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段教授和他的试验品（2）
当对上男孩审视的目光时，牧枝枝心中一沉。
糟了，这恐怕就是系统之前提醒她，那个从现实世界来的人。
与此同时，系统也提醒道。
【1888：宿主，小心，就是他。】
段一木从小女孩出来时就一直在观察她。
太过人性化了。
0037之所以会被定义为失败的试验品，就是因为它一直学不会人类的情感与语言。
它如果不能无限地趋近“人类”，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实验，都将是白费。那些人根本就不会认可，他所做的数据检验结果。
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这里的一花一木、一人一物，皆是数据的集合。
而带编号的，则是他们所要观察的试验品。
如果这个实验成功的话，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像他一样，通过数据传输进入虚拟世界之中，成为他世界的“king”，获得绝对的自由。
段一木对这个实验，一直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可行，并积极地投入与推动。
与他持反对意见的便是那些老学究。
他们认为，“人”就是“人”，是独特的存在。如果仅仅依据数据，就能将人投射到虚拟世界中，无所顾忌地做事，那岂不是乱了套。
如果有人过于投入或依赖元世界，那恐怕他们回到现实世界中，也会受不了法律对于他们的约束，整个世界会因此而毁灭。
段一木的手段是强势的，且他的人是冷冰冰的。
为了能推动实验的批准，他向投资方保证，他们会设计出一套重置以及自毁的程序，若发现实验品有异，那便会抹杀它所有的数据，让它消失。
按照他的设想，只要在元世界中抹掉进入者的数据，那么他必然无法再回归至现实世界。
只要他能确保这一步，打消老学究们的疑虑，那么再也不会有人阻止他的实验。
这套程序已经经历了三十六个试验品，都没有发生意外，唯独这个0037。
段一木看向0037，眼中暗光闪过。
他一定要找到问题所在，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他的计划。
实验是可行的，他所做的一切也一定是正确的。
牧枝枝觉察到男孩的目光，心下越来越发怵。
太可怕了这个人。
那个眼神，就像一个扫描机般，连她的头发丝儿都不曾放过。
我该怎么办？
把他赶走吗？
可看了看周围几个村民的意思，明显是想把她给赶走，让男孩留下来。她若是显示出有这个意图，恐怕连徐奶奶也会对她失望，不会再保她。
就当牧枝枝毫无头绪时，段一木动了。
他在牧枝枝的面前停下，微微笑了起来，然后拉住了牧枝枝的手，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般说道：“你就是我的妹妹吗？长得真可爱。”
段一木看向徐婆婆。
他刚刚就发现，这个老人是这群人中心地最为柔软的一个，并且她的话很有号召力。只要说服了她，其他人便不敢再作声。
“奶奶我想跟妹妹在一起，以后我会保护妹妹的。”段一木装作天真道。
牧枝枝：“？”难道是她和系统都猜错了？
1888见此，也是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判断失误。
徐婆婆看了看牧枝枝，又看了看段一木，最终落在了两人紧紧握住的小手上。
她和蔼地摸了摸他的头。
他们村是何其的幸运，竟然能收下这么聪明的两个孩子，尤其是这个男孩，他以后一定是有大作为的。
“真乖，是个好孩子。”
牧枝枝忍着从手上传来的痛意，乖巧的笑了笑。
md！
这个笑面虎！真能装！
现在的孩子都那么坏的吗？
还是……
看着男孩第七次被大鹅追的满院子乱跑的滑稽模样。
牧枝枝摇了摇头。
不，他绝对不可能是真实世界派来的人。
太蠢了。
段一木此时可谓是满头的黑线。
到底是谁那么闲，把虚拟世界搞得那么真实！
放这么多家禽干什么？！
