的天气，大雪遮天蔽日。
返乡回家，跟我同车的又是那个家伙，真是可恶。整天挂着一幅嘲讽人的笑，鬼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在编排我，倒霉倒霉！
天气烂心情烂，车里随地吐痰的人也很烂，烂透的生活狗都不吃。】
【九月三日，车窗冷的像冰。
为什么字这么抖，因为我的手是冷的，供暖太差了！况且这辆车的厨子手艺差得让人反胃，但凡让我尝到一口厨子做的超过三分熟的牛排，就是赤裸裸的谋杀……把所有人都圈起来每天轮着班给我烧煤，煤不够了就把他们填进去，不过是美好的奢望。】
【九月五日，雪！
常常从不远处车厢传来曲子，让人的心情不能放松，对面有个大嘴巴成天叽叽喳喳，就像往我耳朵里塞了一群麻雀笑嘻嘻的锯木头，十分的聒噪。不过这一切的烦躁全来自封邪，正是因为大嘴巴是他的未婚妻，而两人又跟自己在同一辆车上。
不过让我感到困惑的是，封邪对大嘴巴的态度很一般，不能说不好，只是爱答不理，想想也是，毕竟这个未婚妻是上面塞给他的。】
【九月六日，雪。
牛排两分熟。】
【九月八日，雪。
生菜上有冻僵的虫。】
后面还有几篇琐事，他很快扫过去，一路来到重要的篇章，重要的篇章上文字写得极其凌混乱，恰如其分的展现了笔者当时的心态。
【今天是九月十二还是十一，算了都没关系，刚刚有东西袭击了车厢！有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反正我跟另一个四车厢的家伙把老东西拉来了，就是那个拉琴的，万幸他还没死！
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藏着这么多宝贝，此番收获不小，就是要接着套话，刚才这人晕过去了。希望别死吧，毕竟脑浆子都干出来了。】
【两小时后，车厢依然十分混乱，到处飙血浆，人群在尖叫，诡异的声音在咆哮，目前我获取了重要信息：
老头说他召唤失误，被召唤来的是个愚蠢的低等恶魔（原话，我可不知道怎么评价恶魔智商），尽管如此，它依然能不费吹灰之力杀死整个列车的人类。
但也不是全无希望，老头只要能跟恶魔交流，哄骗它让它在特定的时候离开，就可以拯救全车的人（话说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想大笑，算了，什么人都有）。
我必须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我的心里涌出一个激动人心的想法，我决定不按老头说的来。这想法一旦成功，不但改变全车人命运，我甚至能征服整片大陆，成为至高无上的皇……
对了，先把老头打醒。该死，他又晕过去了！】
看到这里封邪暂停了进度，开始走思，从日记里窥见的拉森还挺有意思，要不是一开始针锋相对，他甚至想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了。
一个时不时发癫，动不动和自己‘打打杀杀’的朋友，还挺符合他胃口。
日记里“低等恶魔”这一点，也证实了他之前猜测不错，让他真正有点惊讶的是拉琴人还活着，看来拉森正是控制了拉琴人，才进一步控制了车厢和秩序。
他收回了思绪，继续往下翻，看到拉森写道：
【已经过的站点，红牙城、白镇、灰水镇等十几个，人数在一万到十万人不等，嗯，其中以红牙城人数最多，不过不适合做口粮，更适宜控制。
大概会在沐风镇停车。
沐风镇，镇志记载有39605人，将这些人喂养给它，恶魔未必功力大涨，但服从性及训话度必将大大提高，最近它常常通过血之裂痕呼唤我，这不是好事，证明饿的越来越频繁了，我总怀疑它想一口把我吞掉。必须尽快行动了。】
看到此处，手背传来一阵刺痛，封邪注视手背，只见裂痕开得极大，鲜红的眼球目眦欲裂。
来到【禁区】，封邪刚踏进去没几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尸体已经滑到他面前。
一瞬间封邪只跟这张溃烂流脓、散发腐臭的脸只有一个指甲盖之遥，这个距离如果一男一女估计就亲上了，不过鉴于此尸是个男尸，他还是很理智的保持了距离。
封邪向后退了一步，又向右迈了一步，男尸用腐烂的声腔朝前喷口水：
“沐风镇——”
“好的，沐风镇，我知道。”封邪两手伸开，试图安抚对方。
不料恶魔透过男尸的声音更急促了，朝封邪大叫：
“去——沐风镇——！”
“饿——！！！”
