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刚疙瘩
幽暗的房间内。
看过信件后的顾鞅眉头紧皱，微褐的眼睛正出神望着桌上抖动的烛火。
“师父，您怎么了？”
缓过神来的顾鞅对着徒弟水遥微微摇头，随即拿起了枕边的木匣子。
“遥儿，为师知你性子沉稳。”顾鞅正色道：“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交代给你。”
见师父说的郑重，水遥赶紧恭敬聆听。
“这么多年来为师之所以一直不帮凉儿觉醒灵力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来是他的性子太急遇事易冲动，正所谓性急则命浅，他的性子要是有了本事不知要闯出多大乱子。二来是一旦他觉醒了灵力，他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
“身份……师弟他……？”水遥有些疑惑。
顾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中木匣，严肃道：“这便是可以使他灵力觉醒的灵祈……翻天印。”
“盘古十二灵祈之一的翻天印？！”
得知匣子内那颗锈迹斑斑的铁疙瘩名叫翻天印后，水遥不由得大惊失色。
作为青莲王室世代传承的至宝，又是‘盘古十二灵祈’中的神器，虽真正见过它的人寥寥，但这名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放眼五洲目前现世的‘盘古十二灵祈’只有排名第三的翻天印以及排名第五的苍云剑，靠着前者殷氏一族傲视群雄统领东方，而后者也让卫辽年纪轻轻便成了剑道魁首。
总之一句话，得‘盘古十二灵祈’之一者定可成不世之功。
短暂的震惊过后，水遥将翻天印、觉醒灵力、殷氏一族这几点放到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从小就喜欢粘着自己的顽皮师弟竟是青莲王室的后裔。
此刻，之前水遥心中的种种不解全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从小到大师父都不允许师弟离开彩云城，为什么即便师弟犯了错师父也从不要求他跪下受罚，为什么平常修炼当中师弟明明尝试了所有属性的灵祈可还是无法觉醒灵力……
只因他身上流的是青莲王室血脉。
……
“遥儿，想必你已经清楚了你师弟的身世……”
顾鞅抬起手，手指枯瘦，指节突出，指肚轻抚着盒中灵祈。
“回师父，徒儿清楚了……只是还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何师弟会来到彩云城……难道外界关于您的传言都是真的？”
水遥行了一礼说道。
原本出城采买向来都是由顾鞅亲自带队，直到水遥觉醒了灵力后，顾鞅才放心让他去办。
也正是由于多了这样的机会，水遥才能听到关于师父顾鞅的一些谣言，不过他却从来没有主动向师父求证过。在他来看，既然师父不说他的身份来历自然他有不说的道理。
看着徒弟略有怀疑的样子，顾鞅笑了笑，自嘲道：“呵呵呵没错，为师就是他们口中的亡国余孽……”
“师父，弟子不是那个意思。”
生怕师父误会的水遥，连忙又行了一礼。
顾鞅拍了拍水遥的手，将其叫到身边，回忆道：“为师原名—顾司勋，本是青莲王室家臣。当年鸳都沦陷，为师奉命护送王妃母子出城，与为师一道的还有大王的随从韩青，就在要突出重围之时，却被王妃的亲弟弟，也就是如今的苍云剑首卫辽拦下，一番缠斗之后为师与韩青皆身受重伤，卫辽本想了结我等性命，可在王妃的苦苦哀求之下，他最终放过了我们，但却将王妃带回了中洲，在分别前，为师将翻天印的一半交给了王妃，以便他们母子日后相认，之后我便带着凉儿逃到了彩云城并改名为顾鞅。”
听到这水遥的鼻子一酸，心头莫名生出一种伤感，自己和母亲又何尝不是战争的受害者呢，师父有灵力在身况且还遭此磨难，母亲一介女流之辈经历的艰险恐怕还要更多，而这都还不是让他最痛心的，真正让水遥眼中泪水打转的是如今有了能力，可想保护之人早已不再身边。
顾鞅缓缓起身，叹了口气，将陆昭信中内容告诉了水遥，“所以说遥儿，如果玄元真的出兵来犯，为师希望你可以替为师将凉儿送到中洲他母亲的身边……”
顾鞅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是希望那一天真的到来时，水遥、卫凉以及孙女顾清波可以同去中洲，毕竟有着卫凉这层关系王妃定不会叫大徒弟和孙女为难。
