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隐瞒
窃途爬到了蟾聿的头顶。
只见。
前方乌泱乌泱的。
全部都是虫子！
这些虫子。
与他吃掉的那只虫子。
在形象上。
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别！
有的浑身长满了尖尖的刺。
有的披着坚硬的甲壳。
那巨大的口器不停摆动着。
看着异常瘆人！
还有那巨大的翅膀。
上面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图案。
花花绿绿的。
让人眼花缭乱！
这数量繁多的虫子和蟾聿遭遇后。
没有进攻也没有退去。
似是在等待蟾聿的反应！
“看来蟾暮已经被压制了！
不然它绝不会离开此片区域！
算了……
先将眼前这些废物解决掉再说吧。”
蟾聿嘀咕了几句便张开了嘴。
它的舌头飞快的扫过虫群！
舌头所过之处。
顿时出现一片“无主之地”！
虫群中剩余的虫子纷纷扭头。
当它们发现自己的同伴不见了之后。
它们想的不是逃跑。
竟然是进攻！
或许。
这些虫子的脑子坏掉了。
它们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呦嗬！
你们果然凶残呀！
虽说你们的实力是随着时间增长的。
可你们才进来这么点时间。
就想挑战本尊。
怕是想多了！”
蟾聿信心十足。
不去管虫群的行动。
它的目标很明确。
哪里飞虫多。
它的舌头就飞向哪里！
每次攻击。
定有斩获！
虫群将蟾聿包围之后。
根本攻破不了蟾聿的防御！
所以蟾聿并不担心。
但。
窃途可就“受伤”了！
他躲在硬刺间。
手持长剑。
不断挥舞。
驱赶着飞虫！
这次。
他算是和飞虫来了次“亲密接触”！
他现在。
可以清楚的看到飞虫身上的硬质绒毛。
以及飞虫那一张张丑陋又凶狠的虫脸。
若不是他现在胆识渐长。
估计早已经吓得跌坐在蟾聿背上！
不过。
他虽然很努力。
还是没能抵挡住所有飞虫！
一个不小心。
他被一只生着细长口器的长相似蚊子的飞虫给嘬了一口。
他的后脖劲处。
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
他下意识的回首看去。
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只见。
那只嘬了他一口的飞虫。
径直坠落在了蟾聿背上！
接下来。
便一动不动了！
窃途心有疑惑。
但已经没有多余心思去管这只飞虫。
他又开始应付其他飞虫的攻击！
在抵御飞虫的过程中。
可以看到。
他对于长剑的使用。
是越来越得心应手的！
俗话说。
熟能生巧！
他现在。
应该就是如此！
不。
或许还应该加一条。
无师自通！
他的剑法。
并不华丽！
但。
异常实用！
有用的剑法。
就是好剑法！
“啧啧！
那虫肉果然厉害！
我劈砍到现在。
竟仍旧精力充沛！
下次还有机会的话。
必须得搞一些存着！
以后战斗。
就再也不用担心体力不够了！”
窃途刚开始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在熟练之后。
他开始尝试主动出击！
当然。
效果是不太好的。
但总算迈出了第壹步！
他这边很辛苦。
蟾聿那边可就好太多了！
它现在。
属于花式秀“舌技”！
就看到。
它的舌头在空中乱舞。
以各种不可能的角度飞舞！
卷成一圈圈的形状飞舞！
反正。
怎么潇洒怎么来。
怎么开心怎么来。
经过一夜奋战。
这一人一凶兽。
终于解决了所有飞虫！
这之后。
窃途似乎有些脱力。
躺在蟾聿头顶。
而蟾聿。
异常的安静！
一会之后。
它竟开始吐泡泡！
五颜六色的泡泡。
飘向天空。
看着非常的炫酷！
“这又是什么操作？”
窃途看到蟾聿吐泡泡。
简直惊了个呆！
或许是觉得好玩。
他爬到蟾聿头顶生着三根尖角的位置。
伸手便去抓那些泡泡！
“别碰这些泡泡！
有毒！”
蟾聿移动眼球。
看向窃途的同时出言提醒。
但。
窃途那伸出去的手。
并未收回！
“嘭”
窃途抓破了一个泡泡。
泡泡变成了水沫。
滴在了窃途的皮肤上。
瞬间便消失不见！
“嗯？”
蟾聿看到这一幕。
不禁来了兴致。
目光看向它两眼之间的窃途。
仔细观察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
蟾聿吐着泡泡。
窃途在蟾聿的头上戳着泡泡。
一个不停的吐。
一个不停的戳。
吐的那个。
不怎么快乐。
但戳的那个。
却无比快乐！
没过多久。
窃途的快乐消失了。
因为。
蟾聿的泡泡吐完了！
“天下万物。
相生相克。
蟾尊。
为何这些虫子。
敢主动袭击于你？”
窃途蹲坐在蟾聿头顶。
遥望着远方。
他虽是在提问。
脸上却非不解之色。
而是挂着担忧之色。
或许。
他又在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担心什么了。
“小子。
你注意到这些虫子的眼睛了么？”
“注意到了！
泛红。
看上去有些癫狂模样！”
“你都看出来了。
那你还问？”
“我师父说过。
要想长见识。
得不耻下问！”
“本尊容你重新组织组织词汇！”
“呃……
不耻上问！”
“这才对嘛！”
“感觉这次问题大发了！
这些虫子这么厉害。