“好的好的，稍安勿躁，下一站就是，有足够的人。”封邪皮笑肉不笑的说，说完，看到阴暗处爬来大量尸体，伸着生蛆的手，迫不及待从地上抓碎肉填进嘴里。
“我的……子民……饿……！”
从阴暗处爬来越来越多的‘子民’，眼眶里闪着诡异的红光，封邪一瞬间产生了大学宿舍时，从角落里拍死一只蟑螂的感觉。
看似明面只有一只，随着杀虫剂的白雾喷出，蟑螂暗潮般汹涌而出，肮脏已经藏不住了。
“这么多……”
封邪从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寒意，忍不住皱起眉头。
【‘拉森的日记’查看完成，剧情探索度增加。】
【当前探索度：65%！】
【尚未开启隐藏剧情。】
【主线任务已更新。】
【当前任务：在合适的时机杀死恶魔】
【通关提示：跟随你的心，合适的时机，是心的时机。】
……
……
一车厢的门紧闭，车厢里，大约有十多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这些人是封邪从七车厢里带上来的，有老的也有小的，年轻人围在桌前，聚精会神盯着正前方封邪的一举一动，妇女搂着小孩，用有些怯懦的眼神注视他。
封邪一只手按在地图上，指着红色标点位置，道：“沐风镇，它想去那里。”
李二说：“按照行程，预计还有一天半时间，也就是明天中午到达。”
“还要让它进镇，人口近四万的城镇，对恶魔来说相当于人肉罐头，开盖即食。”
封邪说完，有个中年人接了一句：“现在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封邪转身，靠在桌子边缘，手一下一下摸着光滑的枪身，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说过，需要哄骗才能把它带离这里，你比拉森要强，你是个聪明人，而他……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苍老的声音正是拉琴人发出的，封邪让人把他从休息室提了出来，这老家伙当真生命力顽强，头皮溃烂，竟然还吊着一口气。不过他出场的瞬间妇女就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妇女也别过头。
对众人的异样眼光拉琴人毫不在意，他现在重心全在封邪上，这个人才是整个列车的真正决策者，而决策是否明智，眼下已经跟智商没关系了。
剩下的全在于野心。
“那个镇子我待过十多年，都是愚民，”拉琴人说：“你见过还吃人肉的地方吗，在那里足足有十几户，都是被旧传统浸染的野兽、愚人！祭祀时用人骨和狼骨制成的祭披跳舞！”
“我想说难道这种人还有人性，他们的牙齿个个发黑，他们的面部个个肿大，行为乖张，走路摇晃，就是食人导致的。”
“他们是野兽，不配称为人，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段话出来，除了封邪，其余人脸上都显露出厌恶的神色，纷纷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是帮助了其他文明人，野蛮人迟早会污染文明大陆，或者被军队剿除，我们不过提前帮一把。”
“想想他们会朝无辜的人扔石子跟射毒箭，就像我去年在丛林里，这就是我瘸了一条腿的下场，我不想让别人也遭受这样。”
“你说得对，况且我们坐火车的还比不上那些愚民？早该整整了！”
……
一时间讨论声嘈杂，口水飞溅，封邪敲敲桌子中断众人的讨论：“说得有一定道理，不过，我有一个更明智的利己不损人的方法，都来看这。”
他手指地图的一处，一个黑点，比红点向后多了差不多两站的距离。
“这片区域荒芜，地形复杂，里面还一片废弃的镇区，据说偶尔有人往这里遗弃尸体，旅客享受完大自然的美景后一跃而下……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大家觉得怎样？”
车厢里顿时沉默了，人们停下交谈的动作，面面相觑。
“这……”
李二嘴唇蠕动想说什么，拉琴人皱眉，啧了一声。
“可笑！”
这句是拉琴人从牙缝里挤出的，小到只有一旁的李二可以听到。
封邪也没在意，不知道从哪摸出根烟，叼在嘴里，用烟屁股怼冒火了说：“这样吧，老规矩！大家投票决定。我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只是我们小圈子里投太专断了，不如进行公投，还民主点。你们的优势就是一票抵十票，你们看如何？”