趁他出神，大鹅又往他的屁.股上拧了一口。
“啊！”段一木惨叫一声。
等我回去就把这些鹅删掉。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牧枝枝紧紧捂住嘴。
她憋的两眼通红，金豆子不停的往下掉。
邻居大哥砍柴回来见到这一幕，不禁感慨。
瞧这兄妹俩，真是兄妹情深啊，看哥哥被鹅拧了，妹妹心疼的哇哇哭。
“粑粑！哥哥抢我馒头。”小儿子喊道。
大儿子也跟着喊道：“瞎胡说！你明明自己的都吃完了！还想抢我的！”
邻居大哥推开自家院门，将柴扔在地上，抄起鞋，就往两儿子身上打。
“一天天的！也不知让让弟弟！”
“啊！杀人了！”大儿子声嘶力竭道。
弟弟看哥哥被打，笑得咯咯咯咯时，还不忘向爸爸要吃的。
“粑粑！粑粑！窝饿！”
“啊，还有你个小不点！天天吃那么多，你看你哥还没你胖！”
接着弟弟也挨了一顿揍，整个院子可谓是鬼哭狼嚎。
而邻居大哥则累的直喘。
他一边挥着鞋底儿，一边骂道：“你们看看隔壁！再看看你俩！有点兄弟样子没有！”
两兄弟此时根本听不见他的说教，正互相嗷嗷，比谁的嗓门高。
见此，邻居大哥无奈地叹气。
我拿亲生的跟人换一个，不知道人愿意换不。
徐家大哥将被褥铺好。
看着徐婆婆止不住的念叨，“小妹，孩子放我那边就行，你为什么非要让他俩搬过来呢？”
“你一个大老粗，我怕你看不过来，放我这挺好的。我这天天冷冷清清的，让这俩孩子陪着我，热闹热闹。”
“那你平时去给人接生怎么办？这哪能看得过来呀，你没人的时候，家里总得有人看着呀。”徐家大哥还是不满意道。
其实徐婆婆对此也有点儿顾虑。
正在这时。
段一木抱着枕头毛遂自荐道：“我！我能帮奶奶照顾妹妹，我是个大人了！”
“哈哈，对啊，还有小木头帮奶奶呢。”
牧枝枝听到他这个小名差点摔了一跤。
小木头。
噗~
也不知道这大佬本名叫啥。
只是她还没笑够，就看见那块木头朝她招手。
“栓子，快进来，外面冷。”
牧·栓子·枝枝：“？？？”喵？他喊我什么？！
“哈哈哈哈哈！小妹你给取的名儿啊？”
徐婆婆也是一脸的笑意，“这孩子乱起的。”
牧枝枝抱住徐婆婆，一脸的不开心。
“哎哟，小丫头不开心了，那奶奶再重新给你取一个？”
牧枝枝狂点头。
栓子是什么名？那是小仙女应该用的名字吗！
徐婆婆想到那天上山，她是因为拄的拐杖不小心掉进了灌木丛，她去寻，才发现了这孩子......
灌木丛，小木头，木......
“枝，以后就叫你枝枝好不好？”
枝枝？！
牧枝枝兴奋的点着脑袋，满意极了。
她扭头挑衅的看了一眼那块蠢木头。
哼，还栓子呢。
拿去给你自己做木栓子吧！
就这样，牧枝枝和段一木两人，就此在徐婆婆家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整整十年。
崎岖的小路上，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正奋力地骑着自行车追赶前面的女孩子。
“枝枝！你骑慢点！等等我！”女生喊道。
牧枝枝在拐角处一个急刹车，就见那个女生像风一般从她的身边骑了过去。
“哎？人呢？”孙倩一脸懵逼的看着无人的小路。
“身后。”
“啊？”孙倩扭头。
只见牧枝枝正撑在车把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我后面啊？”
孙倩又倒了回来。
牧枝枝推着自行车从小路上走到了草坪处。
孙倩见此也跟了上去。
“我跟你认真的，你是真的不打算去了吗？”
“嗯。”
牧枝枝躺在草坪上，望着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蓝天。
为什么不加点云彩呢？
十年了，这个天空还依旧如此，看久了真腻啊。
孙倩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直咬牙。
“你不上学干什么呀？你还记得咱班的那个赵思思吗？她高一刚辍学，没过多久就去相婆家了，我前几天在小卖部遇见她，她肚子又大了，这都第三胎了呀。枝枝，你要是不上学了，肯定也会像她那样子的。而且，你哥哥也不在家，我看那些老太婆又去......”