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这都是命！
而且。
风险与机遇并存！
越危险。
回报越丰厚！
怎么？
怕了？”
“有蟾尊在。
我当然不怕！
可是。
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机遇的。”
“修行路。
本就残酷！
这是一条。
不归路！
怕。
就别来修行！
还有。
本尊觉得你小子有点善良啊。
你这样的。
以后肯定会吃亏！”
“吃亏就吃亏吧。
只要死不掉就行！”
“嘿嘿……
你开心就好！
不过。
又得赶路了！”
“好嘞！”
蟾聿再次跳跃起来。
窃途开始了一段新的旅途。
“现在想想。
修行也挺不错的！
起码比一天到晚在书阁里看书有意思！”
狂风在他耳边呼啸。
他再次开始体验那风驰电掣的感觉！
一日以后。
傍晚时分。
蟾聿停下了脚步。
它开始在原地徘徊打转。
在跳与不跳之间纠结！
见状。
窃途关切的询问道：
“蟾尊。
是因为前面太危险？
所以才如此难以决断？”
“小子！
你有朋友么？
有兄弟么？
能舍命的那种！”
蟾聿并未回答问题。
反而反问起来。
窃途抬头望天，呢喃道：
“朋友？
我长这么大。
都是跟着师父的。
一个地方还没住上几天。
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不停的换地方……
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所以。
我没有朋友……”
说完后。
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看上去。
叫人心疼！
蟾聿瞄到窃途的神态，感慨道：
“小子！
没有朋友。
有没有朋友的好！
起码。
不会被伤害！
有些事。
发生之后。
大概余生。
都会难过吧……”
说完。
蟾聿也略带哀伤的看向天空。
似乎。
天空。
能带走他俩的忧伤和惆怅！
“譬如？”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窃途随口问了一句。
蟾聿似乎也是随口答了一句。
这不明不白的话。
令窃途有些迷糊。
毕竟。
谁会这样主动骂自己呢。
他正迷糊间。
就听见蟾聿谨慎道：
“它们来了！”
接下来。
蟾聿闭着眼睛。
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等待着什么。
窃途缓缓站起来。
四处张望。
想要发现蟾聿所说的“它们”。
可惜。
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里除了野草和稀疏的矮树。
什么都没有！
一刻之后。
蟾聿突然睁开眼睛，大喝道：
“来都来了！
不敢现身么！”
窃途被蟾聿这一声大喝给吓了一跳。
连忙看去。
只见。
几只巨型凶兽。
携耀眼光芒。
从天而降！
“嘭咚！”
它们落地后。
地面都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我的天！”
窃途只顾着惊叹。
连身边的硬刺消失都没有发现。
所以。
当他伸手去抓硬刺的时候。
直接抓了个空。
接着他就顺着蟾聿的背滑了下去。
“哎呦！”
窃途摔了个结实。
又很快的爬了起来。
他快速的拍打身上的灰尘。
走到了蟾聿的大嘴下。
现在。
蟾聿被围在中间。
被七只和它一样的巨型灵蟾围在了中间！
经过观察。
窃途发现这些灵蟾虽然样子一样。
但眼睛的颜色却不同。
分别呈赤黄绿青蓝紫及黑白色。
窃途猛然回身。
发现蟾聿此刻的眼睛竟变成了橙色！
这下。
已经无需多言。
窃途便已经明白这几只灵蟾的关系！
它们是兄弟！
“嘎嘎！”
这时。
又飞来一只白色的巨型天鹅。
此天鹅比较特别的是。
它的尾部长着彩色翎羽。
看上去。
倒也是非常美丽！
巨型天鹅着陆后。
冷冷的瞪了蟾聿一眼才转头看向赤眼灵蟾。
赤眼灵蟾忙向内逃了一步，冷道：
“二弟！
守护了这么多年了。
该出去走走看看了……”
蟾聿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道：
“走？
走哪去？
飞禽界？”
蟾聿说完之后。
其余六只灵蟾同时向内跳了一步，齐声道：
“二哥！
咱已经守了几千年了！
就算是报恩……
恩也报完了！
主人已经羽化登仙。
回不来了！
我们做了这么多。
难道还不够报答他的么？
现在筑灵界这么危险。
再不走……
恐怕得死在此地！”
灵蟾们的声音真的很整齐。
就像是演练过很多遍一般。
蟾聿瞪大了双眼。
在原地转起了圈。
它在看这些。
和它生的一模一样的灵蟾！
它们有着。
相同的体形。
相同的皮肤。
相同的相貌。
唯一不同的。
大概是对事物的判断和认知！
窃途跟着蟾聿转了一圈。
他似乎完全不怕的样子。
蟾聿见状，低头调侃道：
“小子。
不是本尊说。
你这胆子。
难道真的是天生这么大的么！
这样的阵仗。
你竟丝毫不漏怯！
还真是出乎本尊的意料！”
“蟾尊！
这你可就太抬举我了！
其实。
我并不是不怕！
我只是想明白了！
看样子。
你们是要战斗。
你若赢了。
那我便不用怕！
你若输了。
我再怕都还是个死！
那我还怕个啥！”
窃途看上去。
有些无所谓。
他甚至轻蔑的瞪了其余灵蟾几眼。
这令蟾聿十分的吃惊。
它当然知道。
窃途不过十三四岁的光景。
