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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祈年,不简单

    “江至,今日里,你可看出什么了?”四月的夜依旧带着凉意,沈寻川披着一件外衣,附在桌案上,不慌不忙的写着诗句。

    江至仔细想了想:“不太好说,席间表公子并未对其他人有过多的热络,陆大人与程小公子倒是交情甚好,表公子与两人也相谈甚欢。”

    沈寻川手中的笔未停,有条有理的分析着:“陆柏渊与程许的祖父都曾跟随先帝打天下,两家人亲密不足为奇。陆柏渊父亲虽无官职在身,可陆柏渊本身却是圣上亲封的左都御史,天子耳目,纠劾百司,梁玉璋自当客气三分。”

    “程许无官职在身,可他父亲程修堂是怀化将军,手握兵权。自然是要结交的,至于其他各府的公子,梁玉璋堂堂丞相嫡孙,京都才子,又怎会看得上眼!”话说完,沈寻川的语气中不禁带着一丝嘲弄。

    语毕,又可惜的摇了摇头:“只怕梁玉璋要失望了,陆程两家的祖父都是跟随过先帝的人,他们效忠的,不会是太子,也不会是皇子,只会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沈寻川边说着,笔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以我更在意的,是景王府的态度。”说话间,笔在纸上缓缓的落了一个顾字:“景王手握重兵,到如今的态度都尚且不明朗,竟有些让人摸不透他了。”

    江至道:“景王深居简出,景王妃亦很少在人前露面,都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了,景世子在京都又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向来是个不着调的主,锦宁郡主虽能干,到底是女流之辈,公子何必在意呢?”

    “没那么简单!”沈寻川否认的摇头,手握重兵至今不肯归还与圣上,难保不会有他心,沉吟了片刻才问道:“今日你观景世子如何?”

    江至仔细想了想,答:“今日公子前脚走,景世子后脚跟着也走了,并未多留。”

    “走了?”沈寻川顿笔,面露疑惑:“这并不符合顾祈年的作风,素闻景世子爱美酒,爱佳人,今日那么多的美酒,他怎么会舍得走呢?”

    “这个........奴才也说不清楚,大抵是,寻佳人去了吧。”江至想了想,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有说服力了。

    沈寻川嗤笑:“那该是怎样的佳人能让顾祈年弃下美酒不喝。从我看顾祈年第一眼便觉得,这个顾祈年,没有表面的那样简单,江示...........”

    正说着,便听下人在门外通报着:“公子,老爷请公子前去书房一趟。”

    沈寻川这才停下了笔:“就来!”顺手撤下外衣丢给了一旁的江示:“去查一查顾祈年今日来沈府后又接着去哪儿了。”

    江至跟着沈寻川出了书房的门,目光并未落在旁首等待的小厮身上,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江至也只冲小厮轻飘飘的道:“还不快与公子引路”

    穿过连廊,一路由着数名引路的小厮掌灯将他带至沈宗括的书房外,沈寻川这才抬手示意道:“下去吧!”

    转过身,又将自己的仪容整理了一番,这才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冲案首后的沈宗括道:“儿子见过父亲!”

    坐在案几后的沈宗括正看着公文,听到沈寻川唤他的声音,也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将视线又移到了自己所看的公文上:“坐吧!”

    沈寻川闻言也不在打扰沈宗括,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沈宗括看完。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的沈宗括淡淡的语气传来:“庐阳书院离京都甚远,我儿这一路辛苦了。细想想,这么多年为父竟从未与我儿好好的说过话,今夜得空,咱们好好的说说话!”

    沈寻川连忙道:“只要所学的东西能为家中做些实事,便不负这么多年的离别之苦。”

    “今日邀请各府公子来府中游玩,觉得可有那与你志同道合的?”语气中,似带着一丝试探。

    沈寻川不慌不忙的起身拱手反道:“儿子回京都时日尚短,单着一面,又如何能看出谁与儿子性情相像,志趣相投呢?”

    沈宗括合上了公文,有些认同的点头:“京都水深,那些世家子弟里的弯弯绕绕更是复杂的很,你才回京都,不懂的,尽可来问为父。你若想入仕,改日我便带你去你外祖父家中拜访,他自会为你考虑的。”

    沈寻川想也不想的便一口回绝了,义正言辞的道:“父亲当年寒窗苦读数十载,才成了如今的礼部侍郎,儿子师从晖君先生,而今已有十三年矣,儿子想同父亲一样,科举入仕,不想被人说是靠有个当丞相的外祖父才得了官职,如此便是丢了先生的脸,丢了沈家的脸。”

    一番话,倒让沈宗括颇为欣慰:“为父知你自幼便是自己有主见的,只是,你才回京都,与你外祖父家多些走动,总是没错的。”

    “儿子晓得的!”

    “四月十四是你外祖父的生辰,你要好好准备,届时你只需跟在你玉璋表兄的身后,他自会为你引荐,但切不能压过他的风头。”

    “是!”

    从书房出来后的沈寻川却是一脸沉重,以父亲这种事事以梁府为先的态度,早晚有一天,要把沈家都搭进去。只愿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能将功补过了吧。

    一旁的江至观沈寻川脸色不好,有些关切的唤道:“公子…………老爷他………”

    沈寻川瞥了一眼身后,示意江至噤声:“先回去!”

    趁着夜色,顾祈年也偷偷的翻墙回了府,刚落地,脚都还未站稳,迎面便飞来了一把扫帚,紧接着便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听到这声怒吼,紧随顾祈年身后翻墙而来的司北默默的挪开了脚步,将院子留给爷俩。

    顾祈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扫帚吓了一大跳,慌忙的闪躲开,扫帚险险的从他的耳侧飞过。

    回头一看,扫帚没入身后的白墙还在微微的晃动,可见景王是用了全力的,顿时又惊又怒:“顾君斐!你要作甚?”

    “我作甚?”景王爷气的吹胡子瞪眼,脱下鞋朝着顾祈年就又丢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顾祈年手疾眼快的接住了鞋,脸上满是迷茫不解:“我作甚了?”

    “你做的好事!”景王爷左顾右盼,寻了一棍子,抄起便向顾祈年挥了过去。

    顾祈年一边拿着鞋子左右抵挡着顾君斐的进攻,一边骂骂咧咧:“顾君斐,顾老头子,你疯了吧,你闲着没事儿半夜打儿子?”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逆子!”

    景王妃匆匆赶来便看见院里的父子二人正大打出手,她辛苦栽种呵护的牡丹花此刻正满天飞舞,不禁心疼的呐喊出声:“我的花!”

    回过头,见两人任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觉气血翻涌,直冲天灵盖:“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怒吼冲云霄,终于是将动手的两人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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