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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逐鹿

    当项碣用余光扫向后方时,他才露出惊诧之色。

    因为,不知不觉间恩匹西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丈许的位置!

    “小子!好久不见!”

    “这话说的,好像我认识你似的!”

    骜喑已然转身,此刻的它面无表情,全身肌肉紧绷。它似乎将恩匹西当成了敌人!

    “放轻松!”项碣拍了拍骜喑,骜喑才放松了一些,但眼中却还是戒备之色。

    “司空碣!咱就不说这只凶兽,就是遇到你独自一人,我也依旧认得出来你是你!”

    “看来你们参管都有着独特的辨认手段!”

    “正是如此!怎么?想某人了?所以过来看看?放心!有我在,绝对将她安全的送到凌绝城!”

    “恩师兄能将话说的这么‘大私无公’,师弟我倒是没想到!”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不好骗!”

    “不过我就纳闷了,那边那么多人在械斗,你咋不管管呢?”

    “该我管的,我当然得管!不该我管的,我当然碰也不会碰!”

    “恩师兄,当初我要报仇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是听你说了那些话,我才决定不再管这些事!”

    “你?”

    “嘿嘿……”

    “我忽然对你多了一丢丢好感!”

    “其实,我一直都看好你!”

    “依我看,这‘kàn’,换成‘kān’更合适一些。”

    “你还是那副伶牙俐齿的模样!”

    “我想,恩师兄你想表达的是……我依旧目无尊长!我依旧尊卑不分!我依旧狂妄无礼!我依旧我行我素!”

    “这你倒想多了!在家里父母没教好的,这世界……会教他们做人!”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怎么?又要走?不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呢?无非是为了抢筑灵值发生的市井斗殴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斗殴,而是另有所指。”

    “有些事……勉强不来!人总是会变的!”

    “你是说你还是?”

    “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你认为我会让人看到?”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人似的!”

    “你这话说的,可就是在咬文嚼字故意找茬了!不,你是自己讨骂!”

    “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拿你没办法,便是被你骂了,心里都没有一点不舒服!还真是奇怪!”

    “恩师兄,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了!不过我劝你还是过去管一下的好,因为虫群又要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

    恩匹西扭头望去,可天边除了云彩还是云彩,并无任何异常!

    “小子!你莫不是在诳我?”

    “恩师兄,我说我的,你听你的,我的鼻子不一定比你灵敏,可我的伙伴绝对比你灵敏!”

    项碣说到一半,便已经骑着骜喑离开。也不知道恩匹西听没听全!

    “无畏无惧,方为少年!”望着项碣的背影,恩匹西脸上竟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恩匹西能有此感叹,或许因为他已经料到项碣去了哪里。

    不错,项碣奔向了虫群!

    而原因甚是简单,因为他龙鳞根吃多了,再不出手他就得砍空气了!

    在与虫群遭遇时,他看到有个人手持长剑站在虫群中硬刚虫群!

    他的剑,很快!极快!他不停的劈砍着,仿佛永远也不会累!

    而且他永远不去管身后,也不去管身上。

    无论多少飞虫袭击他,他只管杀着眼前的飞虫!

    “我去!还有比我还勇的!呃……或许用‘愣’比较合适!这个二愣子!”

    项碣虽然嘴上“骂”人愣,脸上却尽是敬佩之色。因为他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骜喑!你先一边玩去,我也去耍耍!看到这一幕,我若是不参与一下,恐怕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也即道心有缺!”

    说着,项碣跳到地面取出长剑直奔飞虫群!

    骜喑并未离开,它可能对自己的速度非常的自信,所以跟上项碣的脚步贴着虫群徘徊。

    项碣刚走,便有飞虫来找骜喑的麻烦。

    只见骜喑抬起又放下爪子,那只飞虫便被切成了几段。

    骜喑的实力竟如此强悍!这点恐怕连项碣都不知道!

    当然,项碣一直信奉的都是靠自己,所以他知道或不知道似乎也无伤大雅!

    项碣冲进虫群以后,虫群顿时沸腾了!