这个年纪的人族少年。
就算再厉害。
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但紧接着。
蟾聿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它用爪子挠了下窃途，笑道：
“好小子！
这个时候还在打马虎眼！
如果本尊猜得不错。
你一定是见过比这更大的阵仗！
所以才不害怕！
就和本尊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
本尊见过太多太多。
所以。
现在本尊才不害怕！”
“二弟！
现在可不是鬼扯的时候！
弟兄们。
可都在等着你表态呢！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赤眼灵蟾又向前挪了半步。
它直接打断了蟾聿和窃途的对话。
蟾聿缓缓抬起头。
望了赤眼灵蟾一眼。
又在原地转起了圈！
一圈看过后。
它才冷道：
“蟾岁！
别再喊我二弟了。
是我不配！”
说着。
它又看向其他几只灵蟾，郁闷道：
“还有你们！
日后。
你们也别叫我二哥了！
还是我不配！
当年。
天蟾界遭受灭顶之灾！
若不是主人舍命相救。
咱早在那时候就死了！
哪有后面这几千年的日子？
后来。
到了这筑灵界。
这里。
便是我的第二个家！
从那时起。
我就告诉自己。
第壹个家。
我没有能力守护。
这第二个家。
我一定要守护好它！
都说。
人离乡贱！
咱灵蟾。
离乡就不贱了？
走？
往哪走？
走哪去？
天涯海角……
哪里。
还有我们的家？
到哪里。
不是被打压？
当年逃亡的时候。
遇到的少了么？
后来为何又死了那么多族蟾？
你们都不记得了么？
你们的实力……
有那些天灵蟾的实力高么？
不！
你们没有！
你们只是王境灵蟾而已！
它们尚且会死。
何况是你们！”
蟾聿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它没有给它的这些兄弟。
留任何幻想！
不过。
它却给自己留了幻想。
它现在。
竟还在苦心劝解。
想要打动其余的灵蟾！
“嘎嘎。”
巨型天鹅叫了两声。
不满的瞪了赤眼灵蟾一眼。
赤眼灵蟾发现后，忙激动道：
“二弟！
这是童年阴影！
导致你害怕了。
所以你才不敢出去。
大哥我能理解。
当年的你很小。
但是又懂了些事。
所以才会如此！
二弟！
你要知道。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的情况。
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狠角色。
如今基本上都死的差不多了！
以我们的实力。
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大势力。
想要找一方净土。
应该不难的！
况且……
在这里几千年了。
你难道不想家么？
二弟。
别说这里是你的第二个家！
这里不是！
天蟾界……
才是咱们的家！
你就不想……
回天蟾界看看么？
说不定……
现在的天蟾界。
又恢复繁荣了呢？
灵蟾一族。
不可能就我们几个活下来的！
对不对？
为了灵蟾一族的发展。
躲在这里是不行的！”
不得不说。
赤眼灵蟾的语言很有感染力！
它一路声情并茂的叙述下来。
连窃途都不禁觉得这只灵蟾很会蛊惑“蟾心”！
可。
蟾聿很清醒。
它亦很愤怒！
它的眼睛，几乎快要脱离眼眶！
它激动得伸出爪子指着赤眼灵蟾大喝道：
“蟾岁！
你想死。
可以！
我绝不拉着你！
也拉不住你！
可是。
你是怎么忍心。
带着它们几个小的去送死的？
当年。
它们还太小。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它们心动。
情有可原！
可你呢！
你什么都清楚！
你好好想想。
这几千年。
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一直在给它们描绘天蟾界的繁荣和安逸。
天蟾界……
真的繁荣么？
真的安逸么？
真的繁荣。
真的安逸的话。
我们为何会来这里？
当年那么多同族被屠杀。
你不知道么？
你有野心。
你自己去呀！
拉几个小的当垫背的。
你该死！
你说还有其他灵蟾活了下来。
呵呵。
真的么？
主人当年搜遍了周边界域。
发现一只活着的灵蟾了么？
睁眼说瞎话！
你就不配做灵蟾！
蟾岁！
我告诉你。
你走可以。
它们几个想要离开这里的话。
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蟾聿越说越激动。
身体越绷越紧。
那模样。
那神色。
似乎是想上前将赤眼灵蟾给撕了！
不过。
它控制住了。
他没有冲动！
“蟾聿呀！
这么激动干嘛呀。
万事好商量。
不如听奴家一言如何？”
就在这时。
巨型天鹅开口了。
它径直走到了赤眼灵蟾身旁。
一脸魅惑之色望着蟾聿。
它那长长的脖子高高的挺立着。
窃途仰头看了好久才看到它的下巴。
“这么长的脖子。
是怎么活下来的？
被咬到了……
不是直接凉凉了？”
窃途这话。
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不然。
这巨型天鹅指定会将他给撕成碎片！
蟾聿绷着脸，淡淡道：
