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

    我觉得脖子隐隐的疼。

    我知道,我是肯定要醒过来了。但为了不面对我死过去了的事实,我决心不睁眼。

    之后旺财这个千年等一回的傻球用她那双习过武的手大力的摇晃着我,我只好睁眼面对我还是活着的事实。

    旺财泪眼汪汪的与我道:“呜哇哇哇哇……小姐……你跟我说过那顾遇是修仙之人,有灵力和内功,刚才他汇集灵力给你一掌呜哇哇……我看着皇上抱着昏迷的你……我以为你要死了呢……呜呜呜呜哇哇……”

    我只想把旺财的嘴堵上,扔出屋外,来个眼不见为净。

    “好了……旺财,不想你的嘴被堵上之后扔出屋外的话,就赶快下去,让你主子清静清静。”

    我一顿,这如此相似的想法……是谁做了本姑娘肚子里的蛔虫?

    寻声望去,我才看到容易也在屋里,正一边端着杯茶慢慢悠悠的喝着一边看着一本书。

    好没良心,本姑娘为了救你差点就死了,你还安安稳稳的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儿?

    还一边看书一边喝茶?

    让他呛,让他呛!

    我的阴暗面被乖乖坐在那里的容易全数激发出来。

    旺财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出了屋门后,容易便放下书,起身,到我床沿边坐下。

    我顷刻警惕起来了自己的贞操。

    但他只掖了掖我的被子,与我温柔的道:“后颈还疼吗?”

    我瞪他一眼,意思是要不我给你一掌你试试看?

    他淡淡的看着我,并不恼的我的不说话,只开口不在意的道:“知道你为何活过来了吗?”

    我想说,你这种语气,我倒是可以让你知道知道你为何现在就会驾崩。

    但我终究还是无那个胆子,我老实的道:“不知道。”

    “顾遇那一掌的灵力并未完全使到你身上,我替你挡了一大半。”容易解释完,之后定定的看向我。

    “怎么,你要我报恩?”我疑道。

    容易随后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我顿顿,也像看大傻子一样的回看着他。

    “恩不急着让你报,只是……你适才抵住顾遇的那一掌里有灵乐宗之人的气息……你可习过武?”

    灵乐宗,是黑胡子老头的宗门所在,且与顾遇的国师院一脉关系匪浅。

    怎的容易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心知这比猴精的容易,可不比我那个只要我不缺胳膊断腿的活着就不会多管我分毫的便宜爹,这习武之事想瞒也是瞒不了不久的,也罢,索性就讲给他。

    我便把我和黑胡子老头、旺财、倒追顾遇但早已变心了的种种事端都讲给了容易听,期间讲到激愤之时还会从床上站起来。

    容易按住我坐下,我站起来,按住我坐下,我站起来,按住我坐下,我站起来。

    我只道全是故事的错,而不是我犯有潜在多动症。

    容易全数听完,只是嘴角轻扬,满意的道:“果然,我早料到你也不是真江湖中人,如此甚好。”

    他说话声音极轻极温柔,我听的迷迷茫茫,只觉得这声调倒与他那张漂亮的女气的脸相似。

    “对了,顾遇他怎么样了?”我才想到那个现在看来,貌似对我爱而不得的国师大人。

    容易作出一副极得意的表情来,略略鄙视道:“哼,放心,他没事,我是不敢乱动国师大人的,只不过受点情伤,在国师院休养呢。”

    我呼出一口气,心情舒畅起来。

    容易面色转瞬沉了下来,冷冷与我道:“怎么,你很担心和你如此相配的小遇了?”

    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这话说的,忒小气,忒大醋味了点儿。

    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这管宰相的皇帝的肚子里必然是要再撑下好几艘船的吧,容易也忒不像个皇帝了点儿,他的皇后在此表示鄙视。

    倏地,我想起了什么,问向容易道:“你与顾遇很熟悉?”

    容易大概是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缓缓的与我开口:“我和黑胡子也很熟悉。”

    我打了个哈欠,道:“嗯嗯,不奇怪,黑胡子惯爱与人称兄道弟,交了你也是正常。”

    帮我擦了擦眼角因为哈欠而挤出来的泪水,容易笑笑,道:“好了,就这样吧,甚好。”

    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确实很喜欢对我笑。

    在这之后他又把我扶好坐正,与我严肃的讲了好些事情听。

    但因为他的说书技术太烂,是放到说书摊子上要被人提着菜刀连追九条街的那种烂,我作为半个话本先生,实在不敢恭维,便权当他现在变身成了那位我认为副业是给人催眠的私塾先生,我渐渐的将要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我瞧见容易冲着我无奈的摇摇头,我也很无奈,你那么喜欢摇头,不倒翁吗?

    只是现在也无人好玩的要去推你,你这不倒翁冲着本姑娘摇晃个甚么?

    之后他也不摇了,直接一屁股坐到我床边,挪了挪我睡觉的位置,也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

    我困到极点的时候总是俩耳不闻窗外事的很,是以也未觉得我的身边躺了个男子,还是个我多年的死对头的男子,还是华朝的当今皇上的男子,有何不妥之处。

    我若是知道容易会躺在我身边,我是无论如何也要严肃的告诉我的俩耳:给我闻窗外事!给我闻窗外事!

    什么?你们俩说“闻”的事情是鼻子做的?你们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给我学!

    我带着质问俩耳的怒气,好好的睡着了。

    待我再次醒来之时,屋内已不见了容易。

    我看着一旁守着我的旺财打了一个很长很长但就是打不完的哈欠,内心焦急。

    这样是会脱臼的啊!

    于是乎我赶忙制止旺财的毁害自身下巴行为:“旺财,容易呢?”

    “姑娘,皇上早就出去了呀。”

    “哦。”不知为何,知道容易早已经出了去,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也罢,只是一个讨人厌的皇上罢了,我干嘛这么在意。

    “对了,旺财,以后打哈欠,千万要把嘴张小,否则一个不小心脱了臼,再安上可疼哦。”我把自己刚刚想到的问题全数交给旺财听。

    随后,我习惯性的打了一个哈欠。

    “……姑娘,可是您的嘴张的都有海碗大了呀?”

    “……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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