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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打工

    我的大脑里出现了过多的场景,如同电影胶片一样的放了个来回。

    『恨我吗?还会想起我吗?』我有点不相信结果,情到深处的问她。

    她摇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我只是不愿意再这样无边的痛苦下去了,我受不了,我真会死的。

    离别的时候,她主动的又抱了抱我,我闭上眼吻住她是嘴唇,却是冰冷而又苦涩的眼泪。

    我记得她说最后一次了,我们谁也不欠谁......

    善良的我原以为琴从此就不会来上班,我呢也就会安定的工作下去。是啊,毕竟该有一个结束,面对伤痕累累的琴,我还能要求她什么呢?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接到了琴的电话,她说在路边的一个饭店等我,交代我一件东西。我想都没想就到了那个饭店门口,可是迎接我的不是琴,而是刀疤。

    刀疤一把把我从破摩托上揪下来,身后的几个男人随后就对我一顿的暴揍。我无力反抗,知道都是白搭。不过我健壮的身体还是完全可以抵挡他们的花拳绣腿,因为想当年我经受过警察叔叔电棒的洗礼,据说过过电的人就会增加肌肉的活力。

    他们把我纽到一辆破面包里,开到另一个饭店门口。期间刀疤问我认识他不,我说不认识。他说连我大名鼎鼎的『几扑棱』都不认识?你去江湖上问问。我还是说不认识,他问我认识谁?我说我认识老胡。他冥思苦想老胡是谁,我好笑。

    饭店门口刀疤的电话响了,他笑着说没有这么着,没有怎么着。随手递给我说:找你。

    是琴的电话。那头她哭泣着说:我没有办法,是他们逼我这样做的。对不起了,我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动你一下,绝对不要动你一下。他们没有打你把。。。。。

    没等她说完,我挂了电话。

    一个包间里坐满了人,刀疤一一给我介绍。分别是:刀疤——铁路工人的二姐夫,刀疤的老婆,大挑担,大姨子,三挑担,三小姨子,四挑担,四小姨子;琴的舅舅,琴的弟弟,琴的婶婶,琴的婶婶家女儿和儿子;没有琴。

    看来我的面子还是挺大,我一直微笑着说:惊动你们啦。

    服务员立刻上了一座子的菜,一圈啤酒。我对啤酒瓶很敏感,因为光头后脑勺曾经就击碎过啤酒瓶,感觉只是很麻木。

    谈判开始了。刀疤先用筷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也太不知深浅,连我『几扑棱』的小舅子媳妇都敢搞?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家端了?

    我没有吃东西,倒是一口气喝了一瓶啤酒,说:信。

    然后是一群人对我抨击和诋毁,琴的婶婶还把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教育我说:你们这是干的什么事儿啊?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让老人们都跟着你们操心,你害了我们不浅啊!!!

    琴的姐姐说:你又没有她老公好,怎么琴就会跟你在一起了呢?我真纳闷。

    琴的哥哥对我怒目而视,她弟弟只是一声不响的喝茶水。我以前听琴说起过这个弟弟,和我同岁,在石家庄开出租,很善良。

    铁路工人的大姐夫自称是特意从山西赶回来的,他在那里有工程,用毛爷爷就能砸死我。

    那几个女人只是恨恨的用眼睛挖我,我一点都不感觉疼。

    他们逼迫我说到底和琴怎么了,我知道他们也不是就想知道我们睡过觉了没有。我说琴都告诉你们了,我什么都没有干,我们应该很清白。

    反复的挖苦和被挖苦,我抽着服务员送进来的『软中华』,一点都不好吸。

    他们席卷了残席,看来是满足了。让我出意见怎么解决这件事儿,我说不知道。刀疤说我们是必须要分开的,我同意,说干完这个月就不来了,琴不干也可以。

    他们开导我,帮助我想解决的方案,甚至刀疤威胁我说我装傻。

    琴又打来电话,大概是让刀疤差不多算了。刀疤的老婆狠狠的白瞪着电话说:死妮子,还护着他!我看没有什么好说的,回去让他们离婚,我们不愁再说个,到时候生个小子。。。。。

    那边琴的婶婶坚决反对她的话:人家两口子没事儿就算了,咱们不应该干涉。我倒是相信他们说的话是真的,看起来他们的确什么也没有,只是小琴走了些弯路,动不动谈什么离婚!