其实自打韩青来过之后，顾鞅便坚定了心中想法，也做起了打算。
既然身为彩云城城主，无论何种情况下自己都会与这城中两千余口人站在一起，哪怕是城破人亡，也要死在他们前头，这便是道家修士更是城主应该有的责任与担当。
至于少主的去处无非有三个，韩青那里、邺城王妃处以及那闭境绝关的半个青莲洲。
韩青残忍嗜杀且野心大，所以即便是同室操戈，自己也不会将少主交给他。
那半个青莲十多年来不与外界往来，想让他们接受先王遗孤怕也是难如登天。
所以只有王妃处才最为合适，虽也是寄人篱下但可保命，再往后的路作师父的算不到，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听完师父的话，水遥侧脸看着那张信纸，想了一会儿后低声道：“师父……弟子不懂兵法……可如果玄元骑兵真的来了，有陆伯伯的帮忙我们或许可以守住彩云城！”
顾鞅平静地摇摇头，负手踱步道：“遥儿，可曾听过青莲绝迹？”
“那个被中洲、玄元洲通缉的杀手组织？”
“没错……”顾鞅苦笑道：“他们的头领就是与我在鸳都之战中共同突围的韩青……”
“为师曾与他有过约定，我负责抚养凉儿长大，他负责暗地联络青莲旧部，待到凉儿觉醒灵力之后再由他带走，登高而呼以图光复青莲。”
水遥闻言一脸惊愕，神情紧张，向前半步说道：“师父……弟子最近几年从坊间听到了许多有关于这个组织的传言，据说他们不仅刺杀曾经参与过三洲之战的中洲、玄元洲将领，就连参战过的兵卒也是见一个杀一个，手段极其残忍！可不能把师弟交给这种人啊……”
顾鞅微笑着：“放心，为师已经拒绝过他了。”
“只不过此人行事素来偏激，为达目的更是不择手段，如果真是两军在此交战，难保他不会趁乱截人。”
水遥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顾鞅抬手打断。
“为师知你要说什么……”顾鞅拍拍水遥的肩膀淡淡道：“这些都还只是猜测，你只要记得为师说过的话就好，至于凉儿的身世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不过也是时候帮他觉醒灵力了……”
“徒儿明白！”
水遥躬身一礼道。
……
……
一大清早，鸟儿在院子里叽叽啾啾地叫着，水遥做好早点后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卫凉房间。
晨风入室，水遥看着头顶似鸡窝的师弟，呵呵尖声笑道：“小子该起来了，要不一会儿母鸡都要来你头上下蛋了……”
卫凉的床上堆满了有关灵力、灵祈的古书，留给自己睡觉的地方不过两尺左右，看得出来为了觉醒灵力他是下了功夫的。
睡的太少神思还有些恍惚，听着师哥的声音，卫凉下意识哼哼唧唧道：“哎呀师哥……让我再睡会儿……”
水遥见叫不起师弟，于是伸了个懒腰，故意道：“行吧，那你再睡会儿，我就去和师父说你困的实在不行了，没时间觉醒灵力……”
卫凉撑起睡眼惺忪的眼帘，打了个呵欠：“什么觉…醒…灵…力…？”
反应了片刻后。
扑腾一下从床上坐起，两眼发着绿光，说话开始不利索起来，结巴道：“师……师兄！你说什么？觉……觉醒灵力？！”
水遥不慌不忙，坐到桌子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抿嘴道：“对，觉醒灵力，师父他老人家好像是这么说的……”
卫凉闻言飞身而起，将自己挂在了师哥的身上，本打算亲上几口，却被水遥无情的推开了。
兴奋至极的卫凉来不及管这些，外衣没穿就朝着门外跑去。
“哎呦~疼~疼，师哥快松手……”
没跑两步，水遥就抓着卫凉的头发将他拽回了屋内，本想是抓他衣领的，无奈这小子跑的飞快这才失了手。
“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这也是师父说的……”
水遥拍了拍手，挑着眉毛道。
……
……
半个时辰后。
一切准备就绪的卫凉跟着师父以及师哥向浮烟山上走去。
看着师哥手中捧着的精致木匣，卫凉心中狂喜“哈哈哈哈……这匣子看上去贵气的很，里面装的必然也是个珍品灵祈，不对不对不能高兴的太早，就算不是珍品灵祈那上品总该没跑了吧！”
就这样卫凉美滋滋的偷笑了一路，嘴里不停小声念叨着石阶数“一千三百六十八、一千三百六十九……”
直到嘴里大声说出‘两千一！’，便一下跳到了顾鞅前头，嬉皮笑脸道：“师父……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顾鞅负手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没规矩！跟我来……”