铛的一声，原来是拉琴人用来支撑身体铁棍子掉在地上，见老头撂下拐杖，一顿一顿的往休息室走，封邪挥了挥手说：“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记得投票，慢走不送~”
说完，封邪扫了众人一眼，众人便下意识转移视线，不与他对视。
他吸了口烟，下了结论，“既然如此看来大家都没意见，既然没意见，李二，交给你去办吧！”
李二有点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言不发的往播音室走，五分钟后，列车上的人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哔——（杂音）（拍话筒的声音）”
“鉴于某些原因，我们需要选择是否在下一站沐风镇停车，停车原因如下……”
“每人将有一次投票机会，投票形式为不记名投票，每节车厢有人将票纸收集拿回，每人在纸张写下○或×，无需让任何人知道你的选择。”
本来乘客们还你一句我一句，听到后面都怔住了，努力消化这个让他们几乎是震撼的消息。
广播继续着说明：
“画○表示为了沐风镇接近四万人的利益，径直开过不停车，而是到两站后的荒镇停车。画×表示为了……为了我们，在沐风镇停车。大家凭良心选吧。”
说完这句话，李二关闭广播，他已经隐约能听到人们巨大的讨论声了。
等他返回一车厢，发现车厢里没了封邪的身影，十几个人聚在那里，见他回来，又散开。
“你们在说什么吗，管理人呢？”
李二坐在座椅上，感觉众人的神情不大对劲。
那个抱孩子的妇女露出和善的笑，对李二说话：“他出去了。”
“哦，这样。”李二说完，空气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他晃着手里的水杯，半天没喝一口，没一会转头又问：“嗯，出去……他出去哪了？”
没想到对方又打回马枪，妇女明显顿了一下，摸着孩子的头发，说：“这我倒不清楚，听人说像是七车厢，你可以问问别人，我不确定。”
返乡回家，跟我同车的又是那个家伙，真是可恶。整天挂着一幅嘲讽人的笑，鬼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在编排我，倒霉倒霉！
天气烂心情烂，车里随地吐痰的人也很烂，烂透的生活狗都不吃。】
【九月三日，车窗冷的像冰。
为什么字这么抖，因为我的手是冷的，供暖太差了！况且这辆车的厨子手艺差得让人反胃，但凡让我尝到一口厨子做的超过三分熟的牛排，就是赤裸裸的谋杀……把所有人都圈起来每天轮着班给我烧煤，煤不够了就把他们填进去，不过是美好的奢望。】
【九月五日，雪！
常常从不远处车厢传来曲子，让人的心情不能放松，对面有个大嘴巴成天叽叽喳喳，就像往我耳朵里塞了一群麻雀笑嘻嘻的锯木头，十分的聒噪。不过这一切的烦躁全来自封邪，正是因为大嘴巴是他的未婚妻，而两人又跟自己在同一辆车上。
不过让我感到困惑的是，封邪对大嘴巴的态度很一般，不能说不好，只是爱答不理，想想也是，毕竟这个未婚妻是上面塞给他的。】
【九月六日，雪。
牛排两分熟。】
【九月八日，雪。
生菜上有冻僵的虫。】
后面还有几篇琐事，他很快扫过去，一路来到重要的篇章，重要的篇章上文字写得极其凌混乱，恰如其分的展现了笔者当时的心态。
【今天是九月十二还是十一，算了都没关系，刚刚有东西袭击了车厢！有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反正我跟另一个四车厢的家伙把老东西拉来了，就是那个拉琴的，万幸他还没死！
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藏着这么多宝贝，此番收获不小，就是要接着套话，刚才这人晕过去了。希望别死吧，毕竟脑浆子都干出来了。】
【两小时后，车厢依然十分混乱，到处飙血浆，人群在尖叫，诡异的声音在咆哮，目前我获取了重要信息：
老头说他召唤失误，被召唤来的是个愚蠢的低等恶魔（原话，我可不知道怎么评价恶魔智商），尽管如此，它依然能不费吹灰之力杀死整个列车的人类。
但也不是全无希望，老头只要能跟恶魔交流，哄骗它让它在特定的时候离开，就可以拯救全车的人（话说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想大笑，算了，什么人都有）。