    男女双方倒是争吵了起来,我成了看客。

    琴的舅舅起身离席,抛出句:胡闹!

    刀疤最后挑明我要补偿给琴和他们家人带来的损失,让我出个价。

    妈的,谁补偿我的损失?我今天都只能挣半个工了。我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瞒你们,我家里还剩了500块钱,是上个月的工资。

    刀疤果然作出拿啤酒瓶砸我脑袋的架势,别人拉住他,我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耍谁啊?你拿500块钱哄小孩子啊?今天给你说明了,拍不上一万你别想走!』刀疤气急败坏,还扬言认识秀林的谁谁,他们不怕我认识的什么老胡。

    完全的莫须有。别说一万,哪怕500,我一分钱也不会出的。本来的清白,一旦和金钱拉扯上了关系,就是默许和承认了,我还没有傻逼到那个地步。眼前却浮现出了琴赤裸的身体,莫名的吸引我,我后悔没有真的苟且一回。

    妈的,还真杀我头啊?僵持中,我坦白的说:我选择离去,钱一分也不出。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刀疤无奈的摊牌说:看你也炸不出什么油水来,去收拾你的东西,今天就离开,以后不许踏上这里半步。对了,今天的饭钱你出。

    他们一群人络绎而出,刀疤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装上那少半包『软中华』。

    我目送他们上车。哭笑。但片刻刀疤又回来,让我坐到破出租上,说有琴的电话。我说不接了,没有什么事儿,不要告诉她发生过什么。

    刀疤笑了,拍拍我的肩称兄道弟的说:兄弟,别往心里去啊。你也真是的,玩儿女人也不会玩儿,谁还鼓捣什么大女人啊,找几个十七八的妹妹,多正点,又没有闲言碎语。以后可别再犯傻了啊,生过孩子的不好玩。弟兄们都知道,那个老爷们不喜欢。。。。。。

    走的时候他问我老胡是谁?我没有告诉他。

    妈的,回去结帐时我只有18块,人家要280.我只好给攮子打电话,让他先来救命。

    我找到我的破摩托回到厂里,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扔进炉里,熊熊火焰片刻就让一切灰飞烟灭。我去了一趟微机室,真他妈的想流泪。

    古人云: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

    的确我算是也见识一回了。晚上我给琴打过一次电话,只是想告诉她一下她的大姑子们对她看法不好。琴那天高声说:我不想再听你打过来电话了,我们现在很好,我明天就会换号儿的。

    哭笑,绝对的苦笑。我仿佛看见铁路工人发疯的做俯卧撑,理由好像是在临幸别人的老婆,他们会一次次的高潮,体验着从来没有过的刺激......

    娟子惊讶的问我为什么突然不干了,我解释说:挣钱太少,破摩托今天又在路上扔了我一跤。

    一切又回到了原始状态,我又在关于驴的理论中徘徊。倒是娟子很主动的让出了电脑,她动手做好吃的。

    阿红计划年底结婚,听出来还是一腔的悲哀,同时还在寻找着合适的爱。我说我们厂有个攮子,小伙儿不错,要不介绍给你吧。

    晚上,电视的新闻联播里老胡同志在讲话和视察,我关心着他是不是有对我这样的农民有了什么小恩小惠。娟子还是热情,只是我们没有什么话说,我的俯卧撑也疲软而无力。

    半个月后,我随着一群农民工开赴山西大同,积极为了高速公路的建设而发光发热。我出发的前夜居然忘了和娟子亲热一番,她说我现在是真的老了。

    其实分别后才感觉到非常的思念。一大群的男同胞,几天看不见一个女人。我每天给娟子发短信,中间穿插着思念和冲动。娟子的回复很少,我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孤单。

    慢慢的熟悉了环境后,发现我们这个涵洞的农民工是有井陉人和河南人组成的,而老板却是河南人。

    出门就是老乡亲啊!我也渐渐的理解了天下和我这样的驴的确很多,我们建设了一条条的阳关大道,造起了一幢幢的高楼大厦,但是,这些都永远不会属于我们。我们每天10个小时的工作,吃萝卜咸菜,不洗澡,不刷牙;我们抽最廉价的香烟,却计划干任何一个漂亮的女人。

    攮子来电话问我要钱,我让他去家拿把。也就是因为这,攮子对我老婆胡拍拍了我在厂里被人修理的糗事儿。娟子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她?我说那算个屁。

    但随后的日子娟子怎么也不接我的电话了,再后来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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