卫凉嘿嘿一笑跟着师父向观内静室走去，走着走着还不忘回头对着师哥吐了吐舌头。
“跪下！磕头！”
顾鞅燃起三柱香递到了卫凉手里严肃道。
刚开始卫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师父从来没让自己跪下过。直到顾鞅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犹豫着跪了下去，并对着头上的无名牌位磕起了头。
虽有些不习惯，但一想到能觉醒灵力磕不磕的也就无所谓了，反正磕的是无名牌位，就当磕的是自己老子。
待顾鞅恭敬的将香插进香炉之后，便带着卫凉走出了静室。
“去吧，打开匣子里面便是你的灵祈。”
听到师父的吩咐，卫凉咽了咽口水，先快后慢的向师哥走去。
随着心跳不断加快，卫凉满眼期待着慢慢打开了匣子，不过随即却疑惑道：“嗯？？灵祈在哪里？”
顾鞅闻声眯眼望向了水遥。
水遥无辜的看了眼师父，然后将匣子往卫凉的脸上凑了凑，看着匣内的翻天印不解道：“这么大的灵祈你看不见吗？”
“哈？？？这上锈的铁块快是你们在哪里捡来的吧？”
卫凉将翻天印掐在拇指与中指间对着阳光照了照，面部早已扭曲，声音也略带哭腔。
水遥看着不识货的师弟，特意空出左手，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你小子到底识不识货，这灵祈可是极品！按品质来讲就算我的冰崖白玉也比不过它……”
卫凉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将翻天印握在手中晃了晃，问道：“那这灵祈叫什么名字？”
水遥闻言傻了眼，回想起昨晚师父交代过先不让师弟知道他的身世，可却忘了给翻天印编个名字。
水遥支支吾吾的看向了师父，却发现师父早已背过身去。
水遥急的满脸通红，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胡说道：“它叫……它叫……金刚疙瘩！！”
看过信件后的顾鞅眉头紧皱，微褐的眼睛正出神望着桌上抖动的烛火。
“师父，您怎么了？”
缓过神来的顾鞅对着徒弟水遥微微摇头，随即拿起了枕边的木匣子。
“遥儿，为师知你性子沉稳。”顾鞅正色道：“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交代给你。”
见师父说的郑重，水遥赶紧恭敬聆听。
“这么多年来为师之所以一直不帮凉儿觉醒灵力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来是他的性子太急遇事易冲动，正所谓性急则命浅，他的性子要是有了本事不知要闯出多大乱子。二来是一旦他觉醒了灵力，他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
“身份……师弟他……？”水遥有些疑惑。
顾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中木匣，严肃道：“这便是可以使他灵力觉醒的灵祈……翻天印。”
“盘古十二灵祈之一的翻天印？！”
得知匣子内那颗锈迹斑斑的铁疙瘩名叫翻天印后，水遥不由得大惊失色。
作为青莲王室世代传承的至宝，又是‘盘古十二灵祈’中的神器，虽真正见过它的人寥寥，但这名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放眼五洲目前现世的‘盘古十二灵祈’只有排名第三的翻天印以及排名第五的苍云剑，靠着前者殷氏一族傲视群雄统领东方，而后者也让卫辽年纪轻轻便成了剑道魁首。
总之一句话，得‘盘古十二灵祈’之一者定可成不世之功。
短暂的震惊过后，水遥将翻天印、觉醒灵力、殷氏一族这几点放到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从小就喜欢粘着自己的顽皮师弟竟是青莲王室的后裔。
此刻，之前水遥心中的种种不解全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从小到大师父都不允许师弟离开彩云城，为什么即便师弟犯了错师父也从不要求他跪下受罚，为什么平常修炼当中师弟明明尝试了所有属性的灵祈可还是无法觉醒灵力……