“走地鸟！
有多远……
你给佬子滚多远！
这是灵蟾一族内部的事。
轮不到你一个外来户。
说三道四！
别以为你飞得高。
便高枕无忧了！
再啰嗦的话。
今日。
佬子便要当那癞蛤蟆了！”
“咕咕咕……”
此时。
窃途的肚子。
不争气的发出了响声！
他连忙按住肚子。
可已经是迟了！
由于蟾聿说完之后这里变得异常安静。
在场的所有凶兽。
都听到了窃途肚子发出的“咕咕”声！
天鹅瞬间大怒！
低头便啄向窃途。
蟾聿瞬间吐出一口紫雾。
巨型天鹅连忙后退！
看来它知道天蟾毒雾的厉害！
“蟾其！
蟾暮！
蟾春！
蟾临！
蟾冬！
蟾往！
蟾聿说是我蛊惑你们的！
你们自己说说。
到底是我撺掇你们的。
还是你们自己。
想离开这里的！”
赤眼灵蟾见蟾聿如此顽固。
激动的伸爪指向其余灵蟾。
其余灵蟾连忙表态。
结果。
当然不出所料！
它们均表明是自己主动想要离开筑灵界！
和赤眼灵蟾无关！
蟾聿听罢，劝说再三。
可依旧没能改变这几只灵蟾的决定！
“滴答……”
窃途在仔细的听着。
突然。
他身前的尘土被激起。
一滴滴鲜艳的赤色液体。
坠落地面！
他知道。
这是蟾聿的眼泪！
“都停下！
听我说！”
窃途忽然大喊。
所有凶兽的目光瞬间便汇聚到他身上！
其实。
换作其他时间的话。
这些凶兽都不会在意窃途这样的小角色的。
可现在。
它们都处于情绪激动状态。
这才给了窃途这个获得关注的机会！
“蟾尊！
其实。
我觉得是你太固执了！
孩子长大了。
总会有自己的想法。
不让它们见识见识。
它们是永远也体会不了的！
既然它们想出去闯荡。
就让它们去呗！
心不在这了。
你怎么留。
都是留不住它们的！”
窃途显得异常的认真。
这应该是他的心里话。
他说完后。
其余七只灵蟾对视一番后面露喜色。
皆是点头赞同！
只有蟾聿。
瞪大了双眼。
不可思议的望着窃途。
它本以为。
窃途会站在它这一边。
可没想到。
窃途竟直接站到了对面去！
它甚至气得抬起了自己的爪子。
可紧接着。
它收回了爪子，激动道：
“小子！
我知道了！
你是为本尊好！
你怕本尊再拦下去。
它们要对本尊不利！
可本尊！
放不下呀！
蟾其它们。
都是本尊看着长大的！
本尊无法眼睁睁的看着。
它们跳进火坑！”
蟾聿说着。
流下的眼泪更多了。
“蟾尊大人。
我在想……
它们如果要离开的话。
肯定需要你的帮忙！
不然它们根本不会主动来找你。
直接离开就好。
我说的对不对？”
窃途见状。
连忙开口转移蟾聿的注意力。
蟾聿疑惑道：
“小子！
你不会是想劝我帮它们离开吧？”
窃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
“正是！”
“本尊特……”
蟾聿赶忙用爪子将窃途掀飞。
用自己的头顶接住窃途。
一个跳跃离开了包围圈。
其他凶兽见状。
脸上一副窃喜之色。
并未阻止蟾聿离开。
蟾聿吐出一个泡泡将窃途和自己包裹进来。
接着便迫不及待开始沟通。
“小子!
你啥意思？
怎么在劝我帮助它们离开？”
“蟾尊。
说句不好听的。
你下不了手。
不代表它们下不了手！
你不配合。
它们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
我打个比方。
你就懂了！
呃……
蟾尊。
我不是嘲讽的意思。
只是你身在其中。
当局者迷。
现在。
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你分析分析。
假如我是蟾岁。
我看你这么重兄弟感情。
很简单。
我杀你一个兄弟。
看你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
很简单！
我再杀你一个兄弟。
你同意不同意？
或许蟾尊你会说了：
‘我这些兄弟就这么傻？’
嘿嘿……
你看它们那样子。
显然已经被‘迷魂汤’灌醉了！
它们已经没有自己的想法了！
再这么下去。
或许你都要交代在这里。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你活着。
将来或许还有机会拯救它们。
但你死了。
可就没人在乎你那些兄弟了！”
窃途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
劝说着蟾聿。
蟾聿听后。
沉默了！
“那万一……
它们出去就被害了呢？
本尊不是连救它们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这里。
它们就不会死了么？
不论是什么生灵。
最后总是会死的。
对不对？
假如它们真死了。
你还能替他们报仇。
对不对？
总比你们现在自相残杀。
你白白枉死要好。
对不对？”
“唉！
道理本尊都知道。
可。
就是下不了决心呀！”
“当断不断。
反受其乱！
况且。
你还可以略施小计。
言明。
只要它们将那天鹅凶兽宰了。
就帮它们离开。
看看它们如何反应。
再做打算！
反正那天鹅怎么看都不像个好鸟。
杀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似乎……
可以。”
好一会后。
蟾聿才开口。
可刚说了几句。
它便又沉默了！
“还没商量好么？”
赤眼灵蟾似是有些等不及了。
带着其余灵蟾和天鹅再次将蟾聿围了起来！
它们个个。
面色不善！
只见。
前方乌泱乌泱的。