    因为有许多飞虫只能在外围“陪飞”,根本攻击不了那个站在里面的人。

    此刻终于找到目标攻击了,怎能让它们不“沸腾”?

    可惜项碣不是软柿子!他比原本站在虫群里的那人,更凶残!更暴力!更直接!

    他身周,尽是长剑的残影!从他自己那惊讶的表情看来,这些残影甚至都吓到了他自己!

    可见龙鳞根的确是好东西!

    他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格局。

    很快,原本被围在虫群里的人发现了异常!因为他受到的压力变小了。

    他借机查看,发现了虫群里的项碣!

    于是他主动向项碣那边凑去。而项碣亦是相向而行!不多时,两人便面对面站在了虫群中!

    “你是谁?”

    “你又是谁?”

    “銮雍!”

    “真名?”

    “真名!”

    “你一直跟着那人叫什么名字?”

    “骆王彬!不对!你是?”

    “司空碣!”

    “什么?你是司空碣?”

    “怎么?变样了是吧?不认识了是吧?”

    “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那便是……我原本就是这副样子,而你看到的那个我,并不是真实的我?”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易容术很高超嘛!”

    “原来如此个鬼!还不都是你们害的!”

    “呃,下次见面,他还得害你!”

    “这还用你说!今日,先清了这虫群,再找你算账!”

    “喔?我不找你算账就算好的了!你还找我算账?小子!你莫嚣张!你也莫要张狂!”

    “那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嚣张!什么叫张狂!咱就先比谁杀这虫子杀得多吧!”

    “如此甚好!”

    “还有一点。谁杀的虫子多,便有权利收取对方所杀虫子的尸体,不知道你敢不敢应约?”

    “这有何不敢!”

    项碣和銮雍约定好后便各自努力起来!

    只见一只只飞虫被切成两段坠落地面。

    由于虫子的尸体堆的太多,两人不得不边杀边移动。

    这期间,项碣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銮雍,因为他在偷师!

    他虽然力气比銮雍大,体力比銮雍好,可他用剑的技巧的确比不上銮雍!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最擅长的是阔剑!而不是他手中这长剑!

    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銮雍也不傻,当他发现项碣在偷师自己剑术的时候,他选择远离项碣。

    可惜他根本摆脱不了项碣的“纠缠”!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认了!开始专心提高自己的剑术!

    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之后,他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这种忘我的状态,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进入的。

    项碣并未进入此境界,可他却干了另外一件厉害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用剑的招式竟变得与銮雍一模一样!

    不论是出剑的时机,出剑的角度,出剑的速度,全都一模一样!

    就连一直是一副无所谓神色的骜喑发现这场景之后,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之后,两人在此不眠不休,杀了三天三夜的飞虫!

    偌大一个虫群被他俩给屠杀殆尽!

    战斗结束时,两人身上都带着伤。

    此时,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之色!

    因为两人的伤口恢复的速度都很快!

    之后,项碣便快速奔跑起来,收集飞虫的尸体。

    在銮雍震惊的目光中,项碣几乎将这里所有的飞虫尸体都收进了高级储物袋中!

    当项碣重新站回到銮雍面前时,銮雍才回过神来!

    “司空碣,你很强!非常强!”

    “銮雍,你也不差!”

    “你小子不地道!我这么恭维你,你却在损我!”

    “不差就是好!你还想我怎么夸你?”

    “哼!伶牙俐齿!”

    “怎么?不服气?来战啊!”

    “你以为我不想呢!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无法像你一样……任性!”

    “呵呵!你这话你骗骗他们得了!在我这可不好使昂!你都敢一个人冲进这虫群,你竟然不敢承认你也任性?”

    “虫和人是不一样的!”

    “人,俗名:倮虫!怎么就不一样了?”

    “你特么!故意找茬来了是吧?就是想找我打是吧?”

    “怎么?你有意见?”

    “那你出招吧!但我有个要求!”

    “说!”

    “若我胜了,我留你一命!若你胜了,你留我一命!”