在孙倩的喋喋不休中，牧枝枝闭上了眼，感受着山间的微风从脸上轻轻拂过。
她来到这个位面已经整整十年了。
倒不是真的十年，她自己都算不清，在这里究竟过了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这里的时间流速是非常快的，外面一时，此处一日。可是，好像从段一木上初二的时候，这里的时间流速与真实世界变得无二了。
连1888都搞不明白，段一木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每天按时上下学、回来帮忙务农、参加高考，上了大学......
说起上学，这个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他本来就聪明的很，又在真实世界中比别人多了不知多少年的阅历。再者说，他还是搞研究的，那脑子更不是常人可比。因此，他靠着“作弊”，很荣幸的成了全村所有人的榜样与‘别人家的孩子’。
可谓是河村的骄傲。
不过这十年来，她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虽然不能同1888讲话，但1888每每查到新的消息时，都会第一时间转述她。
而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沈浊是谁。
不过，碰不到他罢了。
刚开始时她一直胆战心惊的，生怕被那块破木头给抹杀掉，
但自从知道他就是沈浊投进元世界的数据后，她反而没有那么的担忧了。
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帮了她，毕竟真实的世界她这一团数据是没有办法过去的，但是沈浊可以来呀。而且，看他现在还一直留在这里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完全搞明白他想弄清的事。
这几年，她就像钓鱼一样，拿饵钓着沈浊。
也就是段一木，现在还跟她一起住在徐婆婆家的臭木头。
如果一定要说一样计划之外的事，那应该就是她被迫开口讲话的这件事了。
想到他那次幼稚的恶作剧，牧枝枝就气的咬牙。
要不是1888给了她大体的数值，她真的要怀疑，在真实世界中，段一木是一个几岁的天才少年了。
“对了，你哥是不是要回来了？”
“嗯。”
“让你哥劝劝你也好，你哥他那么牛，肯定不会让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下来的。”
哎......
大家都被那个臭木头的表象给骗了。
她以前不懂事，还意图改变大家对段一木的想法。可事后证明，她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段一木从小就招人喜欢，学习成绩又如此优异。她才刚刚上高一，段一木已经连跳级，直接考上了重点大学，再看看她这个年级差生……确实没有什么可信度。
她身边的孙倩还在夸着段一木，牧枝枝不屑地撇嘴。
她是志不在此，不然她也能吊打段一木。
学习好有什么用呀？大家心知肚明，她跟他都不会长久地留在这里。如今徐婆婆的身体愈发得不好，她早已不想再去学校虚度光阴，还不如陪老人一起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哎，枝枝，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呀？”孙倩捏了捏牧枝枝的脸。
啧！大家都是吃这里的水，啃这里的玉米长大的，怎么枝枝的皮肤那么好呀。
她捏着捏着，就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牧枝枝习以为常的食指一弹，将她的手打掉了。
“回家，奶奶着急。”
……
牧枝枝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从院子里传来的一阵阵笑声，其中还夹杂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夸赞声。
能让徐婆婆院子如此热闹的，也就只有小孩子刚诞生时，或那块臭木头回村这两件事了。
