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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找母猩猩要奶

    自始至终,一副乐观向上的冰原狼跟在啄木鸟的后方,脚步轻快的撒欢。

    啄木鸟堪称热带雨林的居委会主任,大小事都知道,每家每户都认识;猩猩家族看到他带冰原狼这只陌生又凶猛、看来很爱吃肉的动物前来,一时之间不确定是不是要派出公猩猩和他打一架。

    “那个,大家听好,我要找一只志愿者,母的,还要有奶,因为有个婴儿饿了,得吃奶。谁愿意,举个手?”

    现场一片安静。啄木鸟清清喉咙,准备再广播一遍。

    “那个...”

    “我去。”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母猩猩秀秀,从猩群后方慢慢地跺出来。

    家族领袖,公猩猩把他拦住。

    “秀秀,你干什么?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秀秀把他的手拨掉,直接发飙。

    “我的孩子被其他母猩猩抢走,强行喂奶,你一句话也不说,害我一直涨奶,涨的都快疯了;现在有机会可以把奶送给其他婴儿,我为什么不要?”

    这话在情在理,把家族领袖训得无话可说,羞愧的不敢抬头。

    秀秀靠近冰原狼,大方而且无所畏惧的盯着他

    “我们现在就走吧!”

    冰原狼最欣赏勇敢的兽,他对秀秀说:

    “爬上我的背,抓紧颈部的毛发。坐稳,我出发了。”

    咻~话音未落,一猩一狼已看不见踪影。至于那只家族领袖,倒是一脸想揍啄木鸟的表情。

    从此,啄木鸟,隐居树洞里,不问雨林世事;至于热带雨林居委会主任一职,改由荣归的秀秀担任。

    事后,当他哄婴儿状态的摛光睡觉时,把这段经历当成睡前故事,讲给他听。

    “我跑起来的速度跟光一样,因为太快,看起来就像一阵狂风刮过;以至于人眼、兽眼、天眼,都以为往两旁后弯的树、掀倒的桌子椅子、倒成一片的芒草,是怪风惹的祸。

    幸好,我路过的地方都是偏僻荒凉的农房,或是没人的荒山野林,不会有新闻媒体对这种鬼地方的奇怪现象感兴趣。

    不然,这样的事故现场一定会被拍下来,发到网路上;那追到地球的暗族黑武士,就会发现我们这个天团的行踪。那时,一边打架一边保护你,可就麻烦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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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破晓前,晨曦尚未甦醒,天色黑中透蓝,蓝中带黑,煞是好看。习惯早起的苏叶叶,睡眼惺忪,看来似乎和之前没两样;只是上眼睑的浮肿和黑眼圈,泄漏出昨晚的悲凉,带给她难以平复的伤痛。

    “孟老师,你整晚没睡吗?”

    苏叶叶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稚气。坐在院子里的孟晓曦,看着天色,面容平淡。

    “嗯!夜晚太美,舍不得睡。”

    “孟老师,我心里知道昨晚是你把我拉住,否则我现在就是山谷里的一具无名氏。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窗户和桌子,其实挺开心的;还能看到爸妈,和孟老师、白三说说话,就觉得好好。只是想到未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怕。”

    孟晓曦拉着苏叶叶那双粗糙的手,那双因为劳动过度而粗皮起茧黑黄的大手。

    在她眼里,苏叶叶那双手有种历经沧桑的美感;这种来自用心过日子的美,和养尊处优的千金那双细腻柔滑的双手,全然不同。

    “叶叶,你知道我是个弃婴吗?”

    “孟老师,我不知道您是弃婴。我曾听阿伟说过,您是快3岁时来孤儿院,那时阿伟差不多6岁,他说您一见到院长妈妈就抱着她不放。”

    听到苏叶叶提起往事,孟晓曦那张鹅蛋脸浮现温馨的笑容。

    “因为院长妈妈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奶香,味道跟我的养母一模一样。”

    苏叶叶瞪大双眼,看着气质超然不染尘的孟晓曦,不敢相信她的遭遇这么曲折。

    “孟老师,您说您是弃婴,然后又被养母送来孤儿院?”

    孟晓曦为苏叶叶展露一朵可爱又有爱的笑容。

    “我是弃婴,被丢在山里,后来赶羊放牧的养父母,听到我在荒山里哇哇大哭,收养了我;但两年后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养父母走了,我就辗转被送到孤儿院。”

    性格纯朴天真的苏叶叶,听到孟晓曦的遭遇,内心揪成一团,她缓缓地开口。

    “孟老师,那是什么感觉?就是被放弃,被爱个两年,又被放弃,这是什么感觉?”

    “故事很长喔!你想听的话,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想听,孟老师,我煮点粥给您喝,咱们边喝粥边说故事。”

    苏叶叶熬的粥,作法很简单,大米熬成黏稠的白粥后,趁热撒上葱花和蛋液,再加点盐巴、胡椒粉和花椒油,搅拌均匀就行了。

    在寒意冻人的大山早晨,一碗简单的葱花粥,最能温暖身心。

    “那时我还太小,记不清那场大地震是怎么回事,只记得睁开眼睛时,我们的帐篷都垮了,两只藏獒:日日和天天围着我;养父母被山上滚下来的落石压着,没法动。他们跟我说“你带着日日和天天,去隔壁阿姨家,帮妈妈爸爸拿一碗酥油茶。”

    隔壁阿姨家在另一座山,骑马过去也要两天;两岁的我当然还不会骑马,但养父养母的马很有灵性,日日和天天也很聪明,牠们三个一下就知道要把我带到哪里。

    那两天,我饿了,日日和天天四处狩猎,帮我找吃的;我困了,马儿就停在树下让我睡一会儿。趴在马背上的我,两天后奇迹似的出现在隔壁阿姨家。

    后来,我就被送到城里的各种基金会、慈善机构;但不肯说话,不肯笑,也不肯把一身的脏衣服换下来。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带到这个山里的孤儿院,一闻到大山的味道,很开心;见到院长妈妈,我紧紧抱着她,不肯放开。然后,我就住下了,直到进城读高中。

    从我被抛弃到住进孤儿院,这个过程颠沛流离,人世间许多的痛苦折磨,我也因此经历;回顾这段过程,说是苦儿流浪记也不为过。”

    那轻描淡写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但稍微有点同理心都晓得,这过程对不满三岁的小孩有多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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