只因他身上流的是青莲王室血脉。
……
“遥儿，想必你已经清楚了你师弟的身世……”
顾鞅抬起手，手指枯瘦，指节突出，指肚轻抚着盒中灵祈。
“回师父，徒儿清楚了……只是还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何师弟会来到彩云城……难道外界关于您的传言都是真的？”
水遥行了一礼说道。
原本出城采买向来都是由顾鞅亲自带队，直到水遥觉醒了灵力后，顾鞅才放心让他去办。
也正是由于多了这样的机会，水遥才能听到关于师父顾鞅的一些谣言，不过他却从来没有主动向师父求证过。在他来看，既然师父不说他的身份来历自然他有不说的道理。
看着徒弟略有怀疑的样子，顾鞅笑了笑，自嘲道：“呵呵呵没错，为师就是他们口中的亡国余孽……”
“师父，弟子不是那个意思。”
生怕师父误会的水遥，连忙又行了一礼。
顾鞅拍了拍水遥的手，将其叫到身边，回忆道：“为师原名—顾司勋，本是青莲王室家臣。当年鸳都沦陷，为师奉命护送王妃母子出城，与为师一道的还有大王的随从韩青，就在要突出重围之时，却被王妃的亲弟弟，也就是如今的苍云剑首卫辽拦下，一番缠斗之后为师与韩青皆身受重伤，卫辽本想了结我等性命，可在王妃的苦苦哀求之下，他最终放过了我们，但却将王妃带回了中洲，在分别前，为师将翻天印的一半交给了王妃，以便他们母子日后相认，之后我便带着凉儿逃到了彩云城并改名为顾鞅。”
听到这水遥的鼻子一酸，心头莫名生出一种伤感，自己和母亲又何尝不是战争的受害者呢，师父有灵力在身况且还遭此磨难，母亲一介女流之辈经历的艰险恐怕还要更多，而这都还不是让他最痛心的，真正让水遥眼中泪水打转的是如今有了能力，可想保护之人早已不再身边。
顾鞅缓缓起身，叹了口气，将陆昭信中内容告诉了水遥，“所以说遥儿，如果玄元真的出兵来犯，为师希望你可以替为师将凉儿送到中洲他母亲的身边……”
顾鞅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是希望那一天真的到来时，水遥、卫凉以及孙女顾清波可以同去中洲，毕竟有着卫凉这层关系王妃定不会叫大徒弟和孙女为难。
其实自打韩青来过之后，顾鞅便坚定了心中想法，也做起了打算。
既然身为彩云城城主，无论何种情况下自己都会与这城中两千余口人站在一起，哪怕是城破人亡，也要死在他们前头，这便是道家修士更是城主应该有的责任与担当。
至于少主的去处无非有三个，韩青那里、邺城王妃处以及那闭境绝关的半个青莲洲。
韩青残忍嗜杀且野心大，所以即便是同室操戈，自己也不会将少主交给他。
那半个青莲十多年来不与外界往来，想让他们接受先王遗孤怕也是难如登天。
所以只有王妃处才最为合适，虽也是寄人篱下但可保命，再往后的路作师父的算不到，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听完师父的话，水遥侧脸看着那张信纸，想了一会儿后低声道：“师父……弟子不懂兵法……可如果玄元骑兵真的来了，有陆伯伯的帮忙我们或许可以守住彩云城！”
顾鞅平静地摇摇头，负手踱步道：“遥儿，可曾听过青莲绝迹？”
“那个被中洲、玄元洲通缉的杀手组织？”
“没错……”顾鞅苦笑道：“他们的头领就是与我在鸳都之战中共同突围的韩青……”
“为师曾与他有过约定，我负责抚养凉儿长大，他负责暗地联络青莲旧部，待到凉儿觉醒灵力之后再由他带走，登高而呼以图光复青莲。”
水遥闻言一脸惊愕，神情紧张，向前半步说道：“师父……弟子最近几年从坊间听到了许多有关于这个组织的传言，据说他们不仅刺杀曾经参与过三洲之战的中洲、玄元洲将领，就连参战过的兵卒也是见一个杀一个，手段极其残忍！可不能把师弟交给这种人啊……”
顾鞅微笑着：“放心，为师已经拒绝过他了。”
“只不过此人行事素来偏激，为达目的更是不择手段，如果真是两军在此交战，难保他不会趁乱截人。”
水遥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顾鞅抬手打断。
“为师知你要说什么……”顾鞅拍拍水遥的肩膀淡淡道：“这些都还只是猜测，你只要记得为师说过的话就好，至于凉儿的身世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不过也是时候帮他觉醒灵力了……”
“徒儿明白！”
水遥躬身一礼道。
……
……
一大清早，鸟儿在院子里叽叽啾啾地叫着，水遥做好早点后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卫凉房间。