但徐婆婆的年事已高，好几年前就收了徒弟，将自己的经验全部传授了出去，已经不再为人接生了。
所以，只能是后者。
果不其然，她刚推开院门，就有眼尖的看见了她。
“呀，枝枝也回来了，快来快来，你哥回来了。”
牧枝枝冲着大家笑了笑，并没有一一喊人。
大家见此，也都已经习以为常。
要说牧枝枝之前假装哑巴的唯一好处，大概就在此了。
糟了，这恐怕就是系统之前提醒她，那个从现实世界来的人。
与此同时，系统也提醒道。
【1888：宿主，小心，就是他。】
段一木从小女孩出来时就一直在观察她。
太过人性化了。
0037之所以会被定义为失败的试验品，就是因为它一直学不会人类的情感与语言。
它如果不能无限地趋近“人类”，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实验，都将是白费。那些人根本就不会认可，他所做的数据检验结果。
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这里的一花一木、一人一物，皆是数据的集合。
而带编号的，则是他们所要观察的试验品。
如果这个实验成功的话，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像他一样，通过数据传输进入虚拟世界之中，成为他世界的“king”，获得绝对的自由。
段一木对这个实验，一直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可行，并积极地投入与推动。
与他持反对意见的便是那些老学究。
他们认为，“人”就是“人”，是独特的存在。如果仅仅依据数据，就能将人投射到虚拟世界中，无所顾忌地做事，那岂不是乱了套。
如果有人过于投入或依赖元世界，那恐怕他们回到现实世界中，也会受不了法律对于他们的约束，整个世界会因此而毁灭。
段一木的手段是强势的，且他的人是冷冰冰的。
为了能推动实验的批准，他向投资方保证，他们会设计出一套重置以及自毁的程序，若发现实验品有异，那便会抹杀它所有的数据，让它消失。
按照他的设想，只要在元世界中抹掉进入者的数据，那么他必然无法再回归至现实世界。
只要他能确保这一步，打消老学究们的疑虑，那么再也不会有人阻止他的实验。
这套程序已经经历了三十六个试验品，都没有发生意外，唯独这个0037。
段一木看向0037，眼中暗光闪过。
他一定要找到问题所在，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他的计划。
实验是可行的，他所做的一切也一定是正确的。
牧枝枝觉察到男孩的目光，心下越来越发怵。
太可怕了这个人。
那个眼神，就像一个扫描机般，连她的头发丝儿都不曾放过。
我该怎么办？
把他赶走吗？
可看了看周围几个村民的意思，明显是想把她给赶走，让男孩留下来。她若是显示出有这个意图，恐怕连徐奶奶也会对她失望，不会再保她。
就当牧枝枝毫无头绪时，段一木动了。
他在牧枝枝的面前停下，微微笑了起来，然后拉住了牧枝枝的手，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般说道：“你就是我的妹妹吗？长得真可爱。”
段一木看向徐婆婆。
他刚刚就发现，这个老人是这群人中心地最为柔软的一个，并且她的话很有号召力。只要说服了她，其他人便不敢再作声。
“奶奶我想跟妹妹在一起，以后我会保护妹妹的。”段一木装作天真道。
牧枝枝：“？”难道是她和系统都猜错了？
1888见此，也是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判断失误。
徐婆婆看了看牧枝枝，又看了看段一木，最终落在了两人紧紧握住的小手上。
她和蔼地摸了摸他的头。
他们村是何其的幸运，竟然能收下这么聪明的两个孩子，尤其是这个男孩，他以后一定是有大作为的。
“真乖，是个好孩子。”
牧枝枝忍着从手上传来的痛意，乖巧的笑了笑。
md！
这个笑面虎！真能装！
现在的孩子都那么坏的吗？
还是……
看着男孩第七次被大鹅追的满院子乱跑的滑稽模样。
牧枝枝摇了摇头。
不，他绝对不可能是真实世界派来的人。
太蠢了。
段一木此时可谓是满头的黑线。