我必须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我的心里涌出一个激动人心的想法，我决定不按老头说的来。这想法一旦成功，不但改变全车人命运，我甚至能征服整片大陆，成为至高无上的皇……
对了，先把老头打醒。该死，他又晕过去了！】
看到这里封邪暂停了进度，开始走思，从日记里窥见的拉森还挺有意思，要不是一开始针锋相对，他甚至想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了。
一个时不时发癫，动不动和自己‘打打杀杀’的朋友，还挺符合他胃口。
日记里“低等恶魔”这一点，也证实了他之前猜测不错，让他真正有点惊讶的是拉琴人还活着，看来拉森正是控制了拉琴人，才进一步控制了车厢和秩序。
他收回了思绪，继续往下翻，看到拉森写道：
【已经过的站点，红牙城、白镇、灰水镇等十几个，人数在一万到十万人不等，嗯，其中以红牙城人数最多，不过不适合做口粮，更适宜控制。
大概会在沐风镇停车。
沐风镇，镇志记载有39605人，将这些人喂养给它，恶魔未必功力大涨，但服从性及训话度必将大大提高，最近它常常通过血之裂痕呼唤我，这不是好事，证明饿的越来越频繁了，我总怀疑它想一口把我吞掉。必须尽快行动了。】
看到此处，手背传来一阵刺痛，封邪注视手背，只见裂痕开得极大，鲜红的眼球目眦欲裂。
来到【禁区】，封邪刚踏进去没几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尸体已经滑到他面前。
一瞬间封邪只跟这张溃烂流脓、散发腐臭的脸只有一个指甲盖之遥，这个距离如果一男一女估计就亲上了，不过鉴于此尸是个男尸，他还是很理智的保持了距离。
封邪向后退了一步，又向右迈了一步，男尸用腐烂的声腔朝前喷口水：
“沐风镇——”
“好的，沐风镇，我知道。”封邪两手伸开，试图安抚对方。
不料恶魔透过男尸的声音更急促了，朝封邪大叫：
“去——沐风镇——！”
“饿——！！！”
“好的好的，稍安勿躁，下一站就是，有足够的人。”封邪皮笑肉不笑的说，说完，看到阴暗处爬来大量尸体，伸着生蛆的手，迫不及待从地上抓碎肉填进嘴里。
“我的……子民……饿……！”
从阴暗处爬来越来越多的‘子民’，眼眶里闪着诡异的红光，封邪一瞬间产生了大学宿舍时，从角落里拍死一只蟑螂的感觉。
看似明面只有一只，随着杀虫剂的白雾喷出，蟑螂暗潮般汹涌而出，肮脏已经藏不住了。
“这么多……”
封邪从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寒意，忍不住皱起眉头。
【‘拉森的日记’查看完成，剧情探索度增加。】
【当前探索度：65%！】
【尚未开启隐藏剧情。】
【主线任务已更新。】
【当前任务：在合适的时机杀死恶魔】
【通关提示：跟随你的心，合适的时机，是心的时机。】
……
……
一车厢的门紧闭，车厢里，大约有十多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这些人是封邪从七车厢里带上来的，有老的也有小的，年轻人围在桌前，聚精会神盯着正前方封邪的一举一动，妇女搂着小孩，用有些怯懦的眼神注视他。
封邪一只手按在地图上，指着红色标点位置，道：“沐风镇，它想去那里。”
李二说：“按照行程，预计还有一天半时间，也就是明天中午到达。”
“还要让它进镇，人口近四万的城镇，对恶魔来说相当于人肉罐头，开盖即食。”
封邪说完，有个中年人接了一句：“现在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封邪转身，靠在桌子边缘，手一下一下摸着光滑的枪身，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说过，需要哄骗才能把它带离这里，你比拉森要强，你是个聪明人，而他……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苍老的声音正是拉琴人发出的，封邪让人把他从休息室提了出来，这老家伙当真生命力顽强，头皮溃烂，竟然还吊着一口气。不过他出场的瞬间妇女就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妇女也别过头。
对众人的异样眼光拉琴人毫不在意，他现在重心全在封邪上，这个人才是整个列车的真正决策者，而决策是否明智，眼下已经跟智商没关系了。