晨风入室，水遥看着头顶似鸡窝的师弟，呵呵尖声笑道：“小子该起来了，要不一会儿母鸡都要来你头上下蛋了……”
卫凉的床上堆满了有关灵力、灵祈的古书，留给自己睡觉的地方不过两尺左右，看得出来为了觉醒灵力他是下了功夫的。
睡的太少神思还有些恍惚，听着师哥的声音，卫凉下意识哼哼唧唧道：“哎呀师哥……让我再睡会儿……”
水遥见叫不起师弟，于是伸了个懒腰，故意道：“行吧，那你再睡会儿，我就去和师父说你困的实在不行了，没时间觉醒灵力……”
卫凉撑起睡眼惺忪的眼帘，打了个呵欠：“什么觉…醒…灵…力…？”
反应了片刻后。
扑腾一下从床上坐起，两眼发着绿光，说话开始不利索起来，结巴道：“师……师兄！你说什么？觉……觉醒灵力？！”
水遥不慌不忙，坐到桌子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抿嘴道：“对，觉醒灵力，师父他老人家好像是这么说的……”
卫凉闻言飞身而起，将自己挂在了师哥的身上，本打算亲上几口，却被水遥无情的推开了。
兴奋至极的卫凉来不及管这些，外衣没穿就朝着门外跑去。
“哎呦~疼~疼，师哥快松手……”
没跑两步，水遥就抓着卫凉的头发将他拽回了屋内，本想是抓他衣领的，无奈这小子跑的飞快这才失了手。
“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这也是师父说的……”
水遥拍了拍手，挑着眉毛道。
……
……
半个时辰后。
一切准备就绪的卫凉跟着师父以及师哥向浮烟山上走去。
看着师哥手中捧着的精致木匣，卫凉心中狂喜“哈哈哈哈……这匣子看上去贵气的很，里面装的必然也是个珍品灵祈，不对不对不能高兴的太早，就算不是珍品灵祈那上品总该没跑了吧！”
就这样卫凉美滋滋的偷笑了一路，嘴里不停小声念叨着石阶数“一千三百六十八、一千三百六十九……”
直到嘴里大声说出‘两千一！’，便一下跳到了顾鞅前头，嬉皮笑脸道：“师父……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顾鞅负手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没规矩！跟我来……”
卫凉嘿嘿一笑跟着师父向观内静室走去，走着走着还不忘回头对着师哥吐了吐舌头。
“跪下！磕头！”
顾鞅燃起三柱香递到了卫凉手里严肃道。
刚开始卫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师父从来没让自己跪下过。直到顾鞅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犹豫着跪了下去，并对着头上的无名牌位磕起了头。
虽有些不习惯，但一想到能觉醒灵力磕不磕的也就无所谓了，反正磕的是无名牌位，就当磕的是自己老子。
待顾鞅恭敬的将香插进香炉之后，便带着卫凉走出了静室。
“去吧，打开匣子里面便是你的灵祈。”
听到师父的吩咐，卫凉咽了咽口水，先快后慢的向师哥走去。
随着心跳不断加快，卫凉满眼期待着慢慢打开了匣子，不过随即却疑惑道：“嗯？？灵祈在哪里？”
顾鞅闻声眯眼望向了水遥。
水遥无辜的看了眼师父，然后将匣子往卫凉的脸上凑了凑，看着匣内的翻天印不解道：“这么大的灵祈你看不见吗？”
“哈？？？这上锈的铁块快是你们在哪里捡来的吧？”
卫凉将翻天印掐在拇指与中指间对着阳光照了照，面部早已扭曲，声音也略带哭腔。
水遥看着不识货的师弟，特意空出左手，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你小子到底识不识货，这灵祈可是极品！按品质来讲就算我的冰崖白玉也比不过它……”
卫凉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将翻天印握在手中晃了晃，问道：“那这灵祈叫什么名字？”
水遥闻言傻了眼，回想起昨晚师父交代过先不让师弟知道他的身世，可却忘了给翻天印编个名字。
水遥支支吾吾的看向了师父，却发现师父早已背过身去。
水遥急的满脸通红，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胡说道：“它叫……它叫……金刚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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