到底是谁那么闲，把虚拟世界搞得那么真实！
放这么多家禽干什么？！
趁他出神，大鹅又往他的屁.股上拧了一口。
“啊！”段一木惨叫一声。
等我回去就把这些鹅删掉。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牧枝枝紧紧捂住嘴。
她憋的两眼通红，金豆子不停的往下掉。
邻居大哥砍柴回来见到这一幕，不禁感慨。
瞧这兄妹俩，真是兄妹情深啊，看哥哥被鹅拧了，妹妹心疼的哇哇哭。
“粑粑！哥哥抢我馒头。”小儿子喊道。
大儿子也跟着喊道：“瞎胡说！你明明自己的都吃完了！还想抢我的！”
邻居大哥推开自家院门，将柴扔在地上，抄起鞋，就往两儿子身上打。
“一天天的！也不知让让弟弟！”
“啊！杀人了！”大儿子声嘶力竭道。
弟弟看哥哥被打，笑得咯咯咯咯时，还不忘向爸爸要吃的。
“粑粑！粑粑！窝饿！”
“啊，还有你个小不点！天天吃那么多，你看你哥还没你胖！”
接着弟弟也挨了一顿揍，整个院子可谓是鬼哭狼嚎。
而邻居大哥则累的直喘。
他一边挥着鞋底儿，一边骂道：“你们看看隔壁！再看看你俩！有点兄弟样子没有！”
两兄弟此时根本听不见他的说教，正互相嗷嗷，比谁的嗓门高。
见此，邻居大哥无奈地叹气。
我拿亲生的跟人换一个，不知道人愿意换不。
徐家大哥将被褥铺好。
看着徐婆婆止不住的念叨，“小妹，孩子放我那边就行，你为什么非要让他俩搬过来呢？”
“你一个大老粗，我怕你看不过来，放我这挺好的。我这天天冷冷清清的，让这俩孩子陪着我，热闹热闹。”
“那你平时去给人接生怎么办？这哪能看得过来呀，你没人的时候，家里总得有人看着呀。”徐家大哥还是不满意道。
其实徐婆婆对此也有点儿顾虑。
正在这时。
段一木抱着枕头毛遂自荐道：“我！我能帮奶奶照顾妹妹，我是个大人了！”
“哈哈，对啊，还有小木头帮奶奶呢。”
牧枝枝听到他这个小名差点摔了一跤。
小木头。
噗~
也不知道这大佬本名叫啥。
只是她还没笑够，就看见那块木头朝她招手。
“栓子，快进来，外面冷。”
牧·栓子·枝枝：“？？？”喵？他喊我什么？！
“哈哈哈哈哈！小妹你给取的名儿啊？”
徐婆婆也是一脸的笑意，“这孩子乱起的。”
牧枝枝抱住徐婆婆，一脸的不开心。
“哎哟，小丫头不开心了，那奶奶再重新给你取一个？”
牧枝枝狂点头。
栓子是什么名？那是小仙女应该用的名字吗！
徐婆婆想到那天上山，她是因为拄的拐杖不小心掉进了灌木丛，她去寻，才发现了这孩子......
灌木丛，小木头，木......
“枝，以后就叫你枝枝好不好？”
枝枝？！
牧枝枝兴奋的点着脑袋，满意极了。
她扭头挑衅的看了一眼那块蠢木头。
哼，还栓子呢。
拿去给你自己做木栓子吧！
就这样，牧枝枝和段一木两人，就此在徐婆婆家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整整十年。
崎岖的小路上，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正奋力地骑着自行车追赶前面的女孩子。
“枝枝！你骑慢点！等等我！”女生喊道。
牧枝枝在拐角处一个急刹车，就见那个女生像风一般从她的身边骑了过去。
“哎？人呢？”孙倩一脸懵逼的看着无人的小路。
“身后。”
“啊？”孙倩扭头。
只见牧枝枝正撑在车把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我后面啊？”
孙倩又倒了回来。
牧枝枝推着自行车从小路上走到了草坪处。
孙倩见此也跟了上去。
“我跟你认真的，你是真的不打算去了吗？”
“嗯。”
牧枝枝躺在草坪上，望着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蓝天。
为什么不加点云彩呢？
十年了，这个天空还依旧如此，看久了真腻啊。
孙倩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直咬牙。
“你不上学干什么呀？你还记得咱班的那个赵思思吗？她高一刚辍学，没过多久就去相婆家了，我前几天在小卖部遇见她，她肚子又大了，这都第三胎了呀。枝枝，你要是不上学了，肯定也会像她那样子的。而且，你哥哥也不在家，我看那些老太婆又去......”