剩下的全在于野心。
“那个镇子我待过十多年，都是愚民，”拉琴人说：“你见过还吃人肉的地方吗，在那里足足有十几户，都是被旧传统浸染的野兽、愚人！祭祀时用人骨和狼骨制成的祭披跳舞！”
“我想说难道这种人还有人性，他们的牙齿个个发黑，他们的面部个个肿大，行为乖张，走路摇晃，就是食人导致的。”
“他们是野兽，不配称为人，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段话出来，除了封邪，其余人脸上都显露出厌恶的神色，纷纷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是帮助了其他文明人，野蛮人迟早会污染文明大陆，或者被军队剿除，我们不过提前帮一把。”
“想想他们会朝无辜的人扔石子跟射毒箭，就像我去年在丛林里，这就是我瘸了一条腿的下场，我不想让别人也遭受这样。”
“你说得对，况且我们坐火车的还比不上那些愚民？早该整整了！”
……
一时间讨论声嘈杂，口水飞溅，封邪敲敲桌子中断众人的讨论：“说得有一定道理，不过，我有一个更明智的利己不损人的方法，都来看这。”
他手指地图的一处，一个黑点，比红点向后多了差不多两站的距离。
“这片区域荒芜，地形复杂，里面还一片废弃的镇区，据说偶尔有人往这里遗弃尸体，旅客享受完大自然的美景后一跃而下……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大家觉得怎样？”
车厢里顿时沉默了，人们停下交谈的动作，面面相觑。
“这……”
李二嘴唇蠕动想说什么，拉琴人皱眉，啧了一声。
“可笑！”
这句是拉琴人从牙缝里挤出的，小到只有一旁的李二可以听到。
封邪也没在意，不知道从哪摸出根烟，叼在嘴里，用烟屁股怼冒火了说：“这样吧，老规矩！大家投票决定。我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只是我们小圈子里投太专断了，不如进行公投，还民主点。你们的优势就是一票抵十票，你们看如何？”
铛的一声，原来是拉琴人用来支撑身体铁棍子掉在地上，见老头撂下拐杖，一顿一顿的往休息室走，封邪挥了挥手说：“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记得投票，慢走不送~”
说完，封邪扫了众人一眼，众人便下意识转移视线，不与他对视。
他吸了口烟，下了结论，“既然如此看来大家都没意见，既然没意见，李二，交给你去办吧！”
李二有点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言不发的往播音室走，五分钟后，列车上的人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哔——（杂音）（拍话筒的声音）”
“鉴于某些原因，我们需要选择是否在下一站沐风镇停车，停车原因如下……”
“每人将有一次投票机会，投票形式为不记名投票，每节车厢有人将票纸收集拿回，每人在纸张写下○或×，无需让任何人知道你的选择。”
本来乘客们还你一句我一句，听到后面都怔住了，努力消化这个让他们几乎是震撼的消息。
广播继续着说明：
“画○表示为了沐风镇接近四万人的利益，径直开过不停车，而是到两站后的荒镇停车。画×表示为了……为了我们，在沐风镇停车。大家凭良心选吧。”
说完这句话，李二关闭广播，他已经隐约能听到人们巨大的讨论声了。
等他返回一车厢，发现车厢里没了封邪的身影，十几个人聚在那里，见他回来，又散开。
“你们在说什么吗，管理人呢？”
李二坐在座椅上，感觉众人的神情不大对劲。
那个抱孩子的妇女露出和善的笑，对李二说话：“他出去了。”
“哦，这样。”李二说完，空气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他晃着手里的水杯，半天没喝一口，没一会转头又问：“嗯，出去……他出去哪了？”
没想到对方又打回马枪，妇女明显顿了一下，摸着孩子的头发，说：“这我倒不清楚，听人说像是七车厢，你可以问问别人，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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