全部都是虫子！
这些虫子。
与他吃掉的那只虫子。
在形象上。
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别！
有的浑身长满了尖尖的刺。
有的披着坚硬的甲壳。
那巨大的口器不停摆动着。
看着异常瘆人！
还有那巨大的翅膀。
上面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图案。
花花绿绿的。
让人眼花缭乱！
这数量繁多的虫子和蟾聿遭遇后。
没有进攻也没有退去。
似是在等待蟾聿的反应！
“看来蟾暮已经被压制了！
不然它绝不会离开此片区域！
算了……
先将眼前这些废物解决掉再说吧。”
蟾聿嘀咕了几句便张开了嘴。
它的舌头飞快的扫过虫群！
舌头所过之处。
顿时出现一片“无主之地”！
虫群中剩余的虫子纷纷扭头。
当它们发现自己的同伴不见了之后。
它们想的不是逃跑。
竟然是进攻！
或许。
这些虫子的脑子坏掉了。
它们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呦嗬！
你们果然凶残呀！
虽说你们的实力是随着时间增长的。
可你们才进来这么点时间。
就想挑战本尊。
怕是想多了！”
蟾聿信心十足。
不去管虫群的行动。
它的目标很明确。
哪里飞虫多。
它的舌头就飞向哪里！
每次攻击。
定有斩获！
虫群将蟾聿包围之后。
根本攻破不了蟾聿的防御！
所以蟾聿并不担心。
但。
窃途可就“受伤”了！
他躲在硬刺间。
手持长剑。
不断挥舞。
驱赶着飞虫！
这次。
他算是和飞虫来了次“亲密接触”！
他现在。
可以清楚的看到飞虫身上的硬质绒毛。
以及飞虫那一张张丑陋又凶狠的虫脸。
若不是他现在胆识渐长。
估计早已经吓得跌坐在蟾聿背上！
不过。
他虽然很努力。
还是没能抵挡住所有飞虫！
一个不小心。
他被一只生着细长口器的长相似蚊子的飞虫给嘬了一口。
他的后脖劲处。
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
他下意识的回首看去。
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只见。
那只嘬了他一口的飞虫。
径直坠落在了蟾聿背上！
接下来。
便一动不动了！
窃途心有疑惑。
但已经没有多余心思去管这只飞虫。
他又开始应付其他飞虫的攻击！
在抵御飞虫的过程中。
可以看到。
他对于长剑的使用。
是越来越得心应手的！
俗话说。
熟能生巧！
他现在。
应该就是如此！
不。
或许还应该加一条。
无师自通！
他的剑法。
并不华丽！
但。
异常实用！
有用的剑法。
就是好剑法！
“啧啧！
那虫肉果然厉害！
我劈砍到现在。
竟仍旧精力充沛！
下次还有机会的话。
必须得搞一些存着！
以后战斗。
就再也不用担心体力不够了！”
窃途刚开始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在熟练之后。
他开始尝试主动出击！
当然。
效果是不太好的。
但总算迈出了第壹步！
他这边很辛苦。
蟾聿那边可就好太多了！
它现在。
属于花式秀“舌技”！
就看到。
它的舌头在空中乱舞。
以各种不可能的角度飞舞！
卷成一圈圈的形状飞舞！
反正。
怎么潇洒怎么来。
怎么开心怎么来。
经过一夜奋战。
这一人一凶兽。
终于解决了所有飞虫！
这之后。
窃途似乎有些脱力。
躺在蟾聿头顶。
而蟾聿。
异常的安静！
一会之后。
它竟开始吐泡泡！
五颜六色的泡泡。
飘向天空。
看着非常的炫酷！
“这又是什么操作？”
窃途看到蟾聿吐泡泡。
简直惊了个呆！
或许是觉得好玩。
他爬到蟾聿头顶生着三根尖角的位置。
伸手便去抓那些泡泡！
“别碰这些泡泡！
有毒！”
蟾聿移动眼球。
看向窃途的同时出言提醒。
但。
窃途那伸出去的手。
并未收回！
“嘭”
窃途抓破了一个泡泡。
泡泡变成了水沫。
滴在了窃途的皮肤上。
瞬间便消失不见！
“嗯？”
蟾聿看到这一幕。
不禁来了兴致。
目光看向它两眼之间的窃途。
仔细观察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
蟾聿吐着泡泡。
窃途在蟾聿的头上戳着泡泡。
一个不停的吐。
一个不停的戳。
吐的那个。
不怎么快乐。
但戳的那个。
却无比快乐！
没过多久。
窃途的快乐消失了。
因为。
蟾聿的泡泡吐完了！
“天下万物。
相生相克。
蟾尊。
为何这些虫子。
敢主动袭击于你？”
窃途蹲坐在蟾聿头顶。
遥望着远方。
他虽是在提问。
脸上却非不解之色。
而是挂着担忧之色。
或许。
他又在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担心什么了。
“小子。
你注意到这些虫子的眼睛了么？”
“注意到了！
泛红。
看上去有些癫狂模样！”
“你都看出来了。
那你还问？”
“我师父说过。
要想长见识。
得不耻下问！”
“本尊容你重新组织组织词汇！”
“呃……
不耻上问！”
“这才对嘛！”
“感觉这次问题大发了！
这些虫子这么厉害。
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这都是命！
而且。
风险与机遇并存！
越危险。
回报越丰厚！
怎么？
怕了？”
“有蟾尊在。
我当然不怕！