    “我去?你搁这跟我过家家呢!刚才杀虫子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惜命呢?”

    “这不一样!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我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你答应了,我就跟你打!你不答应我就跑!”

    项碣与銮雍面对面呛了起来。

    说到此处,项碣没有接话,他扭头望着骜喑,指着銮雍大笑道:“骜喑!他看不起你!”

    “嗷呜……”闻言,骜喑片刻就奔驰到了项碣身旁。

    看到它这速度,銮雍彻底石化在原地!

    “这……这……这不公平!”銮雍那握着剑柄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浑身都开始冒汗。还好的是,他脸上还没有露出恐惧之色!

    见状,项碣叉腰笑道:

    “銮雍!从你的言行我判断出一件事。那便是你还有事没有做完!你想保命去完成你的事!

    说实话,此刻若我是个理性的人我就该杀了你!

    可经过这三天三夜的共同杀敌,我突然变得感性起来!

    所以我不会杀你,算是偷师的补偿吧!”

    “你真的不杀我?”闻言,銮雍将信将疑望着项碣,他那颤抖的手颤抖的幅度终于小了些。

    “杀了你对我来说有任何好处么?没有!

    况且我相信那句话。今日我可以杀你。日后想杀你时,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不过我想提醒你一点。像你这样一直背负着某件事,你的剑心永远有缺!

    即便你偶尔能进入忘我状态。可战斗中你一旦跌落出这种状态,便是你落败之时!

    别期盼着你那恢复能力能帮上什么忙。在强者面前也就是一刀两断的事!根本不会给你恢复的机会!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项碣说着跳到了骜喑背上,骜喑再次风驰电掣起来。

    銮雍望着骜喑背上项碣的背影,神色一阵恍惚!

    “他好潇洒……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他这般潇洒……”

    项碣没有听到銮雍的赞美,他也没空听这赞美。

    他享受着风驰电掣的感觉,享受着那种纵横八荒的感觉。

    这片广袤的土地,此刻似乎成了他一个人的财产。

    这种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这种无拘无束的自由,令他无比沉醉!

    不过,跑着跑着骜喑放慢了脚步。

    前方是一片小树林,周围是高矮不一的草丛。

    当看到骜喑脸上那贱贱的神色时,项碣顿时明白,又有好戏看了!

    于是他和骜喑蹑手蹑脚躲进了草丛里。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停不下来!

    只见场中站着两人。一个穿着红袍,正是离尊山的石岱岩!一个满头银发,正是长孙酉儿!

    石岱岩手里托着丹炉,长孙酉儿手里拿着长鞭。看样子,双方即将开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长孙酉儿冷冷的望着石岱岩。

    “嘿嘿……你离开颜乐憩,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也不知道这御贱林里究竟有什么好东西,竟让你一直这么惦记?

    说出来的话,师弟或许能放你一马呦……”

    石岱岩一副猥琐的样子,头昂得高高的,肆意打量着长孙酉儿。

    “我只是回来找东西的,师弟你还是离开吧。

    长孙家和石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咱们实在没有必要内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点想必师弟你很清楚吧!”

    长孙酉儿语气虽冷,却不强硬。话里竟好似带有一丝请求的意味在里面。

    看来她是知道自己不占上风!不然也不会是这副表现!

    “嘿嘿……让我离开?找你找了那么久,就这么让我走了?

    你们长孙家到处找人联姻,怎么唯独就不找我们石家联姻呢?

    师弟我琢磨着,咱们两家的关系……也挺不错啊!怎么回事呢?

    是石家没有青年才俊?还是石家出不起聘礼?

    是石家待你们差了?还是石家太过放纵你们了?

    一心待你们的你们不稀罕!非得热脸去贴冷PG是吧!”

    石岱岩猥琐的笑着,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了。

    此刻的他多少有些得意忘形!但他又的确有得意忘形的资本!他手上的丹炉,便是他的资本!

    或许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啰嗦下去,或许是什么让他不想再耽搁。他掂着手中的丹炉,大步向长孙酉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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