在孙倩的喋喋不休中，牧枝枝闭上了眼，感受着山间的微风从脸上轻轻拂过。
她来到这个位面已经整整十年了。
倒不是真的十年，她自己都算不清，在这里究竟过了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这里的时间流速是非常快的，外面一时，此处一日。可是，好像从段一木上初二的时候，这里的时间流速与真实世界变得无二了。
连1888都搞不明白，段一木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每天按时上下学、回来帮忙务农、参加高考，上了大学......
说起上学，这个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他本来就聪明的很，又在真实世界中比别人多了不知多少年的阅历。再者说，他还是搞研究的，那脑子更不是常人可比。因此，他靠着“作弊”，很荣幸的成了全村所有人的榜样与‘别人家的孩子’。
可谓是河村的骄傲。
不过这十年来，她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虽然不能同1888讲话，但1888每每查到新的消息时，都会第一时间转述她。
而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沈浊是谁。
不过，碰不到他罢了。
刚开始时她一直胆战心惊的，生怕被那块破木头给抹杀掉，
但自从知道他就是沈浊投进元世界的数据后，她反而没有那么的担忧了。
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帮了她，毕竟真实的世界她这一团数据是没有办法过去的，但是沈浊可以来呀。而且，看他现在还一直留在这里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完全搞明白他想弄清的事。
这几年，她就像钓鱼一样，拿饵钓着沈浊。
也就是段一木，现在还跟她一起住在徐婆婆家的臭木头。
如果一定要说一样计划之外的事，那应该就是她被迫开口讲话的这件事了。
想到他那次幼稚的恶作剧，牧枝枝就气的咬牙。
要不是1888给了她大体的数值，她真的要怀疑，在真实世界中，段一木是一个几岁的天才少年了。
“对了，你哥是不是要回来了？”
“嗯。”
“让你哥劝劝你也好，你哥他那么牛，肯定不会让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下来的。”
哎......
大家都被那个臭木头的表象给骗了。
她以前不懂事，还意图改变大家对段一木的想法。可事后证明，她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段一木从小就招人喜欢，学习成绩又如此优异。她才刚刚上高一，段一木已经连跳级，直接考上了重点大学，再看看她这个年级差生……确实没有什么可信度。
她身边的孙倩还在夸着段一木，牧枝枝不屑地撇嘴。
她是志不在此，不然她也能吊打段一木。
学习好有什么用呀？大家心知肚明，她跟他都不会长久地留在这里。如今徐婆婆的身体愈发得不好，她早已不想再去学校虚度光阴，还不如陪老人一起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哎，枝枝，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呀？”孙倩捏了捏牧枝枝的脸。
啧！大家都是吃这里的水，啃这里的玉米长大的，怎么枝枝的皮肤那么好呀。
她捏着捏着，就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牧枝枝习以为常的食指一弹，将她的手打掉了。
“回家，奶奶着急。”
……
牧枝枝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从院子里传来的一阵阵笑声，其中还夹杂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夸赞声。
能让徐婆婆院子如此热闹的，也就只有小孩子刚诞生时，或那块臭木头回村这两件事了。
但徐婆婆的年事已高，好几年前就收了徒弟，将自己的经验全部传授了出去，已经不再为人接生了。
所以，只能是后者。
果不其然，她刚推开院门，就有眼尖的看见了她。
“呀，枝枝也回来了，快来快来，你哥回来了。”
牧枝枝冲着大家笑了笑，并没有一一喊人。
大家见此，也都已经习以为常。
要说牧枝枝之前假装哑巴的唯一好处，大概就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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