可是。
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机遇的。”
“修行路。
本就残酷！
这是一条。
不归路！
怕。
就别来修行！
还有。
本尊觉得你小子有点善良啊。
你这样的。
以后肯定会吃亏！”
“吃亏就吃亏吧。
只要死不掉就行！”
“嘿嘿……
你开心就好！
不过。
又得赶路了！”
“好嘞！”
蟾聿再次跳跃起来。
窃途开始了一段新的旅途。
“现在想想。
修行也挺不错的！
起码比一天到晚在书阁里看书有意思！”
狂风在他耳边呼啸。
他再次开始体验那风驰电掣的感觉！
一日以后。
傍晚时分。
蟾聿停下了脚步。
它开始在原地徘徊打转。
在跳与不跳之间纠结！
见状。
窃途关切的询问道：
“蟾尊。
是因为前面太危险？
所以才如此难以决断？”
“小子！
你有朋友么？
有兄弟么？
能舍命的那种！”
蟾聿并未回答问题。
反而反问起来。
窃途抬头望天，呢喃道：
“朋友？
我长这么大。
都是跟着师父的。
一个地方还没住上几天。
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不停的换地方……
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所以。
我没有朋友……”
说完后。
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看上去。
叫人心疼！
蟾聿瞄到窃途的神态，感慨道：
“小子！
没有朋友。
有没有朋友的好！
起码。
不会被伤害！
有些事。
发生之后。
大概余生。
都会难过吧……”
说完。
蟾聿也略带哀伤的看向天空。
似乎。
天空。
能带走他俩的忧伤和惆怅！
“譬如？”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窃途随口问了一句。
蟾聿似乎也是随口答了一句。
这不明不白的话。
令窃途有些迷糊。
毕竟。
谁会这样主动骂自己呢。
他正迷糊间。
就听见蟾聿谨慎道：
“它们来了！”
接下来。
蟾聿闭着眼睛。
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等待着什么。
窃途缓缓站起来。
四处张望。
想要发现蟾聿所说的“它们”。
可惜。
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里除了野草和稀疏的矮树。
什么都没有！
一刻之后。
蟾聿突然睁开眼睛，大喝道：
“来都来了！
不敢现身么！”
窃途被蟾聿这一声大喝给吓了一跳。
连忙看去。
只见。
几只巨型凶兽。
携耀眼光芒。
从天而降！
“嘭咚！”
它们落地后。
地面都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我的天！”
窃途只顾着惊叹。
连身边的硬刺消失都没有发现。
所以。
当他伸手去抓硬刺的时候。
直接抓了个空。
接着他就顺着蟾聿的背滑了下去。
“哎呦！”
窃途摔了个结实。
又很快的爬了起来。
他快速的拍打身上的灰尘。
走到了蟾聿的大嘴下。
现在。
蟾聿被围在中间。
被七只和它一样的巨型灵蟾围在了中间！
经过观察。
窃途发现这些灵蟾虽然样子一样。
但眼睛的颜色却不同。
分别呈赤黄绿青蓝紫及黑白色。
窃途猛然回身。
发现蟾聿此刻的眼睛竟变成了橙色！
这下。
已经无需多言。
窃途便已经明白这几只灵蟾的关系！
它们是兄弟！
“嘎嘎！”
这时。
又飞来一只白色的巨型天鹅。
此天鹅比较特别的是。
它的尾部长着彩色翎羽。
看上去。
倒也是非常美丽！
巨型天鹅着陆后。
冷冷的瞪了蟾聿一眼才转头看向赤眼灵蟾。
赤眼灵蟾忙向内逃了一步，冷道：
“二弟！
守护了这么多年了。
该出去走走看看了……”
蟾聿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道：
“走？
走哪去？
飞禽界？”
蟾聿说完之后。
其余六只灵蟾同时向内跳了一步，齐声道：
“二哥！
咱已经守了几千年了！
就算是报恩……
恩也报完了！
主人已经羽化登仙。
回不来了！
我们做了这么多。
难道还不够报答他的么？
现在筑灵界这么危险。
再不走……
恐怕得死在此地！”
灵蟾们的声音真的很整齐。
就像是演练过很多遍一般。
蟾聿瞪大了双眼。
在原地转起了圈。
它在看这些。
和它生的一模一样的灵蟾！
它们有着。
相同的体形。
相同的皮肤。
相同的相貌。
唯一不同的。
大概是对事物的判断和认知！
窃途跟着蟾聿转了一圈。
他似乎完全不怕的样子。
蟾聿见状，低头调侃道：
“小子。
不是本尊说。
你这胆子。
难道真的是天生这么大的么！
这样的阵仗。
你竟丝毫不漏怯！
还真是出乎本尊的意料！”
“蟾尊！
这你可就太抬举我了！
其实。
我并不是不怕！
我只是想明白了！
看样子。
你们是要战斗。
你若赢了。
那我便不用怕！
你若输了。
我再怕都还是个死！
那我还怕个啥！”
窃途看上去。
有些无所谓。
他甚至轻蔑的瞪了其余灵蟾几眼。
这令蟾聿十分的吃惊。
它当然知道。
窃途不过十三四岁的光景。
这个年纪的人族少年。
就算再厉害。
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但紧接着。
蟾聿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它用爪子挠了下窃途，笑道：
“好小子！
这个时候还在打马虎眼！
如果本尊猜得不错。
你一定是见过比这更大的阵仗！
所以才不害怕！
就和本尊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
本尊见过太多太多。
所以。
现在本尊才不害怕！”
“二弟！
现在可不是鬼扯的时候！
弟兄们。
可都在等着你表态呢！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赤眼灵蟾又向前挪了半步。
它直接打断了蟾聿和窃途的对话。
蟾聿缓缓抬起头。
望了赤眼灵蟾一眼。
又在原地转起了圈！
一圈看过后。
它才冷道：
“蟾岁！
别再喊我二弟了。
是我不配！”
说着。
它又看向其他几只灵蟾，郁闷道：
“还有你们！
日后。
你们也别叫我二哥了！
还是我不配！
当年。
天蟾界遭受灭顶之灾！
若不是主人舍命相救。
咱早在那时候就死了！
哪有后面这几千年的日子？
后来。
到了这筑灵界。
这里。
便是我的第二个家！
从那时起。
我就告诉自己。
第壹个家。
我没有能力守护。
这第二个家。
我一定要守护好它！
都说。
人离乡贱！
咱灵蟾。
离乡就不贱了？
走？
往哪走？
走哪去？
天涯海角……
哪里。
还有我们的家？
到哪里。
不是被打压？
当年逃亡的时候。
遇到的少了么？
后来为何又死了那么多族蟾？
你们都不记得了么？
你们的实力……
有那些天灵蟾的实力高么？
不！
你们没有！
你们只是王境灵蟾而已！
它们尚且会死。
何况是你们！”
蟾聿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它没有给它的这些兄弟。
留任何幻想！
不过。
它却给自己留了幻想。
它现在。
竟还在苦心劝解。
想要打动其余的灵蟾！
“嘎嘎。”
巨型天鹅叫了两声。
不满的瞪了赤眼灵蟾一眼。
赤眼灵蟾发现后，忙激动道：
“二弟！
这是童年阴影！
导致你害怕了。
所以你才不敢出去。
大哥我能理解。
当年的你很小。
但是又懂了些事。
所以才会如此！
二弟！
你要知道。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的情况。
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狠角色。
如今基本上都死的差不多了！
以我们的实力。
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大势力。
想要找一方净土。
应该不难的！
况且……
在这里几千年了。
你难道不想家么？
二弟。
别说这里是你的第二个家！
这里不是！
天蟾界……
才是咱们的家！
你就不想……
回天蟾界看看么？
说不定……
现在的天蟾界。
又恢复繁荣了呢？
灵蟾一族。
不可能就我们几个活下来的！
对不对？
为了灵蟾一族的发展。
躲在这里是不行的！”
不得不说。
赤眼灵蟾的语言很有感染力！
它一路声情并茂的叙述下来。
连窃途都不禁觉得这只灵蟾很会蛊惑“蟾心”！
可。
蟾聿很清醒。
它亦很愤怒！
它的眼睛，几乎快要脱离眼眶！
它激动得伸出爪子指着赤眼灵蟾大喝道：
“蟾岁！
你想死。
可以！
我绝不拉着你！
也拉不住你！
可是。
你是怎么忍心。
带着它们几个小的去送死的？
当年。
它们还太小。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它们心动。
情有可原！
可你呢！
你什么都清楚！
你好好想想。
这几千年。
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一直在给它们描绘天蟾界的繁荣和安逸。
天蟾界……
真的繁荣么？
真的安逸么？
真的繁荣。
真的安逸的话。
我们为何会来这里？
当年那么多同族被屠杀。
你不知道么？
你有野心。
你自己去呀！
拉几个小的当垫背的。
你该死！
你说还有其他灵蟾活了下来。
呵呵。
真的么？
主人当年搜遍了周边界域。
发现一只活着的灵蟾了么？
睁眼说瞎话！
你就不配做灵蟾！
蟾岁！
我告诉你。
你走可以。
它们几个想要离开这里的话。
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蟾聿越说越激动。
身体越绷越紧。
那模样。
那神色。
似乎是想上前将赤眼灵蟾给撕了！
不过。
它控制住了。
他没有冲动！
“蟾聿呀！
这么激动干嘛呀。
万事好商量。
不如听奴家一言如何？”
就在这时。
巨型天鹅开口了。
它径直走到了赤眼灵蟾身旁。
一脸魅惑之色望着蟾聿。
它那长长的脖子高高的挺立着。
窃途仰头看了好久才看到它的下巴。
“这么长的脖子。
是怎么活下来的？
被咬到了……
不是直接凉凉了？”
窃途这话。
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不然。
这巨型天鹅指定会将他给撕成碎片！
蟾聿绷着脸，淡淡道：
“走地鸟！
有多远……
你给佬子滚多远！
这是灵蟾一族内部的事。
轮不到你一个外来户。
说三道四！
别以为你飞得高。
便高枕无忧了！
再啰嗦的话。
今日。
佬子便要当那癞蛤蟆了！”
“咕咕咕……”
此时。
窃途的肚子。
不争气的发出了响声！
他连忙按住肚子。
可已经是迟了！
由于蟾聿说完之后这里变得异常安静。
在场的所有凶兽。
都听到了窃途肚子发出的“咕咕”声！
天鹅瞬间大怒！
低头便啄向窃途。
蟾聿瞬间吐出一口紫雾。
巨型天鹅连忙后退！
看来它知道天蟾毒雾的厉害！
“蟾其！
蟾暮！
蟾春！
蟾临！
蟾冬！
蟾往！
蟾聿说是我蛊惑你们的！
你们自己说说。
到底是我撺掇你们的。
还是你们自己。
想离开这里的！”
赤眼灵蟾见蟾聿如此顽固。
激动的伸爪指向其余灵蟾。
其余灵蟾连忙表态。
结果。
当然不出所料！
它们均表明是自己主动想要离开筑灵界！
和赤眼灵蟾无关！
蟾聿听罢，劝说再三。
可依旧没能改变这几只灵蟾的决定！
“滴答……”
窃途在仔细的听着。
突然。
他身前的尘土被激起。
一滴滴鲜艳的赤色液体。
坠落地面！
他知道。
这是蟾聿的眼泪！
“都停下！
听我说！”
窃途忽然大喊。
所有凶兽的目光瞬间便汇聚到他身上！
其实。
换作其他时间的话。
这些凶兽都不会在意窃途这样的小角色的。
可现在。
它们都处于情绪激动状态。
这才给了窃途这个获得关注的机会！
“蟾尊！
其实。
我觉得是你太固执了！
孩子长大了。
总会有自己的想法。
不让它们见识见识。
它们是永远也体会不了的！
既然它们想出去闯荡。
就让它们去呗！
心不在这了。
你怎么留。
都是留不住它们的！”
窃途显得异常的认真。
这应该是他的心里话。
他说完后。
其余七只灵蟾对视一番后面露喜色。
皆是点头赞同！
只有蟾聿。
瞪大了双眼。
不可思议的望着窃途。
它本以为。
窃途会站在它这一边。
可没想到。
窃途竟直接站到了对面去！
它甚至气得抬起了自己的爪子。
可紧接着。
它收回了爪子，激动道：
“小子！
我知道了！
你是为本尊好！
你怕本尊再拦下去。
它们要对本尊不利！
可本尊！
放不下呀！
蟾其它们。
都是本尊看着长大的！
本尊无法眼睁睁的看着。
它们跳进火坑！”
蟾聿说着。
流下的眼泪更多了。
“蟾尊大人。
我在想……
它们如果要离开的话。
肯定需要你的帮忙！
不然它们根本不会主动来找你。
直接离开就好。
我说的对不对？”
窃途见状。
连忙开口转移蟾聿的注意力。
蟾聿疑惑道：
“小子！
你不会是想劝我帮它们离开吧？”
窃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
“正是！”
“本尊特……”
蟾聿赶忙用爪子将窃途掀飞。
用自己的头顶接住窃途。
一个跳跃离开了包围圈。
其他凶兽见状。
脸上一副窃喜之色。
并未阻止蟾聿离开。
蟾聿吐出一个泡泡将窃途和自己包裹进来。
接着便迫不及待开始沟通。
“小子!
你啥意思？
怎么在劝我帮助它们离开？”
“蟾尊。
说句不好听的。
你下不了手。
不代表它们下不了手！
你不配合。
它们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
我打个比方。
你就懂了！
呃……
蟾尊。
我不是嘲讽的意思。
只是你身在其中。
当局者迷。
现在。
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你分析分析。
假如我是蟾岁。
我看你这么重兄弟感情。
很简单。
我杀你一个兄弟。
看你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
很简单！
我再杀你一个兄弟。
你同意不同意？
或许蟾尊你会说了：
‘我这些兄弟就这么傻？’
嘿嘿……
你看它们那样子。
显然已经被‘迷魂汤’灌醉了！
它们已经没有自己的想法了！
再这么下去。
或许你都要交代在这里。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你活着。
将来或许还有机会拯救它们。
但你死了。
可就没人在乎你那些兄弟了！”
窃途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
劝说着蟾聿。
蟾聿听后。
沉默了！
“那万一……
它们出去就被害了呢？
本尊不是连救它们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这里。
它们就不会死了么？
不论是什么生灵。
最后总是会死的。
对不对？
假如它们真死了。
你还能替他们报仇。
对不对？
总比你们现在自相残杀。
你白白枉死要好。
对不对？”
“唉！
道理本尊都知道。
可。
就是下不了决心呀！”
“当断不断。
反受其乱！
况且。
你还可以略施小计。
言明。
只要它们将那天鹅凶兽宰了。
就帮它们离开。
看看它们如何反应。
再做打算！
反正那天鹅怎么看都不像个好鸟。
杀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似乎……
可以。”
好一会后。
蟾聿才开口。
可刚说了几句。
它便又沉默了！
“还没商量好么？”
赤眼灵蟾似是有些等不及了。
带着其余灵蟾和天鹅再次将蟾聿围了起来！
它们个个。
面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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